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客
正月十二葉梓歸早早的就起來去市場買東西。方時是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有肉。葉梓歸轉悠了一圈。買了排骨，魚和牛肉，琢磨着加上家裏的菜差不多是夠了。
回到家裏剛剛八點半，方時說是上午來，葉梓歸也不忙，幹脆自己泡了杯茶坐下看書，直到方時和那位不請自來的人到。
“叨擾了。”
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沒有料到的人站在你門口。葉梓歸頓了一下，牽出一個笑容，“秦叔叔好。”
秦羽舟對于輩分問題已經不糾結了，誰讓人是方時是的同學呢，于是秦羽舟淡然自若的在門口換鞋，然後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第一感覺是幹淨，第二感覺是挺有品味的。秦羽舟內心有種隐隐地滿意，然後愉悅地遞過去新年禮物。
“天啊，梓歸你一個人住那麽寬。”方時适當的表示了自己的驚訝。
相當自來熟的方時換完鞋就開始在屋子四處晃蕩，不過很注重禮貌的沒有推開其他房間的門，只是走了一圈。
“還好。”葉梓歸說的是實話。這套房子是三室兩廳的格局，一間主卧，一間書房，還剩一件客房兼雜物間，不正好嗎？
“喝點什麽？”
“我要果汁。”
“好。”轉身看秦羽舟。
“咖啡。”
葉梓歸點頭，進了廚房。
比起自己侄子的自來熟，秦羽舟就客氣多了，只是暗搓搓地看。
葉梓歸把飲料遞給兩人。秦羽舟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東西不錯，出乎意料地有品位。這小家夥真的是讓自己越來越有興趣了。
“對了，方時你成績單。”葉梓歸從茶幾下面遞出一張成績單給方時，這家夥非說不要提前知道成績，不知道怎麽想的。
只有方時知道，每年寒假的時候一幫讀書孩子裏就他成績最爛，自己已經對自己不抱希望了。抱着不看好的心情勉為其難的打開成績單，眼前一亮，“哈，我就說這回不錯嘛。”啪一下塞自己小叔手裏，“小叔你可看好了，比原來都好。”
秦羽舟手指一撐，看了一眼，二十五名，恩，确實比原來好。“梓歸多少名來着？”
葉梓歸笑而不語。
“小叔，胖子不是一口氣吃成的，你要讓我一步一步的來，怎麽像我爸一樣。”方時不服氣。
看着争論的兩人，葉梓歸笑了，“你們先聊，我進去做飯。”
“好好，要有肉啊。”
秦羽舟不知道為什麽很看不慣自己侄子這副嘴臉，一個紙團扔過去，“你就不能消停點。”
方時撇嘴，“小叔你拉倒吧，你可是沾我光來的。”
秦羽舟顯然不想搭理他，朝茶幾看了一眼，就看見書下面壓着一份文件。量子物理實驗室啓動計劃。
雖然随意翻別人東西這個舉動不好，但是剛才好像梓歸說了可以随意！秦羽舟告訴自己完全應該随意，而且放在桌上肯定不是機密，然後就很随意地拿起來了。
從小在紅旗下長大的秦羽舟看了後不禁感慨這是一份很好的計劃書，利國利民。而且裏面寫的隸屬于淩風餐飲公司，有葉梓歸個人與公司共同投資組建。物理和餐飲關系應該不大吧？
“梓歸喜歡喜歡物理。”推了推旁邊看電視傻樂的侄子。
“啊，是啊，物理特別好，比老師還厲害。”
“哦，不錯。”
“小叔，你怎麽知道？”
“問那麽多幹嘛，你學着點吧。”
方時表示很不服氣！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秦羽舟偏頭看在廚房裏站着的背影，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起身了。
