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
孜孜爸爸見孜孜媽出去了,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孜孜呀,我的好女兒,你可來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呢。”說着,孜孜爸爸将孜孜抱在懷裏,一副老淚縱橫的樣子。
“爸,到底什麽事弄得這麽嚴重?你以後可別做這種傻事了。”
“咳,是這麽回事,我不是買了輛新的電動自行車嗎,結果真倒黴,買車第一天我就把車胎給紮了,這就給你媽制造了一個唠叨的理由。從第一天唠叨到第七天,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罵了她幾句,結果,她比我聲高不說,還用絕食來跟我對抗,怎麽勸還都不行了,非說要離婚。離就離吧,我們倆都走到民政局了,結果你媽又後悔了,說咱家的房産都得給她,否則她就吃大虧了,那我哪能同意呢,結果,那天就沒離成。回家後,她還唠叨個不停,我實在受不了,就想割腕流點血吓唬吓唬她,沒想到,那個刮胡子的刀片太鋒利了,所以,傷口有點割深了,當時流了很多血,我只覺得頭暈腦脹的,把我自己也吓壞了,我就趕緊叫你媽,你媽撥了120把我送到醫院來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呀,爸,你以後可不能幹這種傻事了,為了吓唬我媽,這代價也太大了點吧。”
“不幹了,以後絕對不幹這事兒了!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我本來也沒想真死,我看你媽也被我吓得夠戗,估計又能老實幾天了,嘿嘿。”
“爸,你們這樣不累嗎?要不然幹脆離婚得了。”
站在一旁的張赫拉了拉她的手,小聲說:“哪有女兒勸自己父母離婚的?”
“我就喜歡勸別人離婚,怎麽了,在一起不幸福為什麽還要在一起呢?我理解不了。”
孜孜爸爸嘆了口氣:“咳!說起離婚呀,也不是那麽簡單說離就離的。咱不說這事兒了,還是說點開心的吧,你和張赫這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呀?”
孜孜一臉的不高興:“托你和媽的福,我可不敢結婚,一輩子也不結。”
說完孜孜就轉身走出病房,張赫趕緊跟着。
“你這孩子,什麽态度?我跟你媽再不好,我們也是你的父母,你要尊重我們。”
孜孜媽在門口還一直擔心着:“你爸怎麽樣了?”
孜孜沒好氣地說:“如果你再氣他一點,他就死了,早點把他氣死你就自由了。”
“你這孩子,怎麽跟你媽說話呢,我再怎麽說也是你媽。”
孜孜媽進屋裏:“老頭子,你怎麽樣了?死不了吧。”
Advertisement
“暫時還死不了,你氣我,你養的好女兒還氣我。”
“她不是我們的女兒,算我們白養她了。”
“對,白養了,咱倆可憐呀。”
兩個老人又從勢不兩立的關系站到了統一戰線上。
孜孜深深嘆了口氣,走出醫院,張赫緊随其後。
“孜孜,你看,誰都希望你結婚,你應該聽聽大家的意見。”
孜孜突然怒視着張赫:“住嘴,我告訴過你,我一輩子不結婚。你要是受不了,你就趕緊滾得遠一點,我們分手,分手,聽見了沒有。”
張赫知道孜孜心情不好,不應該在這個當口提結婚的事,但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麽大,于是他不再吭聲了。
孜孜上了汽車,沒等張赫上車,孜孜就把車開走了,留下張赫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張赫和劉啓星在酒吧裏見面了,張赫将離婚協議書交給了劉啓星。劉啓星一看見離婚協議書,便高興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離婚協議書到了我的手上,我看範小米還拿什麽理由去搞婚外戀。”
“劉啓星,我希望你能成熟一點,能好好地利用這份離婚協議跟範小米和好,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
劉啓星這才發現張赫有點不對勁兒:“你怎麽了?垂頭喪氣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
“孜孜再次拒絕我的求婚了,而且我覺得她好像真的一輩子不打算跟我結婚,态度很堅決。”
“這也不是什麽新鮮的傷心事兒呀,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我覺得你得想好你想要什麽,想要找個人結婚,就痛快地跟孜孜分手,如果實在舍不得孜孜,就甘願一輩子不結婚。”
“我想結婚。”
“那就跟孜孜分手。”
