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需要重修人物設定:平西王嫡子厲景逸
第14章
厲時琛眼睛半阖着,毫不客氣地指出:“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謝景玄唇邊溢出笑意,“臣就當陛下是誇我了。”
“吃完就趕緊滾,別在這礙着朕的眼。”
謝景玄劍眉微挑:“微臣有事要禀報。”
厲時琛:“說。”
謝景玄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裏面是謝景玄上任以來在戶部摸到的一些線索,國庫錢銀的走向,有些不妥的地方,謝景玄都記錄在冊了。
但是更深入的一些戶部賬款,需要更高的權利才能碰。
謝景玄雙手呈上冊子,厲時琛接過來一看。
把冊子留了下來,絲毫不給臉面開始攆人。
謝景玄站在宮殿外時還有些懵懂,忽而一笑。
他明天再來。
待謝景玄走後,厲時琛看了看戶部尚書前幾天呈上來的賬本,眸色越發冷淡。
暗一走進來,禀道:“陛下,馮秀珠已死。”
厲時琛蹙眉:“什麽時候的事?”
暗一:“就在前幾日,沉屍在城外的湖裏,已經讓人打撈起來了。”
厲時琛:“抛屍的人呢?”
暗一:“昨日也被殺人滅口了。”
厲時琛轉動着食指上的玉扳指,抑制不住眼裏的殺意。
厲時琛冷笑:“那就說線索完全斷了?”
暗一不敢說話。
厲時琛對賬本并不敏感,在他繼任大統之後,錢大人遞上來的賬本也并沒有覺得不妥,甚至是每一筆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直到有次厲時琛把賬本丢到謝老頭那裏,讓他清點國庫,厲時琛要犒勞邊境大軍,發軍饷。
謝老頭很無奈,陛下怎麽連這種看賬本的事情也安排他去做了。
那會他剛上任丞相,一大堆公務等着處理,便讓算得一手好賬的謝景玄幫忙看看。
沒想到,這一看,還真看出來了一點東西。
謝老頭趕緊趕回宮中回禀了此事,而且十分老實地說了,這事是謝景玄查到的,賬本也讓他看了。
謝清禾原本還以為陛下會怪罪此事,沒想到厲時琛并沒說什麽。
只是說他知道了。
厲時琛無聊地逗着下人送上來的幾只翠鳥,“這個錢宏茂還藏得挺深的,高陽曦怕是查不到他那裏去。”
王富貴微微點頭:“陛下,可是要告訴高大人?”
厲時琛:“算了,這是條大魚,一時間還不能打草驚蛇。”
王富貴:“陛下深謀遠慮,這些秋後螞蚱不會蹦跶太久了。”
厲時琛給翠鳥喂食的手一頓,喊了一聲:“暗一。”
“陛下。”
“高陽曦不用查了,大理寺還算幹淨,沒混進什麽髒東西。”
“是。”
“明日把清玉送去大理寺,他知道怎麽做。”
“是,屬下知道了。”
厲時琛盯着暗一面無表情的臉,想起那天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你與她到哪種地步了?”
暗一臉色不變,一板一眼地回道:“并無此事。”
“啧。”
厲時琛饒有興致地打聽着自家下屬的八卦:“聽說她每日給你洗衣做飯,為奴為婢,讨你歡心?”
