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8)
你，我說的這些都是真實的，希望你能相信我。”
“你不用再說了，我相信你了。真是沒想到，我範小米何得何能，讓你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對我日夜牽挂，我不配。”
“你配，我說你配，你就配，嫁給我吧，好嗎？”
“啊？”範小米猶豫了一下，當她想到劉啓星和周新宇相比真是天壤之別的時候，當她想到一個女人嫁給周新宇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麽可求的時候，她的內心就有一股熱氣升騰上來，繼而沖動的話語不自覺地随口而出，“好，我願意。”
“太好了，小米。”
周新宇一下将範小米抱在懷裏。範小米只覺得渾身麻酥酥的，腦子一片空白了，她也不知道她說出這樣的話，是出于感動還是出于愛情。
那日陽光明媚，花紅柳綠，一切看起來是那麽和諧且溫暖，劉啓星和範小米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劉啓星同意将房子和汽車一人一半，範小米卻選擇了放棄，存款幾乎等于沒有。
就這樣，簡單、簡潔，離婚的速度之快讓範小米和劉啓星都感覺為之驚訝。結婚時還要照相、發誓言、蓋章、發證；離婚時，只照相、蓋章、發證，省了發誓言這一環節。有些離異夫妻成了怨偶，自己加上這一環節，發的誓言大多是：“離婚了就別再找我。”“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要飯吃也別要到對方的門前。”
從民政局出來，劉啓星眼圈紅紅地說：“我們真的離婚了，就不要再計較誰對誰錯了。”
範小米也淚眼婆娑的樣子：“不計較了，希望你以後能幸福，能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你好久沒回家了，今天能不能跟我回家，給我做最後一頓飯？”說到這時，劉啓星的眼眶已經飽含了淚水。
“當然沒問題。以前你總是喜歡吃燭光晚餐，我總是嫌你浪費錢，今天我們就奢侈一把，去超市買牛排、紅酒，今晚燭光晚餐怎麽樣？”範小米的眼淚也含滿了眼眶。
“好。”
兩個人同時笑着流下了飽含了很久的大顆淚珠……
劉啓星和範小米從超市買了很多東西，表面上兩人都興高采烈地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他們曾經的家。
範小米像往常一樣娴熟地圍上圍裙進入廚房忙活着，以前的劉啓星一般都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但今天他沒有那樣，而是，也來到廚房看着範小米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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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小米忙活着的間隙回頭看看劉啓星笑了笑，劉啓星來到範小米的身邊一下抱住了她。
“以前你在廚房幹活，我在客廳享受，還一會兒指使你給我削蘋果，一會兒指使你給我倒茶，我向你說聲對不起，老婆。”
“沒關系，老公，以後不要那樣了，不要那樣對你以後的新老婆。”
“我知道了。”
兩個人又流下了眼淚。
“你還是出去吧，在這兒會影響我的，我還是習慣你等着吃現成的。”
“我不打擾你，我在門口看着你。”
劉啓星退到廚房門口的椅子上坐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範小米看，仿佛這三年來都沒有好好看過範小米，而這次要一次性看夠了為止，因為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看了。看着看着，劉啓星不禁淚流滿面了，他癱軟地趴在了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範小米端着煎好的牛排和一瓶紅酒來到餐桌旁，劉啓星這時才擡起頭來，擦了擦眼淚，幫着範小米把餐具擺好。
“沒想到你第一次煎牛排，就能煎得這麽好。”
“是因為我跟周新宇去吃過兩次，所以知道應該煎成什麽樣兒會比較好吃，嘗嘗。”
