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卷開始了~~ (14)

愣,問道。

傾河不忍直視地閉上雙眼,聽見陽靈甚是勉強地咳了咳。

“沒什麽沒什麽。”

龍池點點頭,打開典籍開始給傾河和陽靈普及仙界知識。

“從九重天道一十八地,共分為六界,分別是神妖仙魔人鬼。神界遠在九重天外,妖界在一十八地之下,中間便是仙魔人鬼四界。神妖皆是與天地同生,身負創物之力不死之身。仙魔由萬物化成,正為仙,邪為魔。人鬼不消多說你們也該知道,人生為人,死為鬼,人鬼之間不過是生死界限。”

“幾百萬年之前,天地初開,神尊統一了神界,妖尊統一了妖界,神妖之間常常發生戰争,天地之間戰火不斷。過了很久很久,神妖之間終于打累了,劃定了各自的界限,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甚是太平。傳聞神妖兩界雖然不再動幹戈,但是妖界一直蠢蠢欲動,想要反攻九重天,颠倒陰陽,也便是仙界常說的六界大劫。最近的一次六界大劫是由妖尊挑起的,不過邪不壓正,妖界未能成功,甚至妖尊都身亡,妖界實力大減,如此便太平了萬年。”

“雖然妖界勢微,但是如今仙界的力量卻敵不過魔界。魔界如今的最高統治者名叫傾河,他法力無邊,手下有四大魔頭,亦是不容小觑,仙界傾力亦是不敵。”

“真的假的?”陽靈壞笑着看了看傾河。

“真的。”龍池輕聲一嘆,道:“魔君傾河,實在太過恐怖,他的法術登峰造極,仙魔兩界恐難有敵手。”

傾河聞言,只覺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生怕龍池一時口快,将兩個月前那一戰講給陽靈聽。

若他真的說了,他必要立即打昏兩人,将陽靈帶走,凝香露他自由別的辦法拿到。

所幸龍池說的甚是含糊,陽靈也沒起疑心,傾河暗自舒了口氣。

“他法術高強倒也罷了,為人甚是心狠手辣,殺人根本不眨眼,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頭。遠的不說,他曾令座下魔頭天不老從齊雲山擄走了齊雲梁掌門的幺女梁妩,後來卻又親手殺了那女子,可憐那梁妩被那魔頭迷得暈頭轉向,癡心一片卻是死無全屍,實在是太慘了。”

陽靈聞言一怔,道:“的确是狠了些,不管怎樣,梁妩到底為他生育過一個女兒,他不顧惜梁妩,也該為他女兒考慮。”

龍池目瞪口呆,問道:“你說什麽,梁妩與魔君有一個女兒。江南,你從哪裏聽來的?”

陽靈此刻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想了想道:“啓禀師父,其實是這樣的。我有一個遠房小姨,曾于十五年前入了青城派,現下被青城掌門收作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她曾經回家探視家裏人,弟子與她關系甚好,閑聊之時她便将仙界一些瑣碎雜事說與弟子聽,此事也是她告訴弟子的。”

Advertisement

“你那遠房小姨,是不是天瑟驕靈人?”

“正是,師父知道她嗎?”陽靈故作驚訝。

龍池點點頭,道:“十年前昆侖群仙會,她還只是八品飛仙,卻甚是出色,一舉奪得了飛仙魁首。青城派萬年勢微,這萬年來從未出過一個魁首,她還是第一個。也難怪呢,她居然會知道這麽隐秘的魔界秘事。十年前群仙會結束後,魔界魔頭無殇和影痕曾經擄走了仙界一大批人,你小姨天瑟驕靈人也在其中。幸而扶桑上仙陌上桑和他座下仙童陽靈搭救,這才九死一生好容易逃了出來。”

陽靈嘻嘻一笑,道:“小姨說過,扶桑上仙座下那女仙童陽靈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年幼卻是法力高強,是仙界數一數二的美人呢。”