暗一眼裏劃過一絲不自然,“陛下不可聽信暗二那小子說的渾話。”
厲時琛認真道:“你若喜歡,朕便給你賜婚。”
暗一立馬跪在地上,說道:“臣多謝陛下,只是屬下并無此意,等此案了結,臣會送清玉姑娘安全離開。”
“朕知道了。”
厲時琛方才并沒有開玩笑,暗一作為他身邊的暗衛,從小陪伴在他身側,多次擋在他身前,為他保駕護航。如今暗一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有喜歡的姑娘,厲時琛一定會為他倆賜婚。
王公公笑道:“陛下莫急,暗一大人只是還未開竅。”
厲時琛:“罷了,朕困了。”
明日可有幾出好戲,還是先養精蓄銳。
第二天早朝。
厲時琛犯困地聽完了大臣們的彙報,忽然宮人傳來急報。
高陽曦把大理寺審案結果記錄在簿,快馬加鞭讓人送進宮中。
厲時琛越看,臉色越黑。
群臣不知所以,平西王被審一事還未出結果,只聽說與青樓女子有關。
這陣子大街小巷都在議論,平西王愛美人,連青樓女子也不放過。
還在大臣小聲議論之事,厲時琛忽然發火,把案件的記錄簿扔了出去,“豈有此理!”
群臣見狀,立刻跪在地上,齊聲喊道:“皇上息怒!”
厲時琛怒火中燒,喊了句:“王富貴,你來讀!”
“是。”王富貴撿起記錄簿,尖細的聲音大聲朗讀。
平西王殺-奸-搶-掠?
京城裏有數十位美人失蹤?
平西王愛妾秀珠原名馮秀珠,居然是十年前清平縣縣官陳清秋發妻?
馮秀珠前幾日被沉屍城外湖中?
青樓花魁,京城第一舞姬清玉姑娘竟然是陳清秋之女?
哦豁。
群臣僵硬地跪在地上低着頭,陛下此時怒火正旺,他們可不敢觸了厲時琛的黴頭。
這平西王是捅了天大的簍子啊。
王公公還在往下讀。
平西王藐視人命,目無王法,誣陷朝廷命官,把其殺害,掠走其妻子,還把其女兒賣去青樓?
嘶——恐怖如斯。
接下來竟然還牽扯出當年清平縣土財主之事,農民被土財主壓得無法翻身,這些土財主在清平縣逍遙法外,自立為王?當土皇帝?
真是天高皇帝遠,水深王八多。
謝清禾第一時間站出來:“陛下,此事刻不容緩,請立刻着手派人去查清平縣一事。”
連鐘書韞也站出來說道:“按照高大人遞上來的證詞,如今清平縣怕是已經民不聊生。”
底下的大臣議論紛紛。
戶部尚書錢宏茂也裝作一副擔憂的模樣和旁邊的大臣小聲議論,只有站在身後的謝景玄看到了錢宏茂用衣袖遮住的,那緊張到無法控制顫抖的右手。
王公公瞧着朝堂的聲音越來越大,陛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适時出聲:“肅靜!”
朝堂上瞬間安靜下來。
厲時琛:“謝景玄。”
謝景玄:“微臣在。”
厲時琛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封謝景玄為本次欽差大臣,速速啓程前往清平縣,捉拿李德順,平清平縣之亂。”
謝景玄:“是。”
連謝老頭都沒曾想到,竟然會派自己兒子去平亂。
倒也不是于理不合,歷史上也有不少狀元郎被陛下欽點過作為欽差大臣的案例。
謝清禾想到這,看了一眼鐘書韞。
這鐘老頭居然沒有異議?
鐘書韞一聽到陛下說此次欽差大臣是謝景玄時,确實有些詫異,但是想到陛下曾經說過他對謝景玄有另外的安排,鐘書韞便也不想多說什麽。
而且陛下行事,自有他的道理!
散朝之後,厲時琛把謝景玄叫上去禦書房議事。
厲時琛:“錢宏茂還有他的同黨,想必今日過後便會快馬加鞭到清平縣殺了李德順。”
謝景玄微微點頭:“那麽李德順的死在陛下的計劃中嗎?”
厲時琛看向謝景玄,眼底夾雜着一絲打量。
這謝家小子還挺聰明的,但是謝景玄居然敢揣測聖意?!