“以前我說請你去吃牛排，你從來都不去，你說沒有你自己拿餅鍋烤的肉好吃，現在你卻好像很适應西餐廳的牛排。”
“那是因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舍不得花錢。”
“是呀，現在周新宇有的是錢，你就不用再顧慮這麽多了，你一定會生活得很幸福。”
“你不要這麽說，跟你在一起這三年，我從來沒有嫌棄你錢少。”
“我知道，你是好老婆，是我不懂得珍惜。”劉啓星的眼圈又紅了。
“不要再說了，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我已經答應周新宇的求婚了，今天就讓我們快樂地吃完這最後一頓晚餐吧。”
“好，快樂的……最後一頓晚餐。”
劉啓星的眼淚總是控制不住流下來，平時他是那樣一個驕傲自大的男人，那樣一個嫌範小米那不好這不好的男人，總是吹噓自己離開範小米能找到更好的女人，能過上更幸福的生活，然而，現在真正離婚了，他卻顯得還沒有範小米堅強。
“我們幹杯。”
“幹杯。”
兩人不再說話，大口大口地吃着牛排，喝着紅酒，似乎想把一切的過去都吃到肚子裏，然後開始新的生活一樣。
酒過三旬，兩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了，人在半醉半醒的時候似乎都有點興奮勁兒，一時間也忘了離婚帶來的痛苦。
劉啓星端着酒杯來到範小米身邊：“小米，我看你今天怎麽這麽漂亮呢！好像長出了兩個頭。”
“呵呵，你醉了，我要是有兩個頭，你就有四個頭。”
突然，劉啓星腳一歪，滿杯的紅酒灑在了範小米胸前的衣服裏。
“啊，你幹什麽呀？”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站穩，你去換衣服吧。這還是你的家，你的衣服還沒有都拿走呢。”
範小米站起身，腳步也有些發軟，她晃晃悠悠走進卧室找出衣服，毫無防備地在卧室裏脫下外衣。
令範小米沒想到的是，劉啓星也晃晃悠悠地進了卧室，範小米還有點意識地推劉啓星出去：“你出去，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夫妻了，不要看我換衣服。”
“就讓我看最後一次吧，以後，你就不是我老婆了，我想看也不能看了。”
“呵呵，你真是無賴！不管你了，看就看吧，以前請你看你都懶得看，現在不讓你看你卻非要看，真是好笑。反正你以前說過，就算看見我全部脫光了，你也沒感覺，早看夠了，随你便吧。”
于是，範小米不管劉啓星看不看了，自顧換衣服。當她将內衣脫下來的時候，劉啓星如貓見了魚一樣，一下就将範小米抱住了。
範小米開始吓了一跳：“你幹什麽？滾開，流氓。”
“不要推開我，以後你就不是我老婆了，就今晚，最後一次做我老婆吧。今晚我一看見你就渾身充滿了激情，今晚，我要你。”
本來範小米是堅決想擺脫劉啓星的，因為劉啓星的甜言蜜語已經無法打動傷透心的範小米，可是，眼淚打動了她。劉啓星的一顆淚珠掉在了範小米的肩膀上，淚珠從肩頭一直流淌到手臂，那種滑過肌膚的真切感受讓範小米無法自主地掙脫這個男人，這個似乎愛着她，她也深愛着的男人。
于是，範小米轉過臉來，他們不再像一對老夫老妻，而像一對情侶，或者說是一夜情的對象，充滿了激情和對彼此的渴望……
那一夜是如此銷魂和夢幻……
可惜，天亮了，夢就醒了，原本可以夜夜享受幸福生活的夫妻非要弄得自己跟偷情般尴尬、狼狽。
一大早，張赫來按門鈴。範小米被吵醒，她覺得離婚後跟劉啓星做了這種事，如果被別人知道會感覺很丢臉，于是，她快速穿好衣服，從劉啓星家逃跑，可惜還是被張赫看出了名堂。
“呀， 你們和好了？”張赫為劉啓星感到高興。
“什麽呀？徹底結束了。”劉啓星光着膀子，出來就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冰啤酒仰頭就灌。
“你們用這種方式結束還真是特別呀。”
“咳！誰痛苦誰知道。”說着，劉啓星又從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出來。
“你一大早起來就這麽喝冰啤酒，胃能受得了嗎？”
“哪有心思管這些，我現在恨不得我的哪個器官爆炸，然後我就這樣死去，那才覺得痛快呢。”
