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養豬大戶也瘋狂(2)

被遲悼的氣勢一吓,白秦守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強笑着應付道:“遲先生,瞧您說的!子蒙畢竟是您親手養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他還能不認您的養育之恩?”

“他要是這麽沒良心,我第一個不答應。至于收養關系,那不就是個名分嗎!子蒙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裏,頂不住壓力的白秦守給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解圍。

白子蒙不愧是白家的親兒子,立刻給親老子撐腰,有些不滿地撒嬌道:“就是啊爸爸!我們之間連血緣關系都沒有,您不也對我很好嗎?我就算回了白家,也還是您的兒子啊!”

遲悼不是寵溺他的原主,可不吃他這套,聞言冷笑道:“白先生這話說得奇怪,既然收養關系只是個名分,你們非讓他把戶口遷回白家幹什麽?壞了情分不說,還平白讓我們父子倆鬧矛盾。如果只是認祖不歸宗,我怎麽可能不讓子蒙見你們?”

毫不客氣地把鍋甩回去,遲悼走回座位坐下,眼角眉梢都透着對白家人的不滿:“血濃于水,不管子蒙名義上是誰的兒子,他都是你們親生的——而我呢?沒有收養關系作紐帶,我跟子蒙之間和陌生人有什麽兩樣!”

眼看遲悼不依不饒,還想着把白子蒙的收養關系要回去,白氏夫婦立刻急了,白母梁慧芳直言不諱地質問道:“遲先生,我們和子蒙好不容易相認,您就忍心讓我們一家再次骨肉分離嗎?”

論甩鍋,遲悼可沒怕過誰,當即反唇相譏道:“我和子蒙十幾年的父子情份,早已親如一家,你們明知道我離不開他,怎麽就忍心讓他不認我這個父親!”

眼看白家人被說得啞口無言,遲悼眯着眼往沙發裏一躺,修長雙腿毫不客氣地交疊着搭在茶幾上。他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低頭正要點上,摸遍口袋卻沒找到打火機。

正面臨裝逼失敗的尴尬處境,仿佛透明人一樣侍立在一旁的白澤已經乖覺地取來打火機替他點着了煙。

給自家老攻遞了個贊許的眼神,遲悼悠然地抽了一口,随即将煙夾在指尖,舒服地呼出一口細白的霧氣。

白家人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見遲悼絲毫不為所動,立刻又轉頭怒瞪白澤:你到底是哪邊的?這麽多年白養你了!

對于養父母的無聲指責,白澤表示:是你們讓我招呼好客人的,我只是聽命行事。

遲悼不慌不忙地抽了半支煙,又在白澤遞來的煙灰缸裏摁滅了煙頭,這才表露出了自己此行的真實目的:

“我知道,你們舍不得親兒子。我也不強人所難——白澤這孩子我很喜歡,只要你們解除和他的收養關系,讓他跟我走,我可以把子蒙留在你們身邊。”

遲悼這番出人意料的話讓白家人都懵了,原本是局外人的白澤更是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得暈頭轉向:什麽情況?這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自己也就是平平常常地招待了一下客人,怎麽就被遲先生看上了?

“遲先生,你這就……”白秦守還想試着讨價還價。白澤這小子任勞任怨,白家人可舍不得這個好用的免費勞力。

遲悼卻不跟他客氣,赤.裸.裸地威脅道:“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把白澤的收養關系解除,讓他住到我家去。白子蒙從此就是你們的兒子,收養關系的事我不會再糾纏,也不需要他盡贍養義務。”

“二、兩個兒子都不願放棄。我找人恢複和白子蒙的收養關系,立遺囑,死後財産全部捐獻國家。他一分也別想拿到不說,還得負責給我養老送終。然後我再用手段逼你們主動解除和白澤的收養關系,讓你們賠了夫人再折兵——別懷疑,我做得到!”

看着白家人煞白的臉色,遲悼微微一笑,手指成塔搭在膝上,從容自信地下了最後通牒:“白澤或是白子蒙,我必須得到一個。否則,我就讓你們兩頭落空。”

“爸爸,你太過分了!”