“那倒是不錯的,風聞當年陽靈曾經師從青城,與天瑟驕關系甚好。至于陽靈,當年群仙會上,我也是見過的,确實是一頂一的美人。只是她稍稍調皮了些,竟然公然當着玉帝的面,調侃青城派的弟子。”

傾河許久不言,聽到這裏卻輕笑一下。

龍池忽的輕嘆一聲,道:“只不過可惜了,陽靈曾經在三個月前許嫁青城靈仙逸飛塵,魔君傾河觊觎陽靈美貌,令手下魔頭無殇天不老搶了陽靈。可憐那一代佳人,終究是被那魔頭玷污了。”

“唉,那魔頭也太壞了,人面獸心,行同狗彘,斯文敗類,無恥之徒。”陽靈看着傾河怒罵道。

傾河神色不變,跟着一起咒罵:“誰說不是,那魔君當真是衣冠禽獸,不知廉恥。”

龍池颔首:“你們知道形勢就好,仙界勢微,無能為力,不過還好有你們。你們好好修煉。千百年後,說不定能超越那魔頭,到時候就是為那些被魔界迫害致死的冤魂報仇的時候了。你們記住,推翻魔界殘暴統治,殺了魔君傾河,一直是仙界千餘年來的仙訓。”

陽靈聞言嘴角一抖,悄悄看了看身側的傾河,他倒是一臉坦誠,恭謹說道:“師父放心,弟子記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傾河這個人吧,有時候也可以不要臉~

☆、兩萬年矣

龍池欣慰一笑,繼續說道:“再講講仙界吧,最初仙界只有昆侖一脈,昆侖祖師創派于三萬七千年前,座下有七十一個弟子,大部分資質平庸,如今不過在天庭任個散職或是隐居某個洞中。當年仙界如日中天,魔界根本不敵。不過後來過了大約一萬七千年,昆侖忽然四分五裂,大量弟子離開昆侖,各自選了洞天福地創立基業,我們蓬萊祖師爺黯絕上仙,便是在那個時候擇選了蓬萊仙界。”

“蓬萊于兩萬年前創立基業,一直是仙界很有影響力的門派,與西昆侖、南扶桑、北長白并稱仙界四大門派。祖師爺與長白祖師爺師出同門,卻與扶桑祖師爺關系最好。因此蓬萊左右逢源,兩萬年來不曾聽聞蓬萊與哪門哪派交惡。祖師爺法力高強,傳聞當年他手執離魂劍,一套離魂幽冥劍法四界無敵。不過可惜天妒英才,祖師爺雖然法力高強,卻也逃不過天劫,已經寂滅于一萬年前的那次六界大劫,就連幽冥劍法也不曾流傳下來。”龍池嘆了口氣,搖搖頭道。

“離魂劍,那不是崆峒掌門重華的佩劍嗎?”陽靈驚訝。

龍池點點頭,道:“不錯,萬年前祖師爺亡故之後,離魂沒了主人,最後便輾轉到崆峒派手中。不知何故,萬年前的蓬萊前輩并未向崆峒派索要離魂,離魂便一直流傳在崆峒。除了離魂劍,還有扶桑的電光劍,如今也是傳于青城派,也不在本派了。”

“其實兵器好與壞又有什麽用,關鍵在于使用兵器的人。譬如蓬萊,雖然沒了離魂劍,仍是仙界四大門派,崆峒雖有好劍鎮山,卻也根本不能與蓬萊相較。”傾河淡淡說道。

龍池含笑認同,還未及說什麽忽然感到一陣腹痛,左手搭了搭自己的脈搏,猛然發現自己被下了瀉藥。

“你——”龍池赫然明白過來,指着陽靈說不出話來。

陽靈立即明了,無辜說道:“師父,那瀉藥不是我放的,是溶修放的。”

傾河一愣,反問道:“什麽瀉藥,江南你在說什麽?”

