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雙眼滿是驚恐的盯着被丢出去的風月寶鑒, 楠笙用她所有的智商擔保, 這貨絕對是個要命的東西。

伸手摁摁狂跳的心髒, 有那麽一刻楠笙是想要将這柄風月寶鑒高溫融了的。

但她慫呀, 她不敢。

有些狼狽的從地上坐起來,楠笙跑到生活區猛喝了一大口水壓驚,又在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又一次鼓足勇氣殺回風月寶鑒所在的那塊地。

知道這玩意不會朝她噴毒噴煙,楠笙便幹脆将那些防護器具收了起來。做了一個心理建設,這才重新握住手柄看向銅鏡。

這一次看銅鏡已經和剛剛那次不一樣了。

剛剛拿起銅鏡看向鏡子正面時,鏡子裏是個穿着比較清涼的泳衣女人。

為數不多的料子搭在凹凸有致的身體上, 完美的身體比例, 修長的模特身材, 陽光海灘在身後, 帶着別樣的熱帶風情和誘惑。

那女人光看身材就是引人犯罪的那種,再往上看那張臉說實話,那張臉才是最讓楠笙驚懼的。

那是一張楠笙極為熟悉的臉,是通過美顏,磨皮,高光,濾鏡等等後天微調後的精致美人臉。

她之所以熟悉, 是因為這張臉不是別人的,正是她自己的。

其實說白了, 不管是這張臉, 還是這個身材都是在現代的時候楠笙自己圖時經常做出來的效果。

在現代的時候, 楠笙長的也沒有多驚天動魄, 中上之姿,小家碧玉。但人嘛,尤其是年輕小姑娘,總有個愛美的心。

楠笙學醫,自然不會為了追求美就給自己臉上動刀子,給将來替自己屍檢的人添麻呃,呸呸呸,總之就是,怕疼又怕這怕那的楠笙平時就喜歡玩點‘自欺欺人’的小游戲。

圖軟件越來越簡化,效果也越來越好後,楠笙就在這上面找到了成就感。沒事就給自己張生活照,然後她是越就越自戀。最終她過的自拍照打敗了全球所有美人,成了她心中美人排行榜的南波萬

此時在銅鏡裏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楠笙先是大吃了一驚,然後立馬想到了什麽想要再仔細看時,鏡子裏的人又在下一剎那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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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變,但是性別變了。

變成了一個穿着軍裝,身材挺拔的男人。

二戰時那種德式軍裝,戴上小軍帽,整個人英姿飒爽的能迷死萬千美眉的那種。

當初有一陣子大家都喜歡軍裝照,楠笙就照着自己的樣子了張棱角分明的臉。所以鏡子裏的男人同樣在楠笙自戀的心态中成功登頂最有魅力男人榜第一名,哦,第二名是個姓馬的,人家是以才能和人格魅力成功上位的。

那位馬先生用一種讓天下女人都存不住錢的無私情懷送了楠笙一輛購物車。

╮(╯▽╰)╭

壓下受驚的情緒,楠笙也差不多弄明白了這風月寶鑒是個什麽玩意。

賈瑞得到這玩意時,因心中想的是鳳姐兒,所以鏡子裏出現的勾魂美人就是鳳姐兒的樣子。而楠笙這裏,前世的各路明星美人沒幹過她自己的自拍圖,這一世的紅樓美人在她眼裏還都是小屁孩,所以楠笙心目中的審美标準還是她自己。于是銅鏡首先反射出來的便是女版的楠笙。

但可能這鏡子有識別人xg傾向的功能,所以在女版楠笙出現後又迅速轉換成了男版。

起初拿到這柄風月寶鑒的時候,楠笙還擔心這鏡子是專門用來坑鳳姐兒的,無論誰拿到鏡子看到的都是鳳姐兒的極限演出。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楠笙卻可以認定所謂的風月寶鑒應該就是個投射內心的器具。