見遲悼如此逼迫自己的親生父母,和之前的通情達理好說話判若兩人,白子蒙憤怒之下,忍不住站起來大聲抗議。

遲悼一個冰冷的眼神甩過去,眸中的殺意立刻将他吓得後退了幾步,戰戰兢兢不敢再說話。

畢竟是武俠世界出來的人。遲悼雖然沒怎麽殺人,見血的次數卻不少。絕世高手的殺氣一.洩,白子蒙一個蜜罐裏泡大的纨绔哪裏受得了。

遲悼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我們已經不是父子了,你還叫我爸爸,不怕你的親生父母難過嗎?”

“爸,爸爸……”白子蒙臉上滿是震驚,看着自從解除關系就翻臉不認人的養父,有一種強烈的被人欺騙和辜負的感覺。

我不過是解除了收養關系,又不是不認你了,你怎麽能這樣冷酷無情!之前對我的疼愛和關心,都是假的嗎?

他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十分重要的東西,或許這步棋實在錯的離譜。但看着身邊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父母,白子蒙又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或許爸爸只是太生氣了,他怎麽可能不要自己呢?把白澤要過去不過是個借口,只是跟他賭氣的手段罷了!被原主寵壞了的白子蒙如此自信地想道。

不得不說,人是有點賤骨頭在身上的。經此一事,白子蒙也不敢再惹遲悼生氣,乖乖地退回原位,一副聽話的好兒子模樣。

見親兒子指望不上,白家人只好無可奈何地直面遲悼的威脅,不得不認真地思考起兩個兒子該如何取舍。

首先,把白子蒙還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親兒子好不容易要回來,怎麽可能舍得不要!況且萬一回去了,姓遲的不讓兒子再見他們怎麽辦?

白澤這小子從小被洗腦,已經被馴得一心向着他們,留他在遲悼身邊做個內應和眼線肯定有大作用,還能光明正大地分走遲悼的財産。

而且自己夫妻對白子蒙表現得那麽親熱,這會反常地舍棄兒子,遲悼說不定還會心生惡感,認為他們為了錢連親兒子都能賣。萬一惹得遲悼疏遠兒子就不妙了。

反正兒子說了遲悼跟他感情深——也是,養了那麽多年的兒子,哪裏是那麽容易舍棄的?有兒子在,不信他姓遲的不來拜訪。

到時候,遲悼想見白子蒙還得征求他們同意,讓他出錢出力他敢說個“不”字?

打定主意後,白氏夫婦又故意猶豫了一陣,眼看遲悼不耐煩了,這才“勉強”同意與白澤解除收養關系,含淚送走了養子。

白家人的選擇正中遲悼的下懷,他繞了這麽大個彎就是為了把白澤要過來。

不過,即使他們真舍得放棄白子蒙,遲悼也有備用方案,不可能讓他們的如意算盤就這麽得逞。

開玩笑!收養關系都解除了,恢不恢複那是白家人說了算嗎?遲悼甚至可以當場撕破臉把他們嘲諷一頓,揚長而去後再來謀劃把白澤接走的事。

以遲悼的財力和人脈,想收拾一個白家,那還不是跟吃飯喝水一樣輕松?

開局就有這樣的優越條件,遲悼才懶得維持人設跟他們虛與委蛇呢!簡單粗暴地打臉不香嗎?

遲悼根本沒把白家人放在眼裏。這一家子雖然一肚子壞水,又兼自視甚高,卻沒什麽本事。之所以能成事完全是運氣爆棚外加掠奪者腦殘光環的功勞。

要不是原主對他們信任有加、毫不設防,以這些人的那點底層手段,根本奈何不得社會地位天差地別的原主。

遲悼走後,白家人面面相觑一陣,白秦守忍不住對白子蒙抱怨道:“子蒙,你跟遲悼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他特別好說話嗎!”

此時,早已想通了的白子蒙胸有成竹地向他保證道:“爸爸,你別看他今天這樣,那只是因為太愛我所以因愛生恨了!你放心吧,從小到大,他就沒有違逆過我的意思,把那雜種要走不過是在跟我賭氣罷了!”

