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單金的報應
“怎麽回事?手機關機,電話也不接,反了天了!”
霍斯年的面色很不好,語氣中不自覺地夾雜着些許擔憂。
沐知樂最近人氣不減,正是火的時候,有點風吹草動熱度就會不小,那段難以啓齒的視頻又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下面雖然悲憫聲一片,但也不乏其中有黑子在說着污言穢語,很多人在猜測這是沐知樂什麽時候留下的視頻,是關于什麽的競價。
視頻裏沐知樂的上衣被掀開大半。雖然那露膚程度不算什麽,但是在那樣的環境裏也顯得甚是色情。
沐知樂曾經僅僅只是名聲不好,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被發到網上。如今這沖擊不小,他擔心沐知樂會接受不了。
電話一遍一遍的打,那邊都沒有回應,甚至顯示手機關機。
沐知樂的賬號在經紀人那邊,經紀人第一時間就替他發布了澄清聲明。但即便如此,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霍斯年氣的把手機一把摔到床上,語氣不善的說道,“出了點事就手機關機,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知不知道這樣讓人多擔心?!”
罵罵咧咧的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下樓,打算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找。
……
沐知樂回了曾經居住的小鎮上,他一直往前走,來到一個池塘邊,站在那裏看了許久。
池塘很深,足以淹死一個成年人,他曾經看見有人死在這裏,那是他的小學老師……
老師與丈夫結婚數年,到後來因病失明,丈夫便開始對她嫌棄,丈夫對她不管不顧,失明的女人在外面亂走,最終不慎跌落池塘,就連下葬的時候那男人都不願意出來為妻子主持葬禮,直說晦氣。
最後自己為老師哭喪,被單金知道後,單金立馬将當天輸錢的事算在他的頭上,認為是他招了晦氣,将他打了個半死。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不假,這裏偏遠貧困,這裏的人也大半很壞。
單金在這裏是出了名的混賬,喝酒,賭博,經常對這裏的鄰居罵罵嚷嚷,那些鄰居不敢跟單金一個成年人多計較,于是自己就成了那些人的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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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與他同齡的孩子,還是年長的大人,看見他基本都會罵一句男狐貍精。因為他長得男生女相,也因為養母年輕時作風不正,與鎮上大半男人都有牽扯,如今去市裏也是從事不正當的行業。
那些人咒罵他未來會走上養母的老路,還有些更難聽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因為一些小事對他打罵動手已是常态,單金不會為他出頭,于是那些人便嚣張焰氣助長。
二十幾年回首,他似乎沒有太多開心的事,活下來的每一日都是痛苦,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活着是為了什麽。
他讓奶奶蒙羞了……
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池塘,突然有一種想要縱身一躍的感覺。無論是恨還是怨,在此刻都一并終結……
身後傳來孩童嬉笑的聲音。
這裏位置偏遠,基本不會有人過來,再加上數年前這裏死過人,更是被譽為不詳,哪怕是孩子們也會繞道而行。
沐知樂轉頭看去,看到了四五個孩子在領着一個青年往這邊走。
那幾個孩子有些許眼熟,他仔細看了一會,不難從其中看出是誰的種。
他二十出頭,這個年紀很年輕。但是在一些偏遠的地方,男人在這個年紀已經娶妻生子,曾經霸淩過他的那些畜生也是如此,這幾個孩子看年齡也不大,估摸着就是那些人的孩子。
多可笑,如今他一無所有,背負着那些陰影過活,而那些施暴者卻娶妻生子,家庭美滿。
憑什麽?
那青年被他們拽着,青年腳步踉跄,看模樣有些慌亂。
青年焦急的問道,“你們帶我去哪?”
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聲回蕩在池塘邊。
“當然是帶大哥哥在院子裏玩啦。”
幾個賊眉鼠眼孩子的将青年領到池塘不遠處,随後使壞的松開手,笑着說道,“大哥哥,我們要回家吃晚飯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可要記得給我們零食!”
說完一溜煙兒的跑了,那奸計得逞的笑回蕩在天地間。
沐知樂不屑一笑。
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這話果然不假。
他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也懶得搭理一邊的那個青年。
他坐在池塘邊看蜻蜓點水,餘光時不時的看一眼一旁。
青年長得很好看,但是皮膚帶着一些病态的蒼白,身形也有些許消瘦,像是大病過一場。
青年在那裏叫着誰的名字,然後自己試探的往前走,沐知樂看着他那笨拙的動作,感覺到有些許不對勁,于是起身朝着那邊走去。
池塘邊的土已經被水浸的松軟,沈臨踩在上面突然腳下一滑,身形頓時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栽過去,本就是斜坡,沈臨即将滾落池塘之際,一只手伸過來将他從地上拉起來。
沐知樂垂眸,看着滿身狼狽的人,好奇的詢問道,“你也是過來尋死的?”
