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管我哪天走呢。

見喬簡問, 楠笙心裏不由腹诽了一句。心下不以為然, 但面上卻仍未露出半分不耐來, “尚不能确定, 左不過是聽舅舅和老太太的安排罷了。”

“若日子定下來了,派人告知為兄一聲,為兄也好為你和表妹送行。”介時叮囑一番遠行的妹妹們,也好當着衆人的面好好的行使一下長兄的權利。

“簡哥哥備考要緊,我和表妹又不是不回來了。更何況家下人等繁多,自然會侍候好我們。哥哥便是去了, 我們也說不上話。再有碼頭亂糟糟的, 再出了什麽差池, 豈不是因小失大。”

別殷勤沒獻上, 再傷了自己的胳膊腿。科舉出仕的官員代表的是朝廷的臉面,要是傷了臉,或是傷了明顯的地方,那你來年春闱就不要想了。

楠笙雖然沒說的那麽明白,但話裏卻帶着微弱的提點。

別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喬簡本來是想要借着送行之便,看看能不能搭上誰。見楠笙這麽說, 又認真想了一回楠笙話裏的可能性,以及雖然不是心狠手辣, 但對他卻也沒多少親情的楠笙的危險性。

“妹妹說的極是。榮國府一看便是極穩妥的人家。有他們照顧你和表妹, 我也能放心了。”放棄了這個念頭, 喬簡複又提到了另一件事, “我聽聞賈家族學就在這京城,學中人才濟濟凡賈氏族人和親戚家的子弟都可以入學。簡初入京城,不知可否去附學?”

“你要去賈家族學聽課?”聽到這麽新鮮的話,楠笙瞪大了眼睛眼神灼灼的看向喬簡,“你是認真的嗎?”

“妹妹這話何解?”

楠笙上下打量了一回喬簡,左臂支在椅子手把上,左手按着額頭。右手拿着帕子在嘴邊擋住不停抽搐的嘴角,“賈家是有族學,入學的條件也不難。只是你是不是對賈家族學有什麽誤會?”

“誤會?”

“賈家族學已經有幾十年不曾出過一個舉人秀才了。負責族學的族老如今天上了年紀,很不大管事,大多時候都是他的長孫賈瑞代為管束”

蹦高的要去賈家族學聽學,你怕是想要自毀前程呢。雖然明年春闱未必榜上有名,但不去賈家族學你還有些微弱機會,若是去了這輩子可能就要止步舉人了。

話說,喬簡也進京不少時日了,他就只打聽到了這些沒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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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男人品性好的那是鳳毛麟角,真把喬簡和那些人放在一起,他非得再進化不可。

到時好的沒學會再學得更壞,她怕是都能哭倒兩座長城了。

╮(╯▽╰)╭

聽到賈家族學是這麽個情況,臉皮厚如影壁的喬簡也不由老臉一紅,有些讪讪的。心裏不由遷怒出門打聽消息的喬山讓他丢了臉面。

與此同時,喬簡也發現自己這個妹妹越發的滑不留手了。話說的軟和,但卻将路堵得死死的。

攥了攥袖子裏的手,喬簡眸色微沉。他現在春闱在即,最怕的就是出現不必要的意外。他擔心若此時不順着楠笙的話安生讀書,而四處鑽營,她會毀了自己的前程。

誰叫他只是個庶出呢。

想當年在雲都時,自己的好嫡母和面前這位好妹妹就從不曾拿正眼瞧過他們母子。如今時過境遷,她又攀了高枝,心裏就更是對自己這個記嫡的庶出兄長沒甚在意的。真礙了她的眼,自己一個小舉人到底束手束腳。

“竟是這般?幸虧大姑娘提醒了,不然就要誤了你哥哥的前程。”被楠笙下了面子,卻硬是硬着頭發賴在廳裏的二姨娘聽到這裏,心下轉了幾圈,一臉有驚無驚,外加慶幸的接過話,對着楠笙笑得一臉感激和欣慰,“要不怎麽說,一家子親兄妹打斷骨頭連着筋呢。老爺和太太雖然不在了,但只要你們兄妹互相扶持,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

“咦?二姨娘怎麽還在這裏?我也不是外人,您若是累了便下去歇着吧。”楠笙仿佛也是剛看到二姨娘一般,一臉驚訝,“不妨事的。”

楠笙态度很堅定的表示她只是剛剛看到二姨娘,至于二姨娘剛剛說的話——她剛剛有說話嗎?

