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

便是猜到了結局。

“不知道那小子的身份,這魔術師賺大了。”次郎吉看着屏幕上一高一矮,“這可是怪盜基德在親自指導他魔術動作。”

中森聞言略一思索,想到當初錄筆錄時站在基德那邊的奇術團成員中便包括波爾,猶豫地說:“呃……不,我想他應該知道的。”

“拜托?拜托他什麽?”服部同樣沒預料到這個話題走向,“那大個子也太沒戒備心了吧,啥都往外說。”

白馬:“又沒交代什麽實質信息,而且一看黑羽君那魔術就知道是專業的,對同行比較信任也沒什麽。”

“表演是肯定會讓波爾上臺表演的,他的目的應該是要想辦法混到朱迪團長身邊保護她。”新一說着說着聲音逐漸低了下去,不太确定地喃喃,“是打算交接嗎……”

【會場內的中森父母從羅伯特那裏了解到了朱迪的故事,對她為何如此厭惡魔術有了概念。

上臺表演的波爾動作靈活巧妙,令後臺的朱迪微微訝異。

最後是壓軸演出,燈光暗下又亮起,舞臺上多出的人卻并非該出現的那個。

白衣怪盜站在煙霧中一手壓着帽檐,大笑了幾聲:“壓軸演出的部分就交給我吧!”】

衆人原本沉浸在女魔術師悲傷的童年經歷中,或同情或感慨,這下看到“怪盜基德”突兀地登場,集體都是詫異。

“聲音不對!”次郎吉立刻大聲說。

小蘭:“黑羽君不可能這個時候用基德的身份上臺……”

“絕對是假的!”園子一口咬定。

“之前那個叫Snake說按計劃行事,這就是他們的計劃?”京極真忽然反應過來,神色複雜,“這不就是讓基德背黑鍋麽……”

說起來,新加坡那次,最開始他以為的那些罪名,最終似乎也都被證明了是莫須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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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波爾有那麽厲害嗎?到底是快鬥上了場還是本尊啊?”中森原本挺确定快鬥不會頂替波爾,這會兒又沒那麽自信了。

“我猜是黑羽君?”目暮真的沒看出來,憑感覺道。

佐藤環起胳膊:“那我猜不是。”

“呃,臺上那個真的不是基德嗎?變聲專家切換聲線也不奇怪吧。說不定他有什麽很新奇的計劃,需要那麽高調呢?”高木微微歪過頭。

女警官汗顏看向同事:“想想都知道沒可能的啦……”

【場中突然熄燈,人群陷入 騷 亂。

“怪盜基德”趁機沖出門外,中森帶人緊追着他出去了。

後臺波爾與朱迪會合,循着團員的尖叫聲趕去,正對上帶着一群手下,已經制服了後臺其他人的Snake。

他舉槍,說明自己只數三聲,不給寶石便是死。

朱迪因為他一腳踩在羅伯特背上分心一瞬,Snake在念出“三”的同時立刻對她扣動了扳機,從中間側身沖過來的波爾用身體擋住了子彈。

左胸中彈,他當即倒了下去。

另一邊,被警察追趕的“怪盜基德”回身開槍,借警員們目瞪口呆的時機用滑翔翼脫身。

禮帽下是張陌生的奸佞臉孔。】

“竟然是調虎離山……可惡!”中森恨恨地咬牙。

基德開槍的那一刻他便覺得不對,直覺自己可能碰上了冒牌貨。後來奇術團的證詞中說真正的怪盜留在場內保護了朱迪,他是傾向于相信的。

無奈案情實在過分詭異,最終并未能夠公開給出一個說法。

毛利一臉驚愕:“他死了?”

“嗯?那次沒死人啊?”有點跑神的中森這會兒猛然意識到波爾的中彈位置極度不妙,“………他到底是誰!??”

如果是波爾的話,那他是如何做到躲過此劫簡直不可想象,但如果是快鬥的話,不管少年用了什麽手段,就影片的播放的順序來看,他的左心口已經是第三次直面子彈了!

