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1:以身相許

她叫執鳳, 是神族鳳族的小公主,那時各神族争霸,鳳族被龍族打敗了。

領頭的那個是龍族龍君的寶貝兒子,也是龍族戰神,重霄。

那個人,鳳眸薄唇,五官俊逸, 一身金色戰袍刺了她的眼, 她想, 這就是她要嫁的那個人啊。

就是這個人,僅帶了五千龍兵就打敗了他們鳳族五萬鳳兵,修為極高武力極強。

這個人打敗了他們鳳族之後并沒有殺鳳族人,反而将他們好好安頓起來。

她想,這個人, 英勇之下又不失善良,當真是個良人。

他們鳳族都已接受這戰敗的事實, 住了龍族給的房子過着安穩的生活,唯獨她很倔, 不吃不喝, 吸引了這人的注意力。

她對這人說:“我一個鳳族公主,不吃別人施舍的東西。”

這人大抵欣賞她這性子,便說:“你跟我打一場,打贏了,我就放了你, 輸了,你便做我的坐騎。”

她自是敗了,這人将她收作坐騎。

她面上不願意,心裏卻是樂不得的。

後來,她跟着那人征戰四方,看着這人在戰場上的英姿,心中的傾慕愈發深了。

她喜歡這人,卻不敢說出口,她一個戰敗的公主,并不能與這人相配,所以,她将這份感情藏在心裏,想着這樣守着這人也是好的。

直到那一日,各神族攻上龍族王宮,這人見到自己父親死了,傷極之下以身為祭,引來天地劫覆滅了神族。

她僥幸活了下來,心裏卻是空落落的,她守着的那個人不見了。

她想,既然她都沒有死,那個人必然也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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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天地劫又來了,可是很快就消失了,她好像嗅到了一絲那人的氣息,便更加确定了那人沒有死,只是存在于天地間的某個角落她沒有尋到而已。

她固執地尋了那人近三十萬年,直到九重天的太子出生了,她又嗅那人的氣息,她循着氣息找去一看,果然是那人!

從此,她便化作一只金剛鹦鹉守着那人。

看着那人混吃等死,看着那人招惹桃花,看着那人為那帝君傷情……

她守了那人兩萬年,才明白,那人是真的喜歡那帝君,心裏再裝不下旁人了。

她有些難過,她守了那人這麽久,那人連她是誰也不知道……

可是她很快就想通了,她什麽也不求,只要那人幸福就好。

直到那人回歸神位,為了同那帝君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剃了自己的神骨填劫,要日日受錐心之苦。

她好羨慕那帝君,能得那人這般深愛。

她見二人度過劫難,日子過得甜蜜,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擋在他們中間,于是,她想通了,決定放手了。

可是,在放手之前,她還要為那人做最後一件事,她想到那人為那帝君在人界改了凡人命數,要受九道天雷之刑。

于是,她便去司法仙君那裏請求要代那人受這雷刑。

司法仙君說她雖是一個神女,可她要代受刑的那人是神尊,神尊的雷刑不是一般人能受的,擔心她會受不住,可拗不過她堅持,嘆了一聲便同意了。

果然,那人的雷刑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九道天雷下來,她一個神女失了近七成修為,被打回原形,化作一只禿了毛的鳳凰。

司法仙君提出要送她去司藥仙君那裏治療,她說不用,強撐着身體走了。

那雷刑對她的身體傷害太大,走着走着,竟是跌下了人界。

她趴在地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時,一個灰袍男子走過來,對着她叫道:“喲!這雞不錯,個頭真大,皮都扒好了,正好愁今晚沒飯吃,做晚飯不錯。”

說罷,提着她的爪子将她倒吊着拎走了。

聽到這灰袍男子說的話,她萬萬年不曾發過的公主脾氣上來了。

可惡的凡人!竟敢吃本神女,還說本神女是雞?看我恢複了神力不将你打得滿地找牙!

然而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今她半點神力也使不出來,只能乖乖被這灰袍男子拎回去。

這灰袍男子将她拎回自己的草屋,放在菜板上,拿着菜刀上下打量着她,頗為發愁道:“這雞這麽大個,從哪裏下手好呢?”

