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怡筝姑娘很尴尬

何牧之正在一旁擺弄他的那枚龜殼,一臉的天真無邪。穆炎涼看着他一直沒說話,蕭汝默眼看着氣氛有些不對,便問道,“教主,發生了何事?”

穆炎涼收回目光,換上了一貫的閑散表情,“銀庫被盜了。”

何牧之手一抖,龜殼滴溜溜滾到地上滾遠了,他忙站起來去追,拾起來湊到嘴邊呼呼吹了幾口氣。

蕭汝默知道事情的嚴重,和嚴翎柯對視一眼心情都有些沉重。銀庫開在了天然的風蝕洞窟裏,兩道沉重的玄鐵門厚重無比,唯一的機關鑰匙在陸雲歸手裏,除非把山炸了,否則絕無可能進入銀庫。

穆炎涼道,“這裏的事你們不用管了,回去把銀庫的來龍去脈查清楚,記住,是查清楚。”

蕭汝默點頭,“那我們去了。”

蕭汝默和嚴翎柯走後,何牧之才湊過來,可能是看出穆炎涼心情不好,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小,“教主……”

穆炎涼拉他過來抱在懷裏,“餓不餓?”

“餓。”

“帶你去吃飯。”

何牧之跟在後面乖乖的走,穆炎涼回頭,“要不要抱?”

何牧之眼一亮,“要!”

穆炎涼抱着他飛檐走壁來到城郊的一處小面館,何牧之左顧右盼挑了張幹淨點兒的凳子坐下,“我要吃牛肉面!”

穆炎涼要了兩碗牛肉面,坐到他身邊。何牧之眨着眼看他,“你不是應該坐在對面麽?”

穆炎涼揉揉他的頭發,“我想跟你坐在一處。”

“哦。”何牧之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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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熱氣的兩碗牛肉面很快端了上來,何牧之吃的歡快,剛出鍋的面太燙,他一邊吸着氣一邊往嘴裏吸面條,還是被燙的眼淚汪汪。

穆炎涼拿着筷子在手裏卻不動,一直看着何牧之,心裏暗流翻湧。他前日才帶着何牧之去了銀庫,今日銀庫就被盜了,時間節點未免太過巧合。而且銀庫的位置本就隐秘,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外人根本找不到。想想何牧之這段時間以來,不止一次的提過銀庫的事情,穆炎涼心裏更是生疑。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何牧之接近自己的目的,現在總算是露了冰山一角,只是這恐怕也不是他全部的目的,若是只貪圖銀庫裏的銀兩,他大可以在盜完銀庫後就離開,又為何還要留在自己身邊?

何牧之吃完回頭,看到穆炎涼拿着筷子看着自己,他眨眨眼,“教主你怎麽不吃?”

穆炎涼一笑,“我不餓,你吃飽了麽?”

何牧之點頭,“飽了。”

穆炎涼拭淨他的嘴角的油漬,問道,“小牧,你一直說要留在我身邊,若是我沒有幫你葬了你爹,你還會留下麽?”

“可是你幫了我呀。”

“我知道,我是說,如果我沒有,你還會留下麽?”

何牧之點頭,“會呀。”

“為什麽?”

“我喜歡你呀。”何牧之呆呆看他,“教主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穆炎涼捏捏他的耳垂,“因為我也喜歡你,所以我要确定你的心意。”

二人走出面館的時候,小九剛好牽了清波趕來,穆炎涼抱何牧之上馬,将他攬在懷裏,吩咐小九道,“你回去告訴怡筝,這幾天叫她先別陪客。”

清波剛被小九喂飽,此時也懶得很,穆炎涼幹脆放任它在道上随意走着。何牧之漸漸的起了睡意,好在今日陽光好,照在身上也不覺得冷,穆炎涼将他裹進自己的大麾裏抱着。何牧之靠在他胸前,腦袋蹭了蹭很快睡了過去。

穆炎涼閉目沉思,等感覺到懷裏人呼吸變得綿長時他才睜眼,黑漆漆的一雙眸子直直看着何牧之的睡顏。

何牧之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他很想透過他天真無邪的表面看到他心裏去,看看那裏面究竟是何所思所想。他不知道何牧之說的話哪些真的哪些是假的,但只要有一句是真的就好。

“教主,我喜歡你呀。”

只要這句話是真的就行了。

夜幕降臨之後是玉鳴坊一天最熱鬧的時候,穆炎涼和何牧之坐在軟塌上,怡筝站在他們面前,有些拘謹。

“不用拘謹,撿你最拿手的跳就行。”