沒吧。

二姨娘:“”小短命鬼,跟她娘一樣讨人嫌。

喬簡:“”到底是太太的女兒,小小年紀心思手段到是學了個十成十。

“計久不見,姨娘見到妹妹家來,一時高興也是有的。”喬簡笑着說了這麽一句,又吩咐丫頭給楠笙添茶,“今日難得團聚,也不知道竈上準備的膳席是否和妹妹的胃口。”

二姨娘聞言知道這是她兒子給她找的臺階,連忙順着臺階下來了。笑着說了一句要去廚房盯着,親自做兩道家鄉菜便真的如楠笙的意退下去了。

等二姨娘走沒影了,楠笙也沒說她坐坐就走的話。只笑着與喬簡說了一些京中趣事和林如海視她如已出的話。

“如此這般,我也就放心了。”

“舅舅就我一個外甥女,怎會錯待我?如今舅舅将我和表妹都托于老太君教養,看舅舅的意思便是日後的大事也是要由老太君做主呢。我人小,只聽長輩們安排。到是哥哥這裏母親臨終前還給舅舅留了書信。言及哥哥仁孝,又于讀書上有天賦,将來光耀門楣,大展宏圖指日可待。”

說庶子仁孝?若真那麽看重庶子,會将家中三分之二的家私都帶走?

這話別說楠笙這個說的不相信,就是喬簡這個聽的也沒當真。他不但沒當真,還從楠笙的話裏聽出了威脅警告之意。

其實楠笙不是很喜歡這麽迂回的說話方式,但到底在這個時空的內宅生活了幾年,懂了些最粗淺的‘道理’。此時她來一是探看喬簡的态度,二來便是表明她自己的态度。

好聚好散,咱們還能維持一下表面的和氣。若是有了旁的想頭,大不了魚死網破。

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看誰輸不起了。

不管楠笙是不是真的輸得起,但明顯春闱在即的喬簡此時是輸不起的。有時候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大家心裏便都知了各自的意思。

楠笙将話說完,轉頭問了一下莳珊時辰,莳珊機靈的說了時辰,又一臉懊惱的說什麽出門前老太太還叫早些回去。

楠笙順勢起身告辭,喬簡也只象征性的留了留她,便将楠笙送走了。

大門剛關上,二姨娘便沉着一張臉走了過來,看着那扇緊閉的大門,眼裏全是陰狠之色。到是喬簡還算沉得住氣,對二姨娘行了一禮,便回書房看書去了。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耗得起。

離開喬家暫居的小院,楠笙疲憊的靠坐在馬車後壁上。莳珊看了一眼楠笙,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小聲問楠笙直接回府還是去哪裏。

“先繞道去趟同合堂,将單子上的藥材買了。”楠笙從袖子裏淘出一張紙遞給莳珊,“過陣子要回南,采買些藥材有備無患。”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揚州有沒有的賣,但天子腳下東西雖然貴了些,種類卻齊全。先買回去,用上了最好。用不上便存起來,也不算浪費。

莳珊接過單子,大致掃了一眼,然後說道,“姑娘是在馬車裏等,還是去一旁的茶樓等。”種類不少,一時半會兒的也弄不完。

“我先回府了。”按了按太陽穴,楠笙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堕落了,明明什麽都沒幹,就覺得又困又累,“留兩個婆子跟着你,我身邊有向蘭,你在外面用過膳再回吧。”

