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始料未及
“可是安豐的兵将,都是楚子默的舊部下。”
“那又如何?”
東方曜微微一笑,“楚子默已經死了,不管那些舊部下當初怎麽追随楚子默,現在他們都是我北岳的軍人。而且我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順便收買人心,讓他們知道,不管當家作主的究竟是誰,只要他們當好兵,北岳的天下,自然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既然你執意想去,我陪你一起前往安豐。”
“素珏,妳一個女人家,去那種地方會很辛苦。”
秦素珏笑道:“你貴為一朝天子,不也不怕辛勞,親自前往災區現場麽。”
“不知天下又如何治天下呢?”他嘆了口氣,輕輕執起她的手,“素珏,妳能陪我一起,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在孫有道的精心安排之下,北岳皇帝東方曜,終于帶着兩千禦林軍以及他的皇後秦素珏,踏上了前往安豐的征程。
這兩千精兵護送着大批物資銀兩,包括各種救災品,食物,被子,還有給将士們準備的糧草。
從京城到安豐,快行的話也就一天的車程,為了盡快趕到安豐,東方曜下了令,讓隊伍盡快速行。
越接近安豐,場面便越是蕭條。
由于這次地震規模極大,很多房屋都大面積倒塌,老百姓無家可住,只能在空地上搭起簡易的帳蓬暫時落腳。
如今看到朝庭的隊伍來安豐救災,都像看到了矚光和希望,臉上露出興奮的光彩。
東方曜見到受災地區如此荒涼凄慘,心底不由得升起同情之意。
這些老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正所謂安國先安民,百姓的生活好了,帝王者才能高枕無憂。
随行前來的秦素珏素來心腸軟,過去的兩年裏,途經之地但凡看到不平之事都要出手相幫,如今眼瞅着大片災民吃穿不上,老弱婦嬬病的病,哭的哭,現場真是一片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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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地震,不但讓不少百姓家的房屋倒塌,還造成了大面積的傷亡慘狀,随處可見橫七豎八的屍體,屍體旁是親人的淚語哭喊。
東方曜也不啰嗦,見此情景後,便召集随行隊伍落腳此處,并吩咐先鋒官組織災民,聚積到一起,商議救災事宜。
那些受了災,沒了糧田的老百姓萬萬沒想到,這次朝庭來赈災的居然是一朝天子,皇上竟然纡尊降貴來到小小的安豐親自赈災,這讓很多百姓的心底都有些震憾。
早就聽說過德祯帝的威名,繼位兩年,将北岳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條。
只是安豐是個不起眼的小鎮,雖然離京城距離并不太遙遠,可由于安豐曾經出了一個楚子默,這位楚大将軍雖然在沙場上威名震震,卻是德祯帝當年登基之前最大的一顆絆腳石。
安豐的地界并不大,楚子默一家子能名揚于天下,一是因為楚子默本人能力非凡,另一個則是楚子默的妹妹楚曼兒,也曾是先帝面前最得寵的妃子。
要不是兩年前的那場變故,說不定北岳現在的皇帝已經落到那嗷嗷待哺的孩子頭上。
不管哪個人登基稱帝,對老百姓來說,只要能有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那就是莫大的幸福。
只是随着楚子默猝死之後,他的舊部下幾次三番和朝庭對着幹,慢慢的,安豐便成了三不管地帶,被遺忘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中去了。
所以這次安豐突逢大災,當地百姓都以為這回肯定完蛋了。
以皇上對安豐的壞印象,恐怕巴不得安豐百姓都死光呢,沒想到地震發生沒兩天,朝庭便派來大軍,帶着豐盛的物資前來救助。
不但派發了大量的救災品,随軍前來的幾十名軍醫,也拿出上好藥材,給那些受了傷的百姓細心治療。
兩千精兵動作很訊速,很快便給百姓搭建好臨時用的帳蓬,解決了一部分露宿外面的百姓的燃眉之急。
這讓安豐鎮的老百姓涕淚交加,紛紛感恩于皇上聖明仁德。
東方曜今年才二十出頭,年紀輕輕又生得豐神俊朗氣度尊貴懾人。
他并沒有穿龍袍戴龍冠,只着了一件普通的衣袍,但老百姓仍舊被他那天人之姿所傾倒,暗地裏對這個年輕的皇帝産生了幾分好感。
經過好一番折騰之後,大量的物資已經被派發出去,得了實惠的老百姓也暗暗傳頌着皇帝的恩德。
只是,當大部分人都在感念皇上恩情的時候,卻有一小部分群體,并不買東方曜的帳。
這一小部分群體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楚子默的舊部下,一直駐守在安豐的那兩萬軍馬。
這次地震,兩萬軍馬所受的損失非常巨大,糧草都沒了,還有一部分士兵也在地震中失去了生命。
事實上他們也沒想到這次朝庭來的人居然就是當今陛下,其中有一部分人私下裏就說,皇上之所以會親自前來,分明就是當着整個安豐百姓的百在做一場秀。
而這兩萬兵馬的首領叫做吳越,吳越算得上是楚子默的遠親,當年一直追随在楚子默麾下對楚子默非常忠心。
他底下的幾個副将陳明遠和賀有亮,曾經和楚子默的私交也非常不錯。
這次地震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兵營被毀得一塌糊塗,糧草也損失了大半,就在他們一籌莫展之際,皇上赫然出現在安豐的境內。
他這招安撫民心的方法,令幾人都很不屑,覺得皇上此番所為明擺着就是故意而為之。
所以當東方曜委派來的先鋒官将大量糧草物資送到他們頭上的時候,以吳越為首的幾個将領,擺高姿态道:“我們後方糧草暫時還算充足,不需要朝庭的救濟。”
這句話很快便傳到東方曜的耳中。
正坐在臨時大營裏的東方曜聽到先鋒官的回報,并未動怒,只是微微一笑,“想要使倔耍性子,也不看看時候,當年楚子默最信任的部下,就只有這些能耐麽?”
不遠處正整理随身行禮的秦素珏見狀,不由得有些擔心,“朝庭這兩年對安豐始終不聞不問,他們心裏有意見也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