“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只想跟孜孜結婚。”
“這個有點麻煩。不如這樣吧,孜孜給範小米介紹了個男朋友,我也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吧。”
“你別跟我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女孩兒,絕對不是在外邊玩兒的那種人,絕對是真心交友想結婚的那種人。”
“我不要,我只想要孜孜。”
“你先別急着下結論,先見一下女孩兒再說,合眼緣就交往一下看看,不合眼緣就當多交了一個朋友呗。”說着,劉啓星拿出電話開始找號碼。
不一會兒,一個亭亭玉立、長相中上等的女孩兒就出現在了劉啓星和張赫的面前。張赫看了一眼也覺得眼前一亮:确實是不錯的女孩兒,不知道是幹什麽工作的。
“這是我公司的同事,主要負責法文翻譯的。”
這話一出,吓了張赫一跳,張赫覺得法文好的女孩兒應該都不簡單吧。
女孩兒非常大方地伸出手來,語氣天生帶着南方嬌嫩的口音說:“你好,我叫周小雲。”
張赫也伸出手來,跟陌生女人手碰手也不是張赫經常會做的事,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兒。因此,張赫很敏感,清楚地感覺到女孩兒的手很軟、很細,仿佛一使勁兒就能給捏碎了,張赫真想捏捏試試,但沒敢。
“你好,我叫張赫,很高興認識你。”
張赫和周小雲兩人都笑了。
劉啓星在一旁也笑了:“你們倆聊聊,我先走了。”
張赫似乎對周小雲也有好感,于是沒顧得上搭理劉啓星,便很快跟周小雲聊得熱乎了。
劉啓星這個不安分的人,肚子裏存不了二兩香油,他急不可待地給範小米和周新宇打了電話,将他們一起約到了星巴克咖啡廳。
當三個人六目相對的時候,劉啓星得意地将離婚協議書展現在周新宇和範小米面前,并且在他們的眼前撕掉了,然後他還得意忘形地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傻了吧你們,現在你們還有什麽理由搞婚外戀?你們這對狗男女。”
劉啓星把聲音故意喊得很大,咖啡廳裏有很多人都聽見了,并且有些人也在小聲議論着。
“你将離婚協議書偷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樣嗎?”範小米非常生氣。
“你說得沒錯,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羞辱你們。尤其是你,範小米,我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竟然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能饒了你嗎?我要讓你知道知道想給我劉啓星帶綠帽子沒那麽容易。”
範小米已經被他氣得渾身發抖了,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一怒之下給了劉啓星一個耳光。
結婚三年,範小米都從來沒有打過劉啓星一下,今天她真是忍無可忍了。如果說單單是受到劉啓星的侮辱,她可能還不會生這麽大的氣,因為三年來,劉啓星有意無意的話語也沒少讓她受傷害,而今天範小米感覺到了一種對劉啓星從未有過的失望,那種失望,讓範小米的淚水如同決堤之勢。
“你,小米,你竟然打我耳光。”
“我們徹底完了,以前我從沒想過堅決跟你離婚,今天你讓我這個想法真正地确定下來了。”
說完,範小米轉身就走了,周新宇什麽都沒說跟着出去了,留下劉啓星仿佛有點發傻:“離婚就離婚,誰怕誰呀,哼,我劉啓星一定找個比你範小米好一百倍的,我氣死你,哼……”
劉啓星也氣得滿臉漲紅,繼而,竟然眼裏也湧出了淚水,這可能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他只感覺到心裏是那種不願忍受的酸痛……
張赫和那個叫周小雲的女孩兒似乎聊得非常開心,周小雲說自己年齡不小了,很想找個合适的人嫁了。
周小雲25歲,跟張赫比起來,周小雲簡直是小妹妹,南方女孩特有的溫柔、嬌嫩和說話時天生帶着的一些嗲氣,都讓張赫有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新鮮感覺。不能說周小雲這個女孩兒深深地吸引了張赫,但至少讓張赫有一種不排斥的感覺。
張赫也說自己很想結婚,可是他的女朋友孜孜就是不願結婚,他正在考慮要不要跟女朋友分手。
就在兩人聊得火熱的時候,張赫的手機突然響了,電話裏傳來孜孜惡狠狠的大罵聲:“張赫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敢到我家偷東西,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家夥,我們分手,分手了,聽見沒有。”
