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個吻?”
我湊過去親了一口,撤回來後啧啧嘴:“好黏糊。”
他低頭笑,伸手把我洗幹淨的魚丢進了鍋裏,油聲滋滋響。
嗯,他的廚藝有很大的長進,比如這個魚,燒的能跟我媽的媲美了。我挑出了魚骨頭,十分得寸進尺地向他提出建議:“建議下次去學習一下可樂燒鴨的做法。”
他往我碗裏放了塊剃好魚刺的魚肉,應道:“好。”
我好笑:“好什麽,你知道哪裏學嗎?”
他說:“百度。”頓了一會兒,繼續道,“或者你媽媽。”
我撐着腦袋看他:“你太好了。”我說,“愛死你了。”
他抿了抿唇,突然搖頭笑了下,看着我:“謝謝你喜歡。”
我噴笑了下,伸手摸了摸他腦袋:“最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
他認真的地看着我,我能在他瞳孔裏清楚地看見自己。
晚上睡覺的時候跟他躺在床上聊天,他問我什麽時候回去,什麽時候上班。
我說後天要上班了,明天就得回去。
他嗯了聲,然後說我過幾天去看你。
我轉頭看他:“跑來跑去會不會很煩啊?”
他說:“不會。”
我伸手彈了下他腦門:“我現在是知道你了,口不對心的情況太多了。”
他伸手拉住我的手:“就跑來跑去這個行為來說确實很煩,但是想到這個行為的目的就不會覺得煩了。”
我說行吧你厲害天天活的這麽理智。
他嗯了一聲。
我說你一個人在外面讀書的時候也這樣嗎,生病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年輕身體好硬抗就能抗過去了。
我說你已經走進了三十歲的大關即将步入四十歲了啊哥哥。
他笑了一下,突然有些感嘆:“不知道怎麽就三十多了,好像昨天才二十歲。”
我說你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了。
他抓過了我的手,在自己手心裏把玩了一陣,半響才應出一聲。
我說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他說沒有。
我說你想過以後嗎?
他擡眼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笑:“你還說沒什麽想跟我說的。”
他說:“我不知道怎麽說。”
我說你随便說說吧,我可以自己捋順。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很奇怪,我三十多年的人生有近二十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
我說嗯。
他說:“我自己一個人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并且能讓自己活的很好。”
我笑是是你厲害。
他說:“我覺得一個人在哪裏都沒有任何問題的,我什麽都能扛的住。”
我說是。
他低頭拉了拉我的手擺在自己胸口:“可是跟你在一起幾年了,我越活越軟弱了。”
我向他表示:“這個形容詞好像不太積極向上啊。”
聽見他笑了聲,繼續說道:“我跟你呆在一起就不想一個人在遠方了。”他說,“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随便哪裏了,跟你躺過同一張床上再自己一個人睡的話就覺得床太冷太大了,跟你呆在同一間房子裏後就覺得自己一個人呆在一間房子裏實在是太冷清太孤單了。”他側頭看向我,“你讓我好像受不了獨自一個人了。”
他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明明二十年的路都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他說,“可是現在就連生病難受了我都想你立刻出現在我面前。”他頓了頓,繼續道,“親親我、抱抱我、哪怕跟我呼吸着同一室內的空氣也是好的。”
他控訴我:“你讓我變得很軟弱。”他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唇下吻了吻,“讓我變得十分愛……”他想了想,“愛撒嬌。”
我覺得很好笑,湊過去抱住了他,在他臉上印上了幾個吻,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因為你所以可能會讓我越來越擔心每一個身邊沒有你同入睡的夜晚和沒有你同醒來的早晨。”
他說:“我不想遠距離戀愛了。”
我摸了摸他腦袋,這是個很任性的提議,不管是我還是他,三十多歲的年齡,就我而言人生差不多都已經定性了,應該再出不了什麽很大的波瀾以致于讓我的一生都發生改變。
他的工作很好,并且就像他曾經說過的,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的生活,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什麽生活,他不應該有中途偏離的打算。
他仰頭蹭了蹭我的手,輕聲說:“再過幾年,我準備辭職去你那邊找個工作,好不好?”
