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哥你介紹的什麽破心理醫生,”席來州語氣十分不屑,有些急沖沖,“我問他‘恐同即深櫃’在心理學上有沒有依據,他直接抛給我一張性向測試!我都提前說了,是我朋友有恐同傾向!他媽以為我含蓄啊!”

席來州還在說:“不用了,我自己在國內找……”

李以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蕭一獻頓住,傻愣愣看着自己的右腳,右腳上的棕色腳繩纏着白皙的腳踝,跟枷鎖似的。

“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頓?”李以均往上幾階樓梯,很快就要攬到蕭一獻的肩,蕭一獻又陡然轉身下樓了,他跟着他走,路上遇到一個在樓梯口幾乎演“全武行”的情侶,他還很有禮貌地繞開了。他一路跟着,跟到了自己跑車前。

“車晚上借我。”蕭一獻醉醺醺地講,他表情迷離,紅唇微濕,銀灰色頭發在夜色中反襯得他頹唐的美。

李以均哪裏敢讓他自己開車走人,他一邊觀察他的神情,一邊走向駕駛座:“我帶你回家吧。”

“我不回我爸家,你送我到酒店吧。”蕭一獻單手撐在車門上,跳進副駕駛座,癱在車座上伸手摁了音樂,一首很HIGH的DJ。

徐徐夜風在引擎聲中陡然變得淩冽,像粗布擦臉似的讓人生疼,李以均瞥了蕭一獻一眼,看他很享受音樂,不由問:“不生氣?”

蕭一獻有些HIGH,居然湊到他耳朵說:“有什麽可生氣的?不就打賭輸了麽?”

迷離的酒氣噴在耳邊,悶悶的笑聲送入耳膜,李以均恍如夢境,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待遇了,是十八歲還是十九歲的時候?李以均加大車速,蕭一獻發出一聲極亮的“飙”字,兩人相視大笑,郎朗笑聲傳得很遠。

下了山,恢複正常車速,蕭一獻像個被摁了複原鍵,恢複疏離的态度,他目光在車外逡巡,很快選中了附近一家四星酒店:“那裏,放我下來。”

跑車順着車道滑向酒店門口,李以均問:“或者我送你回你媽那邊?”

蕭一獻搖搖頭,下了車,背手朝李以均揮揮,便毫不回頭地進了酒店。先開了房,蕭一獻問前臺:“這附近便利店在哪裏?”

這個渾身散發迷人酒味的帥哥言笑晏晏,前臺期期艾艾說:“大堂裏有自動銷售機。”

蕭一獻點頭,直接問:“有賣避孕套嗎?”

前臺紅了臉:“我們房間裏有提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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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

前臺懷疑他是用這個話題在調戲自己,羞得垂眸:“有四個。”

夠了,蕭一獻打了個響指,旋身走向客梯,掏出手機撥了某個酒吧酒保的電話:“幫我叫個妞……”他進了客梯,摁了樓層,把電梯牆當鏡子捋發型:“都行,讓她帶點助興玩的東西……”

他從電梯牆的鏡面上能看到同個電梯裏性感女人朝自己抛媚眼,他輕佻地轉過身,上下打量着女人的身材。

女人從宴會包裏掏出一張香氣噴噴的粉色名片:“帥哥,下次有需要可以找我。”

蕭一獻接過名片,落嘴邊輕輕吻一下,粲然道:“好啊。”

電梯門開,他的樓層到了,他朝女人眨眨眼,懶洋洋地走出電梯,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門是一個小客廳,高腳吧臺格開了客廳和大床,大床右側是全玻璃圍着的大浴室,蕭一獻滿意地關上門,率先進浴室放熱水,嘩啦啦水聲很吵,他轉身看向逐漸朦胧的鏡子,目光落在了右耳的別針耳環上。

別針耳環在逐漸模糊,蕭一獻雙肩抖動一下,單手将耳環扯下來。耳環的活動針上帶了血,被狠掼進洗手池碰壁了又彈回來,只是怎麽也沒彈出瓷白的洗手池,最後安靜地躺在底池。

蕭一獻盯着耳環看了很久,直到褲兜裏手機嗡嗡響了起來,他叫的酒吧酒保工作地點離這裏不遠,大概是妞到了,他随手接了起來,走向房門:“到了?”

“什麽到沒到啊!”電話那頭是席來州的聲音,“你不是說去搬酒嗎,怎麽整個別墅都找不到你人影?喝醉了?在哪裏,我去找你。”

蕭一獻兜回卧室區,躺倒在大床上,可能是對面聽到了水聲,席來州問:“你在房間?二樓還是三樓?”

蕭一獻說:“沒在別墅了,剛搬酒的時候看到對野鴛鴦,癢得我出來叫個妞……”

“你在哪裏?”席來州的聲音淩厲起來。“你在哪裏!”

蕭一獻瞟了浴室一眼,水都溢出來了,他單手接着襯衫紐扣,不耐煩和席來州再說話,他敷衍道:“不跟你說了,美女洗完澡了。”說罷他不由分說地挂了電話,随意将手機放在床上,三兩下把身上材質很好的衣服脫下來,跟踩腳布似的堆在地上,滿身赤裸的他信步走進浴室。

手機在轉動,屏幕不斷閃現“席來州”三個字,只是大床綿軟,柔情地裹挾着手機,将煩人的嗡嗡聲消減到最弱。

熱水很燙,蕭一獻洗得很仔細,整個人粉粉起來,浴室氤氲得人都陶陶然。他還刷了牙,他一向很尊重床伴,即使是小姐。浴巾圍着下身走了出來,他叫了客房服務,要了一些吃的。

吃完了他又重新刷了牙,這時小姐來了,是一位長得頗純情的女人,胸不大,頭發柔柔順順的。她無所謂的眼神落到蕭一獻的臉上,就變得熾熱起來。蕭一獻笑了笑:“先洗澡,我喜歡幹淨點的。”

女人乖乖就範,洗得不僅仔細還十分風情萬種,蕭一獻坐在床頭撸着管,都能看到她扭着腰的妖嬈。最後她赤條條地走出來,柔情蜜意地坐在蕭一獻身邊,伸手摸小蕭。

蕭一獻雙手撐在身後,笑着看她動作:“帶了什麽東西?”

女人本來以為今晚是為喜歡玩特殊的無良客人,害怕自己受傷,就将自己所有的助欲的東西都拿來了,結果伺候的是位大帥哥,她都蘇了,哪裏需要什麽助興的東西,她柔柔地倚着他的肩,嬌嗔道:“今晚不需要那種東西吧?”

“帶了什麽?我看看。”蕭一獻堅持道。

女人只好起身到客廳拿了幾個東西過來,蕭一獻挑挑揀揀,選了一瓶噴霧的,對着自己就噴了幾下,女人跨坐在他身上,他眼尾很快潮起來,紅起來,猛地翻身就将女人壓在底下,在女人嬌嗔中落吻。

別墅。

席來州煩躁地不斷撥打電話,阿言走了過來:“監控視頻裏他是和李少走的。”他手裏拿着手機,屏幕上俨然就是“李以均”三個字同一連串電話號碼。

席來州立刻奪過來撥打,很快,電話通了,李以均特有的吊兒郎當語氣。

“Hello?”

“你帶蕭一獻去哪兒了?”席來州冷聲問。

“席來州?”

“你把蕭一獻帶到哪裏去了!”席來州急躁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剎聲,然後是車胎聲,隐約像是在調轉方向,李以均笑道:“告訴你我就是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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