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選好顆粒款指套, 就直接下了訂單, 多加些跑腿費, 讓人包裝好遮去隐私送到前臺。

晚上回去的時候,助理先将人送上樓, 才返回前臺的快遞接收點領取。

比左謹早些收工的溫墨, 煮了一壺香味四溢的水果茶,倒出一杯送去給左謹。

“咚、咚、咚。”

三聲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左謹放下助理月月剛送來的包裹,拍拍手去開門,将站在走廊上淺笑的人請進。

溫墨瞧到她手上拿着一把迷你型的美工刀,便問着:“你這是?”

左謹順着她的視線, 看向手中握着的白色小刀, “月月神神秘秘地送來一個包裹,我正準備拆開。”

“那先喝口水果茶,已經晾涼。”溫墨說着話,就将長玻璃杯往她唇邊遞,同時下巴擡了擡, 示意她喝喝看。

玻璃杯裏的水果茶, 顏色鮮豔亮澤,果香和茶香的濃度恰到好處,沒有哪一方味道強勢壓過另一方, 完美地交纏在一起,齊齊沁入鼻腔,一部分上達腦部,一部分下達胸腔。

視線從玻璃杯上挪開, 移到溫女士的臉上,本就柔和的眉眼是愈發地柔和,“沁人心脾。”

微垂首,就着她的手喝了起來。

不僅氣味好,連口感也是這般絕,不由連喝許多,沒一會兒就只剩下杯底一點點殘留。

發現自己一氣喝光後,左謹盯着已近在咫尺的溫女士笑了,面上輕暈紅潮,轉身去會客廳繼續拆包裹。

迷你的美工刀,劃開小紙箱上封口的黑色膠帶,顯露出裏頭陌生的長方盒子。

天空色的封面,矚目的是那豎着食指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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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有着幾個中文:醫用指套

對于LES性.愛知識匮乏的左謹,并沒有意識到這盒東西的妙用。纖手拿起長方形盒子,看了看,眉宇間有一絲疑惑,擡頭欲要問溫墨的時候,發現溫女士呆呆愣愣的。

揚起手裏的長方形小盒子,不由問着:“這有什麽不對?”

被晃得回神的溫墨,眨巴着茶色的眸子,看看那盒子封面上戴着指套的手指,再看看一臉“大方自然”的左謹,突然間,小腹下一陣陣忽熱忽涼。

“溫女士,你怎麽不說話?”問話的時候,左謹隐約覺得這東西,好像有點兒不純潔。

溫墨喉嚨蠕動一下,似乎有吞咽口水的聲音傳出,羞澀得扭捏起來,“沒想到,左女士也是爽直的人呢!”頓了頓,嗫嚅着:“你這是想當1嗎?是今晚嗎?”

左謹揚起的手緩緩收回,将燙手的盒子放回紙箱中。

這會兒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想起那夜的瘋狂,似乎那封面上食指的指套,是安全措施。

“請左女士別誤會,這不是我的。”左謹下意識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動作細微又顫抖,說話聲也沒有底氣,虛虛的。

“不是你的,就是我的喽,一會兒我要帶走。”溫墨走進,俯身去将倍力樂指套拿起,盯着封面上指套前段的顆粒看了許久,看得自己耳朵都燒燙起來。

雖然,她是喜歡女生,可從來沒有實習對象,所以也沒有買過這些東西。第一次和人滾床單,也是和左女士,那次火急火燎的,根本就顧不上用不用套。

左謹盯着被她拿走的盒子,好半晌才輕聲說着:“這是月月買來的,你不能拿走。”

到後面幾個字時,聲音呈六十度直線降低,差點兒聽不清說了些什麽。

她是不懂當1是什麽意思,可稍稍聯想一下,也知道應該就是主動那一方的意思,所以......

看了溫女士一眼,碰上她灼熱好像起火的眸子,倏地收回視線。在這種事情上,也是應該有來有往的。對方是溫女士,可以去學習取悅的。

“好,都聽你的!”溫墨将盒子交到她手裏,湊頭過去,用秀挺的鼻子蹭蹭她的鼻尖,用虛虛氣音問着:“是今晚開始嗎?”

“不是。”左謹屏住呼吸,悶悶地回着,雙頰紅彤彤的,連帶着脖子也變了色。

“我想吻你。”音剛落,溫墨就噘嘴貼上去,含着她的下唇,将那剛溢出口的“不”音,給吞到肚子裏。

含糊不清地道:“左女士,你好軟!”

