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蕭一獻不知道該如何收尾——席來州不肯罷休,他現在又不想離開席來州,退一步席來州不肯,進一步他裹足不前。
剪不斷理還亂,蕭一獻想了半天,猶豫着說:“要不,我們各自分開,冷靜冷靜。”
話音一落,他身體被推了一圈,被子一抖,席來州迅速疊上來,腦袋歪在他的肩窩裏:“想都別想。”
赤/裸的肌膚貼着,溫溫熱,如果胯/下沒有被抵上微微跳動的硬挺,蕭一獻也許會自在些。
“你昨晚可沒有這麽不幹脆,要不我們再——”席來州一邊說着,一邊腰臀頂胯。
“別別——”蕭一獻忙去推他,“我們好好說話。”
席來州順勢跨坐起來,被子從肩頭掉落,露出精壯矯健的胸膛,和翹首以待的家夥:“那你別說渾話。”
“嗯……”蕭一獻偏過頭,問,“我們能不能回到以前——”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頂了一下,頂上的人聲音低沉嚣張:“渾話。”
蕭一獻呆愣地看過去,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你——”
“你繼續說。”
席來州眼神裏渴望明顯得很,蕭一獻偏頭避開,違心地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話音一落,他又被狠狠地頂了一下,頂得他都往前移,他惱怒起來,瞪過去:“席來州!”到底是誰不想好好說話!
席來州絲毫不懼,自從得到答案後,他的情緒一路高昂,就沒有掉下來過。他雙手撐在兩側,壓低上半身:“渾話。”
蕭一獻憤怒地問:“那什麽才不是渾話!”
席來州一手抓起被子,兜頭蓋住兩人,悶笑聲從被子裏傳來:“當然是說在一起之後的事啊,例如……以後用什麽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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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
“我一直沒射……”
被子起伏不定。
等蕭一獻擦上藥,雙方穿上得體的衣服時,已經過了中午。
蕭一獻很心累,席來州就像一只泰迪,根本沒有歇下來的時候,吃着午飯,能冷不丁親他一臉油,任何反抗在席來州面前,都被視為欲拒還迎。好不容易趕他去上班,自己拖着殘軀去接媽媽,他還時不時打電話過來,問“累不累”、“痛不痛”……比膠水還黏……
路上車不多,天色明亮,等蕭一獻開到蕭母老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把車停在商品樓樓下,先發短信告訴某膠水,自己到了,等回到小區再給他打電話,然後打電話給蕭母:“媽媽,我到了。”
蕭一獻下了車,盡量保持正常的走路動作,聽蕭母的電話:“蕭蕭先上來,媽媽給你煮了湯。”
“什麽湯?”蕭一獻找到蕭母所在的樓,踏幾個臺階,“我想喝苦瓜湯,最近上火嘶——”
“你怎麽了?”蕭母關懷地問。
“沒事,踢到樓梯。”鄉鎮的商品樓,樓層不高,沒有電梯,蕭一獻爬樓梯,時不時疼得皺一下眉,“媽媽,我快到了,電話先挂了。”
聽到蕭母的一聲半洋半土的“拜拜”,蕭一獻一鼓作氣沖上五樓,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才恢複正常表情,去敲蕭母的門。
蕭母看到蕭一獻,很高興,拍他的手臂:“終于看到一點肉了!”
蕭一獻也覺得蕭母胖了,皺紋都少了幾條,他笑着攬蕭母的肩,鞋子不換就走進客廳。房子還是之前他布置的格局,到處都有蕭母生活的氣息,客廳裏坐着他的大姨和……妮妮。
“大姨!”蕭一獻先是跟大姨打了聲招呼,然後對妮妮略略點頭,“妮妮也在啊。”
妮妮乖巧地坐在大姨身邊,眼睛卻眨巴眨巴地一路追随蕭一獻。蕭一獻被看得頭皮發麻,晚飯後蕭母要他留宿一晚再一起回去,他立刻拒絕了:“公司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他先行一步,提着蕭母的行李箱,好不容易上了車,蕭一獻坐在駕駛座上還沒來得及舒緩一下痛覺,妮妮就湊過來:“蕭哥哥,我還沒去過B城,能帶我去玩幾天嗎?”
蕭母正好下樓,幫蕭一獻回答:“蕭蕭公司忙,等他有空,我讓他來接你。”
蕭一獻舒了口氣,真怕蕭母胡亂答應下來。
等車門關上,開上馬路,蕭母道:“媽媽知道你不喜歡妮妮。”
蕭一獻笑笑,從後視鏡裏看到蕭母揉了下腰,便把副駕駛座上的抱枕遞給蕭母,蕭母笑着接過。
“不過這孩子還沒找到工作,你要是有什麽工作機會,給她介紹介紹。”
蕭一獻敷衍一句:“好。”
兩個人從見面到現在,才有單獨相處的機會,蕭母坐舒服之後,跟蕭一獻唠家常:“蕭蕭啊,你和小岳今年也該定下來了。”
“哦……我忘了跟你說,”蕭一獻轉車頭順入高速路,“我和她分手了。”
“啊?”蕭母立刻追問,屁股往前挪,“怎麽好好的就分手了?”
