第10章 (5)
行吧? ”
“那你說說要怎麽給他造謠?”
“這還不簡單,女人最忌諱的是自己身邊的男人桃色新聞不斷。他條件那麽好,相信女朋友也一定少不了,難免會有他解決不清、沒有滿足對方要求的女人。随便找一個來,在範小米面前扭扭屁股,說兩句風涼話,我敢保證,範小米一定會夾着尾巴逃跑的。”
“你說的這方法倒也行,可是,怎麽能知道他的那些女朋友是誰呢?”
“嘿嘿,這個就是我找你來的真正目的了。這個男人不是參加節目的嘉賓,以範小米自己的本事,決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他做男朋友,這人肯定跟你家孜孜有關系。所以,就當你為孜孜贖罪吧,一定要幫我打聽出點那小子的花邊新聞來,實在打聽不出來,編也得給我編出來。”
張赫聽完劉啓星的話有點犯傻,但卻不知道說什麽了,說得多了,他怕真的把孜孜給出賣了,到時劉啓星不定怎麽恨孜孜呢,于是他郁悶了半天,點了點頭。
“哈哈,你辦事,我放心。”
張赫按孜孜家的門鈴,開門的是範小米。
“孜孜在家嗎?”
“哦,她不在,你進來等她吧。”
張赫一臉神秘地說:“她不在正好,我找你說點事。”
範小米有些莫名其妙:“哦。”
範小米給張赫倒了杯茶:“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這是你的家,現在反倒我成了主人,你成了客人。”
“哦,這倒沒什麽,我跟孜孜在一起她也是天天罵我,偶爾分開一下還好呢,不是說小別勝新婚嘛!只是,關于你跟劉啓星的關系,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範小米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其實我看你對他并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有必要這麽僵着嗎?為什麽就不能退一步海闊天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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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沒錯,退一步也沒什麽。但是,就是因為這麽多年我退了太多步,我和劉啓星的婚姻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這一次還是我退,那麽,我們的生活還會回到從前的狀态,今天的離婚鬧劇,明天還會上演。”
“我明白了,其實你對劉啓星還是有感情的,只是,這次你不願退一步,那如果他願意退一步,你會回心轉意嗎?”
“他的為人我是比較了解的,他表面上即使說願意退一步,在行動上卻未必會真的退一步。相反,一旦我相信了他,跟他回家了,他可能會覺得我離不開他,因此而變本加厲。所以,我跟他的這段婚姻,我自己已經失去了導航,我現在只想說,一切順其自然,聽天由命吧,我盼着時間可以淡化我對他的留戀。”
“時間不能淡化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但是第三者的出現卻能代替那個人的位置,你該不會是因為有了周新宇這個新男朋友,而不想跟劉啓星和好了吧。”
範小米想了想說:“關于周新宇,我不想談什麽,一方面我跟他認識的時間還很短,誰都不知道我們的明天會怎樣;另一方面我和你在背地裏這樣談論他,似乎對他不太公平。”
範小米不敢過多地談論周新宇,是怕自己說漏嘴,把她和孜孜的計劃一不小心給說出來了。
“你說得也對,不過,從朋友的角度我想提醒你,既然你已經和周新宇交往了,你就應該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我正在慢慢了解。”
“我指的是你不能直接面對面地了解到他的事,比如從孜孜的口中了解一下他的過去,從一個人的過去就能了解到一個人的品行,你覺得呢?”
範小米想了想,點了點頭:“有道理。”
“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純屬是對朋友的關心,沒有其他意思的。”
範小米笑着說:“我相信你。”
就在這時,孜孜回來了。
張赫趕緊迎上去:“親愛的,你回來了。”
“滾一邊去,漢奸、間諜,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你別這麽說我嘛,我跟小米也是朋友,我也是希望小米幸福呀。”
“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趕快走。”
張赫一下栽倒在沙發上:“我都累死了,你就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說着,張赫還給小米使了個眼色。
小米立刻心領神會:“孜孜,你別這樣,我已經對張赫很不好意思了。你就別趕他走了,讓他在這兒自己玩兒,玩兒夠了他就自己走了,你跟我到屋裏去,我有話問你呢。”
孜孜看了看張赫:“算你走運。”
孜孜和小米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張赫立刻起來将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還偷偷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搞得有點像個專業間諜。
果然,屋內傳出範小米和孜孜的談話聲。
“孜孜,你表哥他以前交過幾個女朋友?他條件那麽好,到現在還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他會不會是個花心大蘿蔔呀?”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是個正人君子,之前是交過三個女朋友,不過都是別人甩他的。”
“嗯?那是為什麽呀?”
