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夏英英正在埋頭工作,忽然旁邊的同事使勁撞了她一下,差點把她撞下椅子。

夏英英:“幹啥呢……”

話沒出口,順着同事往前一看,臉立刻就紅了。

她今天妝化得還行吧,剛剛學的裸妝,輕薄剔透,又顯氣色。

等等,她今天早上沒洗頭,啊啊啊啊!!

夏英英頓時低下頭,假裝自己是個鹌鹑,不能讓葉先生看見油膩膩的自己,絕對不行!

可是,捧着那麽大一束花的葉先生也實在太帥了吧!

葉金昭拿着花進了病房,病房很幹淨,靠着窗的病床上有陽光灑落,閉着眼的董雲春依然那麽祥和。

她身上的傷已經差不多好了,臉上的擦傷已經結痂,葉金昭卻一點也不覺得難看。

李阿姨正在給她擦手和臉,看見葉金昭進來笑了笑,“葉先生又來了啊,您真是孝順,三天兩頭就來。”

葉金昭走到董雲春身邊看了看,說:“來看師父是應該的,最近事情比較多,也沒有來得很勤。”

李阿姨側頭往外看了眼,忍不住就八卦起來,“都是徒弟,也沒見那兩位三天兩頭來,我來了一周,也就見了一次,還有那個何護工,雖然不偷懶了,但做事太粗心了……哎,你看我就是話多。”

她也知道不應該多嘴,可是就是忍不住。

她們兩個工資都不低,既然拿錢做事就應該認真,那姓何的實在是有點不愛幹淨,做事也稀裏糊塗的,一點不仔細,掃個病房都要她來返工。

葉金昭把花放進花瓶裏,環顧下四周,“沒事李阿姨,你多說話說不定我師父也能聽見,讓她感覺到有人陪着她,挺好的。”

李阿姨放下毛巾,開始按摩,“葉先生你說得對,我也照顧好多個昏迷的病人,醫生也囑咐家屬要多跟病人說話,這樣能讓病人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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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剛才那種話她是不會多說的。

要不就說人說不得,葉金昭正幫着按摩董雲春的另一只手臂,高瑞風和宋明姿就來了,兩人似乎在說什麽,臉上都是笑,看見葉金昭在病房裏,立刻收起了笑。

葉金昭垂下頭,勾起唇角,他有這麽可怕嗎?

“金昭你在啊。”高瑞風說。

宋明姿跟着喊了聲葉師兄。

葉金昭擡頭,動作不停,嗯了一聲。

高瑞風這人臉皮厚,神色如常的坐到沙發上,問:“金昭你最近在做什麽,也沒個消息,我跟明姿還挺擔心你的。”

“我在工作室收集資料準備比賽啊。”葉金昭笑眯眯的說,“明姿是去公司了?說起來,我還沒去過公司呢,那邊事情暫時沒問題了,什麽時候我也去公司看看,幫師兄一把。”

“不用!”

葉金昭看過來的目光讓高瑞風反應過來自己拒絕得太快太明顯了,“你跟明姿還有幾天就去比賽了,需要好好準備才行,公司有我。”

宋明姿張了張嘴,她去工作室的時候明明都沒看見葉師兄,他在說謊!

可沒人在乎這個。

葉金昭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也是,那就比賽完了再去吧,到時候師兄別再攔着我了,我也想出一份力。”

他目光真摯而誠懇,高瑞風一口氣沒上來,這葉金昭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都拒絕得這麽明顯了。

“金昭你最近看起來氣色不錯,去運動了?”

高瑞風轉移話題。

試探他?

葉金昭剝糖紙的手指頓了下,把紫色的硬糖塞進嘴裏,葡萄味在嘴裏轉了一圈。

他擡眼直直看向高瑞風,“難得師兄這麽關心我,不鍛煉好身體怎麽能有充足的精力去對付不懷好意的人,師父還等着呢,你說對吧師兄。”

高瑞風眼神冷了下來,沒有接話,轉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宋明姿。

宋明姿接收到高瑞風的眼神,硬着頭說話,“葉師兄你準備得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好的想法,我們一起參賽可以交流一下。”

“明姿說得沒錯,金昭你是師兄,又是師父看重的,到時候明姿有什麽困難,你搭把手。”

葉金昭仿佛看戲一樣看着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他皺眉思索了片刻,帶着一絲懵懂和驚訝開口,“師兄的意思是讓我幫明姿作弊?這不好吧,比賽要是作弊會被趕出去的,而且如果想法一樣不就是抄襲嗎?”

