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查到了,文慧帝朱令失蹤後,他的叔叔宣武帝坐上了皇位,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朱令,派了許多人去找尋,不乏大将,其中就有這個手拿降魔杖的黃擎天。”小毛蛋收到冥界傳回來的消息。
童菡沉思:【那就是黃擎天在找尋文慧帝的途中,路過了這個小山村,發生了剛才秦朵講的事,才被尊為巫賢。】
“應該是這樣沒錯。”
童菡還記得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你家這麽偏,附近也沒什麽鄰居,你奶奶一個人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的,我叔叔伯伯經常過來,奶奶有時候也會去姑婆家。”
“你姑婆家在哪裏呀?不會不方便嗎?”
秦朵沒有多想,還以為是童菡擔心她奶奶:“姑丈十幾年前就沒了,家裏就姑婆一個人,兩個老太太作伴正好,她家就在我們進那條小路的口上,很方便的。”
童菡還記得那間屋子,門口挂滿了黃符紙。
“我來之前看了旅游攻略,說是你們這邊有很靈驗的平安符,是真的嗎?哪裏去求?”
“哦,你說平安符啊,村口那個巫賢廟就可以,不過你記得買廟裏面的,廟外的都是沒有效果的,只有廟裏的才是我姑婆做過加持的才會有效果。還有一定要去村口那個,村裏的巫賢廟不允許游客跪拜的。”
“這是什麽規矩,廟和廟之間還不一樣嗎?”
秦朵搖搖頭:“不清楚,這麽多年了,村裏老人就是這麽說的。”
童菡表示理解,每個村子總有那麽幾個奇怪的規矩,比如說自己從小長大的村子也有外姓人不許入本族祠堂的規矩。
童菡與秦朵告別,只說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不便在打擾她,秦奶奶再三讓她留下,她也婉拒了。
秦奶奶聽說她要走,急切地讓秦朵把她留下。
“我不是今天就走,還要在這裏玩一天,明天再來看您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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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奶奶這才露了個笑模樣。
童菡來這裏輕裝簡行,也還是帶了兩天的換洗衣物,她背着包再次告辭,說要去找那兩個同伴。
秦朵好心提出陪同當個向導。
童菡搖頭拒絕:“不必了,你好好陪着奶奶吧。”
她此行可不是來游山玩水的,池家老爺子筆記上的密碼還沒有解開,也不知道文慧帝墓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童菡再次拿出那本盜墓筆記,對着那些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圖案凝神,
小毛蛋:“不用看了。”
“蛋總,你知道了?”
小毛蛋點點頭,他剛才已經全部都想通了,“這後面的,不是方位,只是單純的圖騰,這個是豹字的甲骨文,這個是嬰字,這個是佛字。”
“那不就是——”童菡倏地睜大眼睛,“巫賢?”
“巫賢廟是文慧帝墓!”
不會吧?童菡一時覺得這個猜測很合理又出乎意料。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找韓斷羽給你護法。”
“等會兒在說吧,解決葉以薰的事情更緊急一點。”
童菡給韓斷羽他們打電話,幾人相約在小路口碰面。
韓斷羽和邊陽不一會兒就趕到,兩人走過來時,皆氣喘籲籲。
童菡問:“怎麽了?有野狗追你們?”
“才不是,被一個大媽盯上了,死活不讓我們進巫賢廟。”邊陽道?????。
“秦朵說了,村裏的幾個巫賢廟不對游客開放的,只有村口的那個才行,你們沒被人拿掃帚趕出來就不錯了。”既然進了人家的村子,就要守人家的規矩。
童菡指了指眼前的房子:“那就是秦琴姑婆的屋子。”
韓斷羽眼裏發亮:“現在進去嗎?”
“嗯,不過進去後,你倆別說話,我來。”
“好。”兩人都聽童菡的。
這間瓦房的布局與秦朵家的幾乎一樣,都是門口帶了個小院子。
童菡過去敲門:“請問有人在嗎?您好,請問秦婆婆在家嗎?”
