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席來州沉默地坐在沙發上,默默地回想自己重遇蕭一獻以來的種種。

好似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自己和蕭一獻在一起時,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也很開心。所以一有空就想到他,這沒有什麽奇怪的吧?就像潇潇,活好,自己想爽的時候,就會約她。

但是朋友約潇潇,自己并不介意,岳應晗約蕭一獻,自己就會煩躁。

而且……自己想着蕭一獻的上半身撸過幾把。

好吧……也想過蕭一獻給自己做手活。

但是真正去找男人的時候,自己又親不下嘴。

所以……自己居然對同性好友有性|沖動?也太扯了吧!

席來州癱在沙發上,一只腳挂在沙發背上,一只手拿着紙巾随時準備擤鼻涕,另一只手捂着額頭,為自己的喪心病狂對蕭一獻表示虛僞的哀悼。

太不好意思了,滿漢全席全吃遍了,最近想試試同伴的肉是什麽味道。

就嘗嘗,新鮮勁兒後就會放手,就不會煩躁了。自己的煩躁只不過是因為有份肉在自己面前,自己無論如何咬不到一口,而這份肉卻心心念念要讓別人啃。

席來州當下致電副機師:“在你庫存裏找幾部片子讓我開開眼界。”

副機師那邊咳嗽不已:“老兄啊,真人你都親不下嘴,你還想看片,我怕你吐啊。”

“少廢話。”席來州說,“老子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上男人。”

“是喜歡,上男人,還是喜歡上,男人啊。”副機師暧昧地問。

席來州理所當然地回嘴:“當然是……”他頓了頓,罵了一句:“老子就要你幾部片子,你問那麽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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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機師哈哈大笑:“行行行,我什麽口味都給你備一部,明天自己到我這兒來拿。”

門鈴聲響起,席來州匆匆挂了電話,趿了拖鞋去開門。

蕭一獻換了套黑色鑲白邊的長袖絲綢睡衣,濕漉漉的銀灰色頭發淩亂成股半塌着,眉毛都沾滿了濕意,右耳上的銀色耳環上沾了顆小小水珠,他手裏拈着一支溫度計,一直甩着,見席來州開門,就張嘴“啊”了一長聲。

席來州條件反射地張開嘴,一支溫度計就塞進嘴裏,蕭一獻單手就将席來州的嘴合上,捏出一個鴨嘴。

“含七分鐘啊,不要說話。”蕭一獻放了手,率先進屋。

席來州在後頭關門,摸了自己嘴巴一把。

蕭一獻踢踢踏踏上了二樓,一邊說:“我在家洗好澡了,你家客房多,我在這裏湊合一晚,要明天沒事,你得給我包個大紅包。”

“喂!跟你說話呢!”蕭一獻停下腳步回身看了席來州一眼。席來州這人真有本事,能将溫度計含出抽煙的吊兒郎當假象。“啊,我忘了你不能說話。”

席來州跟着上樓,趁蕭一獻沒留意,将系緊的浴袍帶子松了松,露出大片胸膛。

這頭蕭一獻進了一間客房,就在席來州卧室隔壁,有大片的落地窗,能看到環繞着小區後頭的小山丘,還有一個小水潭。蕭一獻抓過一個枕頭聞了聞,嫌棄道:“有味兒。”

蕭一獻将二樓三樓的客房全都挑了一遍,坐在三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唉聲嘆氣:“你不是請了鐘點工嗎,都不收拾收拾。”

席來州下樓到冰箱冷凍室裏拿出一支芒果可愛多,撕開外紙,一邊走上樓,一邊懷疑蕭一獻将鐘點工神化了,也就是打掃打掃房子而已,你還指望她像個管家一樣,将你家裏細細致致照顧到嗎?但為着蕭一獻這聲嘆息,席來州還是願意去請個專職傭人的,就像他會将冰箱冷凍室塞滿芒果味可愛多。

“謝了。”蕭一獻接過冰激淩,看了看手表,道,“張嘴。”

兩人配合默契,蕭一獻抽出溫度計來看,席來州說:“蕭一獻我發現你很嬌氣,你以為鐘點工什麽都幹啊。”

蕭一獻呢喃一句“37度沒燒”,視線從溫度計移到席來州臉上,說:“我沒請過鐘點工啊,我怎麽知道……”

将溫度計塞席來州手裏,蕭一獻啃了一口可愛多,起身下樓。

席來州在他前面,被他催着走,不可置信地說:“你懶得連個碗都不肯洗,居然沒請鐘點工?”

