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感情為妙的變質
第四十章 感情為妙的變質
倒是沐肖揚一早就在門口和她打着招呼,笑容依舊和煦,好像剛剛經歷那些事不是他的公司一樣,她覺得自己或多或少有些責任想上前安慰一下沐肖揚,卻被沐肖揚的話徹底改變了安慰的想法。
“沐總,你也不要太難過,謠言平息了就好。”
“我沒有難過啊,雖然我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就當是炒作好了,如果是真的,我絕對會支持他們的,任何人都有愛人的自由,無論他愛的是男是女。”
韓雪鴛聽着這話,看着他的星眸閃閃,有些好奇的問着:“那公司呢?公司會不會受影響?”
沐肖揚抿嘴微微點頭說着:“或多或少會有一些的影響,不過不是還有你們嘛?你們可以趁機上位了啊。”
他調笑的說着,她也嗤笑了起來,這樣的公司要是倒了多可惜啊。
這一天的上班,沒有總監,沒有組長,一部都在混亂中度過。只是經常能聽到別的部門一些流言蜚語的大廳。
晚上她回去的時候,仍是空空如也的客廳,沒有人。韓雪鴛突然覺得一個人在這麽空蕩的房間,很寂寥,哪怕陪着自己的那個人是司徒漠洌也比這樣一個人面對空曠的客廳好。
她急忙剎住了自己的想法,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随意的去廚房下了碗面,剛吃第一口的時候,卻想起了司徒漠洌下的面條,她驚吓的安撫自己,告訴自己,只是條件反射,并沒有什麽。
當晚她睡的很不好,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夢到司徒漠洌,總夢到他憂郁的眼神,寂寥的背影,還有發着燒,朦胧的望着自己,喊着媽媽的虛弱樣子。
早上醒的很早,醒來的時候一頭的冷汗,連忙的去洗澡,把自己腦袋裏的影子沖刷走。
等到急急忙忙的去醫院的時候,病床已經空了,她焦急的推開護士的門,人未到聲相到的問着:“護士,在三零三病床的病人……”
話音還沒有落,就看到了正在上藥的他,她覺得一生中沒有那麽窘迫過,她在門口站了好久,直到他發話她才緩神過來。
“你是準備當門神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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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漠冽依舊清冷的語氣,但是表情已經溫和了很多,她走了進去,把手裏的保溫桶,盡力的往後面放,可惜那笨拙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藏住什麽。
包紮好了以後,要回到病房,他高傲的睥睨着她,語氣還是一樣的命令。“過來,扶我。”
韓雪鴛無奈的走了過去,扶着他,他卻惡作劇的把身上所有的力量都依靠在她的身上,靠着她,慢慢的走到了病房,另一只手還憑憑的在她腰間流連,吃着豆腐。她無奈的扶着他,有口難言。
直到把他扶到了病床上,他才放開了作祟的手,看着保溫桶,壞笑了起來,說着:“我餓了。”
喊得那麽的理直氣壯,像是她就應該來伺候他一樣,但是也沒有反抗。幫他調整好位置,拿着枕頭給他靠着,盛了一碗粥,慢慢的喂了過去,他微微的抿了一口,然後探究的看着她,表情很是古怪。
韓雪鴛低頭檢查着自己的着裝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在看着他的時候,司徒漠冽的眼睛已經深邃了起來,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一樣。“那天早上是你?”
她自然知道是哪一天,沉默的點點頭。司徒漠冽沒有在說話,也沒有在要求喝粥,只是那樣冷漠的樣子,孤單的讓人心疼。良久他聲音沙啞的說着:“我以為回到了小時候,媽媽喂我的雞絲粥。”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那天他的樣子在自己腦袋裏,揮灑不去了,那樣對母愛的渴望,深深的觸動着她,她拿起碗,不自覺的放柔了聲音,說着:“再吃一點, 好不好?”
司徒漠冽點頭的配合着,等到一碗全部的吃完,聲音稍稍潤了一點,低聲呢喃的着:“很像,媽媽的味道,我媽媽也會在生病時候給我做雞絲粥。”
韓雪鴛淡淡的微笑着,也輕聲回應。“我以後經常給你做。”
他顯然沒有适應這樣的相處模式,微微有些不适應,面上仍是裝酷的說着:“你本來就應該給我做飯。”
聽着司徒漠冽這樣惡劣的語氣,她也覺得稍稍适應了一些,微笑着,為他削着水果,等她想起今天自己要上班的時候,立馬放下了手機的刀,急忙的說着:“我要去上班了,快遲到了,我明天早上來看你。”
看着她急忙的離開了病房,茶幾上還是她留下的水果,他回味着嘴裏的粥的味道,不自覺的問着。“媽媽,你說找到一個肯為你做雞絲粥的女人,就娶了她,可我是先娶了她,她才為我做雞絲粥,這算完成了你的意願嗎?”
