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蕭一獻的生活就沒有席來州這麽快活了,他依照席來州的招數對待岳應晗,冷處理,還別說,效果很好,岳應晗這兩天都主動給他發信息約吃飯了。
蕭一獻懷疑岳應晗有被虐傾向,呵護備至和不冷不熱,居然選了不冷不熱,抖M?
酒吧喧嚣得很,到處都是亂哄哄的聲音、亂哄哄的燈光、亂哄哄的人。蕭一獻和席來州坐在靠牆的半圓形卡座上,挨着坐說話靠吼。兩人算偶遇,蕭一獻和幾個圈內人來酒吧玩,剛好轉眼就看到隔壁座裏坐着個席來州,他就過來陪喝一杯酒。
席來州對着蕭一獻吼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好在酒吧裏的DJ換了首柔情一點的曲子,分貝降了很多,要不然蕭一獻還真沒法和席來州聊下去。
席來州吼得喉嚨沙啞,連灌了兩口酒潤潤喉,這才說:“你的晗晗為人孤傲,你對她百依百順,她只會覺得理所當然,但一旦你對她冷淡了,她心裏就會不是滋味,想去分析你怎麽突然變了,就對你感興趣了……”
蕭一獻猛點頭,手上的威士忌碰碰席來州的,放嘴邊沾沾唇,他的胃要留給圈內人。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坐呀?”蕭一獻問,“你的潇潇咧?”
蕭一獻在小區裏偶遇席來州幾次,見了潇潇三次,也和席來州的其他朋友一樣,覺得席來州轉性了,從前都沒有固定的女伴。
“遇到朋友,過去喝兩杯酒。”席來州道。
“男的女的?你不查崗?”
“查屁啊。”席來州懶懶坐在沙發上,腿伸得老長,都蹭到對面沙發了,手裏酒杯晃蕩着,“男的女的有關系?”
好吧,蕭一獻服了:“還以為你栽她身上了呢。”
席來州笑笑:“哪能啊,不過,她手活兒特好。”
蕭一獻身邊不少人都這樣,男男女女上完床,轉眼就能和別人讨論這人床技如何如何。蕭一獻還見過遇到“連襟”的,兩個女的在一塊吐槽某某男喜歡背入式,總結出此男的床上愛好。
不過能大方和別人讨論床伴的活兒,就說明這人根本不在意這床伴。席來州游戲人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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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手特漂亮,臉、身材、倒成了其次。”
“你手控啊?”蕭一獻以為席來州就一外貌協會外加大波協會。
席來州想想,攬過蕭一獻的肩說道:“說起來也受了你的影響,那天你手放我車窗上,特好看,我就忍不住開始看別人的手……還別說,漂亮的手放在那上面,視覺刺激得熱血沸騰。”
若席來州遮遮掩掩,蕭一獻興許還會有所懷疑。但席來州大大方方說出來,半點暧昧沒有,而且是個明明白白的異性戀,蕭一獻倒也沒多想。以前他拿着根冰激淩在路上啃,都有女的對着他的手猛拍照,還問他要不要做手模。
“手模?”席來州手裏的酒喝完,将杯子倒扣在桌上,仰面躺沙發上,偏頭看着蕭一獻放在玻璃杯上的手,“女手模能拍首飾啊,男的能幹嘛?”
席來州雙手大展放在沙發上,半眯着眼。蕭一獻在酒吧裏很惹人注目,那頂銀灰色的頭發在酒吧裏惹眼得很。已有幾個女人朝蕭一獻抛媚眼了,還有過一個男的來敬酒,蕭一獻表現得很冷漠,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手裏的酒全潑在那男的身上似的。
“那女生跟了我一條街,看着我就兩眼變桃心。”蕭一獻道,“我就心軟同意了,但你知道她要我拍什麽嗎?讓我摸男人屌!媽的,她要不是個女的,我能抽死她我!”他想起來就覺得憋屈,把手裏的酒一口悶了,朝席來州點點頭,回自己卡座去了,他得回去招呼圈內人了。
蕭一獻不知道席來州聽了之後,露出了玩味的表情,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蕭一獻确實很吸引GAY,席來州也有同性戀朋友,見過蕭一獻一面,就同自己讨論過。說蕭一獻若是GAY,就是極品級,那皮膚白得,那唇紅得,那臀翹得,那腿長得……彼時席來州不太能理解,就像他不理解女人喜歡包包一樣,但現在仿佛能摸到一點道道了。別的不說,單就說蕭一獻那手,放在小席身上,席來州就能立馬起立。
卻說蕭一獻這邊,他和幾個圈內人喝得半酣,又互相勾肩搭背地轉戰第二場,最後大家都攬了床伴到對面酒店開房。蕭一獻節操稍高,勉力拒絕了一個自動貼上來的美女,獨自一人睡在酒店裏,被朋友笑得半死。
岳應晗半夜查崗,蕭一獻睡得暈乎乎(不排除是被酒熏得暈乎乎的):“哪裏……酒店啊……”
“你一邊追我一邊419?”
蕭一獻起床氣混雜着爛酒品,對着話筒就吼:“我他媽一個人睡!你他媽要是真喜歡我,就別晾着我,再晾下去,老子也不奉陪了!”吼到最後,蕭一獻把手機扔在厚厚地毯上,呼呼而睡,第二天把這事完全給忘了。
頂着宿醉炸頭,蕭一獻到公司辦公。岳應晗來了,大家在會議室裏讨論她的新專輯,公事上蕭一獻是極為嚴肅的,直到會議結束,他才發現岳應晗右腳上戴了一條深綠色的腳繩。
卧槽,席來州能啊,這麽過幾招,岳應晗就帶上腳繩了。蕭一獻心中暗道,改天得請席來州吃頓飯才行。
蕭一獻走到岳應晗身邊,正想約她吃飯——
“一獻,蕭總叫你。”
蕭一獻只好對岳應晗笑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匆匆而去。他沒有選擇坐專用電梯,因為他曾看到他爸在裏頭和男人厮混過,想想就惡心。從那以後他就親民,坐共用電梯。
上了頂層,蕭父的萬年男寵——李攀剛好從蕭父的辦公室出來,面色紅潤,皮膚細嫩,一點都看不出是五十歲的男人了。倒是蕭母,頭發白透,眉宇間褶皺成型,終年不散。蕭一獻只要一想到母親,就無法給李攀一點好臉色,他無視李攀的笑臉,徑直走到走廊的窗前透透氣,過了十幾分鐘,方才回去敲蕭父的門。
辦公室裏還有淡淡的歡愉味道,蕭一獻忍住作嘔的欲望,坐在蕭父對面。
“爸,你找我?”
蕭父“嗯”了一聲,淡淡道:“你弟弟今天回國,晚上回家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