龍池大怒,厲聲道:“別裝了,剛剛我便覺得你不對勁,現在看來果真是你搞鬼。你出去,把蓬萊上下打掃一遍,就像昨日溶修一般,若是敢偷懶,明日接着掃。”

陽靈憤懑地瞪了仍然裝純的傾河一眼,轉身離開,卻不想龍池堅持不住,搶先一步沖出門。

“這——”陽靈哭笑不得地看着被龍池撞壞的房門在風中搖來搖去。

晚上很晚,陽靈才打掃完,回到蓬萊閣,卻見傾河捧着一半西瓜在啃。

“掃地爽不爽?”傾河咧嘴一笑。

陽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誰說蓬萊小巧別致,我整整掃了一天呢,腰都快斷了。”

傾河放下啃了一半的西瓜,道:“今日甚爽,師父病了,一日沒課,你又去打掃蓬萊上下,蓬萊閣中甚是清淨,果然是清修的好地方啊。”

陽靈不意計較,問道:“師父和師祖呢?”

“他們受邀去長白赴宴,商量如何對抗魔界,估計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傾河波瀾無驚。

陽靈看着傾河,覺得甚是詭異。

“你不生氣麽?”

“生哪門子的氣?”傾河失笑,道:“我堕仙都将近一萬年了,仙界整日做什麽我豈會不知。無非是修煉,門派之間勾心鬥角,魔界勢大時暫時統一陣腳對抗魔界而已。”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今早我們罵你,你不生氣嗎?”

傾河一瞥陽靈,捧起西瓜繼續啃,直到啃完了才扔下西瓜皮,說道:“他說我不惱,不過你說,倒甚是讓我傷心。”

陽靈本來想笑笑,卻見傾河一臉嚴肅,似是有幾分傷心味道,竟然笑不出來了。

次日,龍池照常抱了一堆吃的進來給他們上課,卻硬逼着陽靈先吃幾個,見她好端端的沒什麽反應,這才敢放心大膽地享用他的美食。

這日教的是劍法課,龍池簡單講了講蓬萊劍法,原來蓬萊劍法最是簡單易學,以靈動著稱。

陽靈本就有底子,傾河更是輕松,雖然遮遮掩掩不想龍池發覺,但一日下來,還是學會了一套劍法。

“你們當真極有悟性,”龍池驚愕,道:“當年我學的時候,足足花了一個月呢。”

兩人皆是尴尬一笑。

慕容上仙聽說後,起初心有疑慮,可是百般試探之後,發覺兩人的确仙資甚高,也便不去懷疑。

大抵過了一個月,蓬萊上下忽然忙了起來,陽靈覺得奇怪去問龍池,這才知道今年是蓬萊創派兩萬年的紀念日,下月十三蓬萊門中上萬弟子皆會回到蓬萊敬拜。

陽靈唏噓,兩萬年滄海桑田,一展眼蓬萊已然屹立于東海這麽久了。

蓬萊諸仙皆是忙着布置,東海海面上布下了結界防止凡人闖入。另外成千上萬的桌椅板凳皆是懸浮于海面之上,各色裝飾亦是将蓬萊仙界布置得喜氣洋洋。

這樣忙碌了一個月,終于在十月十二日晚全部布置完畢。如今陽靈和傾河都是龍池的愛徒,便跟在龍池身邊随他檢閱各處,以防哪裏疏漏。

三人巡查各處,覺得具已妥帖便回了蓬萊閣,彼時慕容正再次核對前來赴會的仙友名單。原來此番不止是有蓬萊前輩出席,從前仙界許多道行高深的仙家亦會赴宴慶賀,就連玉帝也會派仙使前來,他們自然怠慢不得。

十月十三日清早,慕容攜了龍池,龍池又帶着傾河陽靈一同前去結界門口恭候諸仙到訪。須臾,已有不少蓬萊前輩抵達,慕容等衆人見了他們皆是俯身參拜。

這些仙家少說也有數千年的道行,他們四人資歷尚淺,自然不敢不敬。

大抵中午時分,陽靈已覺得疲累不堪,傾河暗中替她運氣,她立即覺得舒服很多。

遠遠望去,陽靈又看見前前後後飛來近十個蓬萊仙人,看他們乘風的速度,只怕法術甚高。

那些人還未飛到結界旁卻猛然停住了腳步,緊緊盯着恭候一側的龍池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弟子慕容攜門中弟子恭迎蓬萊歷任掌門前輩。”慕容恭敬說道。

