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要你接替楚楚的身份……”

楚楚，津香院的頭牌，從來只是賣藝不賣身，并且一直以來都是以面紗示人，無人知其真實的長相。她所以能成為頭牌，全靠其美妙的琴音，聽過其琴聲的人，沒一個不為之傾倒的。

“給你一個身份，光明正大的為我奪得這天下！”

莫亦堯的天下大業已經開始了，讓莫顏以楚楚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只是第一步。

“你所要做的，就是成為真正‘楚楚’，從今天開始，你少主的身份将會隐在暗處，你只能以‘楚楚’的身份示人……”

不用問為什麽，只要照着主人說的去做即可，這是莫顏一直以來的信條。

“從明天開始，你要學習楚楚的一切。她每一個說話的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

粉黛嫣眉，口若含朱，鳳眼微挑，眉間一點朱砂。眼波流轉處，透出惑人的妩媚和嬌羞。

“只不過……那是明天的事了。”

一襲朱紅色的水袖裙衫，玄色的絲綢抹胸，妖豔中帶着一絲不可侵犯的威嚴。

“你回來的那天我就說過，今天會給你一個別樣的成人禮。”

輕輕地把如雲的長發用一支玉簪盤起，露出精致的臉頰，一顆耀眼的紅寶石懸在額頭上，随着腳步緩緩的擺動。

“這是給你的成人禮，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可以耍小脾氣的孩子，你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在銅鏡前轉了一個圈，莫顏看着鏡中的美人，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但是，你不能作為主角出席這個宴會，你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莫顏拿起放在梳妝臺上的匕首，掀起裙子的一角，将匕首放進藏在大腿外側的刀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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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然是少主，只是，這個位置暫時由另一個人替你守着。簡單來說，她就是你的替身，她将代替你去承受世間所有人的目光，代替你成為萬矢之衆。”

帶起面紗，邁着優雅的步子，莫顏緩緩走出亦堯閣，舉手投足之間都透出不可直視的妩媚和威嚴。

“而你現在的身份，便是我最愛的侍妾－－紅顏。”

莫亦堯的每一句話，莫顏都記得清清楚楚。

“夫人。”宴會外守門的侍衛看着迎面走來的莫顏恭敬的行禮。

莫城城主最愛的侍妾紅顏，盛裝出席少主莫思離的成人宴會。

碧海閣，莫城城主府最大最奢華的廳堂，今用于少城主的成人禮。

一時之間，莫思離這個名字，傳遍了整個大陸，每個國家都排人前來慶賀莫城少主的成人禮，雖然她只有十三歲。

在莫城，男子十三歲成人，女子十五歲成人。先不說莫亦堯選擇了一個女子作為自己的繼承人，還讓其十三歲就施以成人之禮，目的可見一斑。

莫顏緩緩的走進碧海閣，整個大廳忽然安靜了下來，正在品酒的莫亦堯感覺出停滞的氣氛，慵懶的擡起頭，對着走近莫顏邪魅一笑，伸出手向她示意。

莫顏看着莫亦堯，他随意的靠坐在王座上，明豔的盛裝透出王者的高貴，貴氣畢現。當他向她伸出手的時候，莫顏微微一笑，雖然帶着面紗，衆人仍能看出她的傾國傾城。

“顏兒，過來。”

伴着衆人或羨或妒的目光，莫顏提起裙子，緩緩的邁步走上臺階，在莫亦堯的王座處微微俯身行禮，還未彎下腰去，莫亦堯便摟住莫顏的纖腰，一把将她攬着懷中。

莫亦堯的王座旁，本是有另兩個個位置稍低的座位，一個是專門為莫顏這種受寵的妃子準備的，另一個是為宰相準備的。但是現在，莫亦堯将莫顏霸道的摟在懷中，兩人共做一處，所說王座并不小，但是以莫亦堯和莫顏這種慵懶的姿勢，這王座大小倒是剛好。

莫顏依偎在莫亦堯的懷中，感受着身邊這個男人的體溫，帶笑的眼角斜睨着底下的宴席。官員們的觥籌交錯，舞女們的媚眼如絲，不時有人用餘光瞄向上位的王者，用揶揄的視線打量着王者懷裏的佳人。

這時，一個黑袍人走進宴席，那黑袍頗為寬大，遮住了來者的半張臉，使人看不清其面貌，宴會有一霎的安靜。上官泠緊了緊身上的黑袍，在廳堂正中站定：“臣魍魉，叩見城主。”

“免禮，坐。”莫亦堯指了指自己身旁下位的座位。

“謝城主。”

衆人不原知此人身份，後聽見“魍魉”的名號，心中都有了數－－天下皆知莫城主有兩個左膀右臂，一個是神秘的謀士，一個是負責保護他的暗衛。漸漸的，宴席又恢複了原本的熱鬧。是時候了。

就在衆人以為宴會就要就此結束的時候，碧海閣門外忽然傳來侍衛刻意拖長的聲音。

“少主到－－”

不久莫林就帶着一個孩子走進廳中。

莫顏聽見這個聲音有一瞬間的恍惚，莫亦堯看出她的出神，輕輕的咬了咬她小巧如玉的耳垂。莫顏回神，看見莫亦堯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寒意，縮了縮瞳孔，随即，嬌笑着投進莫亦堯的懷中，螓首撒嬌似的蹭了蹭。衆人的目光都在莫城少主身上，都未注意上位的兩人，除了王座旁邊的上官泠。

莫顏側過頭，靜靜地打量着這個自己所謂的“替身”，這個女孩不過十三歲出頭，也是從莫真平時訓練出來的孩子們中，由莫林親自選出來的。這女孩雖不是絕色，卻也是乖巧動人，眼中透着一股靈氣，少主的樣子是勉強有了的，但是少主的氣勢，卻是少的很。能被莫林選中，定是有什麽原因的，雖然沒有氣勢，但想必其他方面定是極好。

“爹爹！”聽得莫思離的叫聲，莫顏的身體又是一僵。

“思離，你已成年，不可還是小孩子心性，”莫顏知道這話，也是莫亦堯想對自己說的，“這如此正式的宴會，你該叫朕‘父皇’！”

“是。”那女孩似是羞愧的低下頭，不久卻又擡起頭來，臉上已無羞愧之色，只帶着完美無缺的笑容，面向衆人：“今日之宴是我的成人宴，思離願奏一曲，搏父皇和各位大臣們歡心。”說着，隔空取過侍女手中的琴，演奏了起來。

莫顏心不在焉的聽着，體貼的為莫亦堯撥了一顆葡萄，親自喂進莫亦堯口中。莫亦堯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顏兒覺得如何？”

莫顏細心的用手絹擦去莫亦堯嘴角的汁液，妩媚的一笑：“顏兒覺得，甚好！”

在莫思離最後琴音中，莫亦堯猛地抱住莫顏熱吻了起來，莫顏只是微微一愣，便熱切的迎合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宴席上的衆人早已退去，只留莫思琪，莫林和上官泠在廳中靜靜地等候，莫亦堯終于放開嬌喘籲籲的莫顏，卻又不滿足似的啄着莫顏的嘴角，直到後來莫顏好似忽然回過神來，嬌羞地推了推莫亦堯：“城主。”

莫亦堯不理會候在廳中的三人，一把橫抱起莫顏：“少主彈的不錯，賞！”說完，便抱着莫顏徑自離開，留下身後神色各異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