“跟範小米離婚你就這麽痛苦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咳！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難受。以前總覺得離婚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再找一個，說不定還能找個更年輕的。可是現在，一點想找女人的激情都沒有。以前有範小米這面紅旗在家守着的時候，我總想出去擺幾面屬于自己的彩旗，可如今紅旗倒了，我也沒心思再去尋找彩旗了。”
“說了半天，你對範小米還是有感情的，并且還很深。”
“不想提這事兒了，越提越難過，既然已經離婚了，那就各自過新的生活吧。小米跟着我這三年也沒過上什麽好日子，就讓她去跟那個周新宇享福吧。”
“說得好，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看我，現在跟周小雲相處得還行。”
“真行假行？我怎麽也沒看出你有談戀愛的激情呀。”
“我都多大年紀了，哪還有那種勁頭兒呀，就是平平淡淡結婚呗！周小雲挺好的，什麽都聽我的。”
“那不是沒有主見嗎？”
“女人沒有主見挺好。”
“可是你一向不喜歡沒有主見的女人呀，不然你也不會那麽欣賞孜孜了。”
“我是從心底裏喜歡有主見的女孩兒，可是，那有主見的不是不願意嫁給咱嗎？那就選個沒有主見的結婚、過日子呗，我特別期待有一個家庭……咱不說這事兒了，出去吃飯吧，吃完飯我陪你去國貿附近一家新開的酒吧玩兒，聽說那裏有很多層次高又漂亮的白領，說不定能遇上你的新伴兒。”
“好。”
“你現在就把自己當做一只發春的公貓，不斷尋找屬于你的目标，這樣就能早日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
“好。”
“你別回答得這麽沒個性行嗎？這可不像你。”
“好。”
“怎麽離個婚，性情都大變了。”
“別去酒吧，去迪廳玩一次吧。以前範小米不讓我去，我偶爾才能偷着去，今天就當離婚了獎勵自己一把。”
“行呀，只要你高興，我奉陪，誰讓咱是生死兄弟呢。”
“夠意思。”
21 尋找目标
21 尋找目标
迪廳裏人潮湧動、煙霧缭繞，劉啓星和張赫一進到裏面就如同小貓掉進了魚缸裏，他們眼中所看到的處處都是靓女。這其中有專業的女招待，也有來玩的職場女性，還有逃學尋找刺激的女學生。
突然，一位有風韻、華美的靓女從他們眼前走過，兩個男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到了一個焦點上。
“看見沒，看見沒，那個，那個才是真正的标準美女，你看她那兩個顫顫悠悠的大美胸，至少是D杯，”說着，劉啓星還将手指框成鏡頭，對着那女人的胸比劃了一下，“不對，是E杯！”
張赫一副越聽越糊塗的樣子：“什麽D杯，E杯的，我也聽不懂呀。”
“傻瓜，就是說女人的胸有多大。”
“你知道A、B、C、D、E，代表什麽嗎？這是一種文化。”劉啓星一副深谙此道似的。
“你這婚離得怎麽還成研究女人的專家了？”
“我呀，本來就是半個專家，都是被範小米給壓抑的。現在好了，終于解放了，自由了，現在沒有什麽不能說的，沒有什麽不能做的了。”
“這回好了，沒人看着你了，可是，我有點擔心呀，你可別玩出什麽火來呀。”
“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這點你就放心吧，我畢竟還算是個正經男人嘛！要玩也得找個跟自己般配的人玩呀，不會亂來的。今天我只是想帶你來見識見識，給你展示一下我的能耐，以此來掩飾我因離婚而帶來的內傷嘛，這樣總可以吧？”
“可以，請劉專家繼續授課，學生洗耳恭聽。”
“你呀，就是個土包子，整天盯着孜孜一個人，當然什麽都不知道了。其實女人的胸呀……”
張赫真不愧是劉啓星的好兄弟，為了讓他高興，不管劉啓星說什麽，他都一個勁兒地附和着，并且也跟着胡說八道，滿嘴放炮，不懂的謙虛點頭，懂的也裝作不懂。這樣做是因為他太了解劉啓星了，他就擔心以劉啓星的性格會因為離婚受刺激而出點什麽事兒。
劉啓星活了三十來年，就這麽一個真心真意的好朋友，不過，人的一生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也算值了，此生無憾了。劉啓星表面上誇誇其談，其實他的內心什麽都知道，只是，此時的他不想觸及那些令人容易掉眼淚的話題，兄弟之間的感情不像姐妹，有時候不需要那麽多言語的說明，什麽都不說就能了解彼此的心，那才是感情的最高境界。
“你這人真沒意思。”劉啓星的表情突然沉了下來。
