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等溫墨從洗手間回來, 見着何正華就站在屋檐下, 好似專門在等她。
一旁跟着的陳細蕊眼力勁不錯, 再者,她也沒什麽好的理由繼續跟, 便轉去和其她演員待着, 候場等拍攝。
溫墨踏着夜色慢慢接近,瞧着毅力最強的情敵,雖說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可到底是佩服的。
這人還不錯,若是...若是左女士以後能和他在一起, 也算不錯。
“何先生, 你這是?”
她的聲音從半開的房門傳進屋裏,手支棱在桌上假寐的左謹,倏地睜開雙眼,坐直身子,又起身向外走去。
“難得有空, 還沒有請溫老師吃一頓飯, 不如,就今晚一起聚聚,如何?”
何正華特意等在這裏, 他知今日是七夕,若是自己直接和小瑾說,懂得拿捏分寸感的小瑾必定會拒絕。
可若是和溫溫墨說,也許會有不同。
溫墨聽到從裏頭傳來左女士的腳步聲, 要比平常快上一些,拒絕的話在口腔中回旋,再出時,變了意思:“也好!”
剛踏出門的左謹,就聽着溫女士的回複,不由面光黯淡,像是一朵嬌豔的花兒,瞬間枯萎兩三分。
由心而生的情緒來得迅捷,左謹未及時藏得住。
面上神色的變化,不過是一個呼吸間,重新收拾好情緒,溫雅依舊。
想要拒絕的話,也就壓在喉嚨處,慢慢地散回胸腔。
外頭站着的溫墨,有豈會錯過她面容上的絲絲變化。
就在三人沉默時,陸洋羽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這...嗯...要幹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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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墨瞧着嘴裏叼棒棒糖的陸洋羽,茶色的眸子微眯,道:“晚上吃飯,陸老師要一起嗎?”
“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陸洋羽後退一步抱住胸口,雙眼在三人身上來回一掃,心裏亮堂得很,“得,溫老師相邀,我就蹭一頓飯。”
然後從助理抱着的盒子裏,掏出三根棒棒糖,率先朝左謹遞去,俊臉笑得燦爛:“粉絲送的,要不要來一根,獨家定制,市面上買不到的。”
三人誰也沒接,陸洋羽讪讪地收回手:“你們聊着,我先去補一個鏡頭。”
等收工回去的時候,溫墨亦步亦趨地跟左謹上房車,發現後頭擱着野營用的帳篷,還有煙花。
便曉得左女士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專門等着收工一起去過七夕。
溫墨弱聲弱氣地說着話:“我不知道...你準備了這些。”
“所以,你是怪我喽?”左謹只是用餘光瞟她一眼,心裏氣悶得很,不想給正眼。
“不敢———”溫墨将她搭在腿上的手握住。
“放手。”左謹這次是真被氣着,溫女士怎麽可以在七夕答應和別人一起吃飯呢,為什麽一點都不吃醋,是不是不在意自己了。
“我錯了———”溫墨湊到她面前扮可憐,“我現在就讓他們不要跟着,就我們自己,好不好?”
左謹抿着唇不吱聲,好一會兒才回着:“這次就算了,不然,以後我都不想理你。”
溫墨頻頻點頭,模樣格外乖巧,讨好地側臉蹭蹭她的臉頰。
“你坐好。”左謹偏過頭去,嗔賣乖的溫女士一眼。
“好的。”
溫墨當真就坐直身子,模樣正經無比。看在左謹眼裏,心裏又有些不舒服。
溫女士都不像以前那樣纏着自己!