宋明姿俏臉微紅,“不,葉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高瑞風沉下臉,“說什麽抄襲,本來就是同門,理念相同不是正常的,別胡說,不管你們誰得第一,都是給師父長臉。”

葉金昭都要被他無恥的樣子逗笑了,他可是記得上輩子高瑞風不是這麽說的,當時他站出來,痛心疾首的指責他,說什麽即便是同門師兄妹,也不可能想法完全一致,他葉金昭就是抄襲了同門師妹的設計圖,做了就要承認,他作為大師兄,首先就應該站出來譴責這種行為,不能讓這種風氣敗壞了風氣。

多麽義正言辭高風亮節啊。

現在又是說的什麽狗屁話。

葉金昭噗嗤笑出來,“師兄你別說笑話了,要是被發現,你是打算說我抄襲明姿的,還是說宋明姿抄襲我的?既然大家都是同門,鬧出來到底誰被逐出師門?到時候整個圈子都看我們的笑話,丢臉的是師父,這種事我不會做的。”

葉金昭好像依然笑着的,但眼中早就沒了笑意,寒光淩淩。

說什麽給師父長臉,得了第一,給公司貼金才是真的。

“別想打這個主意哦。”葉金昭笑着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師兄師妹你們慢慢聊,不過別吵到師父了。”

宋明姿看着葉金昭抖了一下,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看着葉金昭越來越覺得害怕,明明他什麽都沒做,明明他是笑着的,但是看着她跟師兄的眼神總覺得是冷的,那雙淺琥珀色的眼裏,好像藏着什麽複雜的東西。

每次葉金昭看着她,總覺得把自己剝光了站在他面前一樣,無處可躲。

高瑞風陰沉着臉看着走出病房的葉金昭,自從董雲春出事,葉金昭就像變了個人,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更別提去公司了,每次師父讓他去看看都要拒絕的,現在居然主動提出去公司了。

不對勁!

高瑞風心思急轉,公司他是一定不會讓出去的,那是他抓在手裏的東西,如果葉金昭執意要攪進去,就別怪他不念師門情誼。

葉金昭走到停車場,往病房看去,握着門把手的手死死拽緊。

這兩個白眼狼,什麽時候顧念過師門情誼,那種話居然也有臉說出來。

葉金昭在開車去陸準那兒的途中,突然一打方向,車掉了個頭,往工作室開去。

工作室還是那個樣子,不過裏面鋪了一層灰,沒人來顯得冷清得很。

葉金昭直直的走去師父的位置,拉開桌子側面的抽屜,果然都被人動過了。

之前他特意做了記號,雖然翻找的人很仔細,但是被翻動的痕跡很明顯,來人肯定是在找什麽東西,想到上次他提前把小密碼箱拿走了,眼神就是一冷。

密碼箱的東西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麽,但他們顯然是有目的的。

他也是隐約記得師父提到過有一本什麽圖鑒的東西,但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如果他不是無意看見了那個密碼箱根本不會想起來。

可是他們明顯就是沖着那個來的,是不是在聽見師父提到時就起了據為己有的心思呢?

居心叵測!

砰!

拳頭砸在桌上。

疼痛讓他慢慢冷靜下來,他死過一回,這一次他就要跟高瑞風鬥下去,即便是遍體鱗傷他也不會讓高瑞風好過,宋明姿還沒有那個膽子,高瑞風無疑在中間起了重要作用。

他要忍耐住。

病房裏,高瑞風面色陰沉的盯着床上的董雲春。

李阿姨被支出去,宋明姿坐在一邊皺着臉,“師兄,現在怎麽辦,那本什麽圖真的有嗎,工作室根本沒有,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師父說的什麽以前宮廷傳下來的。”

高瑞風看着董雲春,“有沒有我不清楚,如果有,既然不在工作室就一定在葉金昭那裏。”

“師父也太偏心了。”宋明姿抱怨。

“呵!”高瑞風笑了一聲,“對師父來說,我們是徒弟,葉金昭就是親兒子,偏心自然是不用說的,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清楚。”

宋明姿抄着手往後一趟,不滿道:“都是徒弟,葉金昭還是個沒爹沒媽的,師兄你才進門最早,師父不該這樣。那本什麽圖,不管怎麽說也應該給師兄你。”

毫不意外看見高瑞風眼裏閃過恨意,她垂下頭,嘴角翹起。

她伸出白嫩的手,上面粉色鑲着水鑽的指甲很漂亮。

兩個人都是師兄,她這個師妹兩邊都惹不起,那還不能當一回漁翁嗎。

高瑞風走到窗邊,背着手,沉聲說:“你放心,圖鑒我會确認一下到底在不在葉金昭那兒,如果沒有,比賽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莊奇飛倚着前臺,眯着眼看向外面。

路過的人總有那麽一兩個伸着腦袋往健身房裏面看,他呸一聲吐出一顆瓜子殼,轉頭往裏走。

“我說,你又惹什麽事兒了,兩個人盯着你,排場夠大。”

莊奇飛把手搭在葉金昭的跑步機上,斜着眼看他。

葉金昭保持着呼吸和頻率,轉頭還笑起來,“這是下血本了,就我還需要兩個人盯着,真是看得起我。”

莊奇飛撇嘴,“得意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一點沒有專業水平,要是我手下這種,牙都被我打掉好幾顆了。”

葉金昭調整呼吸,步子慢下來,“莊老板又誇又貶的,還能不能行了。”

莊奇飛輕哼了一聲,“行了,就是跟你說一聲,有啥事就說,我搞不定的就找陸準,他神通廣大。”

葉金昭撇嘴,“我可不想找他。”

毛巾被甩到肩上,“我去找人訴苦。”

作者有話要說:

高瑞風:我又當又立的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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