聽了這話,執鳳慌了,喂喂喂!你這凡人還真要吃本神女啊?

本神女一世英名,竟然要被一個凡人吃了?

不行!這堅決不行!

執鳳拼命撲騰着翅膀,飛起來向這灰袍男子的臉撲過去。

執鳳突然飛起來,倒打了這灰袍男子個措手不及,當即被執鳳撲倒在地上。

執鳳這一撲,爪子按在灰袍男子的胸膛上,瞪大了一雙眼,打量着這灰袍男子。

這男子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長得倒是不錯,可是當看到這男子下巴上的胡茬和身上這松松垮垮的灰袍時,又想,這人雖長得不錯,但是好邋遢!

好嫌棄……執鳳擡起爪子想走,未料她的爪子竟被這灰袍男子一把抓住。

灰袍男子望着執鳳近在咫尺的豆眼,笑着問道:“你這雞莫不是看上我了不成?将我撲倒欲行那不軌之事?”

這凡人想得真美,本神女要同你這邋遢鬼行什麽不軌之事?真是笑死人了!

她心裏正鄙視着,又聽這灰袍男子道:“你這雞也忒醜了,跟你這雞……”說着,竟是打了一個激靈,“想想都可怕!”

敢說本神女醜?執鳳脾氣上來,掙開爪子就往這人臉上抓去。

這灰袍男子一把抓住這雞的胸……從胸抓到了脖子,将她提了起來,搖頭晃腦道:“這雞脾氣還不好,還是早早炖了了事!”

執鳳拼命掙紮着,啊啊啊,這邋遢凡人竟摸她的胸?!

她的胸萬萬年都沒被人摸過,如今就這樣被這邋遢凡人摸了?

啊啊啊,氣死本神女了!

未料,這灰袍男子并被将她放回菜板上,反而将她扔進一壇酒裏泡着。

難道是這邋遢凡人良心發現了?知道她渴了,想到給她喝酒解渴?

又聽灰袍男子道:“聽說醉雞吃起來味道更棒,我今日且試一試!”

執鳳聽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遇到這麽個邋遢凡人,簡直是克星!克星!!

于是,她在酒裏撲騰得更厲害了,撲騰着撲騰着,竟是喝進去了幾口,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這酒勁兒好大啊!

之後她約摸是失去意識了,可她又好像聽到有人在嘆:“真是個傻姑娘……”

執鳳醒來,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了人形,躺在床上。

她雖恢複了人形,可身上仍是半點神力沒有。

她正奇怪自己為何會變了人形,卻聽有腳步聲傳來。

那灰袍男子走進來見到她,眼睛一亮,叫道:“你醒啦?”

又上下打量着她,眸中劃過一抹驚豔,“想不到啊想不到,這沒毛的雞竟是個好看的姑娘!”

執鳳想到昨日這邋遢凡人對她做的過分的事,當即起身想走,卻被這灰袍男子按住肩膀,她擡眸,見這灰袍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姑娘,我救了你,你自當以身相許。”

聽到這話,執鳳氣極,一串話如連珠炮般炸開。

“你昨日不是還想吃了我,怎麽見我變成個好看的姑娘,便看上我了?”

又不屑地瞥了這灰袍男子一眼,道:“你看看你自己這個邋遢樣兒,衣服也不換胡子也不刮,要我以身相許?做夢吧你!”

聞言,這灰袍男子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姑娘你誤會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昨日我并不知道雞是姑娘,我要是知道雞是姑娘,我是斷斷不會吃姑娘的!”

執鳳聽他一口一個雞地叫自己,大聲強調道:“我不是雞!是鳳凰!鳳凰!”

這灰袍男子低頭向她行了一禮,誠懇道:“好好好,鳳凰姑娘,昨日是我不好,不該生出吃你的心思來,鳳凰姑娘你能原諒我嗎?”