“他這個人呀,很有意思,他一般不會輕易跟別人提出交往,但只要提出交往就不會輕易說分手。可是,也有交往後他才發現是他不喜歡的女生,于是他便表現得非常冷靜,讓對方覺得他沒有激情,沒有情調,等待對方主動提出分手。”
“哦,原來是這樣,還挺奸詐的呢。”
“這哪是奸詐呀?他是怕別人受傷,對方提出分手的,對方就會少受傷。所以,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适的,都挺會為別人着想的。”
“我呀,我覺得我配不上他,他以前交往的女朋友肯定都是特別優秀的。”
“也不能這麽說吧,他的第一個女朋友是他的大學同學,當時他們感情很好,可是,那女孩兒出國留學後認識了個老外,就把我表哥給甩了。”
“你表哥那麽優秀也會被甩?”
“那時我表哥還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就是因為那次受了很大的打擊,從此發憤圖強,後來又到英國去讀碩士、博士,回來以後才變成如今的大律師的。”
“哦,那第二段感情呢?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第二段感情是他的一個同行,也是一位比較優秀的律師。他們彼此欣賞,可是,經常要在法庭上針鋒相對,面對自己的事業,兩個人都不肯妥協。于是,時間長了,兩個人都覺得很累,便決定做好朋友了。”
“原來情侶做不成,還真有能做成好朋友的呀。”
“你不要想着跟劉啓星做不成情侶做朋友,你們不行。”
“為什麽呀?”
“因為劉啓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你跟他離婚後,他肯定非常恨你。”
“恨我是不是證明他還愛我呢?”
“你別傻了行不行?那是因為你主動甩了他,他才恨你的,要是愛你,他就不是恨你,而是跪下來求你了。”
“哦,”範小米一臉失落的樣子,“那你表哥的第三個女人呢?”
“第三個女人是一個政府機關的公務員,他們兩個開始相處得也不錯,後來我表哥覺得那女孩兒有點太現實了,整天算計我表哥賺了多少錢,計劃着這些錢怎樣用來享受,而且,将我表哥的錢大把大把買名牌服裝跟她的姐妹炫耀。時間長了,我表哥對她失去耐性了,也就冷淡了,那女孩兒也自覺無趣,便知難而退了。”
“哦。”
“跟你說了這麽多,我都口渴了,我去倒杯水來。”
說着,孜孜開門就出去了,正好看見張赫趴在門上偷聽。張赫看見孜孜出來,立刻就跑了。
“站住,漢奸,我就知道你沒那麽老實在沙發上休息,你給我回來。”
張赫頭也不回地跑了。
劉啓星正在家裏睡覺,張赫緊急按門鈴,劉啓星睡眼朦胧地給張赫打開房門。
“這下我完了,孜孜肯定會跟我分手的。”
“什麽事?”
“我去偷聽孜孜和範小米談話,被孜孜發現了,這下認定我是漢奸了,都怪你,讓我做這些事。”
“你和孜孜早分手早幸福,險是冒了,有沒有收獲呀?沒有收獲別到我這兒來叫屈。”
“收獲當然有呀。”說着,張赫将手機拿了出來。
劉啓星笑了:“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一出馬,一個頂倆。”
“我這可是冒着跟孜孜分手的風險,等你和範小米和好了,可千萬別忘了我的大恩大德。”
“行了,快告訴我,有什麽收獲?”