那幾個人恍若未聞,仍舊死死盯着龍池。龍池被他們看的微微不适,低頭說道:“弟子龍池見過諸位前輩。”

“師父,你終于回來了!”為首那人不等龍池說完,猛然撲過去緊緊抱住了龍池的大腿哭喊道,而他身後那些人見前面那人下跪也立即跟着跪下參拜。

龍池一怔,又聽到那弟子說道:“師父,弟子好想你,當年太師叔師伯他們告訴弟子您死了,弟子根本不信,原來您果然沒死。”

陽靈莫名地看着這一場鬧劇,只見龍池微微尴尬,用力擡了擡自己的腿想要抽出來,卻被那人抱得死死的。無奈之下,龍池只得說道:“前輩,您認錯人了吧,弟子龍池入門八百年,只有溶修江南兩個弟子,怎麽可能是前輩的師父。”

那弟子眼中含着淚水,緊緊盯着龍池,道:“師父,弟子知錯了,但是師父怎麽能不認弟子呢。”

龍池求助地看了看慕容,慕容回過神來道:“承允前輩,您真的認錯人了,這是弟子的徒弟龍池,實在不是您師父。”

承允搖頭道:“本座陪在師父身邊一萬年,怎會不認得師父。你也是蓬萊掌門,難道你認不出來嗎?”

慕容輕嘆道:“前輩,是真的,前輩法力無邊,自然能看出龍池修為尚淺,他怎會是前輩的師父。”

承允一怔,細細看了看龍池,這才發覺他修為的确并不高深。

“你真的不是師父,”承允苦笑,道:“難道師父真的死了?”

慕容颔首道:“祖師爺寂滅于一萬年前,前輩真的認錯人了。”

承允呆滞片刻,緩緩起身,又思忖了良久才說道:“方才是本座一時眼花,認錯了人。不過這個弟子資質甚好,你務必好生教導,記住了嗎?”

慕容恭聲答應。

蓬萊諸仙皆到,還有不少其他門派的仙人也皆是到訪,例如長白第三任掌門林牧上仙,扶桑第三代掌門廬寧上仙,還有昆侖第三任掌門季軒上仙。

群仙畢至,慕容雖說此刻是蓬萊掌門,但畢竟是晚輩,因此宴會是由蓬萊第二任掌門承允上仙主持的。

“仙史中記載,這個承允上仙是我們蓬萊祖師爺門中的小弟子,雖然他入門最晚但是仙資最好,祖師爺在世時甚是疼愛。後來祖師爺寂滅,蓬萊便由他執掌了兩百餘年,也一直風平浪靜。”龍池低聲對傾河陽靈說道。

兩人颔首,看着承允上仙立于群仙之上,淡淡說道:“今日乃是東海蓬萊立派整整兩萬年的日子,諸仙前來蓬萊蓬荜生輝。當年本座随師父黯絕上仙修道昆侖,兩萬年前昆侖祖師離開昆侖,師父亦帶着本座及其他師兄弟一起離了師門。本座随師父游歷四方,最終覺得蓬萊仙家極地不與別處相同,海上仙島更是風流小巧,因此便在蓬萊住了下來。後來又過了幾十年,師父允許本座及其他師兄弟收徒,便也逐漸演變為蓬萊派。如今蓬萊門中人丁興旺,平安祥和,這皆賴當年祖師爺慧眼獨具,擇了這風水寶地。”