中森快窒息了。

小泉紅子突然感嘆:“冒名頂替怪盜基德,真的蠻方便的。”

偵探們聞言愣了愣,随即不可置否。

“我遇到過魯邦三世假扮的基德,是連他形象也盜用過來了。至于冒用基德名義寄出的預告信……數不過來。”工藤新一按了按眉心。

白馬補充:“冒用他名義做邀請函,在殺人現場留下基德卡什麽的,也不少。”

服部咂了下嘴巴:“沒辦法,這家夥的特征就是預告,裝束這些,本人又太神秘了,被人假扮也蠻難分辨的。不過說起來,現在這種事貌似少一點了……?”

“因為每每有人冒名做點什麽,怪盜基德本尊基本都會到場啊。”新一嘆氣,突然想到四副名畫事件中扮成高木警官的怪盜,“他親自參與查明真相,那些想讓他背黑鍋的,大部分結局都不太美好。”

紅子往男生們那兒瞥了一眼,輕輕哼了聲。

扮演基德,她也是幹過的來着。

後排的安室透抱着胳膊,神情冷了下來。這組織他不甚了解,但那些人公然用槍還行事如此猖狂,足以讓他心生怒意。

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

【朱迪雙目含淚,一手撐着坐倒在地的波爾,另一只手在Snake又一次出聲催促中扯下了胸前的寶石:“給你就給你,反正這種被詛咒的寶石……”

就在她想将寶石擲過去的時候,手腕卻是被人一把抓住。

Snake表情一變:“什麽!?”

波爾閉着眼睛,阻止朱迪動作的同時嘴邊帶起了一抹笑容:“絕對不行,大小姐,絕對不能把寶石交出去。”

“波,波爾!?你怎麽……”

“當然,我完全沒事,”男人笑着站起身,“畢竟我穿着防彈背心。”

朱迪更震驚了:“你為什麽會穿着那個。”

波爾笑出聲來,扯出胸前口袋裏白布的一角:“那是因為,我是……”

披風被抽出,白色翻飛中男人的體型裝束都瞬間被改變,恢複怪盜扮相的黑羽快鬥順勢将披風一旋,嗓音也變回了清冽磁性:“我可是怪盜基德啊!”】

提着心的衆人猛地松了口氣,江古田的學生們更是陷入興奮熱烈的讨論之中。

園子癱在椅子裏,雙眼明亮地看着擋在朱迪身前的少年:“我知道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可我還是要說,基德sama太贊了!!!”

不管看幾次,怪盜的一鍵換裝依舊精彩,小蘭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輕呼:“波爾果然是基德假扮的嗎?”

“我覺得……之前那個不是?”青子隐隐有點感覺,卻說不出具體的所以然來。

白馬探落筆的動作微頓,有些無奈:“從無意的寶石擋子彈,到有意地把寶石放胸前,然後現在已經開始穿防彈背心了啊。”

“他非常明确這次自己是要去對付誰,應該早料到可能會遇上槍。”新一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評判宿敵的擋槍行為。

他知道那可能只是本能,但怪盜總是這般的話,實在是經常會把自己陷入危險境地。過分柔軟的心地很容易會變成被敵人利用的弱點。

之前他們幾個讨論出怪盜應該不會替人上臺,服部望着屏幕上和朱迪解釋為何會有兩個基德的少年,推測:“所以臺上臺下兩個波爾?”

白馬點點頭:“應該是。”

第二排的中森看到快鬥安然無恙松了口氣,心裏卻是不大舒服,怪盜進步了,可這種成長方向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即使隔着防彈衣,子彈打上來依舊會痛。

他自己身為警察碰上用槍的敵人次數便不多,被擊中更是少有,隔壁十七歲的孩子卻已經為了防子彈主動套上了防彈背心。

中森心情越發複雜。

【表明自己的來意并非搶奪而是保護後,基德扔出一個煙霧彈,趁視線被遮擋,帶朱迪轉移至頂部房梁上。

底下陷入混亂的檔口,金發女子小聲開口:“波爾人在哪裏?”

