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貧僧戒色(1)

遲悼一睜開眼睛,系統就忐忑地湊了過來:“主人,這個世界的掠奪者很狡猾,他們封存了記憶混在土著裏,我也沒法檢測出來誰是掠奪者!”

遲悼并不在意:“沒關系,只要是對主角惡意陷害的,都一塊收拾了!”

遲悼從床上坐了起來,穿好衣服,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個世界是古代背景,他所處的地方是一間禪房,陳設樸素而簡單。他伸手摸了摸頭頂,果然光溜溜的沒有頭發。

第一次穿成和尚,遲悼有點新奇,說起來他在原位面還沒演過和尚呢。

系統飄過去,猶豫地解釋道:“主人,這個小世界的主角其實是……”

“知道,切片攻嘛。快穿文都是這麽設定的。”遲悼淡定地補充道。

系統有點尴尬:“啊哈哈哈…主人你還看網文啊!”

遲悼摸了摸下巴:“偶爾看,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變成書中的主角,心情有點複雜呢!”

系統:“……”

好吧,是它多慮了。主人會同意繼續穿肯定是知道主角的情況的。

遲悼在房間裏沒找到鏡子,于是讓系統變身,仔細地看了看這個身體的相貌。

看到鏡子裏的臉,遲悼驚訝地挑起眉。

以他在原位面天花板級別的顏值來比較,這張臉可以說絲毫不遜色:他約摸二十出頭,長眉入鬓、目若朗星,氣質高潔如天上仙人。

明明是禁欲出塵的和尚身份,卻長了一張挑動世俗欲.念的臉,直接把人的代入感拉到滿格。

遲悼摸摸原主白皙的臉,喃喃道:“讓女妖怪放棄長生也要和他成親的三藏法師,大抵也不過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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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門口有人輕輕扣了兩下門:“無念,住持找你!”

“這就來!”

遲悼應了一聲,理了理身上的僧袍,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等着個年紀相仿的僧人,相貌普通,面露憂色。

“無相師兄!”遲悼對着他行了一禮。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正殿走去。無相回頭看了看遲悼,忍不住停下問道:“無念,你…沒有做過犯戒的事吧?”

遲悼聞言一愣,不禁有些疑惑,立刻剖白道:“師兄何出此言?無念自受戒以來恪守清規戒律,從未破戒!”

無相松了口氣,表情反而越發糾結,他拍拍無念的肩膀安慰道:“師弟,你放心!只要你持身守正,住持定會還你清白的!”

此時的無念必定是一頭霧水,遲悼卻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有個女施主污蔑無念和她有露水姻緣,無念百口莫辯,被趕出了金門寺。

無念孤兒出身,從小在寺廟長大,除了打坐念經做功課基本什麽也不會,被趕出寺廟後無處可去,只能流落江湖。

由于出衆的相貌,流落江湖的無念被魔門門主盯上,強行擄走做了他的禁.脔,受盡折磨後又輾轉落到其他好男色的武林人士手中。無念沒有絲毫武功,無力反抗,最後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如果要把無念的一生寫成一本小說,那必定是某棠的三觀盡毀高.H.n.p肉.文。

說起來,這個身體的原主确實頗有慧根。他在打坐入定時偶然窺得了未來的命運,深感一生的不幸都是由這張臉帶來的,于是他主動和天道做了交易,自願放棄身體轉生成相貌平平的人。

不出意外的話,此時的無念已經投胎到了一戶虔心向佛的富貴人家,只等這家的夫人一朝分娩便重新開始新的一生。

遲悼跟着無相來到金門寺的正殿,果然看見一個少婦抱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正等在那,住持居主位,金門寺的其他大小和尚列隊肅立,擺出了三堂會審的架勢。

那女子姿色秀美,見到遲悼立刻露出激動的表情,那情意綿綿的模樣好似無念真的跟她有過一段。

遲悼從容地對着在場長輩一一行禮。不等方丈了空說話,一旁的了悟搶先問道:“無念,你可認得這位女施主?”

遲悼看了看女子,想了想認真地回道:“回師父,弟子從未見過這位女施主!”

了悟還想說話,那女子見遲悼不認她,立刻開始哭訴:“大師竟然如此絕情?昔日海誓山盟,今日卻假做不識。小女子清白之身盡歸了你,大師如此做派……是要我們娘倆去死嗎?”

遲悼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焦急地看向住持:“住持,弟子沒有!弟子與這位女施主素昧平生,又怎會與她…與她……”

後面的話,對于一心向佛、視男女歡愛如洪水猛獸的純潔孩子來說,實在是難以啓齒的污言穢語。

無念的師父了悟立刻為他說話:“師兄,無念這孩子一向勤勉自律,從未做過出格的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住持嘆了口氣,溫和地問女人道:“敢問這位施主,你說無念與你有過私情,可有什麽證據?”

