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賈家族學的熏陶?
咱老老實實的呆到妹妹落選不好嗎?您老是真不怕您兒子學壞太慢吶。
薛蟠受為數不多的幾個夢的影響,如今對賈氏族的爺們就沒個看得上眼的。
包括寶玉在內。
搖頭,大力搖頭。對薛姨媽這種送兒子去學壞的決定表示強烈反對後,薛蟠就糟到了來自他老娘的白眼和番數落。于是不等薛姨媽說完,薛蟠就自椅子裏站起來,拍拍屁股,走了。
雖然只是幾個夢,但薛蟠卻對京城這地界有種‘與生俱來’的熟悉。帶着幾個随從,路從賈家所在的寧榮街出來時,薛蟠還用那張并不算胖的圓臉扭頭看了眼街頭的牌匾,啧,他才不當冤大頭呢。
沒錯,如今這位也不知道怎麽發展的,變得特別摳門。
出門讓他請客做春秋大夢還比較快。
帶着人晃悠到前門大街,又在天橋那邊看了會兒雜技薛蟠便去了自家在京城的鋪子。
從金陵帶來的忠仆此時還在查帳,薛蟠進來,店裏的掌櫃和夥計便都殷勤相迎,将薛蟠這東家捧得足足的。
然而薛蟠卻對這店裏的掌櫃和夥計并沒好臉色,他冷笑的打量那掌櫃和夥計,臉的‘爺回來了,爺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麽破事,爺要跟你沒完’的樣子,只是頂着他那張憨實的臉,這種找茬的效果仍舊打了不少折扣。
因為看起來更好騙了
╮(╯▽╰)╭
在薛蟠的夢裏,這裏的掌櫃拍的手好馬屁,然後在他進京城沒多久後就成了他最重用的心腹管事,大範圍的接手了薛家的生意。在薛家和他自己出事的時候,這王羔子直接典賣了薛家的産業跑了。
後來若不是有父親留下的忠仆,不離不棄的幫襯照顧,他老娘和兒子還指不定要如何過日子呢。
瑪噠,現在對老子笑成這樣,老子也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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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給大爺仔細的查。差了個銅子,老子就抱着他孫子跳井。”
呃?
大爺,你系不系傻?
自以為霸氣側漏的薛家大爺屁股坐到小厮搬過來的椅子上,然後臉狠辣的說着同歸于盡的話,然後整個店裏的人都懵了。
狠,還是人薛家大爺夠狠。
薛蟠查帳鬧出來的笑話還沒傳到榮國府裏,此時姑娘們正在上學,楠笙也擺好了畫畫的攤子準備畫上會兒畫便另找了事打發時間。
不到午膳的時辰,姑娘們便下學了。幾人先去老太太那裏,聽說老太太正和東府珍蓉兩位奶奶打牌,便相攜着來了楠笙的屋子,楠笙剛讓人收拾了畫具,又有丫頭将支在旁的畫用紗棉布罩上靠牆而立。
“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是還有半個時辰才下學?”見姐幾個進來,楠笙邊叫丫頭上茶擺果盤,邊問走在最前面的黛玉,“你少用些,免得會兒又吃不下飯了。”
此時天還有些涼,廂房陽光也不足,姐幾個便都脫鞋上炕圍着炕桌坐了圈。
看着大家上炕,楠笙突然發現南方和北方的某些習俗若擺在起用,定能囧死個人。
就比如說這炕吧。
北方冬季長,習俗裏就有過了清明再脫棉褲的說法,可見般了。所以到了北方人家坐客,主家好客般都會招呼客人‘上炕’。這種說話方式若是放到并沒有炕的南方
“先生家裏有事,便早早放了。”至于之後要辭館的話,黛玉便沒提,只拿起塊果子有下沒下的磨了兩口牙便放到了旁。
她還是不喜歡京城。
可以吃的青菜少,果子更少。
“楠姐姐家常都做什麽?聽姐妹們說楠姐姐畫得手好畫”寶釵接過楠笙親手遞上來的茶,笑着與楠笙寒喧。
“妹妹說笑了,我不過是癡長幾歲,學了些打發時間的玩意罷了。咱們這樣的人家,誰還指望我什麽呢。”謙虛完,楠笙又接着說道,“這果子是早起石玖家的送來的,瞧着也新鮮,剛給老太太送了些去,東府的小蓉媳婦兒正說她們府裏的梅花開了。”