張赫突然在漂亮女孩兒面前被這樣罵了一頓,十足覺得沒有面子,于是為了給自己充充面子,他也大喊着:“分手就分手,誰怕誰。”
只聽孜孜立刻挂了電話,張赫心裏一驚,但臉上還挂着笑容對周小雲說:“多簡單,這就分手了,呵呵。”
周小雲似乎非常善解人意,語氣溫柔又有點嗲地說:“你叫張赫,那我以後就叫你張赫哥吧。不管是誰主動提出來,分手都是很痛苦的,你不用再我面前掩飾,盡情地釋放出來吧。”
這話似乎觸動了張赫內心裏最脆弱的地方,他的眼淚一湧而下。他想跟孜孜結婚但結不了,他想跟孜孜分手找個能結婚的女人。可是,真要跟孜孜分手了,他的心卻有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畢竟八年的感情,比範小米和劉啓星這對夫妻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了五年,他真的能舍得孜孜另尋新歡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20 離婚太容易
20 離婚太容易
劉啓星跟張赫相約在家裏喝酒,兩人對酒發愁,相顧流淚,三杯兩盞淡酒怎敵那悲傷心情。
“張赫,看來這次範小米真的是不想回到我身邊了,她跟那個周新宇跑了,我心裏非常難過,這麽多年還從沒有這麽難過的時候。”
“我也不比你好過,我跟孜孜分手了。”
“你跟她分手是因為你找了比她更合适結婚的人選,你那是好事兒,跟我這事兒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那你呢?你就要失去範小米了,是因為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你求求範小米,範小米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她對你是有感情的。孜孜就不一樣了,就算我跪下來求她,就算我在她面前自殺,她也不會跟我結婚。雖然你給我介紹那女孩兒不錯,可是,一想到要跟孜孜分手,我就難過得想要流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了?心裏就是難過得要死。”
“你說我跪下來求範小米,她真的能原諒我嗎?”
“你說,我真的能放棄孜孜跟周小雲好嗎?”
“我問你呢?”
“我問你呢?”
“對,不管怎麽樣,我要試試。”
“對,不管怎麽樣,我也要試試。”
劉啓星拿出手機撥通了範小米的電話,範小米看到是劉啓星的號碼本來不想接,但還是沒忍心。
“喂。”
“喂,範小米,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回家吧,我想你了,你回家來,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欺負你了。這麽多年,有你在我身邊被我欺負,你突然從我身邊離開,我會不習慣的,我求你了,你回來吧。”
“你說什麽呢?你求我回去,就是想讓我繼續被你欺負嗎?你混蛋劉啓星。”
“我……我愛你,範小米。”說完,劉啓星的手一滑,手機掉在了地上,他努力地伸長胳膊想要去撿手機,卻一頭栽倒在地上。
電話那頭的範小米覺得不太對勁兒:“喂,喂,劉啓星……”
劉啓星已經睡着了。
張赫也醉眼模糊地看看劉啓星:“你可真是屁貨,就喝這麽點就醉了。”
張赫的眼皮也在打架,但他似乎沒有醉透,還留了個心眼兒,他從椅子上離開,爬到沙發上,然後将劉啓星放在沙發上的一條腿用腳踹了下去。
“今天,我睡沙發,你睡地上。”
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範小米,心裏如翻江倒海般地坐不住了:劉啓星到底怎麽了?他剛才說,他愛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呢?我到底應不應該原諒他?如果不借着這次機會原諒他,我跟他之間可能真的就要結束了。結束,是我想要的結果嗎?如果他真的能改,我是應該原諒他的,可是,如果他只是花言巧語哄騙我,我原諒他後,我将還要繼續過着以前被她欺負的生活,我不要再過那種生活。我們如果一直懷不上孩子,說不定哪天,他又罵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我會受不了的。範小米猶豫不決,感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就在這時,孜孜從外邊回來了,她那毒辣的眼睛随便那麽一瞥就看出範小米心事重重了。
“小米,你怎麽了?又為什麽事兒苦惱呢?”
