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徒手……哦

身邊有個人型戰鬥機是什麽概念？

見過徒手撕樹枝，徒手舉巨石，徒手……哦，差點忘了，神劇裏面還有徒手撕人的，不過那個顯然使用了誇張手法，因為就算是沈少卿，也沒有徒手撕人，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太殘忍太血腥……

再次回到火車被困的地方，寒素現在的心态已經完全不同，因為佘雲說的信息足夠他應對眼前的一切。

一整天都沒有動靜，晚上寒素和沈少卿就睡在原地，佘雲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時不時突出自己收集的口水清洗僅剩的兩個鱗片，然後兩眼放光的看着沈少卿和寒素，試圖逃走。

第九次捏着佘雲的尾巴拖回來，寒素無奈道：“你那兩個鱗片晚上閃閃發光，你又蓋不住，我怎麽可能看不到！”

顯然知道這事兒，佘雲惱羞道：“小心我變回原形，吃了你！”

“盡管變，到時候吸引一些道術界的人，正好把你分屍。”寒素打了個哈欠，還想說話，沈少卿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低聲道，“噓，來了。”同時伸出手捏住佘雲的嘴巴把他團起來扔到一邊，那家夥一落地就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的鱗片，眼珠子滴溜溜轉的看着外面。

這會兒月黑風高，正巧一大塊烏雲蓋在慕雲山上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風吹拂而過，兩團霧氣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幻化出人形，正面對着出事的火車。跟寒素夢中看到的不一樣，這兩個人穿着不倫不類的黑色袍子，臉色蒼白面無表情，雙眼漆黑，嘴唇殷紅，長發不停的飛舞，看上去倒像是兩個惡鬼。

那一瞬間寒素就意識到，恐怕他做的夢是這兩個人刻意的，也或許是他們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絕對不是現在。

“幾百條人命，再加一條僞龍，夠了！開祭壇！”其中一個人開口，聲音仿佛如砂礫摩擦，刺耳難聽。

另外一個人沒說話，長長的袖子輕輕一揮，便用自身霧氣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個小型祭壇的模樣，同時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三炷香，上了香之後，那祭壇不需要控制便凝而不散，實在是詭異的緊。

在寒素心裏，他一直覺得神秘的道術界應該跟小說裏的修□□一樣，即便是有反派的存在，也不應該這麽醜陋詭異，這就好比看電視劇，即便是反派，也很少有很醜很醜的。眼前的一切簡直不符合設定，他原本還以為能看到兩個飄飄欲仙的大帥哥，卻沒想到現實給了他一耳光。

只是現在也不能看沈少卿洗洗眼，生怕錯看什麽，寒素知得硬撐着，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看向前方。

“慕雲山，慕雲山……”勾勒完祭壇的男人忽然開口，常出語調坑坑窪窪的似是而非的歌，歌詞就三個字，不停的重複。而随着他一句句歌詞說出口，另外一個人竟然在旁邊翩翩起舞，哦不，這樣形容也不對，那個人此時在寒素眼裏，就像被狂風吹拂的柳樹一樣，像女鬼的長發，危險而又詭異。

他們的行為仿佛有一種極其神秘的力量，寒素就看到前面的亂石竟然在慢慢移開，悄無聲息的，一層一層露出裏面的人工隧道，還有有無形力量保護的火車。

透過車窗，寒素看到火車裏的人都在昏睡，有坐在座位上的，還有躺在地上的，沒有一個清醒，不過他們都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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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壓隧道的坍塌石塊開始慢慢移開，最後露出一整條的火車。那兩個人顯然知道火車裏有陣法，二話不說就飛到火車上方，繼續先前的詭異動作，試圖破開陣法。

扭頭向沈少卿露出詢問的表情，寒素想動手了。

“等會兒你抓着佘雲躲在這裏，我去。”沈少卿低聲道，“那兩個人很強，他們已經跟慕雲山融為一體，或許還有一些屬于山神的力量。”後面這句話寒素一下就明白了，否則那兩個人就不能那麽容易讓兩座山融為一體，也不能這麽輕易的控制山中的土石，只有山神才能掌控整座山，不過他們畢竟不是山神，能做的有限。

能讓沈少卿說出他們很強的話來，可見這次并不會輕松，寒素手心裏捏着一把汗，聚精會神的看着前面，随時準備沖出去。佘雲被寒素捏在手裏，一開始還很不屑于眼前這個普通的凡人，他覺得自己随時都可以掙脫逃走，然而随後寒素打開了自己的寶貝盒子。

把盒子裏的東西一個個拿出來掂量，想着等會兒是一起用上好，還是一個個用上好，寒素一直在糾結，并沒有注意到，每次他拿出東西，佘雲都會緊張幾分，最後軟趴趴的纏在他的手腕上，徹底沒了逃跑的念頭。