想到這裏摸摸自己的臉,楠笙覺得至少她是安全的。

長的太普通,如今天看未償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有了幾分肯定,但楠笙卻覺得她還需要做一下實驗。

一邊将風月寶鑒重新收到木匣子裏鎮壓,一邊整理自己轉換環境出了空間,睜着睜睛躺在床上,看着頭頂繡功精致床帳,楠笙在心裏謀算如何安全的做一回實驗。

楠笙要确定這鏡子是不是真的只是反映持鏡子人內心所想的東西。更要确定身邊的人看不到鏡子裏的人。

若是只有持鏡人可以看到鏡子裏的美人,那還罷了。若是一人持鏡,旁邊的人只要探個頭就可以跟他一起看鏡中美人,或是看一場嬉戲現場,那就太猥瑣了。

楠笙想,只要确定這個風月寶鑒是單人使用的東西,就想辦法将這玩意送給喬簡。若成了手持投影可以供多人取樂這玩意最大的用處就是與這木匣子一起留守空間了。

如何找人做實驗,楠笙已經有了想法。只是這次不能假手他人,非得她親自去辦不可。只白日出府還罷了,若夜裏也出府,可能會驚動旁人,再留人話柄。

唉,籠中鳥,不自由呀。

“姑娘,該起了。”莳珊輕推開門,走到床帳外輕聲朝裏面喚了一聲。

“上房那邊要水了?”楠笙一邊坐起來,一邊問床帳外的莳珊。

“是,寶二爺已經起了。”莳珊見此,朝門外喚了一聲,便上手侍候楠笙洗漱更衣。

大丫頭侍候楠笙挑衣服,首飾,梳那種不怎麽結實卻特別麻煩費事的各種發型,二等丫頭收拾床鋪,打掃屋子,皆是輕手輕腳,不曾發出半點讓人心煩的響動。

楠笙是讓擡手時擡手,讓擡腳的時候擡腳,之後便坐在梳妝臺前由着巧手的丫頭上妝便可。

擔心自己的發際線以及實在是覺得滿頭珠翠壓脖子,楠笙示意莳珊只撿那輕巧的戴,紗花也罷,通草絨花也好,比那什麽金銀輕巧別致就行。

“姑娘,石玖家的上來了。問您今兒還有旁的吩咐沒。若沒她就家去了?”

“叫用過了早膳再回去。”頓了頓,楠笙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早膳後我有話說,讓她多留一會兒再走。”

“诶。”小丫頭轉身出了內室自去傳話,楠笙則低垂着頭,想着心中那個計劃。

找人對風月寶鑒做實驗不難,但找什麽人卻是個難題。

楠笙準備去京城有名的花街找個酒鬼,讓那酒鬼來持鏡,她立在那酒鬼身邊從側面看鏡中影像。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大不了她再出資請那酒鬼吃回花酒

一時妝罷,黛玉也一身寒氣的回來了。先褪了外裳,又在一旁的熏籠處烤了回手,接過熱**喝了兩口,搶在楠笙前面在《九九消寒圖》上點了朵紅梅花瓣這才拉着楠笙去上房用早膳。

“今兒請了太醫給老太太診脈,楠丫頭也留下來叫太醫一并給你診一回吧。”膳畢,王夫人笑着與楠笙吩咐,“瞧着到比前些日子又瘦了好些,上次太醫給開的藥,可按時吃了?”

“勞太太惦記,王太醫上次開的藥一直吃着,萬不敢斷了它。”摸摸自己的臉,“許是最近抽條,長了個子吧。”

自打楠笙畫畫裝病的事出來,榮國府自是要給楠笙請太醫看診。一來表示關心,二來也是想要看看楠笙是不是真的那麽‘翠’。

楠笙哪怕是學了法醫,可是法醫也要學一些臨床知識的。再加上現代那麽多影視,各種奇葩辦法多的是,想要改變自己的脈相她沒什麽法握,但适時的造個假卻難不到楠笙。

比如說,在郎中把脈前在腋下夾個鐵珠銅丸什麽的。不要夾得太緊,因為夾得太緊郎中把脈時就沒有脈搏了。也不要夾的太松,因為太松不會造成血液不通暢,那樣沒有絲毫作用。

可以微微用些力,不緊不松的夾着,自然的壓住動脈,使血液流動不通暢,造成脈搏跳動不明,時慢時弱的假象。

嘻嘻,論在身體上造假,誰還能比得過一個專業驗屍的呢?

