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白色房車行駛在夜色雨幕裏, 沒多久就回到酒店。
助理月月刷開房門, 非常有眼力勁地沒進去, 目送二人步入房間,貼心地關了門。
偌大的酒店客房, 安安靜靜, 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呼吸逐漸由輕轉重。
白天被撩得腿軟的溫墨,手腳變得極其不規矩起來,上下亂揉。将香香軟軟的人抵在牆上,心酥酥地偏頭湊近, 呢喃着:“左女士身上, 是不是抹迷惑人心的藥了?”
左謹偏開頭去,露出修長的脖頸側面,性感而純淨:“我沒有!”
“唔,一定是有的,我幫你擦一擦。”溫墨垂首向脖頸, 因火熱而幹燥的唇瓣如羽毛滑過, “好好聞!”
身體一哆嗦的左謹,側回首來推她,嗔怒裏隐着絲絲傲嬌:“我現在氣悶着, 你莫要挨我!”
“那我挨誰?”溫墨将站不穩的人摟抱着,一點點地往會客廳移。
“你想挨誰?”左謹一想到溫女士被人親,心裏就不舒服,被親就算了, 還送禮物給別人。越想越氣悶,咕哝着:“渣女!”
醉朦朦生氣的模樣,看得溫墨渾身躁動,好想将人狠狠地欺負一番。是這般想着,也就這般做了,倏地将人扣緊,偏頭去吻剛剛吐露話語的唇。
火急火燎地探入、勾纏,汲取左女士所有的甘甜。
良久,被堵得無法呼吸的左謹,憋紅臉地捶着她的纖背,發出一串“嗚嗚嗚”的脆弱調子。
親密無間的距離撤開一些,溫墨的手順着脊椎下滑。
檀口微張的左謹,軟趴在溫墨的懷裏,發出急促的呼吸。身體像是在水中的海藻,随着波浪起伏,那些低.咛堵在喉嚨處,被前赴後繼的波浪拍打、推動,發出接連不斷的浪花水聲,積壓得越來越多。
随着一聲媚入骨髓的吟唱,左女士顫抖着咬住唇邊的鎖骨,留下一圈整齊可愛的緋紅牙印。
吃痛的溫墨,輕“嘶”一聲,茶色的眸子布滿情.欲之火,修長的腿難耐地蹭着,拉着左謹的手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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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渴求驚着的左謹,觸電般地縮回手。搓着濕潤的指尖,低垂着腦袋将人推開,落荒而逃地進入浴室。
浴室門被關上,溫墨在外頭思考着要不要闖進去。
正在她天人交戰的時候,裏頭的左謹雙手撐着盥洗臺上喘.息。花紋大理石的冰涼感,讓她渾身燥意消退了一些。模糊的視線內,隐約辨得鏡子裏的人,霞飛雙頰、媚态橫生。
目光觸及,潋滟的黑眸閃躲,兀自羞赧不已。
垂首瞧着指尖,喉嚨不受控制地蠕動數次,長睫半掩下的黑眸,飄着霧蒙蒙水汽,越來越幽深。視線向一側移去,擡手輕拂。
外頭的溫墨,只聽浴室裏頭傳來一陣物體掉落的聲響,擔心左女士會不會跌倒,稍稍猶豫就推門而入。
在熱水嘩啦啦的聲響裏,左女士正背對着寬衣,齊腰的柔順秀發,被攏至胸前。只見白色的襯衣滑過細膩的肌膚,露出一側薄肩,以及似要展翅而飛的削薄蝴蝶骨。
“我...我是聽到響動進來的。”溫墨的眼神飄忽又留戀不舍,蹲下去撿那些瓷磚上的洗漱用品。
在撿的時候,被美色充斥的腦袋閃過一絲絲疑惑,可沒來得及細細地品,一道柔和的嗓音染着媚意飄來,瞬間讓溫墨分不清東南西北。
只聽她說:“我解不開排扣————”
聞聲看去的溫墨,茶色的眸子逐漸睜大,舍不得眨眼來錯漏一瞬光景。
未聽到身後的人發出一點兒動靜,左謹用白色襯衣捂在身前,醉意難抵羞怯,猶猶豫豫地側頭,以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态說:“還不過來嗎?”