楠笙的意思是留兩個粗使婆子陪着莳珊在這裏買藥材,楠笙和向蘭先回府。等馬車将楠笙送到了榮國府,再回來接莳珊。至于為什麽叫莳珊在外面用膳,一來是回去的時辰一定是錯過用膳的時辰了,二來便是今天跟着他們出來的下人,多是榮國府的,很需要有個輿論引導。

莳珊是楠笙的心腹,一聽這話便明白了楠笙的心思。等馬車到了同合堂自去做事不提。

另一邊楠笙也沒直接回榮國府,馬車穿過一條街道時打發向蘭下去買了些小姑娘喜歡的精巧玩意和零嘴吃食這才回了榮國府。

楠笙之前經常出府去北靜王府,榮國府這邊又給安排了馬車和跟車的下人,進出并不需要跟誰打招呼。今日出門時只告訴了黛玉一聲,因來去不到兩個時辰,回來也沒支會誰。

回府後,問了一回看屋子的丫頭,知道沒人找她,府裏也沒甚熱鬧,楠笙一邊讓人将買來的東西如數打包給黛玉送去,叫黛玉自己拿去跟姑娘們分着玩樂,一邊讓丫頭侍候她重新更衣洗漱,膳也沒用的倒頭睡下了。

其實昨夜楠笙就沒睡好。

楠笙也不是心理素質不過關的那種人,但有些時候明知道第二天有什麽事,她前一天總會睡不着。

還是那種她拼命告訴自己今晚早點睡,明兒要起早時,她就越睡不着的狀态。

出去一趟雖然沒解決喬簡,但不得不說她也知道了喬簡的心思和想法。摸清了這一點,以後的事情,楠笙也就有了個行事方向,所以心裏算是落了地,此時睡起來就更沉了。

一覺睡到華燈初上,這才頭暈腦脹,饑腸辘辘的醒來。

“姑娘可算是醒了,石玖家的都等了姑娘小半天了。”向蘭聽到內室的動靜,連忙走進來,見楠笙已經醒了,一邊用銅鈎子挂床帳,一邊跟楠笙彙報,“玉姐兒自己來了一趟,又叫我姐姐過來了兩回。姑娘就早起用了些東西,一天水米未沾了。小爐子上還給您溫了粥。這會兒子用還是?”

“這就用吧。”本就是餓醒的,哪還等得到一會兒。“去跟黛玉說一聲我醒了。”

“是。”

此時的京城,外面已經結冰了,屋子裏因燒着地龍,點着碳盆和熏籠倒是暖如夏日。楠笙剛起床,也沒換什麽衣衫。

裏面一件銀白繡芍藥的肚兜,外面一件淺綠斜襟紗衫,下面只穿了一條松花散腿褲子,踩着一雙室內繡鞋便出了內室。

長長的頭發只用一根枚紅發帶松松綁了,些許碎發落在頰邊,竟生生帶出一抹至純的妩媚來。

“怎麽這早晚還來?呦,下雪了呢。”出了內室見石玖家的坐在一旁打絡子,随口問了一句,轉頭時便發現開着一條縫通風的窗戶外飄着雪花,“讓人給家裏送個信,今晚就在府裏住下,明兒一早再回吧。”

“到是和姑娘想到一塊去了,剛掌燈時便叫人送了消息回去。”石玖家的見楠笙從裏面出來便放下手中的活計站起來回話,等楠笙坐下來,将一直捧在懷裏不敢離了眼的那只匣子不動聲色的推到楠笙面前。