(→_→)

除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一點,還有楠笙也充分了解到了這個時代的郎中和太醫的部分尿性。

立了招牌的民間郎中,不管是老字號還是根基不深厚的,只要不是年輕的二愣子,他們這些人最忌的便是樹大招風。所以遇到這種疑似造假的內宅千金一般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開點補血益氣的太平方。

太醫那裏就更不是問題了。人家經常在官宦人家,深宮後宅行走,什麽陰私手段沒見過,什麽光怪離奇的事沒遇見過。遇到這種事,人家比她們這種當事人還要鎮定自若呢。

似是而非的吊一回書袋子,再詢問一回病因,那心裏的太平方就有了方向。

就是因為想明白了各中利益人心得失後,楠笙才裝病裝的那叫一個積極。

不怕穿幫~

“那就好。”王夫人颔首輕笑,轉頭看向賈母,“老太太昨兒不是說胸口悶,嘴裏苦,沒甚胃口。說來也是巧了,我娘家今早讓人送了幾壇外省那邊的果子。用壇子封着一路運來,打開一看裏面竟都還跟剛摘下來的似的,新鮮的緊”

“你哥哥今冬可能進京?”聽到這話,賈母也笑了,“聖上隆恩,就是咱們家常難得見上一回了。”

“好叫老太太知道,我嫂子來信說臘月裏便能回轉。到時必要給老太太請安的。”

“好,好。對了,他姨媽有兩三日沒來了。可是家裏有什麽事?寶丫頭的病一時也急不得,別老悶在家裏,時常出來轉轉才是。”

“老太太說的是。”

楠笙坐在黛玉下首,聽着賈母和王夫人這對婆媳閑話家常。心裏帶着點不鹹不炎的無所事事。

三春和黛玉再加上寶玉五人時不時的就因為說了什麽,嘻嘻哈哈的笑出聲來。楠笙時而轉頭看一眼,時而就低垂着頭在那裏發呆。

李纨今天沒來,聽說是賈蘭受涼了。鳳姐兒是忙人,侍候完早膳便腳下生風的走了。

邢夫人跟楠笙一樣,都是隐形人。進來這半天,她沒說話,也沒人跟她說話。看得楠笙的尴尬症都犯了。

這位正經的榮國府女主人在自己家裏比她還尴尬,啧~

少時,下帖子請來的太醫來了,賈母去了內室,楠笙也跟着去了內室。

賈母上了年紀到是沒用屏風擋着,那太醫直接給診了一回脈,開了些健胃消食,益氣健脾的方子給賈母。

楠笙則靠坐在床榻上,用帳幔擋着身形,摘了手腕上的镯子,又在腕子上搭了塊帕子這才由太醫看診。

這位太醫也是榮國府家常請的,之前也給楠笙診過脈。此時手一搭上,那脈相便從指間轉進心頭。半晌收手回身,給楠笙開太平方的速度都比賈母快了些許。

千篇一律,不外乎那些套話。太醫起了個開頭,剩下的話,但凡機靈點的丫頭都能背下來。不過有了太醫給的診斷,楠笙的裝病也更加的順理成章了。

至于太醫給開的那些藥,楠笙房裏倒是一如既往的煎。不過煎出來的藥一般都被楠笙倒在一個幹淨的大瓷罐子裏。

罐子外面貼上藥方後收進空間裏保存。

人分三六九等,藥材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她現在所用的藥材就算不是品相最好的,但也絕對比普通人家用的藥材好。之所以不丢掉,就是因為楠笙擔心人生際遇起落,說不定這些藥哪年哪月就真的用上了呢。