張赫一臉得意地将手機錄音打開,劉啓星清楚地聽到了孜孜和範小米的談話。
聽完錄音,劉啓星一臉的氣憤:“聽見沒?你們家孜孜竟然說我是小肚雞腸的男人。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哪裏得罪她了?她竟在範小米面前說我的壞話,真是氣死我了。”
“你就別跟孜孜計較了,你聽這錄音,對你實行破壞計劃到底有沒有用?”
“有個屁用,要是有用,我就不會這麽生氣了。”
張赫閉起嘴巴不吭聲了。
“他真的是個完美的男人嗎?真的就找不到他的軟肋嗎?”劉啓星皺起眉頭,一臉苦惱。
張赫也替劉啓星着急:“要不這樣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突然,劉啓星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用你想辦法了,我有辦法,你就幫我實施就行了。”
“又有什麽馊主意了?”
“你看這是什麽?”
劉啓星從茶幾底下拿出一個小東西給張赫看。
張赫看了半天:“這,該不會是竊聽器吧?”
“就是竊聽器。”
“這個不好吧?聽說在別人家私自安裝竊聽器是犯法的呀。”
“你別那麽死腦筋好不好?我們又不是用它來做違法的事,孜孜是你老婆,範小米是我老婆,真要被發現,我就不信她們還真能把我們倆送進監獄去呀。”
“那是不至于,可是,我總覺得探聽別人的隐私不太好。”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孜孜心裏是怎麽想的,到底她會不會跟你結婚?”
“想啊!”
“那就行了,你去把竊聽器放進範小米的房間,我保證,我們倆都能得到我們想要知道的。”
“這樣真的行嗎?”
“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張赫猶豫着……
“最多,我跟你一起監聽這段時間,你都可以睡在我家裏,不用回郊區。”
“就沖這一條,我答應了。”
“好。”
兩人擊掌,一拍即合。
一大早,張赫和劉啓星把車停在孜孜家樓下,眼看着孜孜和範小米都出門了,張赫才上樓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将竊聽器放在了範小米睡的那張床下。
夜裏十點鐘,劉啓星和張赫在外邊随便吃了點夜宵便将QQ車停在了孜孜家樓下。
劉啓星打開監聽設備,開始裏面傳來“吱吱啦啦”的聲音。過一會兒,劉啓星就把音質調好了,他看看張赫得意地笑了笑。
張赫似乎很緊張,東張西望:“我還是覺得我們這樣做不太好,如果被孜孜知道了,肯定饒不了我。”
劉啓星推開車門:“你可以走了。”
張赫拉上車門:“我不走。”
“瞧你那點膽量,你就不想知道,你女朋友外邊有沒有別的男人呀?”
“我相信孜孜,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還真是盲目自信呀,我跟範小米都結婚三年了,這不都要跑到別的男人懷抱了嗎?”
“我跟你不一樣,孜孜不會忍心那樣對我的。”
“你小子說什麽呢,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你好呗,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劉啓星一邊說,一邊打張赫的腦袋。
張赫趕緊躲開:“別,別鬧了。”
就在這時,監聽器裏傳出了孜孜的聲音。
“小米,你跟我表哥相處得怎麽樣?你倆來電嗎?”
範小米猶豫了一會兒:“嗯……我也不清楚呀,他那麽優秀,我始終覺得我是配不上他的。”
“你盡想這個是沒用的,要是你真配不上他,他才不會跟你浪費時間呢!我看他那天答應跟你交往了,就是對你印象還不錯。”
“他哪是答應跟我交往呀?分明就是請他來幫忙的。”
“哎,你可別這麽說,太多愛情劇裏面都會假戲真做的。”
“我不知道。”
範小米對于她和周新宇的關系一臉茫然。
劉啓星在車裏呵呵大笑起來:“聽見沒有,聽見沒有,是她們找那個律師來幫忙的,是為了氣我的,我就說嘛,那個律師條件那麽好,怎麽會看上範小米這個二手女人呢!你這間諜不專業呀,被人家的反間計給利用了,打聽到的都是錯誤的信息呀。”
“不是呀,我覺得孜孜說的也有道理。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沒興趣,又怎麽可能會幫她這種忙呢?更何況他又不是閑着無聊的無業游民,而是日理萬機的大律師呀。”
劉啓星覺得張赫的話有道理,于是又一臉的緊張:“繼續聽。”
“孜孜,你真的不打算跟張赫結婚嗎?就這樣拖到什麽時候呀?”
