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喜歡你吧

看見霍斯年臉上那抹惡劣,沐知樂頓時慌了,連忙解釋,“我跟他沒有關系,網上的那些不過是捕風捉影罷了!”

這樣的解釋在那一個又一個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出事之後,霍斯年自己也調查了網上的消息是否屬實,然而結果讓他心墜谷底。

他甚至抱着僥幸的心理,認為只是湊巧罷了,讓人去問了鎮上的人,得到的回答徹底擊碎了他心中所有希望。

沐知樂年少時,鎮上沒有朋友。唯有過來養病的殷文奕與他走得近,殷文奕不接觸鎮上外人,沐知樂相當于是半個護工,殷文奕接觸到的同齡人唯有沐知樂,這一切無疑驗證了網上的說法!

霍斯年怒火中燒,一想到背着自己,兩人在暗中眉來眼去,他就恨不得将那觊觎他掌中之物的殷文奕活活掐死!

霍斯年站起身,朝着沐知樂步步逼近,沐知樂被他逼得只能不斷往後退,後背抵在牆壁上,再無半步退路。

霍斯年垂眸看着他,見到他臉上那抹驚慌,他頓時勾唇笑了,俯下身湊在沐知樂的耳畔,輕聲低語,“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怎麽就盯上了你,而不是別人?”

“他殷文奕這麽多年最注重的就是名聲,從不與人傳出任何緋聞,為何你就是那個例外?”

臉上雖然帶着笑,但是眼神中的薄涼讓人心驚。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帶着你去見他的時候,你們倆一起消失了那麽長時間,去哪了?做的爽嗎?”

幾乎是自虐似的問,沐知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被堵的一個字說不出,霍斯年的嗓門驟然拔高幾個調,“回答我,賤人!”

他與沐知樂湊的極近,說話的聲音震得沐知樂耳朵嗡嗡直響,腦袋都空白了一剎那。

惡劣粗俗的咒罵讓沐知樂忍無可忍的推開他,大聲道,“我确實與他早年相識,但這又能證明什麽呢?我從來就沒有背叛過你!”

霍斯年對他沒有任何防備,沐知樂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被推開,腳步都踉跄了兩下,一時間心中火氣更盛。

他深沉的盯着沐知樂,心中怒意滔天。但面上不顯分毫,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沉默須臾,輕挑的說道,“從來沒有背叛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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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字的尾音拉的極長,似乎放在嘴裏慢慢咀嚼,最終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

他笑得眉眼彎彎,似乎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話,新奇地盯着沐知樂,“多稀罕的幾個字啊,沐家小少爺給我當床上的玩物,你背不背叛又能如何呢?真以為我放在心上?”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你吧?「喜歡你」這三個字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的事,沒有任何成本,廉價又有趣。不過是想捉弄你,看看你意亂情迷之後的模樣,你還當真了?”

“誰會對一個出來賣的婊,子感興趣?”

“沐知樂,我只是圖你長得好看而已,玩膩就扔了,一年的合同,現在還剩下大半年,這大半年裏我就是玩死你都夠了,你敢對我說半個不字,我直接就把合同往出一甩,讓他們看看所謂的影帝夫人在我床上的賤樣。”

“剩下的大半年裏你最好給我幹淨點,你要是染了髒病傳染給我,我一定讓你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字字句句都惡劣至極,每一句話說出口,都沒有思考過後果,看着沐知樂臉上痛苦的神情,他心裏甚至有一種扭曲的報複感,覺得這樣就能挽回自己的顏面,為自己找回一局。

他一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從沒被人當做掌心裏的玩物!

這些難聽的話語,盡數落在沐知樂的身上,他成功地看到了沐知樂眼神中的震驚和痛苦。

他得逞了,然而結果卻并沒有感受到所幻想的解氣。

心口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蔓延,酸澀苦悶,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沐知樂深深的看着他,幾乎不可置信。

哪怕是最開始,霍斯年都沒有如今的惡劣。可如今一句又一句刻薄的話語像刀子一樣将他刺得遍體鱗傷,提醒着他鼓起勇氣做出的這個決定究竟有多麽下賤惡心。

沐知樂難堪的別過頭,不再多言。

客廳中一時陷入詭異的安靜,氣氛沉默壓抑。

霍斯年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看到沐知樂臉上的神色,嘴邊更加尖酸的話語說不出口,委婉的話也不想說,索性一言不發的走過去,一把拉住沐知樂的手腕,粗暴的帶着人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不是喜歡出來賣嗎?那就做好你該盡的義務,一會兒在床上好好賣力,賤人。”