“我幫你做些什麽吧。”
顯然葉梓歸沒想過自己背後會出聲兒！轉過身去就看見一臉笑意的秦羽舟，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看着睫毛撲閃的葉梓歸，不知道為什麽秦羽舟心裏有點小慚愧，怎麽覺得小家夥有種委屈的感覺呢，好像吓到他了。
“那個，你翻一下鍋裏的排骨吧。”葉梓歸覺得被秦羽舟看得有點尴尬。
雖然沒進過廚房但是秦羽舟覺得翻炒肯定還是會的，沒什麽難度！一挽袖子，站在鍋旁，拿起旁邊的鏟子就不停的翻，順帶偶爾瞄一下旁邊切菜的葉梓歸。刀工簡直完美！
葉梓歸也總共活了差不多四十年了，自認為寵辱不驚，但是一直被一個人偷瞄還是會緊張啊！略帶磕巴的把菜切完後，看着秦羽舟，很認真地說：“別翻了，你好歹讓它受熱一下再翻啊。”
“啊，哦。”秦總裁覺得有點尴尬，不過轉頭一想還好，起碼沒糊不是？
葉梓歸把菜切好後，看了眼鍋裏，從櫃子裏拿出一盤子，順手遞給秦羽舟，“把菜裝起來吧。”
“哦”這個不難。
“好了。”
葉梓歸不經意地看了眼，恩，确實好了，要是四處沒有濺上油就更好了，又看了一眼秦羽舟的衣服，還真是本事，衣服上一點兒油星子都沒有。
“恩，那麻煩秦叔把這些端出去吧，剩下的我來。”
“不用幫忙嗎？”秦羽舟打心底覺得自己做的不錯，完全可以幫忙。
對于秦羽舟的熱情，葉梓歸婉言拒絕，“不用了，我也馬上就好了。”
“好。”秦羽舟也沒有堅持。
等人出去後，葉梓歸才把鍋洗幹淨接着炒菜。
“我天，我早就聞到香味兒了。”秦羽舟一端着菜出來方時就撲過來了。
“不許動，梓歸還沒出來。”秦羽舟一手護着菜，一手攔着葉梓歸。
方時有點兒埋怨，“小叔，我嘗嘗都不行啊。”
“呵。”不想搭理自己侄子。
方時癟嘴，不過還是趁自己小叔不介意用手夾一塊排骨，手感不錯，不過，“嗷嗚”，好燙！
三個人，五菜一湯，剛剛好。吃飯的時候除了剛開始方時狠誇了幾句，以後都堅持食不言寝不語，三個人埋頭苦吃，畫風一致。
三人吃完後都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看了眼桌子，秦羽舟踢了踢旁邊的方時，“洗碗去！”
方時猶如五雷轟頂，“為什麽是我？”
“我和方時做的飯，當然該你洗碗。”
方時紮小人，怪不得剛剛那麽吓人進廚房幫忙，原來是在這兒躲懶，哼。
葉梓歸也不喜歡洗碗，因此平時在家用碗那也是相當省的。但是現在別人來家裏做客，讓客人洗碗似乎不太好。
“不用，你們休息，我把他們收起來放着就好。”
“沒事兒，他在家總洗，而且據說洗碗洗多了對手不好，所以他洗就行。”這時候秦羽舟不知道，因為自己現在的嘴賤，奠定了以後自己在家裏萬年洗碗工的地位。
小叔，你有想過我的手嗎！方時心裏腹诽。不過礙于自己小叔的淫威！“沒事兒，我去，我可喜歡洗碗了，哈哈。”
“你确定？”葉梓歸還真不想和方時客氣。
“十分确定。”
“那我幫你收碗吧。”一邊兒說手一邊兒動。
後來坐客廳裏葉梓歸就後悔了。他真的不想和面前這位老大大眼瞪小眼！
最後，秦羽舟打破僵局！“你要組建實驗室？”眼神朝桌子上的計劃書掃了掃“啊？哦，對。”葉梓歸也不覺得有什麽值得隐瞞的。
“開始了嗎？”
“基本的計劃已經成型了，現在在談設備引進的事兒，同時準備建樓。”
“哦，你打算建在那兒？”
“帝都，現在正在拍地，打算把它簡稱一個現代科研園。”
秦羽舟心中一動，“你以後要去帝都？”
“應該是吧，畢竟那兒有最好的科研資料。”