洩氣地低垂着頭,唇微不可見地噘了一下,透着不開心。
就在這時,熟悉的觀音吊墜,出現在眼前。側頭一看,是溫女士正俯身過來,将觀音吊墜系在脖頸。
“這次,你不能再還回來,知道嗎?”溫墨扣好吊墜的繩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撩開的秀發中收回,輕輕滑過耳廓。
這帶着體溫的觀音吊墜,是第二次挂到自己的脖頸上。左謹的指腹滑過背面淺淺紋路,悶悶地嗯了一聲,細細地從衣領放進,貼在心髒旁。
溫墨朝着她挪挪,緊緊挨着:“這段時間熬夜戲,太困了,我靠着你睡一會兒,好不好?”
“睡吧,到山頂後,我叫你。”左謹主動将人摟在懷裏,當小孩一樣輕拍着後背,一言一行自帶綿綿情意。
被左女士這樣對待,讓溫墨秒變可人的小奶娃,配合着在她懷裏撒嬌。
一番扭動微蹭後,陷入沉睡,呼吸淺淺,灼人肌膚。她的眉宇間,都是熬夜遺留下的憔悴,以及散不去的憂愁迷霧。
在前面坐着的助理安安,回頭瞧着自家墨姐姐睡着,尋了薄毯輕輕搭二人身上。
在六天前,她跟着墨姐姐回【海城】,在病房內遇到溫老總的現任妻子,也就是溫楚逸的媽媽。
那是一個極為雍容的婦人,周身的光澤,俱是殷實家底長年累月養出。
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位極為美豔的女子,可惜,少了一份從內而發的華貴。
與墨姐姐的媽媽一比,就像是百年世家與暴發戶的區別,毫無可比性。
也不知溫老總怎麽就犯糊塗,其中內幕如何,墨姐姐沒說過,她也就不知曉。
可就在探望溫老總這一日,恰巧遇到溫老總的現任夫人也來。
當日病房,她是外人,沒有資格待在裏頭,便也不曉得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
只是沒多久功夫,隔音效果極好的門,隐隐透出溫老總的驚喊聲。
當推門跑進去,墨姐姐就已捂着心口蜷縮在地不動,口鼻之處,猩紅刺眼,已然是昏迷不醒。
三輛車駛出【平城】,遠離霓虹燈光,在十八彎的山路盤旋而上,來到游客賞景的平臺。
平臺一周有着堅固的圍欄,緊挨着的還有一條蜿蜒向下的溪流。
在這裏,不僅可以180度觀賞壯麗風景,還可以側耳傾聽泠泠水聲,偶爾可見肥魚躍起。
因此,來這裏的游客,少不得撒網撈魚來烤,吃鮮美魚蝦。
今日此處平臺,早在一周前,已被左謹提前包下,就為在七夕節和溫女士過二人世界。
現在可好,二人世界是不可能,一個接一個啊,連着助理一共八人。
待燒烤架上飄出香味,左謹才将睡着的人喚醒,一起下車來到觀景平臺。
吃着一串串皮焦料足的烤串,香辣的醬料光是味道,就足以讓人口舌生津,再加上是極好的肉質,一口咬下去,那滋味絕了。
睡眼惺忪的溫墨,還迷迷瞪瞪地想要和美夢纏綿,坐在石凳上,也是懶懶散散地靠着左謹。
聞着味道鼻翼顫動幾下,可到底還不足以讓她放棄美夢,直到耳邊傳來左謹的柔柔之音。
“來,嘗一點。”
溫墨薄唇微張:“啊————”等着投喂。
同石桌的幾人吃喝的動作,俱是一滞。助理幾人微怔過後,低頭當啥也沒看見、啥也沒聽見。
而何正華俊朗的臉飄黑,看了兩人一眼,端起酒杯一口灌下。
陸洋羽羨慕嫉妒恨,瞧着被女神伺候的溫老師,眼珠都快瞪出來,滿身酸氣地撸串。
他也想要被唯一的愛豆,這樣軟聲細語地哄着喂食。
這溫老師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吧!
