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陳導對自己靈光一閃地撮合很滿意,想要的感覺她都有。

左謹不愧是玩轉電視圈、電影圈的第一大花,演技真的是令人嘆服,收拾好心情的她,絕對是能做到鏡鏡一條過,讓挑剔的陳導也找不出理由保一條。

視後就是視後,什麽時候也還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再加上對戲的女二,是圈內低調有演技的溫墨,兩人合在一起,就是演技上的強強對決,行雲流水的飙戲,看得大家雙眼放光、暗呼過瘾。

同時心底升起疑惑,按照溫老師的表現來看,不應該連一個女主的戲,都沒有演過啊?

這不科學。

憑着這氣質、這容貌、這身材、這演技,但凡眼睛雪亮一點的導演、制片人、公司高層,不可能放過這麽一顆搖錢樹。

瘦小的男助理有些不明白,秉持不懂就問的原則,伸頭問着滿臉姨母笑的陳導,“這溫老師,為什麽沒有大火,是得罪過什麽大佬,被壓着好資源了嗎?”

監視器前的其他人,也聞聲看來,說實話,他們也是挺好奇的。

陳導盯着監視器看得起勁,随意地回着:“她不愛演帶感情的主角。”

瘦小的男助理一時沒懂,接着:“溫老師她...喜歡演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

“笨。”陳導拿起黃白二色的喇叭喊着:“過。左老師、溫老師,你們二位過來一下,我們聊聊下一場的戲。”

放下喇叭後,才繼續回着自己的助理,“很早之前,找過溫老師演女一,她說,‘要擁抱嗎?要吻戲嗎?要床戲嗎?’然後一聽我說都要,她就推了,撿了一個女N號,演女主的喪夫後媽。”

聽到的幾人:“......”

喪夫後媽,可還行?

得,他們現在是明白,溫老師這等絕色,為什麽火不起來,因她跟市場完全脫軌,沒個親親抱抱怎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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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有人腦子靈光,馬上想到,這部戲溫老師也有擁抱戲啊,便嘴快地一禿嚕,“那她怎麽接了這部劇女二,抱抱摸摸不少啊?”

還懵着的幾人,稍稍一緩,便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互相一陣擠眉弄眼。

溫墨與左謹過來的時候,就瞧着這些人眼神怪怪的,臉上的笑意,也莫名地透着猥瑣氣息。

“該幹嘛幹嘛去,別賊眼溜溜地瞧。”陳導拿着劇本揮舞發話,大家也就各自散,假模假樣地找事做。

三人坐在監視器旁,聊着下一場戲。

戲的內容很簡單,便是妹妹給受傷的姐姐洗腳。

這一幕,讓旁的導演來拍,也不過就是幾個鏡頭切換的事情,這一段播出時長,最長也不會超過三十秒。

但擱在陳導這裏,就不是幾個鏡頭敷衍晃過去的事情,他要的是兩個女生之間,若隐若現、勾得屏幕外觀衆心癢難耐、橘裏橘氣的畫面感。

“.......”說了一大段自己想法的陳導,喝上一口檸檬蜂蜜水,補着:“在妹妹給姐姐洗腳的時候,左老師你要稍稍地嬌羞,玉足要如觸電地縮幾下。”

左謹眉梢輕擡,看向越來越過分的陳導,提醒着:“劇中是親姐妹,嬌羞不太合适。”

陳導聽了點頭,随後又搖搖頭,“這劇是兩個劇本,這樣演沒有問題,稍稍給外放一點就行,沒有問題吧,溫老師?”

被突然Cue到的溫墨,視線在二人面上掃一圈,在左謹寫着拒絕的眼神裏,裝作不知地朝陳導點頭,認真地贊同着。

“為符合市場需求,滿足觀衆嗑CP的心思,就委屈左女士勉為其難地配合一下。”

左謹瞧她說得正經,淺笑着回着:“這劇是男女主CP,請兩位認清事實。姐妹,就該有姐妹的樣子。”

溫墨避開她的視線,頗有些理直氣壯地辯解,偏冷的音色如清泉流入耳間:“姐姐也好,朋友也好,一雙玉足也不是誰都可以摸摸的吧?”