楠笙是認識這匣子的,畢竟匣子做好後是先送過來給她看,然後才拿出去忽悠人的。

此時再見這匣子,便知道這匣子裏定是裝了她要的那東西。剛要張嘴說話,向蘭和莳珊便已經将楠笙的晚膳提了過來。

不但如此,聽到門外小丫頭的聲音,楠笙便知道黛玉也得了消息過來了。

于是迅速起身拿起那匣子進了內室,又借着內室的遮掩轉手将那匣子送進了空間這才複又走出來。

黛玉聽聞楠笙醒了,披了鬥篷就過來了。剛走到門口複又想起什麽,連忙喚丫頭裝了賈母早前派人送來的那碗糖蒸稣酪一道帶去給楠笙吃。

楠笙對黛玉好,黛玉也心疼楠笙。知道楠笙今兒出門累着了,便想要對楠笙更好一些。

賈母雖然對楠笙另眼相待,但對她也不會如寶黛二人那般貼心,像是這種糖蒸稣酪,阖家也就只有寶黛和她自己有。黛玉得了便巴巴的留到現在就等着跟楠笙一道吃。

此時她來的時辰正好,姐倆個分了一碗糖蒸稣酪後,黛玉又陪着楠笙吃了頓晚膳。

其實主要是陪楠笙吃,她自己并未動幾筷子。

膳畢,起身漱口,小姐妹靠在一起說私房話。楠笙開始時還惦記着石玖家的送進來的風月寶鑒,說着說着就将這事給抛到腦後了。

話題從喬簡開始,然後漸漸說到秦可卿。“老太太讓人給蓉哥兒媳婦送點心,聽說蓉哥兒媳婦如今已經病得吃不下東西,人都瘦脫相了。”

“前幾天不是還說漸好了嗎?”話剛出口,楠笙便不由一笑。那可是秦可卿呀,這話說的,她怕是真沒睡醒呢。收斂心神,楠笙借着秦可卿的事給黛玉打預防針:“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着未必是好事,死了也未必是壞事。人生就像一場旅行,有人走的長一些,有人走的短一些。這天高水長的世界,來來回回,舊曲終,新曲起罷了。悲傷不必太過,只當他們去了有詩的遠方”

楠笙說完,黛玉沉默了許久才輕聲問她,“姐姐,世上真的有輪回嗎?”

“應該是有的。因果,報應這些都應該跟輪回有着某種不可言說的聯系。”摸摸黛玉的頭發,發現黛玉發量有些少,心裏想着要不要打明兒開始給黛玉吃些養發護發的東西。

嗯,黑芝麻什麽的得安排上。

思緒跑了一圈馬,楠笙又信口開河了來了一句,“世人都說兒女債兒女債,上輩子互相虧欠的人這輩子才能做親人。說不定舅舅和舅媽就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麽,這輩子才要給你做父母。也許将來舅母還會成為你的女兒,讓你還她多年的生恩養育之情。”

不過若是按着這個邏輯往下想,這輩子的兄弟姐妹其實上輩子是夫妻?

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楠笙在将自己囧死前結束了這個話題。

她果然嘴笨不适合幹這種知心姐姐的差事。

楠笙信口開河胡亂開解人的話,到被黛玉聽進了心裏。她覺得賈敏生她養她,她還沒回報賈敏的恩情,賈敏便去了,所以現在是她欠了賈敏的,按兒女債這個說法,她将來得對自己生的閨女好一些,再好一些才行。

絕不讓她幼年喪母

楠笙早前睡的多了,到了安寝的時辰半點不困。不過時辰一到仍是陪着黛玉一道睡下了。黛玉白天要給老太太請安,陪老太太說笑,跟姐妹們玩耍,與寶玉鬧小脾氣,還要教她的那些學生們讀書習字,一整天下來比上衙門的二老爺還忙。

失眠,不存的。

腦袋一沾枕頭就睡的跟小豬似的,楠笙睡不着躺在旁邊不停的翻身都沒将這姑娘吵醒,可見這姑娘有多累了。

黛玉教小丫頭們讀書識字,在府裏其人看了,也只以為小姑娘閑的沒事打發時間,也沒誰說黛玉如何。當然了,這主要還是楠笙和黛玉手上散漫,老太太又重視疼愛,林如海還活着,王夫人那邊容忍度提高了,所以黛玉在府裏過得才會這麽悠哉自在。