少年回答了朱迪的詢問,後者神色略顯悲傷,認為之前登臺表演的人其實是怪盜。

“不,我是在波爾表演完之後才變裝成他的。”怪盜立即解釋,揚起一個笑臉,“我想那就是他真正的魔術,而且他是為了讓你觀賞才表演的。”】

破案了。

之前一直猜來猜去的幾個人互相看看,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中。

“我好像稍微理解你一點了。”毛利小五郎頓了會兒,轉頭看向中森銀三,“确實……體貼。”

“明明從最開始就假扮成波爾會更方便吧,下場之後還要找機會和本尊交接,後臺那麽多人,一不小心就會暴露啊。”鈴木次郎吉嘆息道,感覺怪盜的所作所為真的是直往人心裏最柔軟的那塊地方戳。

他無意識地散發着純粹的善意,從影片最初金庫的主動幫忙開始,或大或小,一直如此。

“快鬥一直都這樣。”中森調整了一下情緒,聽出毛利次郎吉語氣裏的贊許,擔心的同時又忍不住有點小驕傲。

【黑羽快鬥帶着朱迪在樓梯上奔逃,随着突然響起的槍聲,他左邊胳膊上被擦出一道血色。

向後可以瞄到追上來的Snake。】

白色染上紅色是十分惹眼的。

青子只覺得那一道紅無比刺目,抿緊了嘴巴。

園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基……黑羽君平時對付這個組織,很可能會負傷的吧?然後繼續去學校……?”

“不知道,身上的我基本都看不出來,偶爾臉上手上會貼膠布創可貼什麽的,我也問過,但是都被他糊弄過去了。”青子嗓音幹澀,“唯一比較反常就是他經常犯困……請假倒是不怎麽請的。”

“這個我可以回答。”白馬眸光閃動,語調平穩地開口,“負傷的話,沒有那麽頻繁,但隔段時間确實會挂點彩,雖然黑羽同學來上課時都做足了僞裝,但體态動作上的細微變化和一些僵硬是藏不住的。”

“不過無論我怎麽旁敲側擊,他一直是裝傻策略,我也不可能去 扒 他衣服,所以到底傷成什麽樣我就不得而知了,話說……”白馬看向身邊的關東名偵探,“有一次黑羽君請假消失了好多天,說是去國外探親,但他回來之後狀态那差得可以,掩飾不掉的差。而且他外出的那個時間,怪盜基德出現在新加坡了。”

聞言,工藤新一怔住了。

另一邊小蘭和園子也愣在原地,反應了過來。

小泉紅子微微閉目,青子則是回想起白馬描述的那個時候,肯定地補充道:“對的,快鬥好幾天臉色都好難看,還發燒,問他他說自己感冒頭疼而已,不打緊。”

“他……”小蘭其實不太清楚基德在新加坡除了被扣黑鍋之外的具體遭遇,畢竟作為工藤新一的怪盜在他們面前從頭到尾一切如常,她有點擔心這算劇透,不知該說什麽。

毛利以為中森看見黑羽快鬥受傷會炸,不料後者這回出奇的冷靜,只是抱着胳膊面沉如水,他靜靜聽着前排孩子們沒有刻意壓低音量的讨論,眼底醞釀起了風暴。

【在樓梯間的平臺,二人蹲在樓梯扶手後面躲避子彈,基德伸手想掏道具,朱迪卻突然湊過來,探臂在他拉開一點的衣服裏一陣翻找:“這個借我!”

少年愕然看她叮鈴哐啷弄掉了自己衣服裏一堆小道具,最後捏着打火機,嘴裏含住一口酒,走出掩體對着還在爬樓梯的Snake幹脆利落地噴了火。

仍然蹲着的怪盜呆愣愣地看她火攻,無聲驚嘆。

不愧是詹姆士霍伯的孫女啊!

看到Snake暫時被擊退的朱迪收起打火機,得意地笑了:“你這家夥真是活該!”】

服部:“……………他這是往衣服裏藏了多少東西!?放得下嗎???”

“他外套裏是什麽構造啊……”白馬頗感興趣地摸了摸下巴,“平時也是,穿着校服,不知道在哪裏藏了那麽多魔術道具,随時随地又是變花又是彩帶彩旗的,撲克牌更別說了,常備兩幅是最起碼。”

認識黑羽快鬥的人都知道,少年身上一直都埋着驚喜。

“塞了那麽多東西,衣服外面還能完全看不出來。”工藤新一也開始好奇了,“這什麽原理?”

白馬提筆開始記錄:“現在也只能猜測是黑羽君自身偏瘦,加上衣服內有設計各種暗袋的原因,出去再驗證吧。”

新一點了點頭。

服部:“…………”

是不是哪裏不太對?