頓了頓,補着:“特殊情況照料,被捧在手心細細揉搓、清洗,正常人都應該會受不住地難為情,對嗎?”

左謹還想反駁,陳導鏡片後的雙眼滴溜溜,立刻見縫插針,劇本一合:“就這樣定了,感謝左老師、感謝溫老師的奉獻精神。”

一旁的溫墨不疾不徐地搶在左謹開口前,接着:“陳導客氣,就這樣。”

随後視線側向左謹,模樣溫和地邀請:“出工箱裏有手膜、腳膜,請左女士同我......”

“不用。”不待她說完,左謹已經拒絕,美目流轉間,投去的幽幽之怨,融進茶色的瞳仁裏。

待兩位女演員離開,陳導笑眯眯地朝旁邊站着的執行導演招招手,“把燈光、攝影叫來,我們幾人私下聊聊。”

拍攝開始。

拍攝:第10集19場,日內,妹妹顧兮月的卧室。

角色:妹妹顧兮月、姐姐顧兮楓。

內容:妹妹給受傷的姐姐洗腳,再抱上床。

“各部門準備,五、四、三、二、開始。”坐在監視器前的陳導,拿着黃白二色的喇叭喊着,戴着耳機,專注地盯着各個屏幕上的畫面。

顧兮月端着一盆溫熱的水,推門進入自己的卧室,彎腰将洗腳盆放到姐姐顧兮楓的腳邊。

“姐姐,參加學生運動多危險,我們就經營自家生意不好嗎?”顧兮月坐在矮小的方木凳上,邊給姐姐脫鞋襪,邊不滿地嘟囔着。

靠坐在椅上的顧兮楓,臉色略慘白,唇瓣的色彩也不如往日嬌豔。

她忍着痛意,費力地擡起柔荑,摸摸妹妹的小腦袋,“如今世道,總要有人站出來。”

顧兮月她不懂什麽救國,也不屑天天跑街上空喊口號。

只知不想要姐姐将精力,都投到自己以外的事物上,有些生氣地将脫下的襪子往地上摔。

剛摔下,擡頭瞧到姐姐那無可奈何的模樣,又手一伸地撿回來搭在鞋子上。

“反正我不管,你下次再把自己弄傷,我就不管你了,讓你臭臭的。”

“你啊,這話都說多少遍啦,瞧你嘴硬的,來給姐姐笑笑嘛。”她這妹妹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越長大臉上的笑意就越少,稚嫩的臉非要裝老成,一天到晚冷着個臉。

聞言,已經給她脫完鞋襪的顧兮月,擡頭給她一個假笑,還是不露齒的那種,逗得姐姐顧兮楓眉眼彎彎,好看的黑眸裏碎光耀陽,柔化滿屋的光與景。

被美色晃眼的顧兮月撅着嘴低頭,耳尖染着可疑的紅暈。

将姐姐的褲腳往上卷,一直到膝蓋下方,瞧着暴露在空氣裏的一雙筆直、勻稱、潤澤的腿,她的頭是愈發低垂的厲害。

手撩起溫柔的水,澆在纖長的小腿,水滑下,留下顆顆細碎的瑩澤水珠,襯得姐姐的腿更潤澤,不由顫着音,擡頭贊着:

“姐姐,你的腿跟玉做的一樣,手感真好!”

顧兮楓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睛,感受到她的手還在自己腿上摩挲,突然覺得有些怪異,小腿跟觸電一樣想要收回,卻被顧兮月及時抓住。

“姐姐,還沒有洗完呢,你別亂動,看,盆裏的水都被你帶出來了。”心猿意馬的顧兮月将漂亮得過分的腳,按在激蕩的溫水裏。

至此,她也不說話了,就低頭認認真真地給姐姐洗腳。

指腹、掌心,處處和一對玉足吻合;腳背、腳底、腳趾縫,處處不願放過。

那輕柔又專注的舉動,讓顧兮楓覺得怪異更甚,腳幾次想要縮回,都被顧兮月皮笑肉不笑地摁回水裏,繼續像對待世上最好的玩具一般,悶頭作樂。

當腳心被指腹輕輕刮過,顧兮楓玉頰染緋色,唇間溢出一聲柔軟的低語,“癢———”

“嗯嗯,那我給你撓撓。”顧兮月順話接下,裝傻充愣地繼續流連在腳心,無辜地擡頭問着:“姐姐,這樣舒服一點了嗎?”