怡筝點點頭,跳了一曲《過秦樓》。

何牧之對這些東西不太感興趣,靠在穆炎涼懷裏意興闌珊的看了半刻就有些困,穆炎涼則一直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怡筝先時還有些拘謹,跳着跳着就漸入佳境,耳中只有絲竹樂曲聲響着,她腳下的舞步不停,裙裾飛揚,裙擺上的銀鈴随之發出一陣細微的清響,因為鈴铛太小,這聲音并不影響絲竹聲,反而漸漸的,絲竹聲變得遙遠起來,聽在耳裏的只有銀鈴細微的“零零”聲。怡筝的舞步随着樂聲越旋越快,整個裙擺旋轉的幾乎綻成一朵旖旎的薔薇花。

何牧之忽然頭一垂,整個人靠着穆炎涼軟軟的就往下滑。

“小牧!”穆炎涼以為他也是暈倒了,心裏一急。怡筝也忙過來,用指甲掐他的人中。

“唔……疼……”何牧之睜眼,眼框裏包着一窩眼淚。

“小牧,怎麽樣,哪裏不舒服?”穆炎涼有些着急。

何牧之呆呆的,過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我是……睡着了。”

怡筝聞言,面上不免有些尴尬,她的舞雖比不上知憶,卻也是師從揚州教坊苦練數十年方才有此成就,何牧之竟能看她的舞看睡着。她猶豫道,“穆教主,還跳麽?”

穆炎涼搖頭,“今晚辛苦你了,你先歇着罷。”

何牧之回到房裏沐浴完後反倒沒了睡意,睜着眼在床上滾來滾去。穆炎涼在屏風後洗澡,聽着他撲騰的聲音嘴角泛起了笑意。

等從屏風後出來往床上一看,穆教主頓時定在原地。

何牧之身上原本整整齊齊的中衣只剩了一件亵衣,亵褲早不知去了哪裏,他雙腿大開坐在床上,用手揉着自己大腿內側。

“你這是在做什麽?”

何牧之擡頭,眼裏又是一窩眼淚,他委委屈屈的說,“破皮了。”

穆炎涼走過去,打開他的手,又掰開他的腿看了看,何牧之白嫩嫩的大腿內側紅了一大片,靠近腿根兒的地方破了一層油皮,穆炎涼用手碰了碰,眼見何牧之疼的直吸氣。他揉揉他的頭發,“不讓你騎馬你非得騎,等着,我去給你找些藥。”

小九不一會兒把藥送過來,穆炎涼關了門,轉身就看到何牧之小媳婦兒樣坐在床邊,下身蓋了床被子遮羞,兩只爪子揪着被子,一臉緊張,“教主,會不會很疼?”

穆炎涼陡然生出了一種兩人即将要過初夜的既視感,他沒好氣的拍開何牧之的爪子,拎着人上了床,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又把他身上的被子掀了,敲敲他的膝蓋,“腿,分開。”

何牧之這時倒扭捏起來了,膝蓋并的緊緊的不願意分開。

穆炎涼好笑的捏捏他的臉,“現在知道羞了?”

何牧之搖頭,“我是覺得冷。”

穆炎涼又在屋裏加了兩個火盆,擠了藥膏在手裏用內力焐熱後才小心的抹到何牧之大腿上。

何牧之傷在腿側,破了層油皮的地方碰一下都挲的疼,穆炎涼在他腿根兒纏了層紗布以免碰到傷口。何牧之別別扭扭的趴在穆教主身上哼哼,覺得自己特別可憐。

穆炎涼好笑,拍拍他的頭,“以後還敢再騎馬麽?”

何牧之不服,“你們都騎得那麽好,我也要學!”

穆炎涼笑,“你沒掌握好技巧,只知道瞎跑,能不被馬鞍磨破麽?等你好了我再教你。”

何牧之又反悔了,“我不學了,以後我還是老老實實被你抱着罷。”

何牧之的身子依然比常人的體溫要涼,穆炎涼的手貼在他後心渡過一股內力去,“冷不冷?”

何牧之搖頭,終于覺出了點睡意,他側臉貼着穆教主胸口,一吸一呼間漸漸睡了過去。

穆炎涼在他背上輕拍着,何牧之的皮膚光滑如玉,尤其是微涼的觸感更像是一尊上好的玉石,摸起來手感甚好,穆教主的手從他背上漸漸下滑到了後腰,又滑到了他光裸的臀上,漸漸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何牧之的腰臀到大腿是一道飽滿的弧線,穆炎涼的手指從他的臀面上滑過,一直到大腿,直到觸到了那層紗布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收回手。

何牧之呼吸平穩,手指勾着自己的一縷頭發,毫無防備的熟睡着。穆炎涼摸摸他的臉,不免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後悔,覺得不該乘人之危,卻全然忘了何牧之平日裏是怎麽處心積慮勾引自己的。

第二日一大早小九又來拍門,何牧之還未醒,穆炎涼開了門,語氣有些沉,“何事?”

小九心裏也很苦逼,他也不想冒着被教主打出來的危險來拍門啊,可是的确是又出事了。

“教主,琴師失蹤了。”

穆炎涼皺眉,“梅先生?”

小九點頭。

“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好像又和怡筝姑娘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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