剛撿到手的洗漱品,又咚咚噠地落了一地。
失魂般起身走去,輕點精致的肩胛骨,感受驚人的細膩柔滑,以及肌膚上傳來的細微顫動。
溫墨覺得自己要瘋了,被左女士誘惑得要瘋了,人跟身處火山似的,快要被高溫熔化。
左謹的聲音,再次響起:“請溫女士,将後面的排扣解開,我...夠不着———”
“好!”溫墨的嗓音嘶啞極了,骨節分明的手指發着顫兒,頗費一番功夫,才解開黑色罩罩的扣子。
随着兩條黑色的帶子朝兩側滑落,完整的背部闖入眼簾,手顫顫巍巍地覆上,人也傾身靠去,發出情動的音調:“左謹啊!”
被喚着的左謹垂眸,始終捂着白色襯衣擋住胸前,當裸着的後背被人貼上時,依舊輕語着:“你還不出去嗎?”
溫墨茶色的眸子眨了眨,一時間之間。着實是反應不過來,從後圈着緊致的腰身,迷糊地反問着“去哪兒?”
左謹微微掙紮,搖晃了一下身子:“我要沐浴,難道溫女士你...想要......”紅潤的唇翕動數次,才緩緩溢出:“想霸王硬上弓嗎?”
溫墨渾身一僵,不說她臉皮不厚,就算是個無賴流氓,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一步三回頭,聲聲央求無果,只得磨磨蹭蹭地挪出去。
聽到浴室的門關上,左謹捏了捏滾燙的耳朵,輕嘆一聲:“懲罰變成了雙向!”
在【海城】東城區最好的一家私立醫院,溫爸爸的病房。
溫爸爸躺靠在病床上,盯着前方壁挂式液晶電視,裏頭播放着一部古裝劇。溫墨在裏頭飾演反派大佬,搞得男女主焦頭爛額、受盡波折,最後被成長起來的男女主合力穿心而亡。
俊美無比的溫楚逸,依舊是一身筆挺的西裝,戴着眼鏡、梳着大背頭,站在窗前轉身,望着溫爸爸:“您都這樣了,妹妹還是不回來看看?”
溫爸爸嘆氣:“墨墨心裏有結難解!”女兒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溫楚逸低頭轉着指上婚戒:“再大的結,也不可大過血緣。生育之恩,妹妹是忘得一幹二淨。”擡頭看向溫爸爸:“您可以給小瑾去條短信,妹妹會跟着回來看您。”
聽到兒子這樣說,溫爸爸才将視線從電視上移開,想說什麽,最後話到嘴邊又咽下,默認了兒子的意思。
病房門推開,走進來溫楚逸的新婚妻子————陳山菡。
“爸,家裏阿姨做了您最愛喝的湯。”
陳山菡作為兒媳,算不上多合格,但也無可挑剔。
她打開湯桶,從裏頭倒出一碗濃白骨頭湯,放上湯勺,端至床頭櫃上:“還有點兒燙,您慢慢喝。”
做好這一切,看向溫楚逸:“今晚,沒有應酬?”
“有。”溫楚逸擡手看看腕表,整了整拉開一些的領帶,朝二人說着:“我還有事要處理。”
等兒子離開,溫爸爸顫顫巍巍端着湯碗,舀一勺嘗一口,看着兒媳問:“你和楚逸的感情,是不是出現問題?”
