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可憐逆襲(16)
聽到敲門聲,周雨馨和系統都吓了一跳,不等他們反應,門外已經傳來熟悉的女聲:“雨馨,你在家嗎?是我啊!”
“是裴思婷!”周雨馨立刻認出了對方,猶豫着不知該不該開門。
掠奪系統催促道:“快去開門!這個女人雖然已經暴露了,但她對你死心塌地,是個很好用的棋子!”
周雨馨立刻會意,走過去替她開門。
平日總是妝容精致的女人,此時卻是滿身落魄。見狀,周雨馨立刻露出心疼不已的表情:“裴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裴思婷眼眶一紅,撲進周雨馨懷裏哭了起來:“嗚嗚嗚…雨馨,姓林的太不是東西了,他真的報了警!還好我在警局裏有個熟人,錄音筆裏也沒什麽商業機密,我家裏人過來交了保釋金後他們就把我放了。”
對于裴思婷的話,周雨馨根本懶得去驗證,這個女人早就被她徹底洗腦,已經變成了她精神上的奴隸,絕不可能騙她。
不過該演戲還得演,周雨馨立刻紅了眼眶:“裴姐,你受苦了!還好你出來了,不然我真要自責死了!”
裴思婷也是戲說來就來:“我不要緊的,倒是雨馨你……這段時間受了那麽多非議,都憔悴成這樣了。都是我不好,裴姐以後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了!”
兩人互相飚了一通演技後,裴思婷就表露出了想要住下的意思。
據她說,自己雖然免于牢獄之災,可是被林氏開除的事畢竟是個污點,這使得她找下一份工作困難重重。更不幸的是她還燙傷了手,只能在家休養。
為了節省開支,她已經決定退掉租的房子,讓母親帶着兩個孩子回老家。自己暫時就住在周雨馨這邊,一來節省房租,二來兩人住一起互相也有個照應。
周雨馨本就存着利用她的心思,立刻滿口答應。
此時的裴思婷已經認清了周雨馨的真面目,自然看得出她溫柔外表下的滿心算計,不由在心裏冷笑:以為我會繼續給你當搶使嗎?做夢去吧!
自己的家人都已經被林總安排妥當。對于林渠的人品,裴思婷很放心。此時,早已卸下包袱的她一心想着要狠狠收拾周雨馨。
林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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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卧底事件的收尾工作,林渠重新和遲悼提起了準備跟他商量的事。
“去我舅舅家…一定要去嗎?”聽到“舅舅”倆字,原本神采飛揚的遲悼瞬間變得低落。
林渠立刻心疼了,摟住他的肩膀輕聲安撫:“我知道你不想再見他們,但是要拿回你父母的房子,這一趟是免不了的。”
“我去!”遲悼瞬間被激起鬥志,眼裏恨意勃發:“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其他事我可以不跟他計較,但是房子……他曹國慶沒資格染指!”
H市華苑小區。
曹國慶下班回來,剛進小區就看見有鄰居圍在他家門口議論。見他來了,立刻有人過來八卦:“老曹,你家來客人了!”
“好家夥!開的布加迪,一看就是有錢的大老板啊!我還是頭一次在現實中看見這種豪車呢!”
有人趁機套近乎:“老曹,咱倆也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吧?你從哪認識的富豪,也給咱引薦引薦……”
曹國慶卻沒空應付他,他有種不詳的預感:自己自然沒門路認識這樣的有錢人,但遲悼那小子可是因禍得福,難道……
果然,曹國慶剛進門就看見便宜侄子坐在沙發上,身邊陪着兩個人。一個明顯是保镖,另一個長得跟明星似的年輕男人,那通身的氣派就像是微服私訪的國王。
這人一看就是豪門貴子。見他來了,對方只是輕笑一聲,微微用眼神示意,笑意卻不達眼底。
曹國慶被他笑得渾身毛都炸起來了,這人的笑意就像是掠食者看見獵物撞進狩獵場,期待着很快就能享受饕餮盛宴的滿足。
甄美鳳剛剛為來人倒上了茶,見丈夫回來,立刻找到主心骨似的迎了過去:“老曹,你回來了!”