張赫把眼睛瞪得老大,豎起耳朵認真聽。
孜孜深深地嘆了口氣:“咳!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是‘婚姻暴躁症’,誰一提讓我結婚,我就想發脾氣,一想到結婚後很快就要離婚,我就覺得結婚一定是受傷害。”
“其實也有很多幸福的婚姻,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像你父母、我與劉啓星這樣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敢冒這個險。”
“張赫都跟你交往八年了,你還不能為了他冒一次險嗎?”
張赫把眼睛瞪得更大了,直勾勾盯着監聽器。
“哎,張赫,這是監聽器,不是監視器,你眼睛瞪那麽大也什麽都看不見。”
“別說話,我要聽孜孜講話。”
“不敢。”
當孜孜說出這兩個字之後,張赫立刻如洩了氣的氣球般一臉地失落。
“兄弟,看來你的處境也沒比我好多少呀。”
劉啓星似乎在為同病相憐的兄弟而感到悲天憫人。
“孜孜,周新宇明天約我去聽古典音樂會,你說我穿哪件衣服好呢?”
“穿我上次給你買那件吧。”
“那件雖然好看,可是我都在他面前穿了兩次了。這次,我穿那件二百五十元買的衣服怎麽樣?”
“哦,那件也不錯,可以穿。”
劉啓星氣憤地将監聽器關掉了。
“真是氣死我了,竟然這麽在意自己穿什麽去見他,難道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張赫像丢了魂似的,渾身無力地說:“兄弟,我想回家喝酒,不想在這裏繼續受打擊了。”
劉啓星二話沒說,汽車猛地開了出去,揚塵而起……
張赫和劉啓星一溜煙開車回家了,兩個備受打擊的男人相顧無言唯有借酒消愁了。
張赫從劉啓星的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猛灌,剛灌了兩口,劉啓星一把奪了過去猛灌自己。
“真是太氣憤了,這兩個女人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簡直沒把我們當盤菜。”
“簡直沒把我當老公。”
“簡直沒把我當男人。”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太傷自尊了。”
張赫又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我現在急需降火,否則我的內心會燃燒。”
劉啓星又搶了過去:“我現在急需滅火,否則我的內髒會爆炸。”
就這樣,一會兒地上的啤酒罐便亂七八糟躺了一堆。張赫和劉啓星的小臉從蒼白變得火紅,盡管是冰鎮啤酒也壓不住他們內心的焦火。
“劉……劉啓星,你說我們倆應該怎麽……辦呀?”
“報……報複。”
兩人都酒醉三分醒,舌頭如同被燙了卷一樣伸不直。
“你打算報……報複誰呀?”
“你傻……呀,當然是報複那個周……周……姓周的律師了。”
“那你打算怎麽報複呀?”
“我……”劉啓星直勾勾的眼睛仿佛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将眼珠轉了一圈,“我找人揍他一頓,揍得他鼻……鼻子青臉腫。”
“哈哈哈,你可真……真逗,打人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那怎麽辦?我……我找個女人纏住他,賴住他,讓他沒……沒……沒空跟範小米約會。”
“我看行,我看這個方法好,你找誰呢?”