陳山菡也不否認,頗有些無奈地說:“我和楚逸在孩子的問題上,産生分歧。”在溫爸爸要反問前,轉了話題:“您好好休息,等明天有空,再來看您。”
病房人來了,人又走了,來去匆匆,無人真心逗留,溫爸爸心裏是愈發感慨。
取過手機,給公司一手捧出來的左謹,去一條短信。
這孩子也算是看着成長起來,品行純良,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
在左謹手機亮起時,回到自己房間沖洗一遍冷水澡的溫墨,拿着從月月那兒要來的房卡,悄悄刷開左謹的房門,那心虛的模樣,活似個佯裝鎮定的小賊。
耳朵貼向浴室的門,裏頭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這會兒是在淋浴。
挺直腰背,邊走邊脫衣服搭在臂彎,最後只剩下一件齊大腿的白色襯衣。
人站在白色大床邊,掀開軟軟的薄被一角,一點點地挪進去躺着。雙手交疊在腹部,躺姿端莊規矩。
左謹吹幹頭發出來,身着一襲薄款睡袍,順滑面料的垂直感,将身形勾勒得愈發修長。
視線落在床上,見着一位娴靜的睡美人。發如墨,膚如雪,唇不點而朱,那是極致的美!
“你怎麽來了?”左謹腳尖一轉,去到會客廳坐于沙發上,長腿交疊看着最新一期的時尚雜志。
聽到聲音漸漸遠去,溫墨側身支棱起腦袋,幽怨地看着搖曳身姿,咕哝着:“我來給你暖床!”
“這是夏季。”沐浴後的左謹,醉意去了大半,随意地翻開時尚雜志,說話時,頭擡也未擡。
山不就她,她便去就山。
溫墨緩緩踱步過去,與她挨坐在一起。
可這還沒有坐實,左謹的聲音已幽幽響起。
只聽她說:“站着。”
“是。”溫墨下意識地就站直了身子,反應過來後,垂眸哀怨地看着不動如山的人。
左謹合上時尚雜志,開始秋後算賬。
“我好像,見着你将愛心早餐,送給了別人?是真的嗎?”那黑眸挑上來,直直盯着溫墨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瞧着,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
左謹誠實地點頭,随後解釋着:“是你不吃的!”嗓音裏含着心意不被接收的委屈,繼續道:“恰好同車的陳老師沒吃早餐,肚子也咕嚕叫,想着若是左女士與我換位,你也一定會将食物送出去。”
“所以,是我的錯喽?”左謹下巴微擡,人雖是仰望溫女士,可氣勢是一點兒不弱。
反而是站直身子的溫墨,咽着口水搖搖頭,一副小學生犯錯聽老師訓話的模樣:“是我的錯————”
有錯沒錯,都是我的錯,認,就是對了!
左謹眸底隐着笑意:“若是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請問溫女士,該如何做?”
溫墨沉思良久,對着這個問題進行認真思考,想要一次性考過。想了又想,信心滿滿地舉手回答:“寧可扔垃圾桶,也不能給無關緊要的人吃。”
左謹眉心擰着,顯然對答案不滿意。
溫墨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伸伸縮縮地将手掌攤開,擱在她面前:“你打吧!”
瞧她這副模樣,左謹抿着唇忍着笑意,幾息之後,強制冷臉,有模有樣地合并食指和中指,朝着她手心拍打一下,“糧食不可浪費。”
“嗯。”溫墨福靈心至,回着:“一定哄到左女士吃為止。”
此話一出,左謹眉眼微微顫動,唇角彎了彎,繼續下一個問題:“聽說,你被別人吻了?”
“對啊,我很難受!”一想起來被旁人吻了,溫墨就哀怨起來,俯身去看她,側着臉湊近,“被陳老師吻了唇角,這裏只屬于左女士,現在多了一個人,我委屈———”
盯着近在咫尺的唇角,左謹的視線幽暗無比,控制着自己想要去覆蓋的沖動,只是用拇指來回輕擦,“下不為例!”
“嗯嗯!”剛剛還委屈的溫墨,被左女士一擦唇角,頓時就眉眼彎彎,抓着她的手蹭臉保證着:“不會有下次,我只屬于左女士一個人。”
害羞與喜悅交加的左謹,眼波流轉間嗔她一眼,溫墨就乖順地直起腰身。
“禮物千千萬萬,為何要送耳墜?”左謹語聲淡淡,可醋味是濃得很。
“送禮物,不是應該投其所好嗎?不然送禮就沒有意義。”溫墨覺得這事,自己應該沒做錯。轉念想着,溫女士是不是覺得自己送的耳墜貴了,便解釋着:“廉價的禮物,不符合我送禮的習慣。”
左謹指腹摩挲着雜志封面,嗓音比剛剛要冷上許多:“聽你這意思,送女生禮物,已經成習慣?”