呼吸太灼熱,點燃了左謹的身子,像水一樣“噗噗噗”地沸騰起來。第一次主動擡手圈着她的腰肢,纖細得令人想要勒緊,微微挺起身子與她無縫相貼。

溫柔的纏綿,熱烈地吮吸,舌尖互相細細探索,怎麽都吃不夠對方的味道。

“嗯......”

鼻間的輕哼溢出,散在連空氣都劇烈沸騰的房間裏。

軟綿綿的、甜膩膩的,融着情.欲的愉悅,和隐忍的顫栗。聽在溫墨的耳朵裏,就跟有一只萌萌的小奶貓跑到心窩,伸着粉嫩嫩、肉嘟嘟的小爪子撓啊撓,撓得心癢癢、撓得長腿發軟。

嘶啞着嗓音低語着:“今晚...你主動一點———”

輕飄飄的聲音,無力軟綿,羞澀與渴望共存。

黑眸泛着潋滟水光的左謹,埋首在她頸窩處不擡頭,只是輕輕點點頭。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外頭站着送禮物的陸洋羽。

他回來的時候,特地去【平城】最有名的網紅點心鋪,排隊買幾盒點心,送給導演和統籌後,拎着兩盒來左謹門前。

屋裏的溫墨,被敲門聲擾得眉心顯露不悅,眼看着要結束26年的“清白”之軀,卻突然被打斷,讓剛剛主動起來的左女士,又變成縮頭小烏龜。

二人此時衣衫不整就不說,彼此的唇也是鮮紅又腫、瑩光泛濫,面上深含春.情,任誰看來也會浮想聯翩。只能雙雙在屋裏裝聽不到,擁抱在一起不吱聲。

等陸洋羽走後,情潮退去的兩人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變變扭扭地互道一聲晚安。溫墨開門返回自己的房間,點上熏香,頗有些郁悶地抱着被子睡去。

第二日一早,隔壁房間的左謹,在鬧鈴聲中醒來,走至盥洗臺前一看,不僅臉色憔悴,眼裏還有輕微血絲。

這都是因為啊,昨夜異常失眠。

在溫墨離開後,她泡了一個比平常要涼一些的澡,平躺在床上卻是不得眠。每過幾分鐘,就側翻一下,折騰數十個來回。

越躺越精神,懷揣着羞恥心,去拆那“不純潔”的長方形小盒子。

正正經經地端坐在圓形沙發上,滑開手機開始搜索相應信息,越看越精神。

最後,也不知怎的,搜到一些色色的章節,整個人像是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般,越看越魔怔。

夜裏的時間在靜悄悄地溜走,等她的視線終于離開手機屏幕時,整個人悶熱無比,空調飄出的冷風都不能降溫。

視線落在那小袋子上,好奇地撕開,發現裏頭有透明的乳膠指套,聯想起它的用途、位置,頓時面紅耳赤地将其扔向垃圾桶。做賊心虛地快步走入洗手間,全身再次做了一遍清理。

清清爽爽再入睡時,離起床只差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起床後,做一次面部護理,才讓面色好看不少。

緊挨着的兩個酒店房門,幾乎是同時打開。打算趁早買第一波新鮮菜的溫墨,第一眼就注意到左謹面色不好,便憂心地問着:“你這是怎麽了?感覺精神不佳。”

左謹想起夜裏自己那些行為,抿着唇沒吱聲,只是嗔怪她一眼,默默地朝電梯口走。

溫墨心生疑惑,左女士她是怎麽了?怎麽夜裏還好好的,睡一覺起來就變模樣?

跟在後頭剛想踏進電梯,被左謹一個眼神看過來,已擡起的腳又乖乖地收回,看着電梯門從兩側合攏,将美人身影嚴嚴實實地遮住。

溫墨側頭瞧着不斷變化的樓層數字,暗暗想着:

“我哪裏錯了嗎?”

“是第一句沒有說‘早安’嗎?”

“還是,不該說女子的面色憔悴?”