“合不來呗。”蕭一獻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我再慢慢找,總能找到一個喜歡的。”
“怎麽又是合不來……”蕭母發愁地倚着靠座,“你二舅的小兒子跟你同歲,都兩個孩子了……你要抓緊點。”
蕭一獻也很喜歡孩子,但不願意倉促結婚,他要和心愛的人生孩子。他打趣道:“好兒媳哪能一下子就變出來,萬一她不孝順你呢?”
蕭母笑了,說:“孝不孝順我沒關系,重要的是你喜歡,那可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女人。”
“嗯,我喜歡孝順的。”
車廂裏笑意滿滿,一路溫馨到家。
幸好小區有電梯,蕭一獻不用那麽受罪。送蕭母到了六樓,安頓好一切,他又坐電梯回了五樓,剛走出電梯,便看到自己家的門縫透着光。
自己忘記關燈?
蕭一獻遲疑着開門進去,反身關門時,一個重物壓了上來,鼻息間都是熟悉的味道。
席來州雙手纏在蕭一獻脖間,湊臉親一口:“下面還痛嗎?”
蕭一獻反問:“你怎麽進來的?”
席來州坦蕩地說:“我打了一套鑰匙。”
什麽時候的事?
“鑰匙拿出來。”蕭一獻轉過身來,拉開一定距離。鑰匙在席來州身上太危險,而且他以後都不打算讓席來州過來了,萬一被媽媽發現怎麽辦?
“拿男朋友家的鑰匙怎麽了?”席來州問。
“什麽男朋友?你別亂喊。”蕭一獻逃避地走向客廳,席來州跟着過來。沙發上有席來州的灰色西裝外套,蕭一獻去掏口袋,手剛伸進去,屁股就被摸了一把——
“反正你的表白我接受了。”席來州一手揉着亂動的臀,一手拽過蕭一獻掏口袋的右手往自己身下壓去,“口袋裏沒東西,這裏才有。”
蕭一獻被席來州無時不刻的發情攪得心緒混亂,再這麽混淆過去,等他身體一好,席來州就來真的了。
“你坐好,我們認真談一談。”蕭一獻急急忙忙坐在沙發上,動作大了,眉頭擰在一起。席來州看着,終于規矩了一點,順勢坐在茶幾上:“先說好,不要再說沒有建設性的話。”
蕭一獻稍稍換下坐姿,問:“你真要跟我在一起?”
“已經在一起了。”席來州斬釘截鐵。
蕭一獻噎一下,還要再說什麽,敲門聲忽然響起,還伴随着蕭母的聲音:“蕭蕭?”
蕭一獻表情微僵,席來州反倒很自然,起身走向玄關,好像要去開門,蕭一獻拉住他,壓低聲音:“你等等——”
“蕭蕭?開門?”
“是你媽嗎?不開門?”
蕭一獻掃視四周,如臨大敵的樣子逗樂了席來州,他問:“你怎麽了?”
“你先進櫃子裏躲躲。”蕭一獻推着席來州走進衣帽間,随便拉開了左邊的櫃門。
“我不能見你媽?”
敲門聲中,蕭一獻擠席來州進去:“以後再跟你解釋,你先進去。”
蕭一獻的媽媽也恐同?可一般人看到兩個男人坐在一起,也不會有所懷疑啊……蕭一獻真的是做賊心虛!不過這心虛做得好,席來州看到契機,待價而沽:“進是可以進,但總得有什麽補償吧?”
敲門聲忽然停止了,蕭一獻細聽,仿佛能聽到開鎖聲,他急得要命:“你先進去,以後再說。”
“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席來州氣定神閑,“行不行一句話。”
“蕭蕭?”這次蕭母的聲音,清晰了很多,不像隔着一道門,含糊不清。
“行!”蕭一獻連連點頭,使勁推着席來州,席來州終于滿意地縮着身子進衣櫃,下一秒,櫃門就關上了。
“媽媽?”
蕭一獻舒了口氣,信步走出衣帽間,反手帶上門:“剛在裏面收拾,隐約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錯覺。”
“幸好我有鑰匙。”蕭母走到客廳,四處看看,目光落在沙發上,“你的外套?”
“是啊,”蕭一獻笑笑,走到沙發旁坐下,擋住灰色外套:“媽媽,今天坐車不累嗎?不早點休息?”他餘光瞥向玄關,沒有看到席來州的鞋子,應該是放鞋櫃裏了……他暗暗舒了口氣。
“我來看看你的房子是不是成雞窩了,現在看來還算過得去。”蕭母也坐在沙發上,打趣一句。“有進步。”
蕭一獻摸摸額頭的汗,心想,這得歸功于席來州。
蕭母拎起席來州的外套,疑惑了一句:“你的外套大了吧?”
蕭一獻頭皮發麻:“今年流行穿大點的,好看。”他不着痕跡地奪過席來州的外套,又放回他背後。
“你看你,”蕭母沒好氣地扯回來,“好好的外套你揉成一團,都要皺了,媽媽給你挂櫃子裏。”
“不……”
蕭母已走向衣帽間,蕭一獻心中咯噔一聲,趕緊跟上,又不敢明目張膽地阻攔:“我自己來,你回去坐着吧。”
“怎麽?”蕭母笑道,“不會是衣帽間亂得見不得人吧?”
說話間,蕭母已經進了衣帽間,順手推開左邊的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