厲時琛不悅地盯着謝景玄看。
兩人對視。
謝景玄直白地撞上厲時琛的目光,絲毫沒有閃躲。
厲時琛低垂着眼眸,面無表情地說:“朕會派一隊人馬來保你安全,朕允你直接踏平清河縣。”
謝景玄微微颔首:“陛下請放心,微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
厲時琛讓宮人取出尚方寶劍,交到謝景玄手上。
“去吧,速去速回。”
“是。”
謝景玄擡頭看了一眼厲時琛,仿佛要把他的模樣深深記在腦海裏。
此次一去,說不準也要一年半載。
但是這是一個機會,讓他在朝堂上紮根的機會,謝景玄不想錯過。
只有強者,才能來到陛下的身邊。
才能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
弱者不配。
謝夫人雙眸垂淚,在仔細收拾着謝景玄出門的行李。
謝景玄無奈地說道:“我是去辦案,不是去游山玩水。”
謝夫人聽着更傷心了,“我的兒啊,還未曾離開過娘的身邊這麽久,還是去清平縣那種土皇帝紮堆的地方,為娘怎能放心?”
謝清禾:“陛下信任他,是他的榮幸!多少人都盼不來!”
謝夫人聞言立刻轉身捏着謝清禾的耳朵,說道:“你倒是說得輕松,清平縣那種吃人不脫骨的地方,我們兒子萬一有什麽生命危險,我……我不活了!”
謝清禾捂着耳朵,求饒:“快,快撒手!”
謝景玄倒是不怎麽擔心,“娘,我自幼學武,而且陛下說過會派人保護我,還派了人暗中行事與我配合,要是事情發展順利,我很快就能回來了。”
謝夫人聽兒子這樣說,也沒放下心,這可是她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從來錦衣玉食,如今要去那種地方受苦,她都快心疼死了。
但是她也明白不能再說些什麽了,一是她的兒子是陛下在朝堂親手封的欽差大臣,對于兒子的前程來講,這是何等光榮的事。二是既然是陛下親自口谕,她若生怨怼,傳出去可是要牽連整個謝家。
只是她作為母親,明知山有虎,還讓兒子到虎山行,這哪能放心啊。
讓下人收拾好行李,再派了兩個丫鬟随從跟着。
謝景玄一看就頭大:“娘,這又是作甚,讓他們回去別跟着了。”
謝夫人皺着眉頭:“若是在外沒有人照顧,這怎麽能行呢?聽娘的話把春杏和綠桃帶上。”
謝景玄拒絕:“不行!”
謝夫人拉着兒子的手:“你就帶上吧,萬一……你還能有個伴說說話。”
謝景玄讀懂了謝母未說出口的話,眉頭緊蹙仿佛能夾死蒼蠅。
“回去!”
看兒子要動怒,謝夫人心一顫。
兒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見,不喜歡她過多幹涉。
謝母小心地看了一眼謝景玄說道:“那把書意帶上吧,他從小就在你身邊伺候,若是他不跟去,娘真的不放心。”
“那就只帶上書意。”謝景玄這才松了口。
欽差大臣的馬車浩浩蕩蕩出發,謝夫人依依不舍地看着兒子離去。
謝景玄嘆了口氣。
想必陛下也不可能此時在這裏出現,畢竟他又不是去打仗。
陛下當然不會為他送行。
可惜。
他這一走,要好久才能見上陛下一面。
謝景玄看着哭得雙眼通紅的謝母,有些心軟,怕謝母擔心他的安危。
臨行前在她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娘,我不喜歡女子,您就別折騰了。”
謝夫人立刻止住了哭泣,看向謝景玄怒道:“臭小子,你說什麽呢?”
謝景玄沒理會謝母,大聲地朝着前頭的隊伍喊了一句:“出發!”
謝母急忙忙地扒着馬車的車窗:“兒子,你說真的?”
謝景玄點點頭:“真的。”
“诶?!”馬車啓動,謝母追了幾步,追不上了。
留在原地瞪着眼。
“臭小子,你別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謝母:春杏和綠桃都是府裏模樣出挑的,此次去清平縣還能為你排憂解悶。
謝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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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更改:兩三個月改成一年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