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難言的幸福
朝明宮的珠簾被掀開的那一刻，就見東方曜晃晃悠悠的直奔自己的方向而來。
他喝酒了？
秦素珏一怔，眼瞅着他腳下不穩，險些就要摔倒，她急忙起身，上前一把将他扶了個滿懷。
“素珏……”
就勢一把将她抱進懷裏的東方曜，吐着滿是酒味的氣息，嗆得秦素珏直皺眉頭。
“原來妳還在，幸好，幸好妳還在。”
他癡癡笑着，雙手不由自主的把她擁進懷裏，“要是妳走了，我可就真要後悔死了。”
秦素珏胸口一酸，忍不住道：“你醉了，先過來床上躺下。”
“不，我沒醉，如果一定要說醉，那麽醉的，也是我這顆心，而并非我這個人。”
他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體，垂頭看着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秦素珏。
“昨天晚上我惹妳生氣了，我怕妳不理我，所以才讓祥貴拿酒給我壯膽，有些話，清醒的時候我不敢和妳說，只有醉了，才有勇氣說出來，素珏……”
他不自由的打了個嗝，酒氣撲了秦素珏滿臉。
“妳內心懊悔，對楚子默心升愧疚，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沒有我當年的利用，就不會有妳今日的包袱，說來說去，最該承受懲罰的是我而不是妳。”
他無比輕柔的撫摸着她的俏臉，“屬于我的罪，該由我來償，試着放開妳自己，不要再活得那麽累，妳這樣，我看着心疼，妳明白嗎？”
秦素珏仰着臉看他，心底酸澀難忍，淚水奪眶而出，無法自控。
東方曜見了，慢慢低下頭，一點一點的，吻掉她腮邊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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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還記得麽，在我登基之前就說過，有朝一日若是讓我當上了皇帝，一定會讓妳過上最幸福的日子。”
“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哭，唯獨妳的淚水，會讓我的心揪疼。素珏，我要讓妳快快樂樂的做我東方曜的娘子，就算現在不能，我也會盡自己的全力，幫妳擺脫那一身罪孽。”
“奉祺……”
秦素珏一頭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着這個男人，痛哭失聲！
夜裏的纏綿充滿了無盡的甜蜜，當秦素珏沉沉睡去的時候，東方曜的心頭，忍不住升起一股難言的幸福。
他知道素珏一時之間并不會放下那個包袱，但她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彼此的感情了。
吵架真的是很傷神的一件事，如果不是老三及時罵醒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要鑽牛角尖鑽到何時。
就在這時，龍床突然發生一陣輕微的晃動。
東方曜和秦素珏都是習武之人，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們警覺。
淺眠中的秦素珏猛然睜眼，靜靜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東方曜也愣了一下，看着被震醒的素珏，心底一陣疼惜。
“剛剛是不是震了一下？”
東方曜點頭，看着她眼底疲憊的神色，柔聲道：“睡吧，沒事的，稍後我讓祥貴去打聽打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素珏的确是乏累得極了，無意識的點點頭，将臉埋在他的懷中，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隔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就聽祥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萬歲爺，安豐禦史剛派人送來的加急快報，說安豐昨天半夜發生大地震……”
東方曜聞言大驚失色，難道昨天夜裏的那股震動和地震有關？
連剛剛醒來的秦素珏也被這個消息吓了一跳，雖然昨晚她只覺輕輕震了一下，但是安豐與京城也有幾百裏的路程。
連京城都能感受到震動，那麽安豐……
“素珏，妳再多躺會兒，我這就起身去上朝，聽聽大臣們怎麽說。”
東方曜急忙起身，簡單梳理一番，便跑到泰和殿上早朝去了。
早朝上，很多大臣都紛紛說起昨晚地震的事情。
安豐離京城不遠不近，但也有幾百裏路程，如果安豐地震，京城能感到震感，那說明此次地震的規模應該不小。
果不其然，當安豐禦史被帶到泰和殿的時候，将昨天晚上發生在安豐的災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衆大臣都有些震驚，據說當地百姓死傷無數，連振守在安豐的官兵，都有不少受到了牽連。
由于這次地震特別嚴重，安豐城內的物資被破壞了不少，老百姓種的田地也受到波及，而且駐守在安豐的官兵，糧草庫被毀，那裏兩萬大軍，即将面臨吃不上飯的局面。
朝中臣子聽了這個消息，都有些頭疼。
安豐對北岳朝庭來說，是個非常敏感的地方，因為安豐曾是大将軍楚子默的故裏，駐守在那裏的兩萬大軍，當初也都是楚子默最信賴的老部下。
當年楚子默猝死，很多曾經追随于他的舊将都想着要造反，幸好大多數人還是認得清局勢，棄暗投明，投靠在東方曜的麾下。
只是仍舊有一小部分兵将心有不滿，當初隊伍被重新編制的時候，有不少人向上級請示，希望可以繼續留在安豐效力。
東方曜對此并沒多說什麽，他明白那些兵将對楚子默的忠心，既然他們想留在安豐，他自然也不會多加為難。
自從登基之後，這兩年之中，他始終致力于發展經濟選納賢臣，一個小小的安豐，就這麽被當今天子遺忘在角落裏。
沒想到今次地震，震心就在安豐，這可真是讓人頭疼萬分。
朝庭上下就此次安豐地震一事展開争議，大家都不知道該把誰派去赈災，畢竟以楚子默舊部下對朝庭的态度，誰去了都讨不着好。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始終沒開口說話的東方曜突然道：“此次去安豐赈災，朕會親自前往。”
話音一落，衆人大驚。
而東方曜并沒難文武百官廢話的工夫，直接宣布退朝，起身離開泰和殿。
回到朝明宮後，他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秦素珏講了，臨了，還很認真的對她說：“我已經決定親自去安豐赈災了。”
秦素珏微微驚訝，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口。
“回來的時候，我讓祥貴立刻做準備，還吩咐孫有道盡快把糧草和銀子準備好，這次去安豐，我只帶兩千精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