承允上仙說完後,玉帝遣來的仙使也說了幾句,大體的意思便是恭賀蓬萊立派兩萬年,順便展望一下蓬萊未來的發展。

再往後,承允上仙領着諸仙誦讀了蓬萊祖師爺生前留下的訓示。蓬萊素來平和,那祖師爺更是一心向善,那訓示大多囑咐門中弟子要寬和待人,心胸寬廣,盡量不要與人交惡。

蓬萊衆弟子誦讀完畢,皆表示願遵從祖師爺遺訓。承允上仙更是懷念了一下他師父當年的事跡,據他所言當年黯絕上仙威震仙界盛名赫赫,是仙界是數一數二的上仙。如今雖不奢求蓬萊能再出像祖師爺一般英傑人物,卻也希望蓬萊能繁華昌盛,門中弟子能有所作為。

之後慕容吩咐人開宴,宴會之上諸仙盡興,龍池素來能吃,這次更是吃的開心。

“翡翠圓子很好吃嗎?”承允看着龍池淺淺一笑。

龍池連忙原本咬着一個翡翠圓子,聽到承允問他吓了一跳,不小心把圓子咬破了噴出汁來,濺了陽靈一臉。

“啓禀前輩,這但凡是吃的,弟子都覺得很好吃。”龍池望着承允真誠道,又沖着拿手帕擦臉的陽靈抱歉一笑。

慕容抖了抖嘴角,站起來說道:“前輩恕罪,是弟子訓下無方。”

承允搖了搖頭,道:“無妨,他既然喜歡吃,便把本座這裏的一起給他吧。”

慕容本想婉拒,卻不防龍池已經嬉笑着謝過了承允。

承允搖頭失笑,道:“我聽說師......次仙收了兩個徒弟,不知這做師父的感覺如何?”

龍池指了指一側的傾河陽靈,道:“弟子的兩個徒弟都在這裏了,其實也沒什麽感覺,就是帶着他們吃吃喝喝,偶爾修一下道法。”

“放肆!”慕容聞言冷冷喝道。

“掌門不必,”承允連忙制止,道:“他天性如此,讓他順其自然吧。”

慕容只得答應。

一時間衆仙宴飲已畢,陸陸續續離開蓬萊,承允上仙卻不知何故執意留了下來,慕容不敢勉強,請他去蓬萊閣安歇。

陽靈微微懼怕,生怕被承允上仙發覺,傾河卻笑着說沒事。

回到蓬萊閣,承允讓衆人都去休息,卻惟獨留下了慕容。

“前輩留下弟子在此,可是為了龍池與祖師爺相像之事?”慕容淡淡道。

承允颔首,道:“你是如今蓬萊的掌門,自然去過門中禁地。禁地之中設着歷任蓬萊掌門的畫像,當中第一幅畫像畫的便是祖師爺黯絕上仙。慕容,你執掌蓬萊一千六百年,想來很是熟悉祖師爺的相貌吧。”

慕容颔首,道:“弟子于一千六百年前接任蓬萊掌門,一直不曾收徒。八百年前弟子本打算将掌門之位傳給師兄座下弟子,卻在那時候偶然發現了龍池。弟子見過龍池相貌大吃一驚,立即收入了座下悉心教導。這八百多年來,龍池的确聰慧過人,只是他頑劣不堪,不肯專心修道,因此弟子覺得這龍池只是與祖師爺相貌相似而已,并非是祖師爺轉世。”

承允搖搖頭,道:“畫像畢竟是畫像,何況還是陳列禁地的寶相,自然眉目端莊。再者說了,畫像畫的出容貌,卻畫不出神韻。本座拜入師父門下修煉萬餘年,很是熟悉師父的一舉一動。本座今日宴飲着意留心,見龍池性子十分随性,又有幾分頑皮。因此本座覺得這龍池不是別人,正是師父轉世。”

慕容蹙眉,道:“聽聞當年祖師爺寂滅,連魂魄都不曾留下,又怎麽可能轉世投胎?”

承允亦是不解,道:“但這龍池的脾性,實在是像極了師父當年。或許本座不知,有人卻是知道的。”

“誰?”

