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要進沙漠了

何牧之在沙漠裏折騰了一天,先是被熱氣打了頭,晚上睡在沙棗林又受了涼,加之昨晚睡得并不好,今早起床後頭便有些沉。穆炎涼看他面上帶着困倦,也知他并沒有睡好。

“你今日歇着罷,到底跟你沒甚關系。”

“不成,我要去!”何牧之站在床榻上,雙手環上穆炎涼的脖頸,雙腿環上他的腰,“抱我去吃飯。”

不知他是不是存了刻意勾引的心,每晚睡覺時他都不愛穿寝衣,穆炎涼此刻攬着他光裸的身子,拍拍他光溜溜的屁股調笑道,“就這樣出去?”

何牧之羞窘的紅了臉,但還是嘴硬,“反正我是你的人,你要是不怕我給你丢人,大可就這樣抱我出去。”

穆炎涼嘴角噙着一絲笑,果真抱着他大步向外室走去。繞過屏風,門外小九說笑的聲音已隐約可聞,何牧之瑟縮了一下,環着穆炎涼脖頸的手也不覺收緊。

“還嘴硬麽?”

何牧之果斷順着臺階往下滾,“唔……不敢了……”

穆炎涼往上托了托他光溜溜的身子,“以後要有點羞恥心,給我把衣服穿嚴實了。”

何牧之嗚嗚咽咽的點頭。

用過早飯一行人出城直奔驿站而去,諸掌櫃以為他們還要進漠,忙着叫人準備駱駝們吃的豆餅和鹽巴。

“無需忙了,我們今日不進漠,只來打聽一件事情。”

諸掌櫃一愣,忙說,“穆教主只管問便是。”

穆炎涼看一眼袁義,袁義會意,問道,“諸掌櫃也知道最近教中的商隊接二連三出了事,我們也着手查了幾日,實不相瞞,最後竟查到了這裏,諸掌櫃的為人咱們都是清楚的,只是想問一問,驿站裏可有誰負責着喂牲口?”

諸掌櫃先時一聽是自己這裏出的問題,不覺面色一變,他自是問心無愧的,但事關重大心中難免忐忑,又見袁義态度還算和善,問的又是喂牲口的夥計,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略一思量,眉卻又皺了起來,“我這裏本是有個夥計專職負責後院的雜事,只是不巧的是他不久前就辭了工。”

袁義急道,“諸掌櫃可知他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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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掌櫃搖頭,“這種事情我也無權過問,實在是不知的。”

何牧之問,“那麽他家在何方?何時來上工的?又為何辭工?”

諸掌櫃為難道,“那夥計是一月前來的,只說家在城郊,近日天旱收成不好,才進城來找個活計養家,至于為何辭工,他未曾說過。”

穆炎涼和蕭汝默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了然。一月前正是商隊第一次出事的時候,此後就一直事故不斷,那夥計一月前到來,又在他們着手調查時辭工失蹤,不得不說是有些過于巧合了。

穆炎涼道,“雲歸,你去趟城郊的村子,打聽打聽村裏是否有這樣一個人。”

陸雲歸點頭,轉身上馬飛奔去了。

蕭汝默又道,“即便時間上能重合起來,也不能說明就是那個夥計的問題。”

一旁默默沉思的何牧之突然問,“喂駱駝用的是什麽?”

“豆餅和鹽巴。”

何牧之眼巴巴看諸掌櫃,“上次喂駱駝的那些還有剩下的麽?”

諸掌櫃略一思索,“我帶諸位去後院找找罷。”

後院裏散散的拴着幾匹馬,蓬松的馬尾巴一甩一甩的趕着身上的蚊蟲。何牧之摸了摸馬鬃毛,“豆餅呢?”

諸掌櫃彎腰翻了半天拖出一個麻袋來,“只剩這一些了。”

何牧之問,“能确保是之前喂駱駝的那些?”

“肯定沒錯,”諸掌櫃點頭,“我這裏往來的一般都是些短途的馬隊,很少有去往西域的駝隊,因此記得很清楚。”

何牧之扒拉出一塊兒豆餅,對着太陽看一看,又放在鼻端聞一聞,就差沒放進口中嘗一嘗了。穆炎涼皺着眉拎起他來,“你何時變成駱駝了?”

何牧之兩手亂擺,手裏的豆餅幾次差點糊在穆教主臉上,穆炎涼沒法又把他放了下來。何牧之縮縮脖子離他遠些,“我想看看有什麽異常。”

“說說看,看出什麽來了?”

“沒,但是我想出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何牧之把手裏的豆餅扔回麻袋,豆餅在空中劃了條弧線砸在嚴翎柯素白绉紗的外袍上,嚴翎柯精致的面容僵了僵,“何先生,你砸我作甚?”

何牧之趕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嚴翎柯傲嬌的轉頭看蕭汝默,蕭左使好脾氣的彎腰替他把下擺的污漬弄幹淨,“回去我給你洗淨了就是,何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何牧之拼命點頭。

嚴翎柯施施然看了他一眼,“真蠢。”

何牧之眨眨眼,有些委屈。

穆炎涼拍拍他的頭,“你方才說有法子了,是什麽?”