“孜孜……”小米欲言又止,突然淚水湧現出來。
“呀,又受什麽委屈了?該不會是劉啓星又欺負你了吧?就那離婚協議被偷走的事兒,我把張赫狠狠地罵了一頓,你就別再委屈了。”
“不是那事兒,劉啓星剛才給我打來電話向我道歉了,求我原諒他,還說他愛我。”
“呦呦,就這幾句話就把你感動了是嗎?”
範小米猶豫着點了點頭。
“我說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別上了劉啓星的當。”
“我感覺他跟我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喝酒了。”
“那你還感動?”
“不都說是酒後吐真言嗎?”
孜孜猶豫了一下:“也許你說得對,也許劉啓星對你是有感情的。可是,根據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在你原諒了他以後,他會改變嗎?”
“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承認,你太了解他了,也許他現在說的話是真心的,也許他也願意為你而改變,但是,他未必改得了,你看狗什麽時候能改得了吃屎呢?”
範小米不吭聲了,一個人默默地躺在了沙發上。
孜孜并沒在意,自己去洗澡了。
當孜孜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時,竟然看見範小米躺在沙發上哭泣,而且非常傷心的樣子。
“小米,你別這樣,你這樣,我看着都心疼,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麽樣?我都支持你。”
“孜孜,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經營了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我明白了,你起來。”
“幹什麽?”
“我們去找劉啓星,如果他是真心想求得你的原諒,我們讓他寫個保證書,如果以後他對你不好,你就起訴他,讓他賠你100萬。”
“賠錢?有用嗎?”
“有用沒用這只是個試探劉啓星的形式,如果他是真心想悔改,他就會答應簽這個協議。如果他不是真心悔改,他就不會簽。假如他簽了,以後那100萬,要不要全在于你。”
“你這方法好,我就想看看他對我的真心有多真。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好。”
晚上九點多鐘,張赫睡了一覺醒來,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他明明記得自己是睡在沙發上的,劉啓星是睡在地上的,怎麽這會兒他又躺在地上了,劉啓星卻又睡在沙發上了呢?他想不明白,心裏有些氣憤,于是他又到沙發上将劉啓星拉起來。
“你說,是不是你把我拉到地上的?你說呀?”
劉啓星被他吵醒,酒勁兒醒了一半:“你別拉我,我難受着呢,我還要喝酒。”
劉啓星起身去冰箱裏拿啤酒,結果,啤酒沒有了。
“沒酒了。”
“酒吧裏有很多酒,怎麽沒有了?”
“對,我們去門口的酒吧裏喝,那裏有很多酒。”
“好,喝就喝,走。”
兩人起身就朝小區門口的酒吧走去。
劉啓星剛到酒吧門口,就接到了範小米的電話。
“喂,劉啓星,你在哪兒?”
“我,我在小區的酒吧喝酒呢!你來嗎?”
“我馬上過來,有話跟你說。”
“哦。”劉啓星挂上手機。
張赫問他:“誰呀?”