承允一掃慕容道:“本座太師叔與幾個師伯法力無邊,是他們有本事逆轉乾坤救了祖師爺也未可知。慕容你記住,你一定要保護好龍池,不要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喜歡做什麽你便讓他做什麽,他若是頑劣你便多擔待些,如果他很是懶散不肯專心修道......其實從前祖師爺也是如此,只不過祖師爺的授業恩師很是嚴厲,當年祖師爺也是挨了不少教訓才換來了這一身絕佳修為。但是你不行,你不許責罰他,知道嗎?”

慕容颔首,道:“弟子不敢,單沖着龍池的臉,弟子也不敢。前輩要去找的太師叔,可是五重天上東極帝君?”

承允淡淡道:“你不必多問,此事與你無關。另外本座囑咐你一句,這件事你絕對不能洩露給任何人,本座也會囑咐蓬萊歷任掌門,讓他們只當不曾見過龍池,以防不測。”

慕容恭聲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 龍池到底是誰捏?承允口中的太師叔又是誰捏?東極帝君又是誰捏?

且看後文解答~

☆、仙資卓絕

承允颔首,提氣飛出了蓬萊閣,剛剛離開蓬萊仙界,忽然感知到一股強大力量飛速襲向自己。

承允大驚,連忙拔劍擋住了那道力量,凝神看時,居然是傾河。

“太師叔?”承允一驚,他怎麽在蓬萊?

傾河颔首,道:“你可是想去魔宮找我嗎?”

承允點點頭,道:“太師叔,我方才見到一個人很像師父,可是從前你們告訴我師父已經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傾河淡淡說道:“你是說龍池嗎?”

承允一怔:“太師叔你知道了?”

傾河颔首,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方才龍池次仙那個徒弟溶修便是我扮的,怎麽你一直不曾認出我嗎?”

承允驚愕,半晌後說道:“弟子一心只在師父身上,不曾留心其他。咦,太師叔你怎麽拜入了蓬萊門下?”

傾河一笑,道:“我來取蓬萊凝香露,可是翻遍了蓬萊閣也找不出來,我算出一個月後有契機,說不定可以拿到,便混入蓬萊誰知一眼被你師父看上了。”

承允忍不住失笑,道:“太師叔你若想要凝香露便來找弟子就是了,何必這麽麻煩。聽太師叔方才的意思,龍池次仙莫非真的是弟子的師父?”

傾河點頭,道:“你大師伯動用了禁術收回了黯絕的魂魄,八百多年前送他投胎,又親自送到了蓬萊。起初這事也只有我和你三個師伯知道,就連采妤和不老都不知情。可惜後來瞞不住了,他們也都知道了。”

“太師叔為何不肯告訴弟子,弟子這些年很是想念師父。”承允輕嘆一聲。

“我知道,”傾河頓了頓說道:“其實本是該告訴你的,只不過黯絕此番好容易回來,我們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他如今道行甚淺,孤身一人留在仙界實在是危險,所以就連你我們都瞞了。”

“弟子明白,只要師父平安就好。”

“你別忘了囑咐今日認出黯絕的那些蓬萊弟子,告訴他們龍池并非是黯絕轉世,以免走漏風聲反而置黯絕于險地。當年他死的那樣凄慘,我們不得不防。”傾河囑咐道。

承允點頭應了,問道:“太師叔此來是為了凝香露,要不要弟子去禁地取一些贈給師叔?”

“不必了,我在這裏陪陪黯絕,順便指點一下他的法術,別讓別人欺負了他。”

承允含笑點頭,道:“有太師叔在這裏弟子很放心,太師叔早些回去吧,千萬別讓慕容察覺了,他若是知曉太師叔的身份,只怕被吓個半死。”

傾河一笑,道:“我有分寸。”