執鳳見這人誠懇認錯,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幹巴巴地說了一句:“我不叫什麽鳳凰姑娘,我叫執鳳。”

聽她說這話,那灰袍男子笑了起來,又向她行了一禮,道:“失禮了,執鳳姑娘,我叫杜衡。”

執鳳見這人突然的笑容,怔了一下,這人笑起來,還不錯。

又想到他一個凡人,見到她從鳳凰變成人身,竟然一點不奇怪,心裏有些奇怪,可她還沒問出口,就又聽這人委委屈屈道:“執鳳姑娘,我方才說讓你以身相許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寂寞得很,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執鳳一驚,留下來……陪這人?

她一個神女,留下來陪一個凡人?

好荒唐!

杜衡見執鳳不說話,又問道:“執鳳姑娘,你不願意嗎?”說着,黯了黯神色,“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強留你,就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執鳳見這人的樣子,頓時心軟了,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杜衡見執鳳點頭,激動得來握她的手,興奮道:“太好了,謝謝你執鳳姑娘,謝謝你願意留下來陪我!”

執鳳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道:“把手給我松開。”

她神女的手豈是一個凡人能握的?雖然那感覺莫名讓她心跳加速。

杜衡聞言,立馬将執鳳的手松開,誠懇認錯道:“執鳳姑娘對不起,是我太激動,唐突姑娘了。”

執鳳沒說話,斂去心裏那點異樣的感覺。

就這樣,執鳳留了下來,杜衡很高興,但又發了愁,他這破陋的小屋裏只有一張床,就算他願意,執鳳姑娘一個黃花大姑娘也不會願意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

于是,他去外面劈了樹為執鳳搭了個床擡進來,又帶執鳳去市集上買了她喜歡的被褥鋪在床上。

就這樣,一間小小的屋子裏擠了兩張床,兩個人就在這簡陋的小屋裏生活着。

杜衡不會做飯,執鳳一邊幫杜衡做飯一邊問他:“你不會做飯,那你平時吃什麽?”

杜衡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這草屋周圍全是樹,我便每日砍些柴禾拿去集市上賣錢,然後買飯吃。”

執鳳心下無語,這也行?

杜衡看執鳳一眼,摸着腦袋嘿嘿笑道:“不過我現在有執鳳姑娘了,就不愁吃飯的問題了。”

執鳳白了他一眼,道:“我不可能永遠在這裏陪你。”

杜衡聽到執鳳的話,有些難過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永遠在這裏陪我?”

執鳳想,我是神女啊,恢複了神力,自然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不過……她的父母族人都死了,那個人也過得很好,那她還回天上做什麽呢?

想到這裏,執鳳恍惚了一下,手下的刀一偏,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血珠一下子冒出來。

杜衡見狀,連忙拾起執鳳的手指放在嘴裏吮吸着,問她:“疼不疼?”

執鳳十分不自在地将手指抽回來背過去,道:“不疼。”

手指上的感覺火燒火燎的,仿佛還殘留着這人口中的溫度,執鳳不禁想,這凡人怎地總做對她這些暧昧的事情來?

難道……真是喜歡她不成?

這時,杜衡忽然對她說:“執鳳姑娘,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執鳳怔怔地重複了一遍:“你心疼我?”

杜衡點點頭,神色認真地道:“是啊,見到姑娘變成一只禿毛鳳凰,我心疼姑娘,見到姑娘切到手指,我也心疼姑娘……”

執鳳聽到這話,說不出心裏是感動還是心酸,原來……也會有人心疼她嗎?

她看了眼前這灰袍男子一眼,看見這人眼裏湧動的情感,她有些無措。

只是,這只是個凡人呀,只有五六十年的生命,又不能永遠陪着她?

執鳳沒有說話。

之後,她有些避着這人。

她覺得自己對這凡人有些動心了,可是,他們并不能在一起。所以,她決定要同這人保持距離。

她避了這人幾日,這人終于沉不住氣了,在她做飯時來找她問道:“執鳳姑娘,我可是做錯了什麽?為何這幾日你總是避着我?”

執鳳道:“我沒避着你。”

杜衡盯着她問:“可是因為我那日将你受傷的手指放進了嘴裏?可是因為那日我說了心疼你?”

這話句句問在了點子上,執鳳無言以對。

杜衡忽然抓着她的手問:“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躲避對我的情感?”