“找誰?這還不容易,三……三陪小姐,酒吧……女郎。”
“嗯,好……”
“最好找個……有……有……有艾滋病的,讓那個男人知道……知道想泡我老婆……是……多麽……可怕的事。”
“等等,他……他泡小姐得艾滋病……跟……跟你老婆有什麽關系?這好像……挨……挨……不上呀。”
“什麽呀,跟你說不明白,我是說……讓那個律師……知道我的……厲害,讓他一看見我……就……就吓得屁滾尿流,哈哈哈……”
“瞧你得意的……我可沒你那麽……舒服,我想報複……都……都不……不……不知道報複誰去。我和孜孜之間倒沒有第三者,阻止我們在一起的……那股子……無形的力量,那氣場……我跟你說……比……比……比第三者……還強呢。”
“那你就報複孜孜,你把她……她強奸了,把生米煮成……那個熟飯。”
“強奸……哈哈哈哈……強奸要是有用……我……我就不用這麽痛苦了。她強奸完了我,還得跟我說一句,嘿嘿,‘你不要難過,我會……會對你負……責的,除了結婚以外’,你說這……這是什麽社會,什麽女人呀?竟然不用男人負責,反而還要對我……負責,真是太……太傷我們男人自……尊了。”
“哈哈,那你們家孜孜确……确實是……比……比較特別的女人,我們家範小米可……可不是那樣的,我們家範小米……要……要是被人強奸了,一準得哭着喊着讓那……個人負責,哎呀……”突然,劉啓星腦袋一抖,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完了……完了……萬一……我們家範……範小米被那個律師……騙……騙上了床,那豈不是就……就死心塌地地跟……跟着那個律師了嗎?然……然後就會……就會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怎麽辦?我該……怎……怎麽辦呀?小米,小米,老婆,嗚嗚……老婆呀……”
劉啓星竟然一臉醉态地大哭了起來,哭着哭着,眼皮發硬,黏在一起了,很快躺在地上睡着了。
再看張赫,早已鼾聲雷鳴了……
一大早,張赫的手機急切地響起,張赫從地上爬起來接起手機,含含糊糊地:“喂。”
電話那頭傳來孜孜的喊叫聲:“還不來上班,飯碗不想要了。”
張赫趕緊看看時間:“啊,已經11點了,孜孜你跟領導說一下,我馬上到,馬上到。”
張赫趕緊起身整理衣服。
這時趴在沙發上的劉啓星也醒來了。
張赫看着劉啓星突然有些莫名奇妙起來:“昨晚明明是我睡在沙發上,你睡在地上的,怎麽今天早上就變成我睡地上,你睡在沙發上了呢?”
“哦,我昨晚睡着睡着,覺得地上涼,就到沙發上睡了,可能把你擠到地上了。”
“你呀,就連喝醉了也不吃一點虧,怪不得範小米要跟你離婚呢。”說完,張赫轉身走了。
“你說什麽?給我站住,你也沒比我好多少,孜孜不也不願嫁給你嗎?哼……”
突然,劉啓星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範小米,你竟然背着我跟別的男人去聽音樂會,還古典的,你能聽得懂嗎?小樣兒,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麽把一場音樂會聽完的。”
小米在鏡子前反複地照着:“孜孜,你看我行嗎?”
“很漂亮,要對自己有信心。”
“謝謝你,孜孜,不管我跟周新宇會不會有結果,我都非常感謝你,你讓我有了人生中不一樣的經歷和感受。”
“跟我就別客套了。”
這時,她家的門鈴呼叫器響了,孜孜拿起對講,裏面傳來周新宇的聲音。
“你讓範小米下來吧,我就不上去了。”
“大律師,這樣好像是對女士不夠重視呀。”
“我想範小米才沒你那麽小氣呢。”
“哎呀,現在就開始誇贊她了,你誇贊她也用不着貶低我呀,你在樓下等着吧。”
說完,孜孜将對講機挂上:“小米,你快下去吧,千萬不要錯過好機會。”
範小米顯得很平靜:“我知道了,拜拜。”
範小米穿着她那件二百五十元買來的衣服走下樓來,當周新宇一回頭的時候,仿佛眼中閃過了一道光,繼而,周新宇笑了:“果然是她,有意思的女人。”
周新宇似乎很友好地給範小米拉開車門,範小米也頗具淑女風範地向周新宇點頭微笑。
他們那嶄新铮亮的寶馬車剛走,只見後面一輛滿身泥點的小QQ汽車緊随其後。寶馬車随意地開着;小QQ加大馬力追着……
幸虧音樂劇院不算太遠,否則,小QQ想要一直追寶馬似乎有點小貓追老虎的意思。
周新宇很紳士地給範小米拉開車門,範小米也頗具淑女風範地走下汽車。