說到這,白子蒙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和得意:“我想好了:下次他再來的時候,我先給他個好臉,表現出一點難過的樣子,再質問他今天對我發脾氣的事。他立刻就會愧疚地跟我道歉,把那雜種送回來。”

“不過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他。不給我準備一份誠意十足的禮物賠罪,給爸媽你們真誠道歉,他以後就別想再見到我!”

他把自己的分析一說,白氏夫婦立刻表示強烈的認同和贊許,提醒道:“那你可不能輕易給他好臉,要知道人都是賤皮子——今天的事本來就是他不對,我這麽好的兒子肯給他養那是他祖墳冒青煙,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三個夜郎自大的普信男、普信女組成的家庭,自然覺得全天下人都應該無條件地為他們付出,肯給個表現的機會都是他們“纡尊降貴”了。

不提這一家子發白日夢的極品,被遲悼帶回遲家的白澤此時卻是緊張得直冒冷汗。

他僵硬地站在客廳的茶幾前,看着眼前只着睡衣、慵懶地窩在沙發裏、突發奇想将他從白家要過來的男人,心髒“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眼前的人發絲烏黑,容貌精致,身材修長挺拔,皮膚白皙光潔,猶如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完美男主角,每一根頭發絲都透出優雅高貴的氣息。

身為綠峰集團的所有者,遲悼很注重對自己外表的打理。他衣着得體,袖扣精致,眉毛精心修剪成最合适的形狀,連指甲的弧度和光澤都顯得恰到好處,一點都看不出他是靠養豬起家的。

白澤看着他微挑着眉斜睨過來的神色,覺得此時的他就像一只毛□□亮、性格矜貴驕傲的貓兒。

大片的雪白從敞開的睡衣領口.露出,兩片精致的鎖骨下,一點紅梅悄然.探.出半片花蕾,十分引人入勝。

眼前的情景實在美好,白澤不小心看入迷了。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順着衣料的褶皺向下……察覺對方似笑非笑的打量目光,白澤這才意識到自己盯着看的是什麽,立刻尴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視手足無措地站着的白澤,遲悼晃了晃杯中晶瑩透亮的紅酒,專注地看着杯底下細小的水珠,随口問道:“知道要你來幹什麽嗎?”

白澤小學生似的站得筆直,傻愣愣地回道:“知道……當你兒子,給你養老送終。”

“呵!”遲悼嗤笑一聲,神色似嘲似谑:“那不過是騙白家人的借口罷了——實話告訴你吧,是我看上你了。因為我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态!”

似乎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男人故意伸.出舌尖,色氣地舔了一下透明的杯口,笑得惡劣:“收養你的好心人是個觊觎你身體的老男人,你怕不怕?”

三十四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具魅力的年紀,又長着這樣一張犯規的臉。剛滿二十的白澤童子雞哪受得了這個,立刻就憋得滿臉通紅。

“不……不是變态!”他紅着耳朵,結結巴巴但堅定地說道:“同性戀是正常的性取向,你不用為此感到自卑。”

“還有…”他偷眼看了看遲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你一點都不老。你很…好看……”

即使早有預料,遲悼還是意外地一挑眉道:“你不覺得惡心?不怕我把你吃了?”

“不!我…我願意,我願意給你當情人!”白澤不知哪來的勇氣,突然大聲地吼出一句。話一出口,臉上居然添了幾分得償所願的喜悅。

遲悼:……誰說要你當情人了?

系統立刻冒了出來,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道:“喲喲喲……潛.規則現場呀,赤雞!”

遲悼不理它的調侃,放下紅酒對着白澤伸出一只手,虞指氣使道:“抱我回卧室。”

白澤激動得差點沒流鼻血,他立刻拉住了遲悼的手,讓他搭在自己肩上,然後一把将遲悼攔腰抱起。

事後,遲悼把玩着白澤粗糙皲裂的手,不滿地評價道:“你這身體太虛了,手指也太糙,弄得我生疼。回頭我讓營養師給你制定一個食譜,你給我好好補補!”

X能力被質疑,白澤老臉一紅,不由大聲保證道:“我,我會努力的!”

遲悼:“……”

系統: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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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悼:跟自己老攻還客氣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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