何牧之被轉移了注意力,說道,“我們再進一次沙漠,完全按照之前商隊的路子走,在這裏停一夜,用這些豆餅喂我們的駱駝,看看會不會再遇上那些怪事,如果真的遇上,那就說明是豆餅的問題,就可以去抓人啦。”

蕭汝默點頭,“我也如是想。”

衆人都把目光看向穆炎涼,穆炎涼思索了一瞬點頭,“那就這麽辦罷。”

晚飯時陸雲歸也回來了,“教主,我都打聽了一遍,周邊的村子裏并沒有諸掌櫃說得那個人,看來那個夥計果真有問題。”

穆炎涼點頭,“這也是在意料之中,我們已決定再進一次沙漠,這一次你不用同去,就留在教中主事。”

陸雲歸本想與大家一同去,但轉念一想,自己女子之身,終究是不太方便,便點頭應允,“教主放心。”

第二日,何牧之舒服的睡到日上三竿,穆炎涼挑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撐着頭看他,何牧之一睜眼就對上他帶着慵懶笑意的眼睛,他眨眨眼,“教主,你真好看。”

穆炎涼心裏好笑,變本加厲的微眯起眼,領口敞開了一大片,露出結實的肌肉,“是麽?你覺得我好看?”

何牧之“咕咚”咽了口口水,撲過去抱住穆炎涼一條胳膊,手不老實的在他胸前蹭來蹭去。他兩眼亮晶晶,“教主,我要娶你!”

穆炎涼僵了一僵,“你打算用什麽來娶我?”

“我去給人算命,攢夠了銀子就來娶你!”

穆炎涼将他的兩只爪子從自己胸前拿開,“那今日就送你進城,銀子沒攢夠之前不許回來。”

“不行,我不走!”

“那你如何掙銀子?”

何牧之呆了呆,問道,“我幫你查案是有報酬的罷?”

“有。”

“我還會做別的,灑掃洗衣幫廚,我都會,這些你都要付我銀子的!”

穆炎涼勾起嘴角似笑非笑,“你是說,用從我這裏掙來的銀子,娶我?”

何牧之重重的點頭,“嗯!”

“好罷,”穆炎涼起身,裸着精壯的上身沖他張開雙臂,“幫我更衣。”

何牧之一骨碌爬起來,自從穆炎涼教育過他後,他倒是在睡覺時穿了件寝衣,不過松松的寝衣早就被他掙的松了,衣領滑到肩下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膚。穆炎涼面對着他站着,何牧之幫他系裏衣的衣帶,手指有意無意的在小腹上滑過。穆炎涼沉了臉,一把捉住他手腕,“不管你這些招數是從哪裏學來的,以後再敢勾引我,就打你屁股。”

何牧之一臉的無辜純良,“我沒有勾引你。”

穆炎涼眯着眼還未說話,何牧之就說,“今早你還故意勾引我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打你屁股?”

穆炎涼氣笑了,反剪了他胳膊把他扔到床榻上,何牧之忙拉過被子來鑽進去,一疊聲的讨饒,“教主我錯了……”

穆炎涼逼近他,“晚了。”

十一敲敲門,“教主,蕭左使要我拿物資單子來請你過目。”

小九的聲音緊接着響起,“什麽單子?教主和小夫人還沒起來,給我就行了。”

何牧之瞅準了時機跳下床往外逃,穆炎涼輕松的把他拎回來塞進被子裏,“衣服都沒穿好亂跑什麽!”

“嗚……那你不能打我。”

裏衣中衣和外袍接二連三扔過來,何牧之從一堆衣服裏露出頭,又被迎面而來的厚重大麾砸倒,委委屈屈伸出只爪子來穿衣服。

日曜堂裏堆滿了要帶進沙漠的東西,水囊、幹糧、取暖的帷帳、硝磺、藥粉、打火石……堆了滿滿一地,穆炎涼挨個看過一遍,指着一個描金彩繪的食盒問,“這個是做什麽用的?”

蕭汝默有些無奈,“翎兒嘴刁,這是給他帶的糕點。”

穆炎涼眉一挑,又指着一個玉色綢裏的哆羅泥包袱問,“這裏面又是何物?”

蕭汝默更有些無奈,“翎兒帶的衣服。”

穆炎涼皺眉,對自己這個右使着實有些頭疼,也不曉得蕭汝默是怎麽忍下來的。不禁又瞟了一眼和清波玩的歡騰的何牧之,唔,好像還是這個好養一些。他走過去掀開食盒看了看,又對蕭汝默說,“你去後廚,再準備一份一樣的來。”

一番忙亂之後,未時二刻,衆人出了城,直奔大漠邊緣的驿站。

何牧之下了馬就往後院跑,小九和十一早已先他們一步将駝隊牽了來。此刻駱駝們正卧在草席中休息,脖子縮在頸間,只露出背上兩個駝峰。

“小夫人,”袁義跟過來,“現在還不到喂駱駝的時候,早上王伯喂過了,得等到戌時才行。”

何牧之明顯有些失望,他指着牆角的那個麻袋,“找人看好了,可別被人掉了包。”

“放心吧小夫人,我和小十一會一直守着的。”小九過來笑眯眯說道。

何牧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小九激動不已,抓着十一的手說,“小夫人剛才誇我啦!”

十一不動聲色握緊了他的手,唇角微彎,“嗯,是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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