敲了好幾下門,門毫無預兆地被打開。
童菡第一眼沒看到人,低頭一看,發現一個小男孩,五六歲的模樣,比小毛蛋看着大一點。
“小孩,你家大人在嗎?我們找秦婆婆。”
小男孩使勁盯着她的嘴唇看,然後指了指裏屋。
童菡察覺到了什麽:拉住小男孩,小男孩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尖叫出聲。
韓斷羽道:“他也聽不見。”
秦婆婆和秦朵家有親戚關系,如果這小男孩是秦婆婆的孫子,極有可能也是聾啞的。
有時候是真的不懂,為什麽明知道有缺陷,卻還要把孩子生下來,這樣會害了孩子的一生。
“誰呀,誰找我?”秦婆婆一身黑衣從裏屋出來,她滿頭烏發,沒有一根白發,看上去比秦奶奶年輕十幾歲不止,嘴角兩道深深的法令紋,令她整個人的氣質顯得陰沉,她看人的眼神也沒有那麽和善。
小男孩蹬蹬地跑到秦婆婆身後,怯怯地露出一只眼看着面前這堆陌生人。
童菡微笑道:“您是秦婆婆嗎?聽說村口廟裏賣的平安符都是經過您加持的,我們想向您買幾個。”
“廟裏不是有嗎?”
“今天來了個旅游團,一下子把廟裏的平安符都買完了,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才想着直接來向您買。”
秦婆婆聞言:“好吧,你們等着,我拿出來。”
“好的。”童菡乖巧答應着。
韓斷羽壓低聲音道:“看見她手上的老銀镯子了嗎,與秦琴手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那老銀镯子應該是一對,他們沒有找錯人。
秦婆婆拿着三個平安符出來,“一個二十。”
“好的好的。”童菡笑眯眯接過,在觸及平安符的時候指尖釋放了一點純陽力。
“啊——”秦婆婆拿着的平安符脫手。
“呀,您怎麽了?”童菡一臉無辜。
秦婆婆右手小幅度地顫抖,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只感覺到一股灼熱,似要把她的手燒化,不過就那麽一瞬間,再想感受,卻是沒了。
她看了下眼前關心她的童菡,“沒事。”真的在懷疑,是不是年紀大了産生了幻覺。
童菡撿起平安符再次向秦婆婆道謝,裝作很開心地就離開了。
韓斷羽道:“我看見你試探她了。”
“嗯,她會道法,但等級不高,也就是個入門的白板天師。”
“怎麽會?”秦琴的血咒可是他們倆都解不開,秦婆婆的等級怎麽可能只是一個白板天師。
童菡彎起嘴角:“所以啊,這事情沒那麽簡單。”
“對了,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邊陽搶答道:“就是去了巫賢廟,還沒好好逛,就被人趕出來了。”
“有什麽發現嗎?”
“其他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我們在巫賢像後面發現了一個符咒。”韓斷羽道。
“什麽符咒?”
“廟裏很暗,我們沒有看清楚,再想看清楚,外面已經來人了。”韓斷羽還說了些自己的發現,“還有,發現巫賢廟裏的其他東西都是新的,但巫賢像卻是老的。”
邊陽道:“我也發現一個不合理的地方一般廟裏的佛像都是泥塑的,而那尊巫賢像卻是金屬鑄的。”那尊像的腳部脫落了一點外表的水泥皮,露出裏面的金屬來。邊陽最擅長于細小處發現端倪。
金屬像,不知名的符咒,文慧帝墓,這些看似沒有聯系的東西,童菡卻總覺得有一條脈絡将它串起,但她現在還抓不住,還少點什麽東西……
小毛蛋:“先別想那麽多,去民宿休息會兒。”
童菡按了按太陽穴,是該休息下了,太費腦子了。
他們到達民宿的時候,正巧碰上早上那家公司的人。
“真巧,又遇上了。”賴夢菲紅着臉過來與邊陽打招呼。
邊陽不好意思笑笑:“是挺巧的,你們摘藍莓回來了?”
賴夢菲與她的朋友們都提着一籃子藍莓:“對呀,這樣滿滿一籃子才一百塊,真的很值呢,你們要不要嘗嘗,可甜了?”