“不知道。”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酒吧。
“你肯定是找女孩兒來了,我也找我的新女朋友來玩,我給周小雲打電話。”說着,張赫撥通了周小雲的電話……
晚上十點多鐘的酒吧裏正是熱鬧的時刻,酒吧的節目也豐富多彩,一會兒衆人共飲一壺酒,一會兒與狼共舞一支曲,總之,花樣百出,花招不斷。
孜孜和小米來到了酒吧,在燈紅酒綠的閃光燈下,她們尋到了劉啓星和張赫的身影。她們兩個怎麽也沒想到,看到了那不敢相信的一幕:劉啓星正和一個不知名的酒吧服務員熱情地摟在一起跳舞;而張赫呢,坐在一邊喝酒,可是,胳膊卻摟在周小雲的肩上。
範小米和孜孜簡直都傻了,她們站在那發了好一會兒呆。孜孜實在忍不下這口氣,她來到張赫面前,将一杯酒潑在了張赫的臉上:“沒想到,我們八年的感情真的完了。”
孜孜轉身跑了,範小米也跟着跑了出去。
這時,劉啓星也發現了範小米,于是與張赫兩人一起追了出去。
張赫先追上來,範小米故意躲開留機會讓張赫跟孜孜解釋。張赫仿佛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于是兩人一直僵持地站在那裏。
與此同時,劉啓星也追上了範小米,範小米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小米,你聽我解釋,剛才你看到的那些不是真的,我是因為心情不好出來玩兒的。”
“不要說了,我今天晚上連夜來找你,就是想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可是,我發現我錯了,你劉啓星永遠都是劉啓星,如果你能改變,那你就不是劉啓星了。也許我不應該對你抱有太多希望,你去追求你的激情,我過我的平常日子,這樣對大家都好。”
劉啓星有點着急了:“小米,你別這樣說,我知道我之前有很多不好的地方,這回我真知道錯了。雖然我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改好,可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我是愛你的。”
“劉啓星,愛一個人不是靠嘴說的。你也曾說過,一看見我就沒有激情了,那是否證明,那時也是你真的不愛我的時候?”
“我那都是胡說的,沒有你我真的很痛苦。”
“是不習慣沒有人被你欺負了吧?”
“不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你只是嘴上說的,我沒有從行動上看出你舍不得我。”
看範小米的語氣,似乎快被劉啓星說動了,可是劉啓星不是一個細心的人,他看不到範小米內心融化的痕跡。
“小米,你就相信我吧,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的,你原諒我一次吧。”
小米轉過身去心想:孜孜說得對,就算原諒他,也不能這麽容易放過他,否則,他還是不會好好珍惜的。
就在這時,劉啓星不知是借着酒勁,還是真心想要挽回範小米,突然跪在了範小米面前:“小米,你就原諒我吧,求你了,跟我回家過日子。”
劉啓星這突然的舉動吓了範小米一跳,這可不是劉啓星的作風,因此,範小米那顆本來就凍得不怎麽結實的心已經開始大面積融化,她已經非常感動了。可是,多少日子的怨氣,加上剛才看見劉啓星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讓她不自覺地也想撒個嬌,于是她說了一句:“就算你下跪也沒用,我也不想原諒你。”
只要劉啓星再多堅持幾秒鐘,哪怕再說一句好話,他的哀求就會成功了。可惜,劉啓星的沖動性格讓他失去了這次難得的機會。
他聽到範小米說不願原諒他,就氣憤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并憤怒地瞪着眼睛,大聲地吼叫:“我知道了,無論我做什麽你也不會原諒我的,因為你已經移情別戀了,愛上了那個比我有錢又比我帥的周新宇大律師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想要和好的樣子,其實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和好,今晚是想來跟我談離婚的吧?好,我同意了,明天咱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範小米的內心剛體會到一點飄飄然的感覺,就立刻被劉啓星的态度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一時之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平白無故又被劉啓星羞辱了一番,她也憤怒地大聲說:“好,明天去民政局離婚,誰不去誰是孫子。”
看來這次範小米真的是急了,這也不是她的風格能說出來的話。
“好,誰不去誰是孫子。”
