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爺,花轎到了。”一侍衛前來彙報道。

褚珩此時穿着大紅喜服,過分俊俏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意,眉頭微蹙,嗯了聲,起身朝外走去。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皇帝賜婚,娶個男王妃,倒是開了本朝的先河。

但褚珩知道皇帝唱的什麽戲,眼下的局勢,他只能陪着演這一出戲。

日後,這戲唱成什麽樣,還真不知。

花轎落在了王府大門前,褚珩放緩了步子,停在門前,冷顏的望着花轎。

小片刻,邁着步子至轎前,輕輕踢了踢轎門,按風俗新娘子是要回踢轎門的,可是白軟睡得香甜,全然忘了自個今天出嫁。

得不到回應,褚珩略微皺了下眉,目光看向喜娘,喜娘連忙沖花轎裏咳嗽一聲,“公子。”

無人回應。

喜娘只得又咳嗽一聲,聲音稍稍放大,可依舊沒人回應。

王爺的左膀右臂們立時有人不滿,讓他們王爺娶男人做王妃已然是侮辱,沒料想這新王妃這般不知好歹!

人群中裏有人開始躁動,褚珩示意他們安靜,目光轉向轎門,眸色漸漸冷了下來。

他也不再按什麽風俗,掀開轎簾,在看到轎子裏睡得東倒西歪的人後,有一瞬間的愣。

喜娘一看,頓時驚慌失措,忙不疊的推了白軟一把,“下轎了。”

被推醒的白軟一時沒反應過來,睜開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褚珩。

喜娘見狀,忍無可忍,掐了他一下,“還不快見過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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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軟喊疼,這才恍然,一邊坐好一邊找喜帕,又一邊偷瞄褚珩。

心上人就在身邊啊,緊張的喜帕都蓋反了。

“反了反了。”喜娘奪過喜帕給他蓋好。

褚珩瞧着驚慌失措的新王妃,不禁微訝,又覺好笑,皇帝精挑細選的人,未免蠢了些。

花轎擡進正廳的前庭,白軟下花轎,因喜帕遮頭,再加之睡麻腿了,有些邁不動腳步。

喜娘催促,可白軟腿麻的厲害,勉強走了兩步,到底是獸類,也沒經過這般熱鬧光景,當下緊張又害怕起來。

他能感受到褚珩的位置,距離他不到五尺,人這麽多,可除了褚珩,他誰都不認識,于是猶豫之間,踉跄一步上前,伸手拽住了褚珩的手。

“我腿麻了,你牽着我走好不好?”他開口,聲音軟糯,帶點兒可憐巴巴。

褚珩驚訝的轉頭看他,視線再移向那只緊緊抓着他的小手,心裏冷笑一聲,這只手白嫩柔軟,還真是像個兔兒爺。皇帝這出戲看樣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白軟見他不言語,只當他是應了,便又往他身邊靠了靠,抓緊了褚珩的大手。

這樣的舉動,莫說褚珩驚詫,連其他人也驚訝,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還戲弄了幾句,大意是說新王妃等不及之類的。

褚珩原本想将新王妃推開,但感受到緊緊抓着他的那只小手傳來的溫度,他忽而打消了這個念頭,牽着白軟拜堂。

待送人洞房時,白軟小心翼翼的緊緊拽着褚珩的手,跟在他身後。

拜堂好累,若是平日,他早就受不住了,可今兒白軟覺得自己真是個十二分的好王妃。

再看那雙牽着他的大手,白軟更覺歡喜,想着日後要和恩人過恩愛的小日子了。

進了新房,褚珩便松開了白軟的手,白軟樂呵呵的卻又拽住了他的大手,緊緊的拽着,好似怕褚珩跑了似得。

褚珩一時有些訝異,愣愣的看着這個新王妃。

喜娘丫鬟們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褚珩面無表情的揭開了喜帕。

适才在轎裏沒注意新王妃的模樣,此刻,喜帕揭開,一張面目細嫩的小白臉露出來,臉頰粉白,十六七的少年模樣,眼睛圓乎水潤,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略帶些羞澀,卻又實打實的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仰慕之意,再配上他那張略微稚嫩的臉蛋,不禁瞧的人心頭一軟。

這等姣好的容貌,看來皇帝真花了不少心思。

白軟坐在床邊,圓不溜秋的眼睛定定看着褚珩,小心髒撲通通,恩人太過好看,讓他根本不舍得移開眼睛呀。

丫鬟端來兩杯酒,褚珩将自己的視線從小白臉身上移開,轉而拿酒杯。

白軟不懂,旁邊丫鬟小聲提示了句,他才恍然,忙伸手拿過酒。

褚珩坐到床邊,與他喝交杯酒。

這樣近距離的喝酒,差點兒讓白軟笑出聲來,他眼睛眯成了月牙。

褚珩一張俊臉卻沒什麽神色,目光清冷的看着傻笑的小白臉。

白軟被褚珩看的心頭撲騰撲騰跳,抿了抿小嘴,突然想到什麽,從懷裏掏出個大桃子,遞到褚珩手上。

“在山上摘得,你先嘗個鮮,若是喜歡吃,改日我在去給你摘些。”

白軟的聲音如玉盤落在褚珩心尖尖上,再低眼看那通紅的大桃子,輕挑眉,勾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泛着涼意,“這是?”