執鳳将手抽回來,道:“我要走了。”

說完,竟是脫下圍裙繞過杜衡走了。

在她将要踏出這屋子時,忽聽後面的人問:“因為你心裏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對不對?”

執鳳止住腳步,回頭看他,震驚道:“你怎麽知道?”

杜衡一步步走過來,抓着執鳳的肩膀望着她道:“我怎麽不知道?我看到你為他受了雷刑,看到你被打回原形,看到你跌落凡間……看到你始終忘不掉他!”

最後竟是聲嘶力竭。

杜衡回想起那天,他本在九重天閑逛,忽然見這姑娘去司法仙君那裏自請代那人受了雷刑,化作一只禿毛鳳凰掉落凡間。

他一時好奇,便跟了下來,隐了自己的仙氣,将她撿了回來,将自己的大半修為融入那酒裏,助她恢複人形,可她只恢複了人形,修為還沒有恢複,他怕她會遇到危險,便叫她留下來。

他本是一根竹子,天資禀賦,一朝修煉成仙,卻過得閑散,終日醉心棋酒,萬年來,只得青黎一個老友。

他看着青黎執着于那人三十萬年,他還嘲笑過青黎,情是最沒用的東西,讓人心亂不說,還把一個風華無雙的人兒搞成這般心如死灰的樣子。

于是,他心靜如水,笑看三界,可如今他見了這姑娘,心裏卻生出些不知名的情緒來。

起初,他只是被她對那人的癡情打動,可相處下來,發現這真的是一個面冷心熱、嘴硬心軟的好姑娘。

于是,他不再執着于棋酒,成日守着這姑娘。他知道,自己對這姑娘動心了,可是他也知道這姑娘一直執着于那人,必然不會輕易接受自己,他便一直沒有說出口。

此刻,見到這姑娘要走,他一急,竟是将自己的心裏話問了出來。

執鳳聽杜衡說的話,覺得他不是一個普通凡人,便問他:“你到底是誰?”

杜衡閉了閉眼,道:“我是杜衡。”

“是看到你為另一個人做了那麽多,卻始終得不到回報,被你打動了的杜衡。”

執鳳擡眸看他,“你……”

杜衡眸中裝着如水的情意,道:“沒錯,我喜歡你,執鳳。”

“你是這樣一個癡情的姑娘,無怨無悔地守了那人近三十萬年。”

“你是這樣一個癡情的姑娘,是一個值得人呵護、值得人愛的姑娘。”

“你是這樣一個癡情的姑娘,也是我愛的姑娘。”

聽到這人的話,執鳳忽然感到心酸,伸手抱住這人,哽咽道:“杜衡……”

杜衡抱着懷裏的人,心中又喜又哀,嘆了口氣,道:“執鳳,你忘不掉他沒關系,你守着他,我守着你。”

執鳳看着杜衡,認真道:“杜衡,我早就已經放下了。”

看到杜衡吃驚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之前躲你,是因為我對你動心了,但是你是個凡人,我不能同你在一起,所以躲你。”

聞言,杜衡眼中滿是驚喜,道:“執鳳,你真的……對我動心了?”

執鳳索性承認:“是,我對你動心了,你讓我留下來,看到你為我劈樹做床,看到你因為我切到手指那般對我,又聽到你說你心疼我……我動心了……”

說着說着,竟笑了,“我動心得如此容易,只要有一個人對我好,我便會動心。”

“神族覆滅了,只剩我一個人,這幾十萬年來,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守着那個人,現在看到他幸福,我決定放下,才會替他受那雷刑,這也是我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說着,擡眸看向杜衡,道:“現在,讓我動心的人,是你,杜衡。”

杜衡亦看着眼前這個一身紅衣,眉目如畫的姑娘,伸手将她攬入懷中,嘆道:“真是個傻姑娘,現在,你是我的傻姑娘了……”

執鳳緊緊抱着杜衡,覺得十分幸福,我也有了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了呢。

杜衡同執鳳說開了之後,在人界待了一段時間,決定帶着執鳳到那兩人面前晃一晃。

據說九重天的太子、也是神尊大人帶着帝君在三界逛夠了,開始正式接管九重天的事宜來。

是以,杜衡牽着執鳳來到九重天的時候,金袍男子正在批公文,那白衣勝雪的人兒站在案前為那金袍男子研墨,畫面美好得讓人嫉妒。

重霄見到二人攜手走了進來,當即擱了筆,有些震驚地問:“你們……在一起了?”