沈臨一愣。
沐知樂俯下身看着沈臨那雙空洞無光的眼睛,驚訝的問道,“你看不見東西?”
沈臨點點頭。
沐知樂冷笑一聲。
他還以為那幾個孩子是真心帶着青年玩。如今看來,是想讓青年與當年的老師一樣,在這裏活活淹死。
惡心。
“那幾個小畜生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青年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要被這些孩子這般對待?
“前面是池塘,你再走一步就會淹死在裏面,每年都會有幾個尋死的淹死在這裏。”
話音落下,青年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沈臨抓住沐知樂手腕,指尖不經意間觸摸到了沐知樂手腕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劃痕。
沈臨緊張的問道,“你來這裏是幹嘛的?聽你的聲音你很年輕,你不能想不開,你……”
沐知樂打斷他後面的話,“本來我也是尋死的,但是看見那幾個小畜生的那一刻,我突然不打算死了,我要好好活着。”
活着撕碎那些人的狗嘴!
沐知樂伸手搭在沈臨的肩膀上,攙扶着沈臨往回去的路走去。
“我剛才看到了那幾個孩子長什麽樣子,也知道他們家住在哪裏,讓我以你朋友的名義來幫你報仇,怎麽樣?”
跟小孩子計較沒意思,子不教父之過,鬧事要找大人鬧。
其中一個孩子的樣貌他認得出,小學的時候,那孩子的父親把他堵在廁所裏,扒光他的衣服,調侃的對着班裏的幾個男生說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
羞辱的目光打量在他身上,那一幕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憑什麽他去死讓那些畜生活着?!
今天他不把那畜生把兒踢爆,他就不叫沐知樂!
……
單金手裏拎着白酒的玻璃瓶子,站在賭場門口晃晃悠悠地指着保安的鼻子罵,“顧客是上帝,老子帶了那麽多錢,你憑什麽不讓我進?!”
渾身都在散發着酒臭味,醉态幾乎可笑。
幾日未曾梳洗過的身上散發着難言的味道,渾身的衣服滿是油污,那眼神似乎就沒有一刻清醒過。
保安看着他,鄙夷的說道,“說了不讓進就是不讓進,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在這裏說的再多,我也不會讓你進。”
單金已經在這裏與他周旋一下午,他甚是不耐煩。
單金心中火氣甚大。
這幾天他已經去了好幾個賭場,卻沒有一個讓他進去,給的借口五花八門,還有幾個直接就是硬氣霸道的告訴他滾。
喝了酒,如今的火氣盡數發洩在這裏。
“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在這裏賭贏的錢拿出來能砸死你!”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叫單金!你出去打聽打聽哪家賭場不認識我!”
“我兒子可是大明星,老子有的是錢,老子要多少他就得給多少,你一個小臭保安,敢跟我在這裏叫嚣?!”
保安懶得與他一般見識,任他怎麽罵也不吭聲,全當他不存在。
單金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罵了一會兒,見自己依舊不能進去。于是只好轉身離開,嘀嘀咕咕的罵着,“真他媽晦氣,這幾天點子好的很。”
賭場不能進,那就只能在那些街邊的棋牌室玩兩圈小的,贏的都不過瘾。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在海城一直居無定所,這幾日住在一個小酒店裏,晚上的時候還能叫來特殊服務伺候,過得甚是舒服。
酒勁上頭,走路都搖搖晃晃,一泡尿憋的難受,他也不顧是什麽場合,直接站在牆邊解開褲子。
身上沒有多少錢,住的酒店也很小,開在街邊,回去的路比較偏僻。
這條路上沒有什麽人路過,他就算在街邊撒尿也無人看見。
嘴裏哼哼着小曲兒,晃悠着腦袋,得意自在。
路燈照下來,将他的影子映在牆上,單金擡眸看着牆壁,看清的那一刻。頓時一股寒意從脊骨攀升至腦門,酒都醒了大半。
牆壁上印着兩道并肩站着的影子,一個是他的,另一個……
他緩緩轉頭,不等看清,一股寒意突然從胯下升起。頓時溫熱的血湧出,單金垂眸看去,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半截子孫根!
“啊啊啊!!”
深夜,男人的慘叫聲響徹幽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