女生們則是在讨論朱迪,女魔術師一番動作行雲流水,很容易讓人被帥到。

“她用魔術的時候很自信很耀眼啊!”毛利蘭感嘆道,“明明心裏還是很喜歡的吧……”

青子同意地點了點頭。

【“太完美了,”基德由衷贊嘆,“你的魔術明明早就已經練的如火純青了。”

朱迪轉身笑着随口應話,突然意識到不對,神色一動:“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我……”

怪盜扶住帽檐:“我只是個普通的……”

重新爬起來的Snake追上來,又一次開了槍。

“屢勸不聽的小偷罷了。”少年沖上前補完後半句話,一把抱起朱迪,向頂樓奔去。

被穩當地抱在怪盜懷裏,朱迪仍然不解:“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會願意特地過來保護我跟這顆寶石?回答我,基德!”

怪盜腳步不停地爬樓梯,一語不發。】

佐藤警官輕輕吐息,感慨:“站在那位朱迪小姐的角度,确實很難理解,為什麽基德會做到這個地步。”

“我們不是看了那麽多影片的話,也會匪夷所思的。”高木低聲道,“其實我到現在也有點不敢相信,他真的去了。”

就算黑羽盜一真的說過什麽,也改變不了黑羽快鬥和朱迪霍伯一直以來都是陌生人的事實。

前排,京極真感受差不多,心情很是複雜。

園子已經稍微克制一點了,放在以前她恐怕早就嚷嚷着自己也想被公主抱,這會兒只是捧着臉誇基德帥氣,即便如此,仍然令京極有點些微地酸溜溜。

然而又是覺得似乎沒有這個必要,怪盜與他初見時就明确說了園子的心根本沒被偷走過,園子在空間裏表現出的那種喜愛也并不是會令他有危機感的類別。

好像……沒什麽可糾結的。

“普通的屢勸不聽的小偷?”新一重複了一遍怪盜嘴裏蹦出來的詞,“這和他在我們面前說的不一樣啊。”

白馬微微蹙眉:“黑羽君對自己的定位意外的……中肯啊。”

“屢勸不聽就算了,哪裏普通了喂。”服部半月眼。

【中森帶着增援趕到樓下,冒牌基德仍在圍繞頂樓飛行,頂層餐廳內,黑羽快鬥以保護的姿态用披風遮住身後的朱迪,對面是舉起槍的Snake。

聽他又開始索要寶石,怪盜嘲諷地開了口:“那還真是辛苦你啰。不過她身上的寶石,并不是你們朝思暮想的那個潘多拉。這個寶石比起那種東西,更加有價值!”

“不過我想憑你們這種人,應該是無法理解的!”】

“好吊胃口啊……緋紅之淚到底藏着什麽秘密?”小蘭徹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影片從頭開始似乎一直在強調緋紅之淚的特殊,然而真正到了關鍵時候又總是消了音,難免令人心癢。

“基德sama說寶石超有價值,朱迪小姐自己倒說它是被詛咒的。”園子同樣很想知道答案,“多嘴一下,護着人的基德sama也好帥!”

“快鬥平時都沒機會這樣耍帥的。”青子一邊覺得竹馬确實讓人很有安全感,一邊又是擔心,“不過這種帥……果然還是不耍最好。”

【朱迪愣住,Snake則覺得怪盜廢話連篇,狠話才說了一句,突然開始旋轉的樓層晃得他重心一陣不穩。

怪盜笑着解釋說自己動過手腳,一手攬過朱迪,另一只手向天花板放出了吸盤,二人懸空挂在中央,跟随餐廳一并旋轉。

“回去跟你們老大說,我怪盜基德絕對會把你們組織給毀滅殆盡的!”

Snake被越來越快的轉速甩得飛出去貼到玻璃上。

怪盜借機發射撲克牌,看準時機打出最後一擊,玻璃碎裂後Snake直接砸中正好飛過的冒牌基德,二人狼狽墜至一旁的平臺,中森警官捕捉到了那抹掉落的白色,立即帶人追去。】

“漂亮啊!”鈴木大小姐率先歡呼,“那個混蛋簡直活該嘛。”

“還是不痛不癢的。”次郎吉撇嘴說道。

即便知道怪盜基德素來不會奪人性命,但對象是Snake這種人,老爺子覺得他吃的教訓完全不夠,內心不痛快。

中森長嘆了一聲,實在沒有心情去贊許少年頗有氣魄的宣戰:“把這種組織毀滅殆盡,不應該是他的工作。”

“這是我們的失職。”目暮慚愧說道,當初剛知道黑衣組織的存在時,他們當警官的又是氣組織的猖獗,又是氣自身的後知後覺,這會兒頗有種昨日重現的感覺。

安室透揚起眉毛,隐隐有些不可思議地轉向風見:“都鬧成這樣了,還不了了之?”