邊陽婉拒:“不用了,謝謝。”
賴夢菲眼神一下就落寞了:“好吧。”
童菡看不過去這個死直男,這樣人家女孩子該多傷心啊。
她道:“我們明天也要去摘呢,今天就不拿你的吃了,你們摘得很辛苦吧,謝謝小姐姐啦。”他們臉上的黑氣并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
賴夢菲禮貌道:“不用,去摘藍莓記得做好防曬啊。”
“謝謝你的提醒。”童菡一笑。
民宿老板給了他們房卡,“晚上找不到地方吃飯的話可以下來自助,我們店裏的菜還是不錯的,還有,我們村太偏,不能點外賣。”
一路走過來,其實也沒看到什麽飯店,這村子太小,也就幾十戶人家,要不是有個藍莓園吸引人,也不會開起來民宿。
他們晚飯的選擇,也只能是這兒了。
晚上,童菡在吃晚飯的時候不出意外又遇見了賴夢菲與她的小姐妹。
賴夢菲主動端着盤子坐到了他們的身邊。
童菡和韓斷羽故意離邊陽遠遠的,準備看好戲。
邊陽忍着尴尬,他實在是不會和女孩子相處,還是這麽熱情的女孩子。
還有童菡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他,為什麽要加賴夢菲的微信。
興許是邊陽笨嘴拙舌的模樣對了賴夢菲的胃口,她不僅沒有覺得無聊,反而對邊陽的興趣還卻來越濃了。
“你們是朋友約着來玩嗎?還是一家人?”賴夢菲咬着筷子開始打聽。
童菡莞爾:【終于忍不住開始打聽我和邊陽的關系了,這小姐姐看來是真上心了】
小毛蛋:“邊陽這性格,懸。”比他老爸還直男。
童菡不可置否,可惜啊,賴夢菲做的是無用功,邊陽的正緣不是她。
邊陽:【救命,聊不下去了!】
邊陽在微信上和她求助。
童菡沒辦法,誰讓是她讓她加的呢,她只好端着盤子過去,女孩子之間可以聊的事情就多了。
童菡看她還畫着全妝,腳下也沒有換鞋:“你們待會兒還要出去嗎?”
“對呀,向導說晚上還要去廟裏拜巫賢,這裏的巫賢可靈了,求姻緣,求平安都很靈。”
童菡不動聲色:“為什麽要晚上去?晚上去廟裏,不覺得有點怪怪的嗎?”
“向導說是因為晚上廟裏會點燈,那個場景會很漂亮。”賴夢菲捧着臉已經能想象到到時候的美麗畫面了。
女孩子總對一些浪漫的場景沒有抵抗力。
“你們要不要一起去?”賴夢菲提出邀請。
“不了,我們晚上還有安排。”邊陽婉拒。
小毛蛋:“他這是要單身一百年的架勢。”
童菡:【放心,他命裏有老婆。】
童菡看了眼賴夢菲的手機殼,是個非常有名的球隊的球衣圖案:“你喜歡看足球?女孩子很少有人會喜歡這個。”
賴夢菲以為童菡是同好:“你也喜歡嗎?”
童菡搖頭:“我弟弟喜歡。”但與這姑娘喜歡的是相反的隊伍。
“我要是沒記錯,今晚好像有一場直播賽。”
“對啊,我定了零點的鬧鐘,打算看球呢。”她晃了晃手上的運動手環。
童菡不可置否,這姑娘夜晚時間安排地還挺滿,晚上逛完巫賢廟回來還要看球賽。
童菡看了眼她臉上散不去的黑氣,提醒道:“晚上還是少出門,小山村不比城裏安全。”
賴夢菲知道她是好心的,但沒放在心上:“我們那麽多人呢呢,不會出事的。”
童菡也只好作罷,反正她提醒過了,有些劫難是避不開的。
“服務員,烤腸沒有了,幫忙加一點。”與賴夢菲同行的有個女生喊了聲。
晚餐是自助餐,店裏別的菜品平平無奇,唯獨烤腸味道不錯,烤腸機上總是空的。
民宿裏的服務員好似并沒有聽見客人的招呼,還在餐臺前擦着桌子。
喊了兩聲,女孩的同伴有些惱了,走過去拍了下服務員的肩膀,不悅地道:“你是聾了嗎?剛才叫你好幾遍沒聽到嗎?”
女服務員轉過頭,手不知在比劃些什麽,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賴夢菲同伴才反應過來,這真是個聾啞的人。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我想要……不是……”賴夢菲同伴不知該說什麽好,自己說的她也聽不見。
民宿老板适時出來解圍:“不好意思啊,我們這裏的服務員是個聾啞人,您有什麽需求?”
“我想加點烤腸。”
“好的,?????稍後就到。”民宿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上常挂着笑。
童菡擰眉,這個村子的聾啞概率也太大了吧。
秦家有好幾個,這裏又有一個。難道是因為一個村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血緣關系?