接下來的日子,傾河制造各種各樣的事件,僞裝成自己歷劫飛升的樣子。加上之前歷的那些劫,這短短三個月,他共制造了十三場劫難,已然飛升為八品飛仙。

陽靈雖然不願像傾河那般招搖,卻也是裝作歷了些劫難,一時間兩人在蓬萊風頭無雙,人人都知道龍池次仙眼光絕佳,收了兩個萬裏挑一的好徒弟。

時間過得很快,展眼又過去了大半個月,昆侖群仙會很快又要召開,慕容上仙正拟定此番赴昆侖群仙會的名單。

“師父,此番無論江南還是溶修,我都要帶去,讓他們開開眼界,長長見識。”龍池道。

慕容點點頭,笑道:“即使你不提,我也要帶他們去,另外再讓陸華跟去就夠了。”

不過陽靈聽到後卻甚是頭疼,她曾謊稱天瑟驕是她小姨,按照逸念空對天瑟驕的疼愛來說,此番昆侖群仙會,天瑟驕是一定會去的,這萬一遇上了,豈不要露餡?

傾河得知後咧嘴一笑,當晚便不見了蹤影,半夜回來時悄悄潛入陽靈的房間,把她吓了一跳。

“你鬼啊你,這麽悄沒聲的,吓死我了。”

“沒事了,你可以大膽去參加昆侖群仙會了。”

“你把天瑟驕怎麽了?”陽靈大駭。

“放心,我沒殺她,我就是給她服了一種藥,讓她昏迷三天,剛巧錯過逸念空他們從青城出發的時候而已。”

陽靈點點頭,蒙上被子繼續睡覺。

十一月初,蓬萊掌門慕容上仙帶着愛徒龍池次仙、門中弟子陸華真人以及“溶修”飛仙和“江南”仙人共赴昆侖群仙會。

這一路上,再不比當年赴群仙會時那般無聊,龍池沒心沒肺,更沒什麽架子,一路上大家東拉西扯,聊得甚是開心。慕容雖然略是古板,可只要其餘四人的話題并不過分,他并不會出言幹涉。

因着陽靈陸華還有裝作會餓的傾河,他們一行五人時不時要去人間吃些東西才好趕路。這日風光正好,五人悄悄落下雲端,到了一處茶寮歇歇腳。

“小二,來四屜素包子,再上五杯清茶。”龍池喊道。

“好嘞。”那小二兼店長連聲答應,不一會兒便将包子和茶上齊了。

龍池故作風雅地抖一抖袖,伸手端起那茶,輕輕抿了一抿,道:“這茶實在算不上什麽好茶,勉強能入口。”

彼時陽靈口中正塞着一只包子,卻不小心噎住了,她猛地抓起茶杯,一股腦喝了下去。

龍池嫌惡地看了一眼陽靈,別過頭去,正巧看到傾河優雅地品了一口茶,然後搖了搖頭。

龍池以為碰見了知己,眼中登時放出金光,道:“你也覺得一般?”

傾河點點頭,道:“茶葉在人間已算是上等茶葉,只不過泡茶之人心有雜念,反而糟蹋了好茶。”

龍池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可不是,這人腦中只想着怎麽賺錢,泡茶的水沒達到合适的溫度,因此反而破壞了茶香,着實是糟蹋了。”

傾河一笑,道:“師父果然明鑒。”

龍池聞言,甚是舒心,越發喜歡起傾河來。

“若說起茶,青城派的寒梅醇是仙中極品。幾個月前扶桑和青城結親,我随着師父去青城喝喜酒,青城掌門逸念空便是用那寒梅醇招待的我們。那仙露清新凜冽,卻因為是釀造而得,喝多了會醉。只可惜不一會兒功夫就傳來消息新娘子被截走了,我們在青城統共沒待多久,那寒梅醇也沒喝夠。”

“寒梅醇麽,我倒是喝過一次,确實很香。”陽靈道,猛地想起當年在青城派,逸飛塵遮默安帶着她去人界下館子,順便還從青城密室順走了兩罐寒梅醇。

“你喝過?”龍池甚是驚訝,繼而問道:“你那小姨帶給你的?”