“聽說來賓和奇術團成員各執一詞,監控都事先被摧毀,拿不到實際證據就更加混亂了。霍伯小姐他們行程又很趕,沒那麽多時間細究。最後的處理是不對外進行詳細的官方報道,但卷宗裏直接把這件事歸為基德事件了……”風見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極不自然地推了下眼鏡。

怪盜基德究竟是來幹嘛的清晰可見,但警方在上級壓力下,面對手頭無法理出切實結論的紛亂說辭,自然而然又理所應當地把事兒推給了怪盜基德。

安室面色沉郁。

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反倒是好人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另一個空間,盜一沖寺井笑了笑:“辛苦你了。”

“我只是幫了點小忙。”寺井搖搖頭,看向畫面中少年的目光充斥着疼惜和驕傲,“少爺作為怪盜基德時的氣度,很有老爺你當年的風采。”

似乎張揚嚣張,但無處不透着細膩,仿佛觸手可及,卻又帶有清冽的疏遠。

“他這個風格和我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盜一嘆息,溫柔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但我很喜歡,感覺更加配「KID」這個名號了。”

“光看kid這個詞,果然還是更搭快鬥醬呢。”有希子表示贊同。

【餐廳停止旋轉後怪盜抱着朱迪輕輕落地,松開了她,心中悄聲吐槽寺井做的太過火了。

這時朱迪真誠地向他道了謝,金發女子笑容憂傷地取出緋紅之淚,反駁了基德之前的說法,仍然認為它是惡魔之石。

怪盜有點無奈地開口:“我說你從來不對這顆紅寶石心存任何疑問嗎?”

“正常的紅寶石應該散發紅色的光芒,但這顆紅寶石卻散發藍色的光芒,寶石名稱還叫作緋紅之淚。”他垂眸笑看向被朱迪捏在手心的寶石,“紅色的淚光。”】

怪盜溫聲做着引導,所有人皆是凝神屏息,知道重點來了。

【朱迪語氣莫明地道:“紅色,火焰的紅色……”

怪盜啪地打開打火機的蓋子:“沒錯。”他接過被朱迪遞來的寶石,放到了火焰上方。

“你好好看着吧。”

只見寶石随着火焰升騰,藍色中仿佛也燃起了火,緋紅的顏色從底端蔓延至整個寶石,光芒耀眼。

“這是你那位被封為炎之魔術師的爺爺,詹姆士霍伯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魔術。”

寶石的光芒将許多照片以及一封信投影到了天花板上,照片裏的主角是玩着魔術金發的小女孩,有的是個人照,有的則身邊伴有家人,有長輩的朋友,每一張都是歡笑。

念着爺爺留給她的信,朱迪眼中漫起了一層淚光。】

“哇……”

寶石起了變化的樣子十分漂亮,看到藏在裏面的珍貴禮物,全場又是感動,又是驚嘆這魔術的別出心裁。

“這個把照片藏在什麽東西裏頭,用火……嘶,好熟悉。”毛利小五郎按揉着太陽穴,拼命回憶。

“是那個啦,那個回憶之卵,也是藏了照片。”小蘭回過頭,“喜一先生的傑作,留給夏美小姐的禮物啊。”

“嗯?什麽?”青子疑惑地問。

“我們遇到過類似的魔術,那次基德……黑羽君也參與了的。”小蘭猛地發覺了不對,如此看來怪盜很早就知道這種手法了,那麽那次他的作案……

“我家那個蛋對吧,最後物歸原主了。啊好可惜,那次我都沒有見到基德sama。”園子可惜地嘆了嘆,沖京極真眨了眨眼,“阿真,現在沒時間,回頭和你細講。”

“呃……不,如果要說的話,現在似乎就可以。”京極真指了指屏幕。

園子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吃驚地發現屏幕上的畫面不知何時竟是暫停不動了。以往視頻暫停都是為了警告劇透,這回卻沒有任何文字浮現,像是有人單純地按下了暫停鍵。

“怎麽……?”幾乎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

工藤新一眉峰皺起:“正好提到了回憶之卵,是讓我們交流那次事件嗎?”