“挺有意思的呀，真的，我以前都不懂這麽多。有一次孜孜讓我幫他買內衣，結果，我買回來了，孜孜根本穿不上，然後她一氣之下，給我套腦袋上了，你說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
劉啓星嚴肅地看着張赫：“謝謝你。”
張赫看了看劉啓星：“幹嗎說謝謝？”
“謝謝你這樣陪我，可是，我還是覺得難過，想念範小米。”
“其實我也想念孜孜，自從分手後，我都沒有再給她發過一次短信。我告訴自己，再想念她我也得忍着，誰讓我想結婚呢！我想結婚就得放棄孜孜，既然你已經跟範小米離婚了，你就也忍着吧。”
“那要忍到什麽時候？”
“使勁忍兒，等到實在忍不住了，你就去找她，告訴她你有多想她。”
“我都沒臉那樣做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珍惜她，現在求她也沒用了。”
“那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趕快找個新人。人家不都說，想要快點忘記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盡快找到另一個人來代替嗎？我支持你，今晚就找，看準了，找個層次高的白領，找個比範小米更漂亮、更溫柔的女孩兒，将範小米徹底忘掉。”
“好，我聽你的，開始尋找目标吧，你也幫我看看。”
說着，劉啓星的眼神開始朝四處溜號，可是，怎麽看都有點像是演戲的樣子，仿佛是自己騙自己。
“哎，想找好女孩兒，這種地方是很難找到的，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好吧，我聽你的。”
說着，兩個人便離開了迪廳。
劉啓星和張赫又轉戰到了新開業不久的young酒吧，據說，這裏面來的大多是白領階層的“聖男聖女”們。
兩人一進酒吧大門，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吧臺處的一位大美女。
劉啓星眼前一亮：“啊，這位美女簡直是擁有着楊貴妃般的豐滿，西施般的妩媚，昭君般的清麗，貂蟬般的魅惑。”
張赫：“你說的這是人還是妖呀？”
“比方，我是打比方呢，意思是說，漂亮。”
“比方也沒用，那個女人不适合你。”
“你別把話說得這麽絕，沒試過怎麽知道。”
“你能追上她的幾率簡直比中500萬大獎還難。”
“再難我也想試試。”
“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那種美女走到哪裏都是焦距，走到哪裏都有蒼蠅一群，蚊子一隊，驅趕不完，清掃不盡。就算用上殺蟲劑，也只是暫時性安靜，一轉眼的工夫，新的一批軍隊再次圍繞她的身邊屹立。”
“擁有那樣的女朋友才叫有面子。”
“你的面子也僅僅體現在，你是專門在她身邊趕蒼蠅、驅蚊子的勞工而已。運氣好的話，她會跟別人介紹你是她朋友，絕對不會加上‘男’字；運氣不好，她會跟別人說，不記得你這個人是誰，只看着有點眼熟，因為在一百只蒼蠅面前也不能怪她分不清你是哪一只。”
“也許她是好女孩兒呢？也許她不看中物質條件，只注重心靈的溝通，通了，一切好說；不通，有多少錢也別想帶她去賓館坐一會兒。”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不過似乎不是你這種人能遇上的好事兒。”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人不可能總倒黴吧，我去試試。”
說着，劉啓星起身就要朝那女人身邊走去。
“兄弟，小心為妙，不要雞蛋碰石頭，免得一頭包，你看她周圍站着的雄性動物似乎都如狼似虎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劉啓星一副壯士般的表情走向了那女人。
令張赫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突出重圍，穿過狼群，越過虎豹，與美女四目相對，并且搭讪了。過了一會兒，他還邀請美女與他單獨坐到了酒吧的角落裏。
“你好，我叫劉啓星。”
“你好，我叫張芳芳。”
“我是在一家外企任職部門經理的，方便也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張芳芳笑了笑：“沒什麽不方便的，我是在一家上市公司任職總裁秘書的。”