女人立刻就拿出了證據。看見那條雪白的亵褲,遲悼踉跄了幾步,差點摔倒。

站在女人身邊的無咎立刻拿過亵褲,翻看了兩下,指着上面繡的名字高聲道:“住持,這的确是無念師兄的!”

在場衆人見狀,立刻拿着亵褲傳看起來,看後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忍不住小聲議論。

住持看向遲悼,表情有了些冷冽:“無念,你說與這位女施主素昧平生,那她為何會知道你腰腹間有顆紅痣,又為何會有你的貼身衣物?”

遲悼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顫顫巍巍地看向住持,嗫嚅着說:“弟子……弟子不知!”

見住持失望地轉過頭去,遲悼“噗通”一聲跪下,滿腹委屈地哽咽道:“可是弟子……真的從未見過她啊,弟子沒有犯色戒!弟子冤枉!”

人群中響起無咎義憤填膺的聲音:“無念師兄,如今已是鐵證如山,再怎麽狡辯也是無用。你現在認罪,師弟還能給你求求情!”

“我沒有!”

住持右手邊的了真冷哼一聲,輕蔑地瞥了一眼了悟,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無念,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死鴨子嘴硬!你師父沒教過你要敢做敢當嗎?”

“了真師叔,我……”遲悼含淚看向了真,又懷着最後一線希望看了看了悟,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師父!”

見了悟不忍地別過臉去,遲悼眼裏的希望盡數熄滅,深深地低下頭去。

借着低頭的機會,遲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所謂的鐵證如山,只要寺裏有一個那女人的內應,根本就不難做到。

至于這個內應的人選,以無咎今天的表現看,還用猜嗎?

無念的師父了悟,是了真競争下一任住持的最大障礙,無念在弟子中又是公認的優秀,深受住持信任和喜愛,以這師徒倆的心性,暗施手段陷害無念實在太正常了。

不過遲悼并不打算洗清自己的冤屈。事實上,在這種沒有DNA檢驗的古代社會,這樣的髒水可以說一潑一個準,想要洗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遲悼當然可以通過和女人對質、驗證細節的方式來找出破綻、洗清嫌疑,但這樣實在太費勁,而且也不符合無念單純的人設。

自己本就沒打算留在金門寺,錯過了這次機會,遲悼還真沒什麽好辦法合情合理地離開。

事實上,這個結果反而是最好的:教出自己這個“劣徒”,了悟已經不可能坐上住持的位置,了真也就不會再針對他。自己走了,無咎也沒了最大的競争對手。

這師徒倆消停了,了悟也就安全了,自己也沒了後顧之憂。

最重要的是,這個污蔑無念的女人可不是什麽犯了花癡的平民女子,若是當衆揭穿了她,難保她不會惱羞成怒、大開殺戒。

遲悼最終被判了杖刑八十,執行完畢即刻逐出金門寺。

換了原來的無念,這八十杖足夠他在床.上躺一個月了。

遲悼倒是無所謂。有天道的福利,每個世界他都可以二話不說把屬性點全部拉滿。早在穿越之初,遲悼就毫不猶豫開了個內力金手指,武力值瞬間達到小世界頂尖水平。

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和尚瞬間成了少林掃地僧。

然而臨到行刑的時候,沒打兩下女人就哭哭啼啼地撲了過去。遲悼趴在長凳上,不提防就被她撲了個正着。

“嗚嗚嗚……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在場的都是和尚,也不好過去拉開她,女人又死不放開,于是刑罰只好作罷。

臨走之前,師父了悟把無念叫到自己的禪房,遞給他一包銀兩和一封信。

“無念,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傷心,就此還俗去吧!這些盤纏你拿去做點小生意,置辦些家業。”

了悟一臉慈愛地看着遲悼,他其實是不相信徒弟犯了色戒的。只是他也知道,事已至此,真相如何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個徒弟生得一副命犯桃花的相貌,留在佛門清淨之地都被人觊觎,也不知踏入紅塵後……想到這,了悟眉間泛起憂色。

“師父,弟子舍不得走!”

見徒弟一臉不舍,了悟嘆了口氣:“你若不願還俗,就拿着這封信去慧僧禪院。為師和那裏的住持有些交情,看在為師的薄面上,他們會收留你的!”

遲悼給師父磕了三個響頭,便離開了金門寺。女人抱着孩子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看着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遲悼越走越快,女人立刻加快腳步,居然也能一直跟得上。兩人走出四五裏後,女人看離金門寺遠了,不由露出了原形。

“無念大師,你背着人家嘛,奴家走得腳疼!”女人嬌滴滴地伸手去掰遲悼的肩,卻被他提前一步閃開。

顏卿卿有些愣神,一個毫無武功的和尚居然能躲開她的一抓。然而她很快就忽視了這點異常:離開金門寺後,遲悼第一次回頭,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森然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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