我說不要為我付出這麽多好不好。
他說是為了他自己,他說如果不在我身邊的話他一定再也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了,他會咳嗽頭疼感冒發燒,并且變成一個什麽都不會做只會撒嬌着讨糖吃的小孩子。
他說他會病死的,如果我哪天忘記聯系他了。
我只覺得,他太讓我心疼了。
第二十三個關鍵詞 生活
事情是有點棘手的,我跟我爸媽溝通了一下,大概是我這樣的兒子真的是太讓人糟心了,他們幾乎算是無力地表示——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做決定吧。
崗位上做了快十年好不容易升上了個小領導的位置,現在要從頭來過還真是讓人肉疼。
三十多歲了,還要從零開始,還真是讓人唏噓。
這件事我從頭到腳都沒跟莫傑說,主要是大概自己這個決定也下的不太堅決,扭扭捏捏屢次都想拒絕改變。畢竟三十多歲要做一次生活的改變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我萬一随時中途放棄如果讓他失望了那就不太好了。
臨到這樣的關頭,我才恍惚産生一種自己确實已經不再年輕的感慨來。
并且工作交接上也有些麻煩,同事和朋友也有些難以交代。
總之這對我來說是件既麻煩又困難的事情。
等自己屢次在決定和放棄中徘徊糾結着,某個晚上莫傑給我打電話,聊到後面,他聲音都小了下來,我躺在床上聽見他漸漸沉下來的呼吸聲。
一點一點細細碎碎又有些失真地傳到我的耳朵裏。
我握着電話聽了許久,他的呼吸有的時候很重有的時候很輕,在某個驟然傳來的動靜後我聽見他懶散帶着朦胧睡意的聲音:“啊,還沒挂麽?剛剛睡着了。”他輕聲說,“最近太忙了。”
我笑了下:“行,那挂了吧。”
那邊傳來輕輕的呼吸聲,好一會兒,我聽見他輕聲說:“我想你。”
我的心不可遏制地軟了一下,接着酸意一點一點地從心髒四周蔓延開了。
我想愛情大抵如此吧,在某個瞬間會突然變成一個只想為愛生為愛死的愣頭青,管他那麽多的生活瑣事,管他什麽道德,管他什麽距離,管他媽的這個世界上所有阻止我們在這樣的夜晚相擁而眠的阻力。
我就要為愛生、為愛死,顧不上其他的東西了。
就要在每個夜晚聽見對方清晰在耳側的呼吸聲,觸到對方溫軟的肌膚,在每個能抵死纏綿的夜晚盡自己所有可能的纏綿至死。
生活慣性和邏輯去他媽的吧。
我要在這個人身邊,餘下生命中的每分每秒。
等我把工作上的一切事情都收拾好,差不多都是半年之後的事情了,我拎着個箱子,衣服也沒帶個幾件,跟平常周末千裏迢迢去他那裏住兩天一樣就到了他家。
時間尚早,他還在上班,我坐在沙發上靜了許久。
未來可能會發生任何措不及防的事情,接下來的生活肯定也歧路頗多,一定會有很多不順利的事情。
工作方面的,甚至是感情方面的。
但是既然已經做好了選擇,那麽便走下去吧。
陳應楷說的沒錯啊,莫負韶光,珍惜當下的每分每秒吧。
莫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開門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抽掉了半包煙,我估摸整個客廳應該都充斥着煙味,想着莫傑待會兒聞到了肯定又要向我表達抗議,我趕忙按熄了煙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附帶了些嘈雜聲,等他打開門我才發現他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我聽見他克制着聲音說:“行了,謝謝你送我回家。”
哦?我覺得有點好笑,就見大門被打開,大概是見到燈光,我明顯感覺開門的人楞了一下,直接一腳跨進了屋子裏。
鞋都沒脫地踩在了地板上,他看着我:“你怎麽來了?”他低頭去掏手機,點亮屏幕看了看,“明天不上班嗎?”
我側頭看了看他,恰好見他身後的人從背光的地方暴露在了光亮處,朝我微微颔首致了致意,随後對穿鞋踩在地板上的男人說:“我這邊給你放幾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又讓人把你扛進醫院。”他頓了一下,欲言又止般,“你再怎麽急着想把手頭上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