童菡嘗試着說服自己,小山村裏的人,恐怕也不會懂什麽優生優育。
童菡吃完了飯習慣了自己收好餐具,她走過去的時候那位聾啞的女服務員在擦拭着桌子,剛要轉身。
“小心!”童菡大吼一聲,且手疾眼快地拉了女服務員一把。
滾燙的開水壺咚地摔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民宿老板手裏只剩下個壺把,他尖叫起來,熱水燙到了他的腳,幸好水壺裏水不多。
民宿老板娘連忙過來:“哎呀呀,都讓您小心點了——快,快去沖冷水。”
女服務員後知後覺,回頭對童菡一個勁地鞠躬。
童菡溫和一笑,以手語回她:“不用謝。”她大學的時候學過手語操,還記得不用謝是怎麽做的。
女服務員很驚訝,又打了一套手勢回她。
這下童菡看不懂了。
小毛蛋即使翻譯:“她說很少碰見會手語的。”
童菡想回複她卻不知道該作何手勢,想了想還是放棄換成了打字。
女服務員被逗笑,她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二十左右,笑起來有女孩的青春感。
童菡覺得惋惜,這個年紀,本該在上大學,是人生最好的時候,而因為身體的缺陷,她終其一生也許都走不出這個小山村。
三人吃完飯回到房間,韓斷羽思來想去:“我還是想再去看看巫賢身後的符咒。”
他總覺得那符咒有點眼熟,如果再仔細讓他看看一定能認出來。
“村口不是有個巫賢廟嗎?不如去看看。”童菡道。
邊陽擺擺手:“不用了,村口的巫賢像身後沒有符咒。”
“你怎麽知道?”
邊陽把賴夢菲剛才傳過來的圖片給他們看,每一張都有賴夢菲比着剪刀手對着鏡頭笑,不同的是背景。
這小姑娘也是哪裏都拍,還拍巫賢像後面去了。
村口的這尊巫賢像,比村裏的大一點,後背光潔,什麽都沒有,而且是整個的泥塑。
“這座廟的布局,大小,和我們在村裏見到的那幾座都不一樣。”韓斷羽盯着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看。
賴夢菲還在接連不斷地發照片過來,韓斷羽不厭其煩點開,村裏網速有點慢,圖片好久才加載出來。
韓斷羽換了wifi用流量,一樣的慢。
“這裏網怎麽這麽慢?”
童菡也拿出手機試了試:“是有點慢,而且信號也很弱。”
可她明明記得進村的時候,信號是滿格的呀,這會兒怎麽只剩一點了?
“叮鈴——”門口的鈴铛響了一下,這個民宿沒有裝門鈴,只給每個門外裝了一個銅鈴铛。
童菡打開門,是剛才的那個女服務員,她提着暖水瓶來送水。
房間裏沒有電熱水壺,礦泉水是有的,但老板還是擔心有些人會需要喝熱水,就會讓服務員每個房間都送一壺。
童菡對她比了個“謝謝”,笑得溫柔。
女服務員轉身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抓住了童菡的手臂。
童菡疑惑:“你有什麽事情嗎?”
女服務員皺起眉又松開,抓着童菡手的力道也漸漸放松。
小毛蛋:“她似乎有話要說。”
童菡拿手機打字給她看:“你是不是有事?”
女服務員擡頭看着她,良久,打了幾個手勢,但是太急太快,連小毛蛋都沒有看清。
“我看不懂,你拿我的手機打字吧。”
童菡把手機遞給她,女服務員手指剛觸碰到手機屏幕時,走廊的燈歘地亮了起來。
民宿老板娘站在走廊盡頭,她不緊不慢走過來,臉上挂着詭異的笑:“小花,你在幹什麽?”
小花下意識順着亮光看過去,她聽不見,但她讀得懂唇語,小花慌忙把手機還給童菡,低着頭跑走了。
民宿老板娘轉頭對童菡道:“不好意思,我們店裏給您添麻煩了。”
她笑得和藹,仿佛剛才的那點子陰冷,是童菡的錯覺。
民宿老板娘再三道歉,童菡表面淡定卻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眉頭緊鎖。
“小花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麽事情。”老板娘的到來打斷了她的想法,一個民宿老板肯留下一個聾啞女,應該不是什麽壞人,為什麽小花會有點懼怕老板娘。
不行,她得找機會再問問小花。
她記得一樓盡頭的那間房子,就是小花住的房間。
韓斷羽和邊陽還在她房間裏沒走:“你們不預備睡覺?”