曹國慶放下包,定了定神,故作和藹地對遲悼招呼道:“小遲,今天怎麽有空來舅舅家?這兩位是你的朋友?”
他故意裝作不知道遲悼自殺的事,幾人也懶得揭穿他。遲悼立刻轉過臉去,對曹國慶都不帶搭理一下。
氣氛頓時有點尴尬。
一旁的甄美鳳強笑着打圓場:“小遲這孩子還是不喜歡搭理人。”說着又一臉擔憂的勸誡道:“在家裏舅舅舅媽不和你計較,到了外人面前可不能這麽沒禮貌啊!”
曹國慶臉色一沉,林渠立刻接過話頭道:“曹先生,我是小遲的朋友林渠。我們今天是為了小遲的事,專程來找你的。”
曹國慶心裏咯噔一聲,若無其事地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裝出焦急模樣:“林先生,是不是小遲在外面闖禍了?這孩子,淨給我惹事!”
林渠懶得看他裝傻充愣,直接開門見山:“被曹先生收養的時候,小遲還未成年,他父母留給他的房子由你代為管理倒也說得過去。不過他已經年滿十八歲,那房子也該交還給他了!”
“什麽房子?”曹國慶還想裝傻,裝出一臉憤怒:“林先生,這孩子性子偏激,嘴裏沒幾句實話,您可別聽他胡扯兩句就當真了!”
林渠的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起身道:“既然曹先生不想交房子,那咱們只好法庭見了!”
“你……”曹國慶沒料到他突然翻臉,眼見遲悼和保镖也起身跟着往外走,他站起來張開雙手,一副想攔又不好攔的樣子。
“老公……”甄美鳳不安地湊過去,有些不知所措。
眼見林渠一行人開門走了出去,曹國慶沖到門口,恨恨地放狠話:“遲悼,你個混小子!你……”
見周圍的鄰居探頭探腦地往裏瞧,曹國慶臉上的表情立刻轉為悲憤:“好,好小子!我辛辛苦苦養了你五年,倒養出個白眼狼來了!剛攀上有錢人就回來對付親舅舅,遲悼你好得很哪!”
甄美鳳立刻配合地嗚咽一聲,仿佛傷心欲絕又有苦難言:“老曹,你別說了!嗚嗚嗚……”
鄰居們見狀立刻七嘴八舌讨論開了:
“還以為曹國慶是走大運了,沒想到這有錢人居然是親外甥找來對付他的。這是有多大仇啊?”
“這甥舅倆咋搞成這樣了?不管怎麽說,曹國慶也養了遲悼五年,這養育之恩總是有的吧?遲悼怎麽能這樣對自己舅舅!”
“就是!平時看着還挺好的,沒想到骨子裏這麽沒良心,老曹也是瞎了眼!”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不是自己親生的,他就是養不熟!”
面對鄰居異樣的目光,遲悼也不辯解,只是冷笑道:“曹國慶,有些事情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解決的。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等着吧!”
看着揚長而去的三人,曹國慶色厲內荏地怒吼道:“好,你去告!我就不信了,這清平世界就沒個講理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林渠擔心的看了他好幾眼。對于這次的交涉失敗,其實他們早已有所預料,不過這個過場還是要走的。
見林渠一眼眼瞥過來,一副想問又怕傷他自尊的模樣,遲悼幹脆靠過去雙手摟腰,把頭埋進他懷裏,光明正大吃豆腐。
外人看不見的地方,遲悼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暗下決心:在我這裏可沒有什麽人死債消。既然我來了,有人欠遲悼的公道,我就要替他一一讨回來!哪怕這樣會顯得斤斤計較,冷酷無情。
雖然遲悼已經是千億家産的繼承人,這棟房子的經濟價值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但世上的事從來不是“我窮我有理,你富你活該”的——即使是,道理也應該在那個絕望自殺的少年的身上。
林渠等人離開後,關上門,曹國慶和甄美鳳立刻垮下了臉。
“老曹,怎麽辦?林家那麽有錢,真要打官司咱不會輸掉吧?”甄美鳳憂心忡忡地問。
曹國慶臉上陰晴不定,他思考一陣後咬牙道:“林家有錢,咱也不是什麽都沒有。我們去找媒體曝光他們,把遲悼的名聲搞臭,我看他們還有臉搶我的房子!”