“反正現在什麽都幹不了,說說呗?”白馬探另起一頁,興致不錯地道。

“嘛,我沒有跟進整件事,蘭,你來說吧。”園子自己的了解大部分也是來自好友,本來計劃給男友做轉述,既然本人就在場,她覺得還是毛利蘭來講會更加還原。

“其實……好多人應該都有印象吧,基德發預告函,盯上了鈴木家那個羅曼諾夫王朝的秘寶,回憶之卵。我們一開始都很奇怪為什麽回憶之卵明明不是寶石,還會成為基德的目标。”

小蘭的思緒回到最初,想起大家當時的各種反應,感慨莫名。

“那次,基德被人槍擊了來着?”毛利小五郎被女兒提醒過後也是回憶起來。

“柯……啊不,工藤君是目擊者,我帶人在海裏搜尋了很久,什麽都沒找到,但确實發現了沒被帶走的回憶之卵,還有……被擊碎的單片眼鏡。”說到最後,中森的嗓音沉了下去。

毛利低聲道:“史考兵,專門瞄準人右眼射擊的殺手。”

“還好基德sama眼鏡是戴右邊的。”園子琢磨出了不對,心有餘悸。

青子從幾人的對話中提取出信息,臉色頓時一白:“被槍打中了眼睛?”

“是眼鏡,黑羽君應該沒事的,他後來扮成新一出現了。”小蘭連忙道,這會兒回想自己那時見到的工藤新一,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不管是阻止基德,還是後來在船上,在城堡探險,柯南露的破綻太多了,我……我真的幾乎确定了柯南就是新一,但是最後質問柯南的時候……看到了黑羽君。”

“啊……”工藤新一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這個,我看到他掉進海裏之後撿到了他一只鴿子,他為了還人情,特地來幫我解圍。”

不然他的馬甲早就掉了,畢竟當初小蘭那副模樣,他是真真被逼到走投無路,打算坦白。

白馬愣了一下,笑了:“就為了一只鴿子?”

“對,一只鴿子。”

“說起來我那會兒還很看不慣基德呢,誰能想到被我們追着跑的那位居然是同齡人。”服部回想自己當時對基德的觀感,倍為感慨地說,“不過我很好奇诶,他是怎麽知道你就是工藤新一的?”

“我也一直不明白。”新一苦惱地道,“好像突然之間就知道了,應該就是回憶之卵事件的過程中。不過雖然握着我那麽大個把柄,他從來沒把我怎麽樣過。”

“哦對了,有件事其實一直沒和大家說。”目暮臉頰上淌下冷汗,突然有幾分讪讪地開了口,“跟我們一起坐直升機抵達船上,後來和毛利老弟你們一路一起去了古堡的白鳥呢……其實是基德假扮的。”

小蘭:“!?”

阿笠博士:“???”

毛利小五郎:“……哈!????”

“我至今記得,度假回來目暮警官和我說我立大功了的時候……”白鳥神情複雜,“就,很茫然。”

“我也至今記得,發現白鳥警官其實不是白鳥警官的時候……”高木同樣心情複雜,努力回憶自己當年得知這件事的感受,“很窒息。”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提一下啊!?”毛利還在震驚之中,那時他們一群人在城堡探索,從發現地下室,到最後自火海逃離,白鳥警官從頭到尾都是同行者。

“因為基德也沒幹什麽壞事……而且很難跟上頭描述這種特殊情況。”目暮心虛地說。

小蘭:“這樣說起來的話,那時的白鳥警官的确有點反常诶,特別照顧柯南,完全沒把他當小孩子看……”

“誰?哪個?”青子好奇地轉過頭,想看看被快鬥假扮的人是什麽樣子的。

白鳥配合地舉了下手:“是我。”