早上韓雪鴛到公司的時候,就看到一頭耀眼的銀發,依舊是騷包的眼神,看着她,挑眉,丹鳳眼微眯,薄唇微微上挑,一早就看到這麽一副妖孽的樣子,她真的怕自己看多了會想去整容。
她語氣輕松的上前,打着招呼:“你肯出來了?看樣子已經解決了?”
他搖搖頭,帶着點破罐破摔的意味說着:“沒有解決,不過我已經不在意了,等消息傳到了臺灣,自然有人把我抓回去,好好享受我最後的自由吧。”
雖是這麽說着,表情卻黯淡了下來,等到韓雪鴛進了辦公室的時候,才看到報道上:“卡梅爾多次聲明與宮燦只是師徒關系,自己妻子已經懷孕,希望記者不要在做不實報道,不然不放棄使用法律手段維權。”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他會那麽坦然的決定離開,抓住這裏的最後一點自由,原來心死,去哪裏就沒有意思了。她突然覺得那個身影好需要安慰,如果沒有遇到自己他至少還可以呆在卡梅爾身邊,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下午的時候她接到了林哲軒的電話,連忙的跑到了雕塑展覽的會場,進去的時候,林哲軒還在招呼客人,客人看起來挺貴重的樣子,那人回頭的時候,她才看的清楚,那人是司徒漠洌的助理張磊。
張磊看着她顯然也愣了一下,林哲軒看着兩人的表情笑了起來問着:“你兩說的是同一件物品?我說呢,最近怎麽會一下子出現那麽多的玉蓮老師的作品,在市面上。”
張磊微笑,走了過去,問道:“韓小姐,是來找林師傅修複冽少母親的雕塑的?”
韓雪鴛多想矢口否認下去,可是人證物證具在,她也只有硬着頭皮點點頭了。張磊很是有禮貌的說着:“既然韓小姐操心這件事了,那麽我就不多事了,麻煩韓小姐了,冽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張磊笑着離開了,她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直到林哲軒提醒着,才緩過了神。
“你是準備在這裏給我當雕塑模特嘛?”
看着一動不動的她,林哲軒揶揄的調笑着。韓雪鴛趕緊的恢複了表情,想起了過來的正事,問着:“那個雕塑你做好了是不是?”
他點點頭,從抽屜下面拿出一個雕塑,做的和之前那個幾乎一模一樣,至少在她的眼光中是看不出來不一樣的地方的。
她興奮的拿着這個雕塑,仔細的盤查看了很多遍,确定沒有一丁點的瑕疵才滿意的笑了起來,連忙的道謝着。“謝謝你,謝謝,要多少錢,我出錢買。”
林哲軒擺擺手說着:“沒事,這個就當我和你換的好了,你好好的對玉蓮老師的兒子,就算是酬金了。”
韓雪鴛連忙的解釋着:“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是因為……這是我打壞的,才會這麽積極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讓林哲軒笑了起來,他微微的搖頭表示着:“沒事,喜歡他也是人之常情的,那長的很像他媽媽,很好看,幾乎找不到比他還帥氣的男生了。”
微微蹙眉,想着自己一直叫着他醜男人,醜八怪,似乎過分了一點,原來那樣的容貌,現在天天帶着面具,他小的時候肯定很苦。
韓雪鴛不知道為什麽想着那天他虛弱的聲音喊着,“媽媽,我疼”的時候,自己的心抽了一下,好奇的問着林哲軒:“他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林哲軒抿了口茶,淡淡的開口。“他小的時候很好看,她媽媽走哪都會帶着他,他那時候很有藝術天賦,我一直以為他會青出于藍呢,沒想到從商了,我也記不清楚了,不過我記得玉蓮老師說過,将來她要看着他走上教堂,接受愛的洗禮,可惜……”
他仿佛陷入的了哀傷之中,回憶起來:“玉蓮老師是基督教的,她很用心培養漠冽,哪怕當時司徒天多麽需要漠冽為司徒家争奪一些榮譽,玉蓮老師都阻攔着,只讓他專心的發展自己喜歡的藝術,最後,還是天不遂人願,他媽媽死後他就沉默了,後來聽說玉蓮老師五七都沒過的時候,司徒天就娶了新婚妻子,還帶着兒子,然後就沒有他的消息了。”
她聽着他的敘述,心微微痛了一下。
韓雪鴛拿着雕塑就往天山島嶼趕去,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閃電雷鳴交加,好像預示着什麽事要發生,她飛快的沖進了別墅,才沒有讓自己淋的太慘。
回來的時候,看到司徒漠冽綁着繃帶坐在沙發上,他的傷好了嗎?這麽快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