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終于自由了

“等我全部處理好家裏的事,才知道,我走後沒多久,她就嫁人了,嫁給了一個美國老頭。你能想象嗎,那麽驕傲的一個女孩子,竟然能為了家裏嫁給一個年紀能當她爺爺的老頭子。可惜那個老頭到最後也沒幫她多少!”

“後來,公司的業務又起來了,我經常要到美國出差,和梁妙就又聯系上了。不過,那時候我們兩個人都已經各自結婚了,所以也就是喝喝咖啡聊聊天而已。每次她身邊都跟着幾個黑人保镖——說是保镖,其實就是監視她。不過,那是她家事,我也不好說什麽。直到今年一月份——”

“一月份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了她的求助信息——那老頭懷疑她出軌,對她家暴,把她打流産了。而且,老頭以為孩子是我的,跟她離了婚并且拒絕支付任何費用。”

“我去接她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靠着一點救助金才沒被醫院趕出去。你也知道,種族歧視在美國有多嚴重。所以,我只能把她帶回國內了。她舉目無親的,除了我,還有誰能幫她。”

楊銳聽完這個故事,只覺得蛋疼。

前段時間,圈子裏的一票朋友都以為沈喬養了個小三,他還差點去提醒沈喬讓他低調點,畢竟許苒苒身後還有葳哥。結果,沒想到,居然不是情人,而是人情債。且還有這麽個不好對外言明的原因,說出來,梁妙的名聲怕是也毀了。

“所以,你現在坐在這裏喝悶酒,是不想離婚?”

“嗯……”聽到了離婚兩個字,沈喬心煩意亂的又開始給自己灌酒。

“不對,你剛剛說許大小姐失憶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苒苒應該是知道了梁妙的事情,跟你們一樣誤會了。所以,她找了人去找梁妙麻煩。後來又約了梁妙,想用錢打發她走。結果在咖啡廳吵起來了,兩個人動了手,都受了傷。梁妙輕微腦震蕩,苒苒失憶了。那個時候,我氣得急了,就沒去看她,還騙許家說去國外出差了……”

看沈喬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楊銳大膽猜測道:“你不會沒去看許苒苒,反而去看了梁妙吧?”

沈喬的沉默驗證了他的猜測。

“沈小喬啊沈小喬!我要是葳哥,就不止讓妹妹跟你離婚了,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頓不可,至少打斷你一條腿啊!”

“你以為沒揍麽?這兒。”

沈喬邊說邊指着自己挨了打的半邊臉頰。包廂裏光線太暗,楊銳湊上去才看清,沈喬的顴骨邊已經腫了起來,嘴角微微泛青。

“我說呢,這才像葳哥的風格,而且明顯了嫂子攔了的結果。”

“是不是兄弟!就知道說風涼話!就不能幫着想想辦法嗎?”

“我一只單身狗能有什麽辦法呀,女人心海底針。找我不如找葉卉。好歹,以前許苒苒不跟我們一起玩,跟葉卉倒是挺聊得來。雖然人失憶了,不過性格應該不會有太大變化。”

性格不會有太大變化?沈喬覺得楊銳真是太天真了。不過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葉卉到的時候,包廂裏已經滿是酒味了。楊銳聽完了故事,再也勸不住沈喬,只能任他喝得爛醉。她一臉嫌棄地揮手在鼻子邊扇了扇,從包裏拿出ysl的黑鴉片香水對着空氣噴了噴,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怎麽回事,阿喬怎麽喝成這樣了!”

“許大小姐要跟阿喬離婚,阿喬就叫我來喝酒了。勸都勸不住!”

“許家要離婚?那不是好事兒嗎?”

“嘿!你之前不是和許大小姐挺聊得來的嘛,怎麽現在倒是說這是好事了?”楊銳停下了正往嘴裏送酒的動作,轉頭驚訝地看着葉卉。

“我是跟她能聊,可也沒很聊得來,都是她過來問我阿喬的事情,難道我還能不告訴她麽?而且,我是阿喬的朋友,這件事對阿喬來說,是件好事啊,怎麽,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嗎?”葉卉說得坦然。

想到自己當初脫口而出的那句“恭喜”,楊銳放下了心中的疑窦。然後把剛剛聽來的“沈喬情事”轉述了一遍給葉卉聽。

“真是沒想到啊,我有一種‘天上方一日,人間已三年’的感覺。雖然,許苒苒是真的愛阿喬,可是楊銳,一個會因為愛就去加害別人,不信任自己丈夫的女人,愛到失去了自我,我覺得這樣的人,太可怕了。而且沈喬跟我說過……”

說到這裏,葉卉停頓了一下,然後附到楊銳耳邊,放低了音量:“他從來沒有碰過許苒苒。”

說完,也不管一臉呆滞的楊銳,站起身來打電話。

“從夜色酒吧到望湖花園。”望湖花園是楊銳家。

直到葉卉打完電話,楊銳才回過神來,面帶憐憫地看着醉倒在沙發上的沈喬:“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帶他走了。”

“帶走什麽呀,你也喝得不少,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我給你叫了個代駕,等會兒你們倆先把阿喬架我車上去,今晚他也只能去我那兒了。把他送回家,萬一許苒苒也在,那多尴尬。”

“行,那就靠你照顧了!”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熟到模糊了性別。

等到代駕終于把楊銳帶走,葉卉看着躺在自己車裏的沈喬,臉上漾開了一抹甜蜜的微笑:“你終于要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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