“警官裏被假扮過的還有高木呢。”佐藤揶揄地用臂肘碰了碰同事,後者一臉幹笑,吶吶無語。

“總之,回憶之卵和緋紅之淚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工藤新一察覺到話題越來越歪,按了按眉心開始正樓,“一大一小兩個蛋組裝在一起,底部設計有通光孔,射入光源後藏在裏頭的機關會啓動,最終的效果也是将照片投影出來。”

“我現在想想……黑羽君似乎一開始就知道回憶之卵的玄機啊!”小蘭越想越不對,“他帶好了手電筒,鈴木家更大的那個蛋也是被他帶過來的,而且最早的預告函上就寫明了「世紀末的魔術師」。”

“他偷回憶之卵本來就是想還給夏美小姐。”新一嘆了口氣,“怎麽說呢,好像每次他偷的東西不是寶石,背後總會有什麽原因。”

中森青子怔了怔,忽然想到當初被基德列為目标,他與黑羽快鬥初遇的那座鐘樓。

正是怪盜留下暗號,拖延了時間,才讓鐘樓最終得以保留在江古田。

她記起基德跟随幕布墜入人群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翻手遞出一朵花的黑羽快鬥。少年再現了他們的初次會面,目光在月色下很是溫柔。

青子突然有想哭的沖動,忙低垂下腦袋。

白馬記錄下幾處信息後停了筆,內心同樣感慨。

在了解黑羽快鬥後,許多對基德的揣測猜疑直接可以不攻自破,煙消雲散。黑羽很聰明,但同時又很單純,不少行動背後并沒有世人猜測的彎彎繞繞,只是純粹的善意。

目暮警官嘆了口氣。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黑羽快鬥,甚至碰上怪盜基德的次數也不多,知道那回和他搭檔的白鳥實則另有其人,警官的內心說實話,是充滿別扭的。

現在他對白鳥被假扮倒是釋懷不少,心中的那抹陰霾來自于別的方面。

觀影到怪盜掉馬後種種的時候目暮感覺黑羽快鬥和工藤新一挺像的,悶聲不吭地負擔黑暗,只想着不要連累別人,什麽都自己去解決。

但看着看着,他發現這兩個人在本質上完全不一樣。

江戶川柯南山窮水盡可以坦白,黑羽快鬥不可以,他的身份永遠見不了光

警官們一直愧疚于讓工藤新一獨自面對黑暗那麽久,但另一個同齡的少年對抗着類似的情況,竟還是孤身一人陷在危險當中。

他們相像,又不那麽相像

仿佛檢測到場中的讨論基本到了尾聲,影片毫無預兆地繼續放了下去。

【黑羽快鬥擡着頭也在看照片,突然在有一張裏頭發現了道熟悉的身影。

黑羽盜一當初便是笑意柔和地揉着他的腦袋,把寶石暗藏的玄機告訴了他,令小孩很是驚豔。

現下,少年嘴角挑起了笑容。

我已經順利保護成功啰,老爸。】

黑羽盜一心頭酸軟,無聲地動了動唇。

——我看到了,你做的很好,快鬥。

有希子托着腮,看了看自己敬重的老師,向來活躍的她此刻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什麽。

【朱迪眼含淚水,再次道謝。

見女魔術師想通了,怪盜合上打火機,把寶石交還給她。

波爾本尊匆匆趕來,朱迪笑着表示霍伯奇術團還會繼續辦下去,同時自己也會登臺演出,令高大的男人露出了真心的喜悅神情。

她再回頭想呼喚怪盜,少年卻是消失了。

他在最危險的時刻現身,結束後悄無聲息地退場離開。】

新一悵然地看着這幕,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一次又一次不告而別的怪盜。

第二排的查理愣了下,突然記起當初在樹林裏他和基德解開誤會的時候,白衣怪盜同樣是一個轉身份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安室透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個畫面。

“太好了呢,所有人都平安無事。”青子松了口氣,由衷地為朱迪解開了心結而高興。

“黑羽君就這麽走了……”小蘭臉上的笑容突然多出一份憂慮,“相當于他只是過來保護了緋紅之淚,後續的事就不管了嗎。”

“基德sama從來都不管的啊,”園子明白小蘭是什麽意思,掰着手指清算起來,“你看,飛機那次他最後來看望了一下你,然後立刻消失;向日葵那次背了好大黑鍋,他也從來不解釋,就只管保護向日葵;回憶之卵更加了,不提自己是想物歸原主,被外界扣了好多莫須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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