其實說白了,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在楠笙身上。

楠笙如今住在榮國府裏,她剛給太妃畫了肖像,那畫賈母和王夫人等人都先一睹為快過。說句惟妙惟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為過。楠笙的畫技有多驚豔,賈母經紀人的工作就有多讓人眼饞。想要跟楠笙打好關系,然後讓楠笙接個私活的大有人在。

一如王夫人,一如鳳姐兒

想要跑兒馬,總得給馬兒吃草吧。而楠笙有多疼黛玉,旁人又不是瞎子全然看不出來。這一來二去的,黛玉的日子還有什麽不順心的。

本來薛家進京城時,王夫人便惹了賈母不快。楠笙做為府裏外八路的親戚,拿她做筏子惡心王夫人和和薛家最便宜。但楠笙拿着給賈母畫生辰肖像為由躲了,等賈母那幅肖像畫好了,賈母也看到了楠笙的價值,自是再不會拿楠笙做筏子,她們的日子也就更好過了。

只盼着這樣的日子能多過幾年。

黛玉一夜無夢,一覺到天亮。早起還在被窩裏賴了一會兒床這才不情不願的起來收拾。楠笙臉上好大一對黑眼圈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一副不想起床,還不得不陪着黛玉起來的樣子。

黛玉昨夜雖然睡的沉,但見楠笙這樣,心下想了一回,便也明白楠笙為何這般困頓。

“姐姐不妨再睡一會子,等我們收集完雪水再來喚你一道用早膳吧。”

楠笙本來就是為了陪黛玉才掙紮坐起的,一聽黛玉這麽懂事,瞬間往後倒去,“收集來的雪水,也不用存了,你只送到茶房給老太太煮茶吃,她老人家最愛這一口。”

“我醒得。”披上披風,黛玉自然的接話,“雪水露水這等好東西只給老太太用,若有多的只叫鴛鴦姐姐存進來。再有我脾胃弱,只得喝普通山泉水的茶。見天的說,人家都背下來了。哼,也不知道是誰上年還送了那誰一壇雪水呢。”

“你不知道是誰嗎?好巧,我也不知道是誰诶。”這小醋壇子,動不動就翻一回舊帳,真真是服了她了,“只許你跟她好,還不許我跟人家玩了?”

“對。”戴上雪帽,黛玉一揚小下巴,驕傲的哼了一聲,這才帶着丫頭們出門了。

可算是走了。

将被子蓋過頭頂,楠笙将臉埋在枕頭裏便想繼續睡個回籠覺。不過可能是剛剛和黛玉打了一回嘴仗,一時走了困,竟睡不着了。

坐起來,楠笙看了一眼剛剛丫頭重新放下來的床帳,眼珠子轉了轉,将昨日石玖家的送來的小匣子從空間裏拿了出來。

剛想打開匣子,腦子裏便想到書裏寫的這鏡子會求救的情節,一時倒是不敢碰它。

伸頭探出床外,看了一眼時辰,心裏算了一回黛玉回來的時間後,一咬牙抱着小木匣子進了空間。

哼,她的空間連強大的手機信號都沒有,還怕隔絕不了那些魑魅魍魉?

進了空間,穿上空間裏留存的拖鞋,楠笙走到一塊沒種果蔬的空地區域,這才小心的打開木匣子,将那柄神奇的風月寶鑒自裏面拿了出來。

這是一柄雙面鏡,有明顯的前後區分。楠笙深吸一口氣,将正面舉到自己眼睛前時,還将空間裏的一個法醫屍檢專用面具戴在了頭上,生怕這鏡子會朝她噴毒液毒煙什麽的。

手上帶着手套,臉上套着透明面具,用一種面對屍檢的認真态度拿起這柄風月寶鑒。

鏡面剛剛舉起時就跟普通的銅鏡沒有區別,差不多兩息的時間,銅鏡開始發生變化。

當楠笙看到銅鏡裏出現的人時,眼睛陡然睜大的同時,鏡子也被她下意識的丢了出去。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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