此刻的範小米也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這在她跟劉啓星過了三年的日子裏,是從沒有過的待遇。且不說這寶馬坐着就比小QQ舒服,就說她跟劉啓星一起開車去超市購物時,劉啓星從來也沒給她開過車門。從超市出來,大包小包總是挂在範小米身上,劉啓星還美其名曰說:“這樣才能顯示你的賢惠,誰都羨慕我找了個好老婆。再說,你看我的西服這麽整潔,萬一弄髒了還得拿到幹洗店去洗,浪費錢,你的衣服扔洗衣機就行了。”
想到這些,範小米真是覺得跟周新宇比,劉啓星就是一只青蛙。不對,是癞蛤蟆,一只尤其會耍無賴的癞蛤蟆,而周新宇就真的像一個白馬王子一樣,那麽完美,那麽幻境,有時候,讓範小米覺得她似乎像在做夢。當然,範小米一直也沒有把自己和周新宇的關系當做現實來看,在她看來,周新宇只是為了幫助她建立自信,幫助他氣死劉啓星,是沖着孜孜的面子,是個樂于助人的好人而已,他是不會看上自己這樣的女人的。然而,這就是範小米比別的女人單純的地方了,一個男人再怎麽好心,如果對一個女人沒有興趣,他又怎麽可能去用這樣的方式幫助她呢?
一個傻女人和一個青蛙外加一個王子的故事,好戲才剛剛上演……
17 死鴨子嘴硬
17 死鴨子嘴硬
周新宇和範小米剛剛走到門口,劉啓星就大喊着跑了過來:“哎,範小米,這麽巧呀,你也來聽音樂會。”
範小米一回頭看見劉啓星,就知道他肚子裏沒裝好事,于是,沒有吭聲,徑直往裏走,沒想到劉啓星追趕着過來攔住了範小米。
“你那麽着急幹什麽?害怕看見我呀,看見你丈夫我也不打聲招呼。”他故意把“丈夫”兩個字說得很大聲,生怕站在一旁的周新宇聽不見。
周新宇見識廣博,閱人無數,劉啓星這點小把戲怎麽能唬得住他,他不動聲色地笑着說:“你好,我是範小米的現任男朋友,确切地說,你是他的前夫吧。”
劉啓星一臉尴尬:“我們還沒離婚呢。”
“聽說已經簽了離婚協議,離婚協議是有法律效力的,是不可以随便反悔的。 ”
劉啓星被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斜眼瞪着範小米,小聲地說:“你難道真的不想跟我過了嗎?你想好了嗎?”
範小米看了看劉啓星,又看了看周新宇,她沒有回答劉啓星,而是推開劉啓星走進了音樂廳。
劉啓星緊随其後,還故意撞了周新宇一下。
周新宇不屑地笑了一下。
到了音樂廳,範小米找到了自己票號的位置,劉啓星也立刻坐到了她身邊,将頭伸到範小米的耳邊小聲說:“你這壞女人,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男的了?你看人家長得帥,有錢,開寶馬,就把我們倆的感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範小米目視前方,一句話也不說。
“你不吭聲,就是默認了知道嗎?你可真是夠狠的,就算這三年來,我有什麽對你不好的地方,難道就沒有一點值得你留戀的嗎?不說別的,就說我白白養了你三年呢,我說過你什麽嗎?”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範小米:“你沒有白白養我三年,我天天為你做的事,比我上班還辛苦呢。要算工資的話,你還欠我很多呢。”
“呀,現在跟我算工資了,好,那我們就算算吧。”
“算就算,現在你到家政服務請個保姆,每個月工資高的都三四千了。這三年,我為你洗洗涮涮,你至少要付我十萬塊。”
“呀,竟然這麽跟我算,那你每天陪我吃、陪我睡是不是也要算錢呀?人家三陪小姐都是要算錢的,只不過,人家三陪小姐伺候得更周到,并且,比你可溫柔、漂亮多了。”
“你……”範小米被劉啓星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你真是太過分了。”
“我怎麽了,不是你要跟我算的嗎?要說過分,也是你先過分的。”
範小米眼含淚水怒視着劉啓星。劉啓星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說的那番話對範小米的傷害有多大,因為,他一貫以氣範小米為樂趣,這次也沒例外。
就在這時,有一位來聽音樂會的客人來到劉啓星的身邊,他很客氣地說:“先生,不好意思,你坐了我的位置了,請讓給我好嗎?”