“确實，資源很重要。我在帝都認識些相關的人，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
葉梓歸倒也沒有客氣，有時候人脈關系是很重要的。“好，那先謝謝了。”
“沒有想到梓歸你年紀這麽輕就能做這麽多。”秦羽舟這話說的很真誠，不像平時和葉梓歸說話一樣似是而非，讓葉梓歸還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并沒有什麽，只是喜歡而已。”
“喜歡那就堅持下去。”
這話在葉梓歸耳裏像是長輩對晚輩的鼓勵，但是似乎還有一點點兒…放縱的意味。這讓葉梓歸莫名的耳垂紅了。
“哦，天，我洗完了。”方時終于從廚房解脫出來了，順帶打破了葉梓歸地尴尬。
“謝謝。”葉梓歸的感謝十分真誠。自己少洗一堆碗。
方時拍拍自己的胸脯，“嘿，沒事兒，是爺們兒就要承擔。”
葉梓歸嘴抽，這高度上升過了吧？
方時和秦羽舟也沒有在葉梓歸哪裏待到很晚，快吃晚飯的時候就離開了。
新學期開始的教室格外熱鬧，大家一個二個都在說着自己新年的事兒，充滿喜悅，完全忘卻了前兩天瘋狂趕作業，右手發抖的苦。
寧遠文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整個教室像菜市場。寧文遠習以為常地敲了敲講臺，提高聲音說：“好了，同學們安靜。今天各科課代表把作業收起來交給相應的老師，沒交作業的名單給我和科任老師給一份。”
底下一片習慣性哀嚎。
寧遠文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這學期是對于大家分班很重要的一學期，希望大家抓住時間好好學習，争取期末考好點分一個好的班，同時大家也衡量一下自己選文科還是理科，考慮興趣和自己情況，不要人雲亦雲。大家拿不準地可以問問家長，也歡迎大家來和我聊一聊。”
底下哀嚎聲更重了，這回是真心的。
教室後面，方時戳了戳葉梓歸，毫不懷疑地問：“梓歸你選理科吧。”
“恩。”
“我也選理科，不過我要好好學習，和你一個班才行。”方時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葉梓歸：好大的志向！
葉梓歸不知道自從新年的時候方時去他家裏吃了一頓飯後簡直想和葉梓歸住在一起了。那天回去後方時和就和自家小叔展開深刻的對話。
“小叔，我覺得梓歸做飯太好吃了。”
“恩。”做飯地樣子也挺好看的。
“哎，要是梓歸是女的我一定死乞白賴地把他追回家。”
“做夢！”秦羽舟脫口而出。
方時遺憾點點頭，“是啊，我們葉梓歸同志是妥妥地男人，我又不是……”話一止，撇頭看着自己小叔，“小叔，你不會吧。”
方時的意思秦羽舟懂，心裏想的也是“不是吧。”雖然自己沒理清楚，但是被自己家侄子好似看禽獸的眼神看得有點尴尬了。狠狠地拍了拍方時的頭，“一天到晚想什麽呢，別瞎說。”
“小叔，你可是有記錄的人，我不管，你可不能把主意打到梓歸頭上，和我一樣大的小嬸兒，多尴尬啊。”
“閉嘴。”
葉梓歸看着面前還在發呆的方時，用手在方時面前晃了晃。
方時一下子抓住葉梓歸的手，“梓歸，你覺得我小叔怎麽樣？”
葉梓歸愣了一下，“還行吧，雖然偶爾有點惡趣味，但是人不錯。”
方時一下子緊張了，“我告訴你吧，我小叔可不是什麽好人，從小到大就是一個不省心的主，在家裏和大院裏那就是活脫脫地小霸王，作了生意以後更是一個絕對的奸商。”
正在家裏躊躇的秦羽舟耳朵有點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