懷揣着找不到由頭的疑惑,慢悠悠地散步到菜市場,買最新鮮、最好的食材。

買菜回來,腌制好排骨放在冰箱裏,等兩個鐘頭,開始動手做菜。

掐着劇組吃飯的點準時到片場,将自己做的飯菜替代劇組的特餐,悄咪咪地看着左女士吃得香,飯菜都差不多清光。

左謹知道這是溫女士做的飯菜,然後就是不誇她,反而同自己的助理月月說着:“今天劇組的廚師不錯,菜很下飯。”

助理月月沒有收到溫老師的“賄賂”,吸吸空氣裏殘留的菜香,回着:“對啊,連我們的盒飯也是很香。”

香什麽?吃這麽久,都快吃吐了。完全是食之無味,不食挨餓。

溫墨看了一眼月月,看看她的盒飯,再想想自己做的菜,頓時腦子一片清明,覺得該好好“賄賂”離左謹最近的人。

兩人吃完飯,同行去拍戲時,溫墨小聲說着:“那菜是我做的。”

“我知道。”左謹輕聲回着,也沒看她。

路過的場務遇着兩人,禮貌地打聲招呼,兩人笑着回應。

待場務跑開去忙碌,溫墨想要追問,現場副導就迎面走來,他開口道:“正想要去請兩位呢,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快些過去吧。”

“好的。”左謹應着,加快了步伐,烈日下的影子飛快地朝前飄去。

到街道上,由化妝師和服裝師整理儀表之後,所有人全部就位。

拍攝開始。

拍攝:第22集11場,日外,繁華街道

角色:姐姐顧兮楓、男一易家二少、妹妹顧兮月

內容:顧兮楓發現妹妹的隐藏身份

場記在鏡頭前打板,拍攝正式錄入。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有汽車鳴笛而過、有黃包車叫嚷着穿過人群,也有橫杠自行車按鈴行過。

顧兮楓在易家二少的點醒下,兩人暗暗尾随着顧兮月,只見顧兮月一身格子男裝,帶着禮帽,一路行走的警惕,悄悄從後門進入一家夜總會。

據易家二少說,這家是本城最有名的夜總會,是直系軍閥曹家的秘密産業,利用風月場所搜羅各方信息,很多刺殺的行動,都是從這裏策劃而出。

顧兮楓隐在暗處,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會跟刺殺這些事情産生關聯。

派系之争、打壓進步青年等等,所有的事情,讓身為進步人士的顧兮楓不願深想。

不知從何時起,妹妹變得越來越陌生,性子也越來越陰晴不定。

她懷念起以前那個對旁人不愛說話,唯獨對她依戀的妹妹。

“卡,過了。”陳導拿着黃白二色的擴音喇叭喊着,“陸老師先休息一下,左老師和溫老師換造型,開拍回憶部分。”

候在一邊的服裝師和化妝師各自忙活起來,現場副導也安排好街上的群演,到一旁屋子裏躲避毒辣的日頭。

沒過多久,更換好造型的兩人回到街道。

拍攝開始:

在同樣的繁華街道上,沒黑化之前的顧兮月,帶着姐姐偷偷逃出家裏,在街道上瘋玩,見着什麽好的都想買,可惜兜裏沒有錢,只能過過眼瘾。

顧兮楓遷就着妹妹,任由她在街上跑着。

在前頭跑着的顧兮月會驀然回首,笑靥如花地喊她:“姐姐。”