“他打算熬到半夜,再去巫賢廟裏看看,那會兒應該沒什麽人了。”邊陽指着韓斷羽道。
本來是打兩把游戲時間,但這裏信號實在太差,韓斷羽百無聊賴欣賞起外面的風景來了。
韓斷羽打開窗看向外面,晚上九點多,小山村寧靜地可怕,家家戶戶都已經熄了燈,只餘巫賢廟前那點點燭火。
“你們過來看。”
韓斷羽側開半邊身子,童菡湊過去,這個民宿地處高位,能很好地将整個村子都看得分明。
下方一片黑漆漆,唯有四個方位留有燭火,那是巫賢廟所在的位置,東西南北,四角各有一個。
“這是……”童菡倒吸一口涼氣。
“守墓穴的四方位。”韓斷羽終于想起來那個符咒是什麽了,“巫賢背後的符咒,是鎮骨符,而且是鎮勇者之骨所用的符咒。”
童菡面色嚴肅,一字一句道:“這整個藏山村,都是一座墳墓。”
是文慧帝墓。
難怪池老爺子的筆記裏方位只寫到這個村子,剩下的圖案也都指代村子裏的各種東西,原來這整個村子,都是文慧帝的墓。
帝王陵墓這個規模其實不算大,但文慧帝又比較特殊,他失蹤多年,即使去世,那又是誰幫他修建的這麽大的陵墓呢?
小毛蛋道:“有傳言說當年文慧帝并非失蹤,而是預先得知了宣武帝要造反倉皇出逃,他的心腹軍隊護送他逃出皇宮。只是文慧帝在出逃不久,便因大病離世。”
小毛蛋調出文慧帝的生死簿,上面顯示确實在勤王登基後一年文慧帝就已經死了。
興許可以做這麽一個假設,文慧帝出逃後就到了這個小山村,葬與此,他的心腹為文慧帝修建了這個陵墓,為了保護這個地下陵墓,才在這上面建造起了這麽一個村莊。
黃擎天奉命來尋文慧帝時,文慧帝應該已經去世。
韓斷羽推斷:“村民不想黃擎天回去複命,所以殺了他,并且将以鎮骨符将他的屍骨鎮壓。”
黃擎天是武将,且浴血多年不死,即便是死了,他的屍骨照樣陽氣充足,這才是這個村子得以存在這麽多年的原因。
黃擎天的屍骨一分為四,埋藏在四個巫賢廟底下,再以銅像陣,鎮骨符鎮壓,使他之屍骨年年歲歲佑一方平安。
這是最合理的推斷了。
邊陽的手機又收到一條來自賴夢菲的微信消息。
只是這張照片,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這張照片是她一個小時前拍的,我現在才收到。”照片裏把賴夢菲手臂上運動手環的時間也一齊拍了進去、
“興許是p圖耽誤了時間。”女孩子嘛,p圖p個個把小時,很正常。
邊陽道:“不應該,她前面幾張照片都是實時發的,也沒有p圖,沒有必要這張想起來了。”
韓斷羽:“也就是說賴夢菲已經一個半小時沒給你發消息了。”
童菡看了眼時間,快十二點了:“她們去巫賢廟已經快三個小時了。”再大的廟,三個小時也該逛完了吧?
且賴夢菲定了鬧鐘看球,不會不趕回來的。
童菡暗叫不好:“你給她打個電話試試。”
邊陽照做,幾秒後他搖頭,“不行,沒信號。”
“去找人!”童菡當機立斷。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打開房門,房間的燈閃了閃就滅了,随後便聽見外面有很輕的腳步聲。
童菡再開燈,卻是沒反應了:“有人拉了電閘。”
邊陽與韓斷羽一左一右站在門後。
反鎖的門鎖一點點被轉開,黑暗中,金屬摩擦的聲音格外清晰。
屋外有風吹過,門口的鈴铛叮鈴鈴地響。
咔噠一聲,門開了。
一只腳慢慢探進來。
午夜的鬧鈴響起,一只沾滿了塵土的手腕上,運動手環不斷地震動着。
作者有話說:
小判官的朋友圈
你害怕午夜兇鈴嗎?
孟婆,黑無常,白無常,牛頭,馬面贊過
牛頭:午夜?那不是剛起床嗎?誰大早上打電話吵人?
黑無常:睡到午夜才起?賴床!
馬面:抓到一只不好好工作的@冥王
牛頭:…………麻煩删掉這條冥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