“給你的呀。”白軟忽而覺得他家恩人有點傻,把桃子硬塞到他手裏,“吃吧。”

褚珩不動聲色,手裏的大紅桃莫不是有毒,就是另有用心,還是小心點為妙。

“今日吃的多,明日再吃。”褚珩将手裏的大桃子放在了桌上。

白軟一雙杏眼笑眯眯的,他家恩人說什麽他都開心,點點頭,想到阿雀的話,喝過交杯酒就要洞房了。

等待伺候的人都出去,屋裏只剩下他們倆的時候便開了口,“我們洞房吧。”

他的聲音軟糯,聽得人心尖微顫。

褚珩微愣,定定看着他,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白軟眨了眨眼睛,以為褚珩沒聽清楚,便又重複道:“我們洞房吧。”

褚珩依舊沒有開口,仍定定的打量着他。眼前的小白臉一臉至真至純模樣,裝的倒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他忽而短促的哼笑一聲,緩聲問道:“你真想和我洞房?”

好聽的聲音落在白軟耳朵裏,弄得他心尖尖顫了又顫,忙不疊的點點頭,“想的想的。”說完還大着膽子摟住了褚珩的腰,讓他靠在自個懷裏。

這可是阿雀交代的,要主動,阿雀見識廣,人類結婚洞房他在窗外偷看過不少,信他絕對沒錯。

下一步便是……

白軟想着小山雀的話,摟緊了褚珩,而後啵的一聲,親了他嘴唇一口。

褚珩原本打算推開他的,嘴唇被冷不丁的親了一下,頓時渾身酥酥麻麻的,他不可思議的瞧着面前臉頰紅潤的小圓臉,忽地好奇下一步他将要做什麽。

小圓臉臉蛋紅撲撲,已然是一副緊張害羞樣,卻又顧念着褚珩,見他眼神直勾勾,便以為他是被吓着了,小手撫摸他的胸脯,柔腔細語的安撫,“莫怕,我會好生疼愛你的。”

這話也是從阿雀那學來的,他說人類洞房時都說這話來安撫心愛之人的。

“……”褚珩不知怎地,心頭一熱,覺得眼前的小圓臉有些許可愛。

不過這等思緒很快被他的理智沖散,斷不能掉以輕心,他穩了穩心神,從白軟懷裏出來,理了理衣衫,沉聲道:“你好生疼愛我?”側目看他,冷冷一笑,“如何疼愛?”

白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當他是害羞,傻傻笑了笑,想起阿雀的話,人類之間說完這等話,便是要把人壓在床上,抱着滾在一起的。

白軟不知為何要在床上打滾,但既然人類喜歡這般,他自然是要照做,圓不溜秋的眸子看看褚珩,見他神色不好,心生憐愛起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委屈了恩人呀,得讓他高高興興的。

白軟上前又摟住了褚珩的腰,洞房裏要說的話要做的事,他也全然的第一次,心裏害羞又無措,況且抱着褚珩想要把他壓到床上,卻沒壓動。

白軟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褚珩的臉,軟聲開口,“你躺下呀,我好壓着你,然後我們倆在床上滾。”

按白軟理解的,這話純潔的很,可聽在褚珩耳朵裏,卻聽出些許別樣意思來。

對上小白臉圓乎乎的眼睛,再看他懵懂稚拙的模樣,心裏竟有些期待與他做所謂的“在床上滾。”

見他依舊不說話,白軟有些許着洩氣,拽拽褚珩的手,又摸了摸,“別怕,日後我會疼你的。”

瞧着他那認真樣,褚珩不由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回握住白軟的手,略頓了頓,才開口道:“好,那我們就來洞房。”

那好聽的聲音聽在白軟耳朵裏,弄得他耳朵熱乎乎,臉蛋熱乎乎,連同心裏頭都熱乎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褚珩,好奇又歡喜的點點頭。

不過須臾,整個人被褚珩壓在床上,衣衫盡褪,褚珩的指尖劃過他的屁股,讓白軟打了一個哆嗦,接着燭光一滅,剩下的便是不可描述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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