小家夥雖然年紀大，看來膽子并不大。

前面沈少卿貼着火車往前跑，接近其中一個人的時候，他抓住火車上面的把手，帥氣的把自己甩到車頂，然後跳到半空。那人醜陋的臉龐變得更加猙獰，竟然絲毫沒有後退，反而迎上來！

在靠近沈少卿的那一瞬間，對方化實為虛，瞬間變成一團霧，沈少卿的攻擊撲空，對方噴出來的黑氣卻實打實到了沈少卿身上。寒素看到沈少卿的身體晃了晃，随後張嘴突出一口寒氣，前面所有的霧氣都凝成冰，然而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霧氣逃竄，在不遠處重新凝聚成人。

“你竟然又跑出來，就不怕我打散你的殘魂嗎？”難聽的聲音帶着一種直接刺激靈魂的顫栗感。

心口忽然有些發悶，寒素捂住自己的心口，咬緊牙關，他想沖出去，現在卻失去了所有力氣，就連一直捏在手裏的佘雲也都直接扔到了地上。在地上打了個滾，佘雲擡起腦袋看了看沈少卿，又看了眼寒素，猶豫一下并沒有離開，而是擡起上半身試圖扶着寒素，說：“那個人很慘的，他雖然實力高強，但僵屍是沒有神智的，他有神智是因為身體裏有殘魂。”

“我知道了，我這個魂魄完全的都躲起來，他一個殘魂卻沖了出去。”寒素神情變換，目光堅毅的看着前方。忽然，沈少卿似乎有所感應，他猛的看過來，眼中似乎有兩團小小的火焰在燃燒，像是直接沖進寒素心裏，讓他掙紮着爬起來的身體又跌了回去。

“他不讓我出去。”寒素苦澀的說，“這是我第一次恨自己沒有能力，否則我完全可以幫他。”

用尾巴拍了拍寒素的手，佘雲想了想又說：“不過他這都是為了你好，我猜想他的執念一定是跟你們之間的感情有關，要不然絕對不會這樣。我跟你說，我見過有因為仇恨才形成執念的，那樣的才強，簡直殺人不眨眼，還有因為財産的，知道為什麽人世間為什麽有人會一夜之間傾家蕩産嗎？嘿嘿嘿。不過這些話我也就是說說，畢竟我還沒見過外面的世界……”

這條蛇比寒素還喜歡絮叨，在他的安撫下，寒素慢慢恢複了一些力氣，趕忙從盒子裏拿出最強的那張符箓，咬破自己的指尖在上面滴了滴血扔出去。

像這種比較高級的符箓，一般需要靈力引燃，但是寒素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靈力，只能用自己的鮮血告訴符箓，自己也是寒家人，可以驅動符箓中的部分力量。

那張符箓在半空中變大，形成一個一人高的盾牌，沈少卿單手抓過來，這次總算是擋住對方的黑氣攻擊，只是現在沈少卿額頭的地方已經出現一個黑塊，隐隐蠕動，仿佛如活物一般。

不過就在沈少卿擋住黑氣的一瞬間，寒素突然覺得自己輕松許多，身體慢慢有了力氣，他來不及多想，又連續扔出去幾章符箓。

黑氣被完全擋住，沈少卿甚至能借助符箓對對方造成一定的傷害，尤其是那團着火的符箓，實在是厲害，碰到霧氣就會燃燒，霸道無比，那是寒家珍藏的類似于三味真火的火焰。

沈少卿一時間占據上風，原本在破壞火車結界的人回頭看了眼，立即飛回來，一同噴出黑氣，沈少卿壓力倍增。

那倆人對視一眼，突然一同開口道：“殘魂強留，本就被天地排斥，我倆現在就聯手打散你的殘魂，讓你回歸天地！”

那聲音帶着鼓動人心的力量，一時間寒素都被迷惑，眼神迷茫的看着前方。

微微抿了抿嘴，沈少卿并沒有說話，他甚至在火車頂端跳起來，直接沖着兩個人。

“不自量力！”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瞬間化為兩團霧氣，并且迅速融合，随後一同噴出一股散發着邪惡詭異氣息的黑霧，狠狠的撞到沈少卿身上。

身體繼續往前飛，但是黑霧穿過沈少卿的身體，推着一個透明的幾乎看不到的殘魂往前，黑霧一點一點的蠶食殘魂，速度極快，然而這時殘魂卻忽然爆發出爆裂的力量，瞬間鎮壓那些黑霧，同時扭頭撲向兩個人融合而成的霧氣。

他們的霧氣類似于魂魄，可以在虛實之間轉化，殘魂剛好可以攻擊，并且帶着雷霆萬鈞之力。那二人見事不好，慌忙變成實體，然而這時候沈少卿的身體卻已經從天而降，眼睛冰冷毫無感情，道：“傷我愛人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