劉啓星這才想起看看自己的票,那位客人也幫他看了看說:“先生,您的票是在二十排之後的,這裏都是貴賓座,您到後邊去吧。”
劉啓星無奈,一臉尴尬地起身,還如阿Q般地嘀咕着:“還是有錢人好呀,竟然買一千多塊錢的票泡妞,我的在二十排之後,哼……三百塊還打折,真是不一樣哦。有人就要做有錢人的太太了,有了錢就不要良心了,良心算什麽,值多少錢呀……”
劉啓星一邊走,還一邊唠叨這些話故意給範小米聽。
範小米心裏非常難過,眼淚默默地流下來。就在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抓住了範小米那因為受傷而有些發冷的手。開始,範小米吓了一跳,想要将手收回來,然而,周新宇抓得更緊,仿佛是一種堅定的力量,這種力量如同一股暖流湧入了範小米冰冷的心。要在平時,以範小米的性格,無論如何也會将手硬拉回來的,不過,今天她沒有那麽做,有誰願意自己的心被冷凍,有誰願意自己總是受傷害呢?當冰冷無法解除,傷害無法避免時,她需要任何一個給她溫暖的人,哪怕只是一只帶有溫度的手。
然而,令範小米也感到非常意外和尴尬的事,很快就要發生了。
音樂會正式開始了,一首小提琴演奏的優美動聽的《梁祝》将聽衆朋友們帶進了音樂的天堂,緊接着是合奏的《二泉映月》,那種震撼的聲音抨擊着範小米的心靈:這是一種物質的享受,還是精神的享受?如果說這是精神世界裏的享受,一張貴賓票要一千多塊錢,沒有經濟上的富足是享受不到這種精神食糧的。我想,這就是周新宇和劉啓星最大的區別,且不說我跟誰在一起性格能更合得來,就說這帶給我的物質和精神的享受,那劉啓星就是無法跟周新宇比拟的。
有人說,女人找男人,要不選擇物質享受,要不選擇精神享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我說,物質享受和精神享受是緊密挂鈎的,也有很多能夠給予兩項優越條件的男人,只是有些女人沒遇到,就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其實她們沒有發現,有些魚是具備擁有熊掌的能力的。
範小米在心裏正琢磨着這些人生哲理呢,随意性地回頭看了一眼劉啓星,也許是劉啓星昨晚沒睡好,只見他早已将頭靠在椅子背上呼呼大睡了,而且還睡态醜陋,張個嘴,流口水。範小米皺起眉頭:上不了臺面的人,可憐!
範小米不再關注劉啓星,而是全身心地認真聽着各種樂器的演奏。對她來說,這種演奏是多麽地新鮮,因為是第一次聽;這種場面是多麽地震撼,因為是第一次來。
然而,一個人的成長和生活背景早已決定了一個人的審美取向,在聽過了《梁祝》、《二泉映月》等超級有名的古典音樂之後,演員們所演奏的都是一些範小米沒聽過的曲目了,對于樂器,她更是不懂了。于是,盡管她挺直了腰板想要享受這從未有過的精神大餐,但大腦卻不太争氣,慢慢地開始混沌,眼皮也開始搗亂,上眼皮總想要跟下眼皮親嘴。精神力量再強大,還是沒能抵過生理反應的軟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哪首樂曲正演奏高潮中時,她也睡着了……
當範小米醒來的時候,她的頭是靠在周新宇的肩上的,并且她看見了讓自己很丢臉的一幕,周新宇的西裝上竟然留下了兩條口水的痕跡。
哎呀,範小米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了:“真是對不起,我……”
“沒關系,你第一次來聽音樂會,睡着了是難免的。”
“可是……”
“衣服髒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