在自己未參與的人生裏,這溫女士,到底送出多少惹人亂想的禮物。
長得清隽,出手闊綽,性格又好,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
溫墨回想了一下,道:“從小到大,送出去的很多。”瞧着左女士面色越來越冷,忙道:“給旁人送禮,是不走心,不論是什麽禮物、價格多貴,與我而言沒有任何特殊涵義。只有給左女士送的禮物,才是誠心誠意,代表我對你的真心。”
那柔中偏冷的嗓音,染上濃濃的情愫,直教人心裏歡喜得很,垂眸低語:“坐吧!”
溫墨歪歪頭,看向一旁位置,又看看左謹交疊的腿,咬着下唇糾結。
左謹疑惑地看向她:“怎麽不坐?”
“我...我想坐你腿上———”含羞之音,是愈發地低,遂即又吞吞吐吐地說:“我已經...洗完澡了,幹...幹淨的,很...很香。”
她這話剛落,沙發就跟有火一樣,激得左謹噌地一下彈起,緊緊捏着雜志,快步遠離随時要發.情的溫女士。
這溫女士心髒不行,卻總愛玩心潮澎湃的運動,早晚毀在床上。
每走一步,腦海裏都回想陳導說的“坐腿上跳舞”,以及更多纏綿情.動,自我構建的畫面在來回播放,不由燥熱得拂開睡裙交領,好好散熱氣。
“很晚了,你快些回房。”左瑾步至桌邊放下雜志,取過手機一看,時間确實是很晚,見着有未讀短信,點開查看。
這條短信是溫老總所發,再三拜托,帶溫墨回【海城】探望。
字裏行間,言辭懇切,透着一個老父親,想和女兒相處的急切心情。
如影随形跟上來的溫墨,探頭瞧着她的手機屏幕,染笑的面容漸漸凝固,頓時什麽心情都散了,欲要回避:“晚安,明天見!”
在溫墨轉身時,左謹抓着她的手,柔聲問着:“你要去嗎?”
“你要逼我去?”溫墨心裏這個結,是不可能解開。也希望左謹,能和自己站在一邊。
“我怎麽會逼你!”瞧着她冷冷淡淡的臉,左謹擡手緩緩撫摸,“這是真真實實的生活,何須如電視劇那般,非要來個和解大團圓。我非你,又怎知你的痛,又怎能逼你,去做你不願做的事。”
知左謹和自己站在一邊,溫墨面上重現笑意,“我的眼光頂頂好,從小就一眼瞧出你與衆不同!”
“哼!”左謹矜持地傲嬌一聲,撫摸也變成了捏,越捏手感越好,“此前還騙我說有暗戀的人,說半天,卻是慫得不敢與我講實話。”
你知不知道,我并不在意你身體是否有恙,又是否能活多久。心悅于你,便是心悅于你,無關諸多因素。
溫墨将人攬腰入懷,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認真而深情:“從前,現在,不多的以後,溫墨都只愛左謹,一生只許你一人。”
左謹回抱着她,柔聲應着:“好,我記下這話。若你日後變卦,我定會生生世世去尋你,渣得你體無完膚。”
聽左女士講出這樣的話語,溫墨笑意難掩,視線瞥到桌上的手機上時,問着:“你要去探望嗎?”
左謹下巴微點:“溫老總于我有恩,即使他不說,我知曉後,也應該去探望。”
溫墨:“探望結束,早些回來,不許和亂七八糟的人見面。”
左謹知她說的人是誰,應着:“好!”
得到保證的溫墨,笑盈盈地彎起唇角:“你早些休息。”
晚安吻在額頭落下,滑向眉心,“晚安,我的左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