南邊梅花開的早,北邊的梅花般都要等到三四月份溫度上來了才會開,因今年倒春寒所以開的又遲了些。前幾天東府會芳園的梅花就有開的,小蓉大奶奶秦氏便讓人折了幾枝插在瓷瓶裏給老太太和姑娘們賞玩。
今兒尤氏和秦氏過來,是聽說薛家來了,二個便是有心做東請榮國府幹人去那府賞梅。
向蘭送果子過去,正好聽了耳朵回來。這會兒沒什麽話說便将明兒的行程提前說了出來。
聽說去東府賞梅,姑娘們到是都挺高興。個個年紀不大,竟然還都能背下不少跟梅有關的詩詞。
楠笙也會背不少,不過她會背的詩幾乎都不全。這首詞會背兩句,那首詩會背半首,就連現代經典的流行歌曲,楠笙也只會唱揚調的那幾句,間的皆不會。
此時坐在黛玉旁聽她帶着點小勝負欲的在那裏說詩呀詞呀的,楠笙便不由有些走神。明兒的賞梅宴,是不是書裏寫的那場‘成人禮’呢。
雖然她學的是法醫,但法醫也會學些臨床醫學類的知識。小男孩的第次夢yi最早也應該是在11歲,寶玉今年才整歲的哇~
忒喪心病狂了些。
正想着呢,襲人就來了後院。掀開簾子進來,未語先笑,然後按着年紀給姑娘們問好,這才笑着将正事說了,“史大姑娘來了,正在老太太房裏和寶玉說話呢。老太太請姑娘們過去。”
見襲人,楠笙才猛的想起來,紅樓開夜宴的時候就說過寶釵,襲人,晴雯和香菱幾人同歲,所以寶玉歲,但這姑娘今年也才十歲。
夭壽呀~
“這是什麽好日子都趕在起了,難為她這麽會湊熱鬧。”探春第個笑着起身,來到炕邊由丫頭侍候着穿鞋,借着楠笙房裏的半身鏡整理了回發鬓,便回身等其他姐妹們道走,“她來,咱們家就又要熱鬧不少了。”
探春這話雖是笑着說的,可時常聽黛玉泛酸的話聽多了,楠笙竟然還聽出了幾分酸意來。擡頭視線正好對上寶釵,與寶釵對視了下,楠笙便知道自己沒聽錯。
心下搖頭,只做不知的楠笙拿了件半身長及臀上的對襟褙子不顧黛玉扭捏強硬的拉着她套在身上,這才跟着姑娘們同去了賈母上房。
黛玉覺得楠笙的審美不符合她的眼緣,再加上她今天的裝扮套上這麽件對襟褙子真的好難看。但她也知道自家表姐這是怕她凍着,只得別扭的穿着出去了。雖是穿上了,但心裏想的卻是進正房就脫下來。
還沒走到賈母上房,就能聽到史湘雲獨有的大嗓門。姑娘們有露出笑臉的,有面無表情的,小黛玉牽着楠笙的手微微使了些力氣摁了兩下,面上到是看不出什麽。
其實黛玉和楠笙早在正月裏的時候就見過史湘雲,對她的印象也是不好不壞。
黛玉嘴角鋒利不饒人,但心卻極軟。她喪母來此,日常不免傷心難過,心忖史湘雲襁褓之間失父母指不定如何難過呢,因此雖然也酸寶玉和湘雲玩的比她好,但她酸歸酸,至少私下裏還跟楠笙‘講道理’。
先來後到,她懂噠~
群人排着隊進了上房,拐過屏風正好看到史湘雲正在那裏和寶玉叽叽咋咋的說着什麽賞梅如何如何的話。
正房裏除了尤秦婆媳,賈家的媳婦也都在這裏。李纨站在旁淺笑,鳳姐兒端着茶站在賈母跟前也是臉的笑,時不時的與秦可卿說上兩句,兩人嘴皮子都是利落的,聽她倆說話就跟聽雙口相聲似的。
逗趣的緊。
薛姨媽也來了,此時正坐在王夫人上首姐妹倆正與賈母道笑着看熱鬧。
這些人裏,史湘雲獨不認得薛姨媽和寶釵,番相見史湘雲便拉着寶釵說什麽要認個姐姐的話。
她說衆人都有姐姐,就她沒有。寶釵精明世故,雖在來的路上打聽了這位史大姑娘是何許人也,但她本身也有些深藏在骨子裏的傲氣,所以此時也不是什麽人來認姐妹她都會來者不拒。擺出份随時從份,好姐姐的樣子出來卻未接史湘雲這話頭。
楠笙和黛玉牽手走到丫頭設的鼓凳上坐了,對于史湘雲要認寶釵做姐姐的話,沒放上丁點心。
身邊這小醋壇子是自家的,她得侍候好了。不然回去再來個哭天抹淚,她是真心受不住。
之前寶釵來,就給寶玉忙夠嗆。今兒來了個臭味相投的史湘雲,寶玉更是忙得腳不離地。看到姐妹們來了,寶玉會兒湊到黛玉跟前說上兩句妹妹今日可好,會兒湊到寶釵跟前問句姐姐可還住的慣,若不是時常會冒出幾句不合時宜的話,這位絕對是最得人心的房屋介。
對,就是房屋介。
寶玉是真心盼着全天下的漂亮姐妹都住到他家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