說完,兩人都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為什麽彼此愛着對方的兩個人,卻會把一次想要和好的談話過程談崩了呢?原因是,彼此都只是在用耳朵聽對方說話,沒有用心去聽,只要彼此都平心靜氣地去感受一下對方的內心,其實發現“愛”并不是很難的事情。
張赫和孜孜坐在長椅上還沒有說話,孜孜有些不耐煩了。
“你要是沒話說,我就走了。”
“孜孜,你等等,我有話說,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什麽時候懦弱的性格裏又多了一項婆婆媽媽的素質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想……我想跟你分手了。”
這句話一出,孜孜的臉部表情疆了一下,心裏好似被針紮了一下。以前都是孜孜無數次地提出分手,張赫死皮賴臉地不同意,孜孜也因此就不再堅持,由此可見孜孜也不是真心想分手,但孜孜的嘴比骨頭還硬。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分手了嗎?一直以來是你死皮賴臉地不同意。”
“這次,我是認真的了。我遇到了一個适合結婚的女孩兒,我已經不小了,我做夢都想結婚、生子,建立自己的家庭。”
“我祝你幸福,沒別的事兒,我走了。”
孜孜轉身要走,張赫拉住她的手:“孜孜,我舍不得你,我不願跟你分手。如果你答應嫁給我,我立刻就回到你身邊。”
“張赫,跟我在一起這麽多年,你卻仿佛一點都不了解我。”
孜孜使勁兒一甩手,潇灑地走了,連最後一次回眸都沒有給張赫。
在孜孜的手從張赫的手中脫開的那一刻,張赫的淚水一湧而下:“孜孜,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呀。”
劉啓星來到張赫身邊,他也是淚眼模糊地說:“兄弟,放寬心,天涯何處無芳草,咱接着喝酒去,屋裏有很多美女等着我們呢。”
張赫擦了擦眼淚:“對,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走。”
孜孜和範小米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此刻,孜孜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悲傷,她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只有将車停在路邊,将車窗打開通風。
範小米看見孜孜的樣子,自然想起了自己的傷心處。人家都說幸福跟別人分享會變成雙倍,悲傷跟別人分享會減少一半,可這次,她們的悲傷都過于沉重,就算彼此分享,也不會使她們的悲傷減少一分……
一大早,周新宇敲開了孜孜家的房門,孜孜的眼睛腫得像個桃一樣,晃晃悠悠起來開門。
“表哥你來這麽早?”
“昨天電話裏你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我一夜都沒有睡,所以,今天我打算帶你和小米出去散散心。”
“表哥,我沒事,你們去吧。小米沒有我堅強,她現在最需要人安慰,你要努力讓小米感覺到幸福,她是一個好女人。”
“我知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想不開,讓自己痛苦。”
“你放心吧,我不是那樣的人,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叫小米。”
一轉頭,孜孜的淚水流了下來,但她竭力控制着,可謂“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小米,我表哥來找你了,你趕快起來梳洗一下,跟他出去散散心吧,劉啓星那種男人沒什麽好留戀的。”
“我想睡覺,今天不想出去了。”
孜孜看了看周新宇:“交給你了。”
周新宇來到小米的房門口:“小米,我知道你難過,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就當給我個面子,跟我出去一下吧。”
小米猶豫了半天說:“哦。”
周新宇帶小米去了郊區的山野公園,那裏面真是讓範小米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範小米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她朝着遠處的大山高聲喊叫:“啊……”大山的回聲似乎更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你每次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宣洩自己的情緒嗎?”
“嗯,不信你也試試,挺管用的。”
“好呀。”
周新宇也學着範小米的樣子,朝着遠處使勁兒地呼喊:“啊……大山啊,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在三年前就已經愛上範小米了,請你給我一次愛她的機會好嗎?”