“哦。”
劉啓星想能做上市公司總裁秘書的女人學歷應該不會太低吧，好奇心讓他忍不住要發問。
“能問問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嗎？”
“哦，我是牛津大學經濟學畢業的，你呢？”
“我是……人民大學的，呵呵。”
張芳芳也笑了：“其實哪個大學畢業的也無所謂，交朋友最重要的是真誠。”
“你說得對，我就是一個非常真誠的人，你這麽漂亮應該有很多人追你吧？”
張芳芳一臉苦笑道：“我也覺得我是比較漂亮并且很有魅力的女人，圍繞在我身邊的男人數不勝數。可是，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職業關系，還是因為我太優秀了，那些男人們竟然很少有單獨約我的，半年來，你是第一個約我的人。”
劉啓星一聽這話：有門。
“我想一定是因為你太優秀了，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每個人都怕受傷，而我……（劉啓星故意表現得心情突然很低落）是一個經受過傷害的人，所以，反而更勇敢了。”
“哦，那你到底受過怎樣的傷害呢？”
“我離過婚。”
“是什麽原因呢？”
“我老婆跟一個比我更有錢的男人跑了，我只能祝福她。”
“看來你是個大度的男人。”
“我是無奈，不大度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報複她，那不成心理變态了？”
張芳芳笑了。
“所以，我決定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找一個适合自己的女人，然後好好地珍惜她，絕不讓離婚的事情重蹈覆轍，一輩子好好過日子，哪怕一輩子平淡，我也感覺是幸福。”
說到這兒，劉啓星的情緒表現得更加低落了，也許這份低落裏面确實有他難過的事情，那就是真的跟範小米離婚了。但誰能像他這樣，竟然可以利用自己離婚的事來博取張芳芳的同情呢？他的這套方法無疑在張芳芳面前是成功的，這算是劉啓星意外的驚喜。
張芳芳一臉同情地抓住了劉啓星的手，并且安慰他說：“我相信，只要你有一顆真誠的心，早晚會遇到一個适合你的好女人，因為我感覺得到，你是一個好男人。”
劉啓星表面一臉感激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得意得想要大叫了。
“啊！那麽優秀的女人都誇我是個好男人了，人家可是牛津大學畢業的，她還約我明天去紫竹院玩兒呢。”
“按說，這确實不太符合常理。”
劉啓星和張赫一邊走在深夜的路燈下，一邊談論着劉啓星今天的收獲。
“哎，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确實是個好男人，是範小米她有眼無珠呀？”
“有這個可能，不過幾率是百分之零點零零一。”
“去你的！等我跟這個張芳芳交往之後，我一定把她帶到範小米面前，讓她看看，離婚後我找到了比她更優秀的女人。”
“等你們交往了以後再說吧，你可不要三分鐘熱度。”
“我有預感，這個女人是我這輩子值得珍惜的女人。”
“這話，我先聽着吧。”
兩個男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漸行漸遠，雖然他們彼此有說有笑，卻掩飾不住孤獨的感覺，兩顆孤獨的心在彼此安慰……
一大早，劉啓星興高采烈地去與張芳芳約會了，那一刻他還真是因為張芳芳給她帶來的新鮮感而忘記了範小米：既然範小米遇到了更好的男人，就讓她去幸福吧；我也別再變态了，我也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吧。一邊這樣告訴自己，劉啓星一邊充滿期待地朝紫竹院走去……
一向沒有耐心的劉啓星，在等了張芳芳十五分鐘後，有些不耐煩了：難道是仗着自己漂亮就這麽目中無人呀，我跟範小米約會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等過她，甚至，她還經常等我，再等兩分鐘，不來我就走了。