顧兮楓瞧妹妹這偶爾犯傻的樣子,什麽氣也生不出,紅着臉點點頭,又搖搖頭,随後說着:“我覺得...腳已經洗好了。”

“那我給你擦擦,我們就可以上.床啦。”顧兮月又撩了幾捧水沖洗着小腿,才将她的玉足放到自己腿上,取過一旁擦腳布,輕輕柔柔地吸掉水分。

這動作看在顧兮楓的眼裏,那寵溺之意就愈發地濃,心裏想着:妹妹,還真是貼心的小棉襖。

擦完腳、套上軟軟的拖鞋、挪開洗腳盆,顧兮月起身欲要抱姐姐上.床躺着。

可剛起身,人就一陣眼前發黑,身形一晃,忙單手覆在腦門,好似這樣就可以穩住腦內的晃蕩。

這一幕是劇本裏沒有的,不由讓大家心一跳。

姐姐的飾演者左謹,在溫墨身子搖晃的時候,忙伸手扶住她細軟的腰肢,“你怎麽了?”

溫墨腳步微動近前,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頭着力,依舊閉着眼搖搖頭,好一會兒才睜開。

“沒事,估計是低頭久了,起得有點兒猛。”

幾位攝影師沒有聽到陳導喊“卡”,便也就微微一愣後,繼續拍攝。

溫墨、左謹也沒有得到停演的指示,便順勢演下去,接上剛剛的戲。

監視器這邊的陳導,瞧到兩人突然間突破距離的肢體表演,隔着屏幕都想嗷嗷叫,朝一旁的場記道:“這條也給留下,放糖用。”

場記在場記單記下這次的鏡頭號,在後頭給了細細的備注。

陳導随後拿着喇叭喊着,“左老師、溫老師,剛剛出戲了,從起身那裏接着拍。還有,溫老師你剛剛是哪裏不舒服,我們這有片場醫生,讓她給你瞧一下。”

聽到陳導詢問的溫墨,朝其中一臺攝影機搖搖手,并道:“我沒事兒,可以開始了。”

一旁還未關的收音筒,将聲音傳到陳導耳機裏。

“好,大家準備一下。”等拍攝現場的攝影師、燈光師、收音師對着黑色耳機說ok後,陳導這邊馬上喊了開始,“五、四、三、二、開始。”

接下來拍戲很順利,溫墨又拍了0.8頁紙的戲份,她就完成今天的拍攝安排。

收工的時候,正值黃昏,殘陽鋪灑,将萬物的影子拉得細長,色暖暮近。

在她換好戲服要去停車場時,陳導啃着一根翠綠的黃瓜,颠颠地跑過來:

“你得多鍛煉鍛煉,演戲是個熬身體廢精神氣的活,我那有健身卡,你回去的時候,讓副導給你拿,去酒店的健身房活動一下。”

溫墨:“我比較懶,運動的事情不太适合我。”

“你這身體不行啊!”陳導咬着嘎嘣脆的黃瓜,湊近低聲說着:“不僅演戲熬身體,上炕它也熬身體啊。”

溫墨:“......”

“去吧去吧,我可是通過監視器,瞧着你抱左老師那麽輕的人,都費老大勁。”

溫墨覺得自己臉快皺在一起,“你認真的嗎?我覺得我抱得很輕松的啊!”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去吧,再練下持久力。”

話音剛落,陳導又咔嚓咬下一塊黃瓜,人就潇灑地揮揮手往片場去。

留下溫墨欲言又止,四下無人路過,才嘀咕一聲:“我持久力,很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溫墨:我持久力,很好的!

左謹:我...可以作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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