曹國慶夫婦都是屬貔貅的,房子到了他們手裏根本不要想着要回去。他甚至覺得,正是托自己的福遲悼才能認識林渠這樣的大老板,過上富裕的生活。在這一點上,遲悼還得謝謝他。
尤其是看到林家那麽有錢,眼紅之下,曹國慶更覺得房子占得心安理得,而遲悼等人簡直就是從貧苦老百姓口袋裏搶錢的地主老財!
在這種仇富心理驅使下,曹國慶在媒體面前的表演更是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林渠到訪曹家的第二天,網友們便從各種資訊、推送上看到了曹國慶的表演。
鏡頭裏的曹國慶簡直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和妻子穿着樸素廉價的衣服,臉上、身上都是為生活辛苦操勞留下的痕跡。
曹國慶一臉唏噓地回憶過往:“妹妹妹夫走的時候,遲悼才十三歲,正是最花錢的時候,那麽多叔叔伯伯、姑姑嬸嬸,都不想養這個孩子。我看他被人推來搡去的實在可憐,一咬牙,也沒跟美鳳商量就把他帶回家了。”
曹國慶說完,他妻子甄美鳳立刻接話:“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很嫌棄他。畢竟我們家也就這條件,我自己也有孩子要養,誰願意養人家的孩子?”
“再加上老曹那段時間做生意又賠本,我又沒工作……可是,不願意又能怎麽樣,總不能把孩子趕出去吧?我也就一咬牙,把他拉扯大了。畢竟不是他親媽,我也不敢說對他有多好,可是……”
“就算我們對他再差,至少也有一份養育之恩在吧?我們也不指望他報答,可他怎麽能……怎麽能恩将仇報呢!”甄美鳳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捂着臉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曹國慶心疼得拍拍妻子的肩膀,這才繼續道:“美鳳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時可能有些話說重了,他又心性敏感,久而久之就把我們給恨上了……我是真沒想到他心裏有這麽大的怨氣!”
……
據曹國慶夫婦說,遲悼從小性子就倔,總覺得舅舅舅媽對他不是真心,也時常因為這個跟家裏鬧矛盾。
那天他因為一點小事跟舅媽吵了起來,甄美鳳氣急之下說他已經成年了,既然不喜歡待在家裏就自己出去住。遲悼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曹國慶夫婦因為被傷了心,打聽到他回了學校就沒再管他,誰知道這孩子居然一時想不開跑去尋死。
因為夫婦倆都沒有刷網頁的習慣,平時工作又忙,所以根本不知道遲悼自殺過。得知這個消息,曹國慶夫婦都很震驚,同時也暗暗後悔對孩子關心不夠。
但令他們傷心的是,遲悼脫險後居然都不肯聯系他們,還對外人胡亂編排,說舅舅舅媽虐待了他,哄騙林渠過來幫他争房子。
曹家小門小戶,又人微言輕,哪裏是大財閥的對手?被逼無奈之下,曹氏夫婦才想到尋求媒體的幫助。
民衆對于弱者都是同情的,再加上曹國慶和甄美鳳并沒有一味表現自己的偉大和付出,反而在話語中透露出小市民的私心,這讓他們的話更顯得真實可信。
曹國慶夫婦的采訪一出,遲悼立刻就享受到了林總體會過的全網黑待遇。
不過遲悼對此并不在意,甚至婉拒了林渠控評的建議:某些人別看現在跳得歡,等庭審錄像公布出來,他現在有多得意,到時候就有多打臉。
都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還不許人多蹦跶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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