一聲聲的,清脆如黃鹂之聲,滿街的風景、滿目的陽光,也不及妹妹牽着手回頭一笑。

拍攝這一場戲,兩人來來回回跑了好多次,溫墨更是笑了很多次,笑得臉部都有點兒犯僵。

陳導不是覺得光線不好,就是覺得鏡頭推進速度不對,或者是覺得群演太死氣,又或者是覺得感覺不對。

來來回回調整許多次,才到達他滿意的效果。

得到一聲“過了”時,溫墨揉着已發酸的腮幫,和左謹一起去監視器前看回放。

看回放,陳導眼尖地發現背景群演有穿幫————神色不對。會讓以後觀看的網友,出現誤會。

頓時,叫副導過去和群演們進行溝通,讓溫墨兩人重新去補拍一遍。

又折騰一回,陳導看完回放後,摘下眼鏡呵氣擦了擦鏡片,滿意地點點頭。

讓站在他身後的溫墨松一口氣。

此刻的溫墨,是氣喘籲籲面泛紅,全身冒出濕噠噠的汗水,熱氣通過衣領直往臉上撲,異常難受。

匆匆打聲招呼,便領着助理安安回休息室。

在後頭看着的左謹,原本是想要跟上去看看,可下一場戲就是自己,也不好浪費時間,就跟着服裝師去換衣服。

溫墨回到休息室,脫下悶熱的戲服、鞋子,對着風扇舒舒服服地吹小風。風扇前,有助理安安提前準備好的冰塊,扇片一轉,涼絲絲的小風就飄起,很是涼爽。

這份舒服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突然造訪的人打破。

胡經紀今天是來給左謹送綜藝合同,順道也是來找溫墨。

進入休息室,第二次這麽認認真真地打量着她。

第一次,是剛出道的時候,準備簽人。

這次打量她,是因為知道她是老板的妹妹。雖然通過再三打探,知道兩人并非是親兄妹,可她是溫老總原配的孩子,這是個事實。

難怪當初剛出道的新人,就一副傲上天的姿态,因為人家壓根就不缺錢,不在意人氣。

自然也就無需簽公司,被人裏裏外外地管着。

特別是這個公司,還是老爸情人的兒子在經營。

說起這個公司,胡經紀也有自己的猜測,根據調查,溫老總在創辦這家【WM娛樂】那一年,正是溫墨出國的同年。

如此一聯想,這公司啊,恐怕就是溫老總心裏過意不去,特意以溫墨的首字母來命名。

這麽想想,兩人之間還算是有一點緣分。

只是很可惜,現在的溫家所有産業都掌控在老板手裏,是不會支持這溫小姐毀了左謹這棵搖錢樹。

就在溫墨阖着眼要休息時,半晌不說話的胡經紀開口:“我今天來找溫小姐,是轉達溫總的話。”

“講。”溫墨眼皮子也不擡,只是微微動了動唇瓣。

要是以前,胡經紀對她這态度還會白眼,現在倒是沒了要白眼的心思。富人家的小姐嘛,都是這德行,傲得沒邊。

胡經紀想了想溫楚逸的話,整理一下才說:“小瑾因從小的身世,缺愛重情,讓你好好掂量掂量。”

聽到這話,溫墨雖未睜眼,但眼皮子下的眼珠卻是轉起,定了定神,回着:“也麻煩你帶一句。”

胡經紀下意識上前一步,好聽清她那輕輕淡淡的聲音。

溫墨:“不論是哪一層意思,都不會如你所想。”

這兄妹二人要帶的話,都是雲裏霧裏的,也不知是在打什麽啞謎。

記下話,胡經紀也沒什麽事要做,想去和陳導打聲招呼,方便下次他導戲時,能塞自己手下的藝人進去。

剛打開門出去,迎面就遇見陳導,簡單聊幾句,胡經紀就離開劇組,回【海城】向老板複命。

“她和你說了什麽?”進屋的陳導,問懶洋洋躺在出工椅裏的溫墨。

“她是左女士的經紀人,還能說什麽。”溫墨睜開茶色的眸子,以随意的口吻說着,之後問陳導:“怎麽來了?”

陳導點點頭,從桌上拿過一個半青半黃的橘子剝皮,“助理跟我說她來了,我就跟過來看看。”捏兩瓣塞進嘴裏,贊着:“真甜!”

贊完之後,順手抓三四顆裝到褲兜裏,轉身之前,提醒着:“在劇組人多嘴雜,你們自己多注意一點。”

剛走一步,又嚼着多汁的橘瓣說:“周六日兩天的綜藝,所有一切都暴露在直播裏,控制一點啊,鬼知道他們會把攝像頭按在哪裏。”

“謝謝提醒。”溫墨笑着道謝。

陳導扶扶眼鏡:“客氣啥,上節目不要忘記口播,好好宣傳下咱們的劇。”

溫墨:“記得。”

周五晚上,所有參加這期【野外48小時】直播的嘉賓,全數到齊。

一共十人,其中六人是常駐。

飛行嘉賓除去溫墨和左謹,剩下的是兩名男星。

其中一位00年的小朋友,是今年參加偶像訓練營出道的小愛豆。一個字來形容就是“奶”。

另外一位是泰國影星,在國內有幾部劇熱播,話題挺高。兩個字形容就是“賊帥”。

直播開始時間是周六淩晨00:00點。

晚上到的時候,直接被直升機送進【不鹹山】腹地。

那裏有着1號大營地。

節目組安排好衆人,讓大家自行熟悉,也沒有給衆人下達任何任務,一切是自由活動,自由交際。

直到開播時間到了。

衆人佩戴的耳機裏,才第一次傳來節目工作人員的聲音。

下達第一個“開胃”任務:默契度

十人通過各自組合,成為五隊。節目組會根據屏幕前觀衆發出的實時彈幕,來提問相應的明星。

作者有話要說:溫女士和左女士的默契度...會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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