範小米怎麽也沒想到周新宇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喊出這樣一句話,着實把範小米給吓着了。
範小米有些尴尬地說:“你不要在山神面前撒謊,山神會懲罰你的。”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實話。”
“三年前我們都不認識,你怎麽可能就愛上我了呢?我看你是為了安慰我才說這種話的吧。你放心,我沒事了,我一向是一個樂觀的女人,被劉啓星欺負了三年不都過來了嗎?現在要脫離他的魔掌了,我應該高興才對。”
“你能這樣想很好。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撒謊,三年前我就認識你了,只是你不認識我而已。”
“真的嗎?”
“是真的,你還記得三年前有一次,你們學校有個醫學博士到你們班尋找AB型血的人嗎?他有一個朋友因為車禍急需輸血,但當時醫院血庫的血不多了,所以,他個人號召同學獻血。”
“我記得,當時我去了,因為我是AB血型,能幫上那個同學的朋友我很高興,你認識那個同學嗎?”
“嗯,我就是那位醫學博士出車禍的朋友。”
“什麽?這簡直太巧了吧。”
“其實也不算什麽巧合,這幾年只要有機會我一直都很關注你。只是,我不知道你竟然成了孜孜的好朋友。”
“哈哈,我覺得挺神奇的。”
“緣分本來就是很神奇多變的。當年我出院以後,就讓我那個朋友帶我去找你了,當我在學校的舞會上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對你就一見鐘情了,當時,我還請你跳了一支舞。”
範小米使勁兒想了想,搖了搖頭:“舞廳裏面光線不好,我不記得你也是正常的吧?”
周新宇笑了笑:“你不記得我不是因為舞廳裏光線不好,是因為你當時心中、眼中早已有了劉啓星。”
“這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跟你跳舞的那天晚上,我想告訴你我是誰,可是,那天的氣氛有點亂,我沒辦法說出口,因為是我目的不純嘛!嘿嘿,後來,我有一天打算去你的宿舍找你,結果,那天下着大雪,我看見你站在窗口,那情景我到現在也忘不了,就好像是明星站在雪景裏一樣。當我的眼神一直關注在你身上,并期待着和你偶然對視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令我難過的事,你的眼神一直關注在另一個男孩兒身上。我想,當時就算我站在你的眼前,你也是看不見我的。過了不久,我向朋友打聽,就聽說你有男朋友了,還說是曾經追求你們班班花的男生,班花沒追上,卻俘虜了副班花的心。”
“那個人……就是劉啓星,我當時很單純,被他追我們班花的那份精神所打動了,就因為這一個原因而愛上他了,現在想想我真傻。”
“得知你有了男朋友,雖然我很失落,但我還是想要祝福你,于是就選擇了默默祝福,沒有再去打擾你。”
“我讓你失望了,但我的幸福經營得很失敗。”
“看到你今天這個樣子,我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追求你,你這麽好的女孩兒是應該得到幸福的。我想說,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重新獲得愛情的機會。”
範小米猶豫了一會兒:“我現在真的對婚姻沒有信心,更別提愛情了。”
“聽我說,我還要告訴你這幾年我是怎麽過的。雖然我人遠離了你,去英國讀書了,但是我的心裏一直沒有忘記過你。在英國我沒有交過女朋友,是因為我沒有遇到過跟你一種類型的女孩兒。回國後,我交往過三個女孩兒,基本外形都是你這種風格的,但是性格卻各異,交往之後,我總是想起你,當我想起你那一颦一笑的時候,我就不能跟她們繼續了。開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還去看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我是思勞過度,長此下去對我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都不好。可是,三年過去了,我仍無法自愈我心裏的所念,直到那天,我在商場裏遇到了你,看見你買衣服的樣子,我覺得很可愛,于是我就違心幫了你。當時,我還想跟你說點什麽,可是你走得太急,我聽你說急着回家給老公看你買的新衣服,我以為你的婚姻應該是非常幸福的,所以,我仍選擇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