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左右為難
秦素珏聽在耳裏，沒有接口，她又何償不知嬌喜話中的道理。
可是知道歸知道，東方曜派這麽一群人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己，這讓她真的很郁悶。
“有些話，奴婢明知不該說，卻還是想對娘娘說，這皇宮上下，唯一能讓皇上真正開心起來的人就是娘娘。如果皇上開心了，這皇宮上下就跟着一起開心，如果皇上不開心了，這皇宮上下也要陪着皇上一起不開心。”
“娘娘，您就行行好，看在這宮裏這麽多奴才的份上，盡量順着皇上點，這樣咱們當奴才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聽這小丫頭噼哩啪啦說了半晌，秦素珏徹底無話可說了。
嬌喜這招以退為進，還真是讓她左右為難。
言下之意，就是皇宮上下想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全憑她秦素珏能否将皇上哄開心。
只要皇上開心了，那就比什麽都重要。
她無力嘆氣，為自己陷入這樣的局面而暗惱不已。
不再理會嬌喜的咕哝，她向前繼續走，回頭對衆人道：“我去解個手，你們難道也要跟着我一起過去麽？”
嬌喜等人頓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就聽不遠處有人道：“這種事就不用這麽多人跟着了，你們都退下吧。”
來的人正是下了早朝的東方曜。
打發了那群奴才，他笑着上前，“素珏，妳想解手，我陪着妳去。”
秦素珏瞪他一眼，“你還能更無賴一點嗎？”
東方曜厚顏無恥道：“只要能确保妳時刻別離開我的視線，就算被妳罵成無賴我也無所謂。”
Advertisement
“可是奉祺，你派一群人跟着我，這并不能解釋根本問題，你心裏清楚得很，如果我想走，別說一群宮女太監，就算大內侍衛統統圍在我身邊，也阻止不了我離去的腳步。”
聽到這裏，東方曜臉色大變。
“如此說來，妳是執意去北海水寨赴封奕的約了？”
秦素珏沉呤良久，再擡頭時，眼底已染滿堅定的神情，“是的！”
“為什麽妳一定要這麽固執？”
“我這并非固執，而是不想因為我一個人的原因，而害得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戰争和災難，只會給人類帶來永無止境的噩夢，奉祺，難道你忘了永炎帝當政的時候，天下百姓地的都是什麽樣的日子麽？”
東方曜用力搖頭，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別人的死活我不管，就算真的必須面對戰争，我北岳也一定不會輸給那些外族人。素珏，妳只是我一個人的，在這世上，我真正在乎的也只有妳一個，如果一定要用天下人的性命來換妳一人，就算背負千古罵名，我也在所不惜。”
“奉祺，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我愛妳愛得早就發瘋了，我不管那個封奕究竟在暗中打着什麽壞主意，我也不管他究竟想要多少人的性命來為他心目中的仇恨做忌奠，只要他敢對妳不利，對我北岳不利，我不介意和他抗争到底。”
看着他幾的瘋狂的樣子，秦素珏嘆氣，“奉祺，你要知道，欠了人家的，終究要還回去，如果不還，這輩子又怎麽能安心度日？”
“就算要還，該還那筆債的也是我而不是妳……”
“不，你沒有錯，錯的只是我們的立場不同而已。如果換個角度，我是你的話，也許當年為了奪位，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事情。但我不是你，所以我必須去做我該做的事。”
“妳所謂的該做的事，就是去送死？”
秦素珏不語。
東方曜卻氣得大吼，“不，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秦素珏，妳給我聽好了，我不準妳離開皇宮半步。”
頓了頓，他慢慢恢複冷靜。
倨傲的看着秦素珏，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殘佞。
“就算是必須用鏈子把妳鎖在我身邊才能留住妳，我也一定會這麽做的。”
說完，他吩咐左右兩旁把守的侍衛。
“給朕看好皇後娘娘，如果娘娘有半分差池，朕就将你們這些負責把守的侍衛，全部抓起來，立即處死。”
一口氣吼完，他氣哼哼的走了，只剩秦素珏一人，留在原地，默默無語。
心情極度不好，又找不到地方發洩的東方曜，派人将正在王府中調戲娘子的三王東方珞給召來的皇宮。
一路上，東方珞氣得臉色直發青，在心裏将自家哥哥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罵了個狗血噴頭。
最近朝庭事多，他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府。
好不容易今天在忙裏偷閑之際回府捉弄捉弄容小滿，結果兩人興致正濃之時，大太監祥貴來了，一本正經的宣旨，說什麽皇上召見，必須在半個時辰內趕去皇宮，若遲到半刻，就抄了他的安樂王府。
東方珞被這道聖旨氣得直罵娘，可就算心裏再怎麽不滿，他也沒膽子真的抗旨不遵。
匆匆忙忙來到皇宮，進了禦書房，就見房裏擺了酒菜，還沒等跪下行大禮，就被東方曜招了過去，“陪朕喝兩杯。”
東方珞滿臉不解，上前道：“皇兄，是不是北彊那邊出了什麽大事，您才急着派人把我召來？”
東方曜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難道不是國家大事，朕就不能召見你了嗎？”
沒國家大事，你沒事召我幹啥呀？我和你又沒什麽好說的。
東方珞心裏不痛快，可嘴裏到底是沒說出來。
上前幾步，一屁股坐到對方桌前，看了看酒菜，雖然并不十分豐盛，卻都是皇兄小時候喜歡吃的。
“皇兄，發生了何事，您怎麽滿面愁容的？就算是北彊真的想侵我北岳，您也沒必要露出這副天都要塌下來的嘴臉吧？”
已經喝得有些微醉的東方曜睨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喝。
這下，東方珞總算嗅到了幾分不尋常，滿眼都綻放着八卦的光茫。
“我說皇兄啊，您心情之所以如此沮喪，該不會和咱家皇嫂有關吧？”
東方曜的心情是真的不好。
若是平時，他一定能理智而準确的判斷是非，可是牽扯到秦素珏，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控制內心深處的焦躁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