陽靈點點頭,龍池捶胸頓足,道:“被你喝了,真是暴殄天物,你知不知道那寒梅醇是取自青城寒梅花上的雪水融的,窖藏在青城山峰底下,亦茶亦酒,百年只産一鬥,是比瓊漿玉液更為難得的聖物你居然喝過,你居然喝過!”

陽靈一臉黑線,這個龍池未免也太......

“師父,你別太傷心,要不改日我去弄點回來。”陽靈試探性問道,她要去青城弄點寒梅醇,想來不是什麽難事。

“真的!”龍池大喜,道:“叫你小姨多弄些回來,為師我最是風雅,甚是喜歡那寒梅醇。你若真能拿來,我願意以一鬥凝香露換一兩寒梅醇。”

傾河聞言,心中大喜,面上卻不肯露出分毫。倒是陽靈喜笑顏開,道:“師父你早說啊。”

“早說什麽?”龍池一愣,卻猛地被慕容截住話頭。

“龍池!”慕容眉頭緊蹙,厲聲喝道。

龍池自知失言,連忙閉了嘴。

慕容一掃眉飛色舞的陽靈,心中微有疑惑,又狐疑地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傾河,也沒有多說什麽。

正在這尴尬的節骨眼,茶寮中忽然來了一批人,看樣子像是人界武林人士。那些人人手一把寶劍,極是不好惹的樣子,到茶寮中坐定後,自有人點了些茶點。

“大師兄,那杜争鳴實在太過可惡,他這樣做根本就是沒把您放在眼裏,您為何不肯殺了他。”一人雙眼圓睜,極是不忿的樣子。

那被喚作大師兄的人一襲青衣,眉宇間透着重重殺氣,道:“他的确該死,只不過他到底是我師弟,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我豈能殺了他。”

“唉,大師兄,您就是太過心軟,所以總被那杜争鳴欺負。”

大師兄冷冷一瞥那人,不再說話。不料另一人開口道:“大師兄心慈,顧忌同門情誼,二師兄你何必總是挑撥離間,激化大師兄與杜師弟之間的關系。”

那挑撥離間的二師兄聞言大怒,抽出寶劍刺向剛剛開口那人,道:“老三,你站在哪一邊,杜争鳴觊觎恒山掌門,意圖不軌,害得大師兄與師父離心離德,甚至可能連掌門之位都要丢掉,你卻還是一心向着杜争鳴。”

老三閃身躲過,同樣厲聲道:“杜師弟心腸耿直,并非是個貪圖名位的小人,倒是你二師兄,你素來不喜杜師弟也就罷了,何苦這樣落井下石?”

正當兩人劍拔弩張時,那大師兄厲聲道:“你們兩個夠了,都給我坐下。”

那兩人見大師兄真的動怒了,也便不再多言,各自忍了氣坐下來喝茶。

這幕鬧劇看的衆人好笑不已,龍池嗤笑一聲,道:“凡人就是麻煩,芝麻大點兒的事都能鬧上半天。”

一旁坐定的那些人并未聽清龍池說的到底是什麽,只是眼見他輕蔑一笑。

“你這厮笑什麽?”那二師兄脾氣看起來甚沖,不知死活地指着龍池厲聲道。

龍池目光一轉,并未動怒,卻也并未搭理那二師兄。

那二師兄見龍池根本不屑看他一眼,登時勃然大怒。寶劍出鞘,那人厲聲喝道:“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人,既然是江湖中人,何不拔劍比試比試?”

龍池看了看慕容,慕容眉頭微蹙,道:“龍池,盡量不要惹事。”

龍池颔首,站起身來,對那人淺笑一笑,道:“這位兄臺,我并非江湖人士,你的眼光還有待加強。另外我剛剛是笑了一下,不過并非笑你們,你又何苦這般自覺地對號入座呢,莫非覺得你們自己很可笑嗎?”

那二師兄大怒,猛地執劍刺了上來,龍池動都未動,心中默念一訣,那劍自動失了準頭。

“你!”那二師兄驚愕不已,望向龍池的眼神已然生出了懼意。

“多謝兄臺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