兩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劉啓星剛準備要走，就見遠處張芳芳如仙女般飄逸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并且張芳芳滿臉微笑。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看見張芳芳這麽漂亮，劉啓星早已忘了剛才的不滿：“哦，沒事，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他就是這樣一個口是心非的虛僞男人。
“這話說得也對哦，看來你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
劉啓星笑，可是他心裏卻覺得不舒服。以前範小米跟他約會時，偶爾遲到一下，都會一個勁兒地道歉，今天這張芳芳仿佛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似乎是故意來晚的，很多女人不都喜歡用這招嗎？
劉啓星不明白遲到這招到底能給男人留下什麽好感。不對，女人目的應該不是為了留下好感，而是想要告訴男人：你等我是應該的，因為我值。可是，有些女人不明白，男人覺得等你值不值不是由你決定的，是由那個等你的男人決定的。男人覺得你值，等你了，證明你正确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能起到促進感情的作用；男人覺得你不值，等你了，那是你自以為是，只會起到催化分手的作用。至于劉啓星和張芳芳的這次約會，劉啓星還不知道值不值呢，值不值，要走着瞧。
張芳芳倒是顯得很開心，笑起來特別燦爛，受到張芳芳的感染，劉啓星也很快忘了心中的不愉快。于是兩人似乎玩得很開心，他們在湖邊嘻嘻、打鬧，玩兒累了，兩人坐在了湖邊的草地上。
按說，自己是個離婚的男人，有這樣一個單身女人願意跟劉啓星約會，劉啓星是懷着一絲感激之情的，但同時他也有點好奇和疑惑：難道我真的有那麽好嗎？
“你真的不介意我離過婚嗎？”
“嗯？”張芳芳笑了笑，“現在提介不介意還早了點。”
“也不能這麽說，你要了解我才能确定是不是要跟我交往呀。”
“我不是正在了解你嗎？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互相了解，至于你說介不介意你離過婚，我想這個問題不是能簡單回答你的。要說一點不介意也不太可能，但如果性格特別合得來，彼此看了就順眼，我就不會把目光關注在離婚的問題上。但如果我們相處得一般，我可能也會考慮你離婚的問題，比如有沒有前妻糾纏你的問題呀，你是否還忘不了前妻呀，有沒有與前妻的經濟糾紛呀？等等，很多問題都可能會考慮，但現在我什麽都不想，只想了解你這個人。”
劉啓星聽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女人。
“那你呢，你對女方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嗎？”
“哦，我呀……”
本來劉啓星想說沒什麽要求，可是他突然止語了。因為他看見張芳芳把鞋脫了之後，露出了一雙足有40號的大腳了。突然間，他想起範小米的“三寸金蓮”了，不知道是什麽讓他反應如此之大，他愣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張芳芳。
“我突然想起家裏有急事，我先走了，回頭我給你電話。”
說完，劉啓星就跑了，留下張芳芳一臉的莫名其妙。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也只有劉啓星了，夠感性，沒理性。
回到家後，他第一時間找到張赫，想跟他發發牢騷。
“兄弟你約會怎麽樣？應該不錯吧，那麽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是比範小米漂亮。”
“應該也很知性吧？”
“确實很知性。”
“玩得開心嗎？”
“這個沒感覺到。”
“那感覺到什麽了？”
“別扭。”
“哪裏別扭？”
“哪裏都別扭，但我只記住了一點。”
“哪一點？”
“她的腳足有40號那麽大。”
“因為她的腳大所以就覺得別扭了？你是生活在清朝的裹腳時代嗎？”
“不是。以前看範小米的小腳看習慣了，突然看見一雙大腳，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很沒有美感。”
“我看你是心理變态。”
“随便你怎麽說，我不能跟她交往了。”
“就因為腳大？”
“這是主要原因。”
“我看主要原因是因為你忘不了範小米吧？”