青黎看到他們也十分驚訝,停了手中研墨的動作,道:“杜衡,執鳳,你們……”

杜衡眸光如水地望了身邊的執鳳一眼,大方地向二人道:“是,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我同執鳳在一起了。”

執鳳望着重霄,恭敬行了一禮道:“主上,執鳳同杜衡真心相愛,還請您成全。”

重霄聽了,連連點頭道:“成全!當然成全!我小執鳳有了喜歡的人,我怎麽能不成全!”

又走過來捶了杜衡一拳,笑道:“我還道我這忠心的小執鳳跑哪裏去了,好你個杜衡兄弟,原來是你拐了我這忠心的小執鳳!”

杜衡看着重霄,笑道:“太子兄弟說笑了,談不上拐,我們是兩情相悅。”

重霄笑道:“好好好,兩情相悅兩情相悅!哪天你們辦喜事,來九重天!我給你們擺宴,把三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為你們慶賀,保證是三界最大的排場!”

杜衡亦笑道:“那我記着太子兄弟你這句話了。”

青黎也走過來道:“杜衡,恭喜,恭喜你終于找到喜歡的人了。”

杜衡看着這個多年老友,又望了望旁邊的重霄,心情十分複雜,只道:“謝謝,你們也一定要幸福啊!”

你們可知,有人為了你們的幸福,付出了多大代價?

他原本替執鳳委屈,為重霄做了這麽多,重霄卻一點兒也不知道,但他現在看四人這各自安好的模樣,覺得重霄不知道也好,反正這姑娘現在是他的了,他喜歡執鳳,執鳳也喜歡他,還管這些做什麽,這般一想,倒是釋然了。

杜衡同二人說了會兒話,滿足了他今日來二人這裏晃的心願,便拜別了二人,牽起執鳳道:“執鳳,我們回家吧。”

執鳳偏頭問他:“家?”

杜衡笑着對執鳳道:“我有一片竹林,那裏綠竹成蔭,環境優雅,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執鳳望着杜衡,不禁生出向往來,點了點頭道:“好。”

于是,二人手牽着手,回到了只有他們的竹林。

殿內,仍是那副美好畫面。

在外面拔草拔夠了的久姚邁着小短腿跑進殿來,拽着兩個人的衣袖問道:“霄寶爹爹,阿黎爹爹,剛才那個漂亮姐姐和那個胡茬大叔是誰呀?”

重霄想了想,笑着回答道:“大抵是一個癡情的傻姑娘遇到了一個狡猾的竹子精罷。”

久姚歪着頭,問道:“那漂亮姐姐豈不是很可憐?”

重霄搖搖頭,笑道:“不不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久姚想了半天,還是一臉迷茫。

重霄見小女娃這模樣,揉揉她的頭,笑道:“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青黎将久姚拉過來,蹙眉對重霄道:“少教女兒這些,會把女兒教壞了的。”

重霄挑了挑眉,長臂一伸,将這人兒連女兒一起扯到懷裏,哄道:“好好好,我不教,不如阿黎你來給女兒講講,女兒是怎麽來的?”

久姚聽了,連忙問道:“阿黎爹爹,我是怎麽來的呀?”

青黎被這話一堵,臉紅了。

重霄笑着親親這人兒,道:“既然阿黎你不好意思,那我來講罷。”

于是,重霄攬着他一大一小兩個寶貝,挑了些二人甜蜜的段子講給小女娃聽,小女娃捧臉又驚又嘆:“哇!霄寶爹爹你好棒!臉皮也好厚啊!”

重霄聽了,竟是十分認真地回答:“你阿黎爹爹這麽好看,追的人可多了,我不厚臉皮怎麽能追到你阿黎爹爹?”

小女娃用力點點頭,對他的霄寶爹爹豎起大拇指,道:“嗯嗯嗯,霄寶爹爹幹得漂亮!”

重霄攬着二人,大笑起來。

九重天大殿一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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