楠笙要做實驗,又想不動聲色不引人注意的半夜出府,那就得将可用資源轉起來。

她對着石玖家的吩咐了一番,然後轉天石玖家的便又進府呆到掌燈了才離開。

當然,來的是石玖家的,走的卻是楠笙。

楠笙披上石玖家的披風,出了角門便上了石玖趕的馬車。主仆二人一路去了花街,在花街外等了許久才看見一個落單的尋芳客。

醉得跌跌撞撞,雙眼迷離。楠笙見此,示意石玖等在原處,她自己才舉着一盞燈籠從馬車裏下來。一直跟着那人走到一處狹窄小巷,這才一步一步走進他。

楠笙想,拿着風月寶鑒找酒鬼做實驗,也算是腦子進水的一種終極表現了吧。

心下有些似笑非笑,略微有些辛辣苦澀的情緒在發酵。不過楠笙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轉眼間便在那酒鬼酒瘋酒氣的不配合下拿到了風月寶鑒的第一手資料。

這酒鬼看着鏡子裏的人傻笑,喚裏面的人绮紅,又說媽媽狗眼看人低,二兩銀子不能過夜的話。

看着酒鬼笑得越來惡心,楠笙憋住氣靠近酒鬼看被酒鬼握在手裏的鏡面。

天太黑,只有一盞燈籠照明,不是很清晰的銅鏡鏡面裏只隐隐約約的看到酒鬼的臉,再無其他。

看着那酒鬼整個人都像書裏形容賈瑞被攝了神魂穿入鏡子與鏡中人‘把酒向天歌’了,耳邊聽着酒鬼加粗的喘氣聲,楠笙一臉被什麽惡心到的樣子,瞬間從酒鬼手裏抽出銅鏡,又留下五兩銀子轉身朝着巷子口跑了。