兩人走到二樓,蕭一獻最後還是選擇了席來州卧室隔壁的客房,他嫌棄地坐床上,回應道:“我不習慣陌生人進我屋,除了我媽,還沒人進過我公寓。”

席來州微愣。蕭一獻在外頭大大方方,進他家也随意地很,沒想到是個私人領域意識很強的人。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去過蕭一獻家,連同個小區的蕭媽媽也從來沒見過。

不過,蕭一獻嫌棄客房……

席來州不懷好意地說:“那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保證沒味。”

“不好意思,我不和別人同床。”蕭一獻笑道,“而且那上面說不定都是那種味兒,我寧願聞這味兒。”他戳戳枕頭。

最後席來州将自己換洗的第二套枕被給蕭一獻,兩人七手八腳地換好被套,蕭一獻将席來州踢出門,各睡各的。

蕭一獻習慣睡前翻翻自己隔天的行程單,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在身邊。他趿了鞋下樓去找,在客廳找到了,愉快地看完行程單,他倒床就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蕭一獻要發微信給岳應晗,告訴她今天不能去陪她了,這時他才發現那條“那就多喝水”。

他氣哄哄地踢開席來州的房門,見他皺着眉頭半睜着眼打量着自己,他立馬踩上床,一腳踩上他的胸:“你還有沒有下限了,偷看我手機就算了,還假裝我回複?”

席來州看了他的腳幾眼,猛地一扯被子,将蕭一獻絆倒在床上,自己把臉埋在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說:“就沒下限了!”

實在是太沒下限了。不知道是不是手漂亮的人,腳也很漂亮,反正蕭一獻現在在自己眼裏簡直就是blingbling閃着的荷爾蒙活體。

席來州隐隐感覺到蕭一獻爬在自己身上,他活生生暗爽了一下,結果蕭一獻只是爬過自己這個障礙物而已。他不由皺着眉頭掀開臉上的被子,蕭一獻已越過自己拿到了床頭櫃的手機,他有不好的預感:“喂喂,你做什麽……”

蕭一獻說:“我試試你的解鎖是什麽……哇,和我的一樣。”

這不廢話嗎!昨晚在你旁邊解了幾十次!

“你想幹嘛!”席來州坐了起來,要奪過手機,兩人在床上打鬧起來。蕭一獻無所畏懼,被按趴在床上,雙手仍頑強地伸直了摁手機,像是在打字。席來州本就想揩油,四肢八爪魚地黏在蕭一獻身上,幾乎整個人趴在蕭一獻的背上了。

“讓你碰我手機。”蕭一獻得逞般地揚揚手機,扭過臉來得意洋洋地看着身上之人,“你自己看。”

席來州低頭一看,自己的朋友圈上。

——國內的男科醫生沒一個專業!

席來州黑了臉。

蕭一獻要推開席來州坐起來,一邊道:“我說你也早點去看醫生吧,陽痿可是大病——”

席來州在蕭一獻身上做了個活塞動作,火熱碩大的海綿體就将半起身的蕭一獻頂趴在床上:“我需要看病?”

清晨,身下是自己想睡的人,席來州是正常、浪蕩的男人,做這個動作很正常。

“嗯?”看着底下人雪白削瘦的脖頸,席來州無法抑制地又頂了一下,感覺十分爽。

其實他不過是開個玩笑,誰知底下一個拳頭怒氣沖沖将自己打翻下來,席來州捂着臉皺眉看向蕭一獻:“你幹嘛?”

蕭一獻冷冰冰地瞪着他,這是席來州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表情。

“我才要問你在幹什麽!”聲音近乎歇斯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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