他看不到身後沐知樂跟上他腳步時有多吃力。

手中握着的那只手不同于平日裏的冰冷,甚至夾雜着幾分異樣的滾燙,奈何這份不對勁在如今怒火幾乎吞噬理智的霍斯年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在池塘裏泡了那麽久,幾乎溺死在水中,無盡冷水将他吞噬,出來之後微涼的風吹在身上。毫無疑問的染了寒,又受到了驚吓,頂着那樣的身體工作一天,他已經是心力交瘁。如今還要應付霍斯年,難免力不從心。

他已經筋疲力盡,恨不得就這樣一覺睡死過去,永遠長眠,再不睜眼

被霍斯年拽上卧室,一把将他推進去。

沐知樂心中一慌,轉頭看去,看到了霍斯年眼中黑雲壓城一般的冷然之色,眉眼間充斥着暴戾,整個人危險至極,似一頭危險的兇獸。

熾熱的視線毫不遮掩的定格在沐知樂身上,似乎下一秒就會撲過來将其撕碎,吞食入腹。

沐知樂被他這般模樣吓到了,恍然意識到今日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解決的,自己就是不死,也要在他手裏褪層皮!

回想起霍斯年剛才的話,腦海中不知怎麽,突然浮現出以前聽說有些老板會将自己不聽話的小情人轉手送人或者賣掉,自己曾經被單金扔去賭場拍賣,被一個個如同小山一樣的男人壓着動彈不得,看着那些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頓時怕得六神無主。

破罐子破摔,他已經不想去挽回什麽了,轉頭朝着窗邊跑去。

這裏是二樓,這個位置跳下去。無論是摔斷腿還是摔死,只要能夠逃離這個房間,逃離霍斯年,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可以不在乎!

明明不久之前還濃情蜜意,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如今宛若敵人一般拔劍張弩!

霍斯年看到沐知樂打開窗子,毫不猶豫的就要翻身下去,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抓住沐知樂的衣角,将人硬生生的拖回來,沐知樂瘋狂的掙紮着,“放開我!”

霍斯年眉宇間染上了幾分後怕。但僅僅一瞬就被壓下去,他獰笑着道,“放開你?二樓下去頭朝下也一樣會死,連死都不怕,還怕伺候我,還是說你寧可死,都不願意讓我碰?!”

最後幾個字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隐隐看到霍斯年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那你想讓誰碰?讓殷文奕?還是讓夜弦?又或者是沐賢?”

說完之後,他陰森森的笑了。

“誰都可以,只有我不行,是吧?”

如今仔細想想,他與沐知樂之間,遠不如沐知樂與其他人之間的羁絆,這個認知讓他幾乎失去理智。

除了床上之外,他們之間似乎沒有別的交流。

沐知樂怕極了,看到他這宛若失了神智的模樣,也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也沒有用,索性開始暴力掙紮,兩人拳腳相向。

“放開我,無論是錢還是資源,我通通還給你!我們之間的合同一筆勾銷,違約金我如數交上!”

他的話徹底讓霍斯年最後一絲理智也随之崩塌。

霍斯年将他按住,沒有任何溫柔的進入,毫無預兆,沐知樂口中的聲音頓時變成了痛苦的哀嚎。

霍斯年本就是主動者,他若是想要讓沐知樂疼,就算讓人生不如死也輕而易舉。

看着沐知樂臉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報複似的笑了,似乎終于将自己心中的痛苦以另一種方式盡數交還給沐知樂。

他獰笑着,“你覺得我缺那點小錢?我不同意解約,有能耐你便去告我,我看看你是怎麽把賣屁股的合同交給別人處理的。”

“若是給你的那點施舍,足以讓你以後像狗一樣跪在我腳邊,這錢我花的心甘情願。”

沐知樂渾身都幾乎燙手,如今與之親密的霍斯年也是一愣。

他沒有多想,只是一味的掠奪。

沐知樂絕望地看着他,眼神中布滿了淚水。

他的眼神複雜幽深,細看之下能看到其中悲痛的失望。

看到那抹失望的時候,霍斯年不得不承認自己慌了,心口都為之一窒。

沐知樂不是沒有跟他示弱過。但每一次的示弱都是抱有目的的假象。哪怕真的受了委屈,也只會默默的躲在角落裏自己舔傷,從未如此直白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直到多年之後,霍斯年每每想起今晚都悔不當初。

但凡這一晚他尚有一絲理智,願意聽沐知樂多言幾句,或者自己多琢磨一些,也不至于鬧到最後無法收場,永遠有着隔閡。

破鏡難重圓……

沐知樂破碎沙啞的聲音在這帶着血腥旖旎的卧室中響起。

“我以前,以為你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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