“不是。”
“那你幹嗎要拿一匹馬的腳去跟一只羊的腳來比較，範小米腳小，是因為她個子小。”
“對，你說對了，馬再漂亮它是馬，羊再小它是羊，我需要的是一只羊，不是一匹馬。”
“說了半天，你還是忘不了範小米。”
“我說了不是。”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要放棄馬去尋找羊。”
“行，我支持你，這次你要到哪兒去尋找？”
“還能去哪兒？酒吧呗。”
“酒吧裏恐怕不是羊會去的地方，要找羊得去草原。”
“我還得上班呢，哪有時間去內蒙古呀。”
“我不是說真的草原，去大學校園吧。那裏面應該有你喜歡的類型，像範小米那樣的。”
“別跟我提範小米行不行？”
“好好好，去大學校園找羊吧，不過你要把眼睛睜大了，就算是生活在羊圈裏的也未必都是羊。”
“這還用你教，你呢，跟你那位小綿羊相處得怎麽樣了？”
“咳，說不好，我怎麽覺得她特別适合你呀？”
“別胡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我要想吃還輪得到你嗎？不過，我現在有點後悔把她介紹給你了，你的口味好像是馬，這只小綿羊恐怕滿足不了你呀。”
“不知道，也說不出她哪兒不好，再相處看看吧。”
正說話呢，張赫的手機響了。
“是小綿羊的電話吧，快去吧，我不耽誤你幸福。”
張赫和周小雲在一家餐廳裏見面了，兩人相對而坐，周小雲微笑着看着張赫。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不是，我覺得你這個人好像脾氣挺好的。”
“哦，被以前的女朋友管教的。”
張赫意識到這句話有點問題，于是趕緊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于是尴尬地笑了笑。
“你以前的女朋友不願跟你結婚，是她的損失，她沒有眼光。”
“嗯，我也這麽認為。”張赫有點敷衍小妹妹的意思。
“你就不要再想着她了，既然已經分手了，就好好跟我相處，我們是彼此适合結婚的對象。”
“哦，不想着她了，她都不願跟我結婚，我幹嗎還想着她，那不是賤嗎？”
“張赫哥。”
“嗯？”
突然一聲嗲嗲的張赫哥，讓張赫有點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張赫哥，你知道嗎？我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挺喜歡你的，覺得你特有男人味。”
張赫用鼻子聞了聞衣服：“沒有味道呀。”
周小雲甜甜地笑了。
張赫在心裏苦笑，以前跟孜孜在一起的時候，孜孜總罵他不是個男人，性格懦弱。今天竟然有女孩兒說他有男人味，不知道是被孜孜欺壓的年頭多了，還是張赫比較有自知之明，就連他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有男人味，于是，他感覺周小雲說的話，有那麽一點點虛幻。
“小雲，咱點菜吃飯吧，你看你喜歡吃什麽，別客氣。”
“你點吧，我不會點，你點什麽我都喜歡吃。”
不知是周小雲真的很喜歡張赫，還是性格驅使，張赫總覺得周小雲有一種膩糊糊的感覺。這種感覺對于張赫來說是新鮮的，有吸引力的，完全跟孜孜不一樣，卻也有點讓張赫不太适應。
“你有忌口的嗎？辣的喜歡吃嗎？”
“可以吃。”
“酸口的喜歡吃嗎？”
“可以吃。”
“糖醋口的喜歡吃嗎？”
“可以吃。”
張赫想：這女孩兒也太沒個性了。
“我是問你喜歡吃什麽？”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喜歡吃什麽，我就喜歡吃什麽。我喜歡你，就想融入你的生活。”
“那好吧，老板，給我來一份水煮魚，再來一份辣子雞丁，再來一份虎皮尖椒。”
周小雲還在傻笑。
張赫這小子也夠壞的，他是想看周小雲的笑話呀。張赫是四川人，而周小雲是杭州人，要了這麽多辣子，周小雲怎麽吃呢？
一會兒菜就端上來了，周小雲有點傻眼了：“怎麽全是辣的呀？”
“哦，你不是說，我愛吃什麽你就愛吃什麽嗎？不愛吃辣椒呀？”
“哦，沒有，我喜歡吃辣椒，雖然我是杭州人，可是在北京待久了，也是很愛吃辣子的。”
周小雲夾起一塊辣椒放到嘴裏吃起來，結果，吃到一半她就受不了了，趕緊吐掉辣椒使勁兒灌涼水。
張赫看到這種情景有些過意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