娘诶,惡心死人了。

實驗不可能只找一個人,所以楠笙又再次回到花街,反反複複找了幾個同樣醉得不輕的家夥同賞了一回風月寶鑒。

雖然她全程沒有看到鏡中的美人,但是花街上的美人她卻知道了不少。

紅花樓的绮紅,翠香樓的翠羽,芳蹤境的月娘,潋滟閣的桃夭,還有什麽小雪,米兒,小玉,霞姐兒,九兒

對了,對了,今晚除了打開了風月寶鑒的正确用法,還叫楠笙發現了件要命的事。

京城最出名的花街上,還有一家叫‘怡紅院’的清樓楚館

寶玉呀寶玉,瞧把你熊的。

自己在家開那啥了哈~

忙了一夜,養尊處優多年的楠笙累得渾身胳膊腿都疼得不要不要的。最後看了一眼眼瞧着就快亮的天,楠笙便直接坐上馬車回了寧榮街,等待和留在府裏的石玖家的來一場李代桃僵。

進來的很順利,順利到都讓楠笙擔心她和黛玉的安全。大戶人家的門禁要都是這麽松,也就怪不得深閨小姐動不動就夜會情郎了。

楠笙裝病,時常早睡或是晚起,或是需要比常人多一倍的休息時間,這在榮國府都不是什麽秘密。

而且為了叫人不打擾到自己休息或者說當初和黛玉住在碧紗櫥時為了給寶玉立規矩,所以府裏人都知道打擾到楠笙休息那是會讓楠笙犯比起床氣還要重的某種舊疾的。

比如說喘不上氣來呀,渾身抽搐打擺子呀。

總之就是當初進府時給寶玉養的規矩,都成了榮國府的人會下意識注意的事。

也正是這般,昨夜楠笙提前熄燈睡覺還真沒人發現她跑出去撒野了。

換了衣服,又神情蔫蔫的吃了早膳,楠笙派人跟黛玉說一聲,便歪在炕上睡了大半日。

泥妹呀,熬夜真傷身。

轉天,在楠笙還沒想好怎麽将風月寶鑒送出去時,揚州那邊的家信便到了。

信是直接到的榮國府,而不是由林家這邊悄悄送到楠笙姐妹手中的那種。然後賈母便拆了信,再然後楠笙和黛玉便被賈母叫過去了。

楠笙一聽說林家來人,便知道是林如海派人接她們回南了。黛玉不知其由,面上一副懵懵的樣子。

上前一步牽起黛玉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回南’等字樣。黛玉眼前一亮,猛的轉頭看楠笙。

‘表情收一收。’

對哦,讓外祖母看到了還以為她多不想留在這裏呢。

一時進了上房,賈母便抱住黛玉一臉的擔憂和不舍,然後才在黛玉迷茫的小眼神下将林如海寫的病重家書拿了出來。

看完那封家書,黛玉本能的轉頭看楠笙。楠笙朝她眨眨眼,下一刻眼淚就流了下來。黛玉像是明白了什麽,也拿着帕子低頭哭。

“老太太,舅舅病了,我和玉兒自是要家去侍疾。此事宜早不宜辭,還請老太太容我們姐妹盡量起程。”頓了頓,楠笙又說道,“前兒給寶姑娘看病的那位郎中,醫術了得,我想請那位郎中随我們回南為舅舅診治一番。只我人小力薄,不足以立信他人。還請老太太幫忙斡旋一二。若能成行,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請那位張士友跟着她們一道回南給林如海看病是楠笙一早就算計在內的。只那位張士友現在被薛家重金留在京城,怕是他自己想去南邊,薛家那邊也不會首肯。

自己是什麽牌面上的人,楠笙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就算會畫幾筆畫,充其量不過是個奇貨可居的畫匠罷了。所以想要讓張士友南行,就必須請出個重量級的人物出面游說。而這個人,除了賈母,楠笙也想不到旁人了。

“舅母雖然去了,但林家卻只有賈家這一門近親。舅舅在,林家就在。聯絡有親,一榮俱榮。”頓了頓,楠笙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的念了一句,“楠笙不求自己的舅舅高官厚,一如王子騰大人平步青雲。只求他平平安安,延壽百年。”

覆巢之下無完卵,林如海倒了,黛玉和她好不了。但賈家也會失去一位握有實權的朝廷命官。那可是正兒八經科舉出仕的天子門生,純純的好女婿呀。

王子騰官運亨通,王家的女人在這榮國府裏也跟着水漲船高。林如海活着,榮國府的外戚就不會讓王子騰一家獨大,若是林如海沒了光從這個角度看問題,楠笙也不認為賈母會希望看到林如海早早咽氣。

林家是有家底,但和看得見的那些家財比不起來,楠笙更相信此時的賈母和王家女人的立場應該是對立的。

同楠笙想的一樣,做為榮國府金子塔尖上的女人,雖然她更樂衷于享樂,但做為婆婆的本能卻一直鞭策着她。

她不是一個沒有大局觀的人,在有條件折騰的時候,她也不會是個束手就擒的人。當然了,如果發現折騰也沒用的時候,這位就會專心享樂了。

美其名曰: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老天拔地的,活一天算一天。

對于楠笙的請求,賈母沒理由拒絕,也不想拒絕。和薛寶釵這個純粹的外人比起來,自然是她大方又貼心的女婿更重要。于是賈母當即叫鴛鴦親自去請了薛姨媽過來,然後也不叫黛玉和楠笙留在這裏,只打發她們姐妹收拾東西準備回南。

寶釵的病再轉好,而且她那病現在看一時半會兒也不致命。但林如海能千裏迢迢的派人來接女兒回去,可見這病定是極重的。

此時向薛家求醫,不管那張士友能不能治得了林如海的病,如果薛家不松口,林如海有個萬一那都是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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