吃上幾塊醬香濃郁的烤肉,溫墨睡意徹底地散去,吃完一串後,視線盯着烤得金黃雞翅。
手卻沒有動,反而側回頭瞧左謹,微微抿嘴鼓腮幫,撒嬌的意味不言而喻,等着繼續被左女士投喂。
被她需要的左謹,心裏滋生無數幸福小泡泡,滿心歡喜地願意效勞。
時刻關注溫墨狀态的助理安安,視線在二人身上一看,将剛烤好的雞翅放到小盤子裏遞過去。
臉上越來越黑的何正華,在瞧着左謹戴上一次性手套剔雞翅小骨時,忍無可忍地出聲。
聲音又冷又硬:“溫老師,你這是睡了一路,不僅身子骨軟了,手也跟着沒了骨頭嗎?”
溫墨眉眼一挑,坐直身子,“何先生倒是奇怪,今日為七夕,倒是喜好給自己眼睛...找不痛快。”
何正華握着酒杯的手,青筋跳動,卻也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眉頭深深皺起。這溫墨沒說錯,自己還真是上趕子找不痛快。
左謹将小骨頭從雞翅中抽離,朝準備吃瓜的陸洋羽看一眼。
那眸光流動間,陸洋羽不由挺直腰杆,端起酒杯和身旁要氣死的何正華碰杯:“何先生是吧,來來來,走一個,我幹了,你随意啊!”
說完話,轉頭和左謹的保镖碰個杯,仰頭咕嚕咕嚕灌下肚。
随後朝何正華的方向,倒翻酒杯示意:“同是天涯淪落人,起杯吧!”
話剛說完,就被何正華扭頭瞪一眼,目光冷飕飕的。
陸洋羽怎麽說,也是萬千粉絲心頭寶,哪裏受得被沒見幾面的人瞪眼,當即昂着下巴就瞪回去。
在兩人表演瞪眼大法時,左謹已将外焦裏嫩的雞翅撕成條,投喂給傾身過來的溫女士。
月月和陸洋羽的助理在擺弄煙花,一道道扶搖而上在夜空炸開,姹紫嫣紅極為璀璨。
“這還是第一次,看這麽好看的煙花!”溫墨嘆息着,“卻也是轉瞬即逝!”
左謹擦去她唇邊沾染的油漬,緩緩道:“美好的東西,總是短暫,一瞬即永恒,且看且珍惜。”
溫墨以石桌作掩飾,抓着她的手指根根撫摸着,暗戳戳當着別人面,撩着左謹:“是享受。”
左謹低眉垂眼看似不為所動,實則長睫覆蓋下的黑眸幽光流動,想着:這溫女士是想要了?
想及此,心裏滋生出絲絲縷縷的愉悅,憶起那夜由自己掌控的情景,渾身電流蹿起,酥酥麻麻地勾得心癢癢。
被來回撫摸的手指,失去控制地回握,擠壓得溫墨發出痛呓。
一聲“嘶”聲,引得對面拼酒的兩人看來,眼裏俱是帶着探究,視線齊齊順着手臂向下。
陸洋羽更是直接站起探頭看,瞧着就是手握手,才滿身酸氣地坐下,表演惡狠狠地一口撸串。
又招手讓男助理去取吉他,他得找些存在感。被當着面撒狗糧,心裏真是憋得慌,縱情歌舞才不浪費美好時光。
持續不斷的煙花散盡,溫墨和左謹坐到欄杆旁,探腳在溪流中泡腳,等着流星雨的到來。
“明天,就是立秋了。”左謹赤腳踩着涓涓溪流,和挨坐在一起的溫墨聊天。
溫墨“嗯”了一聲,歪頭瞧她精致到極致的側臉,“我們的...第二個季節!”
頓了頓,慢悠悠補着:“夏去秋來,冬又至,這天氣是一天一天涼轉寒。”
“怕冷吧?”左謹擱在水裏的腳貼上去,互相搓了搓,似乎這樣加速血液流動,就能産生暖意。“夜裏水冷,沖洗幹淨就擦擦,回帳篷裏暖着。”
“不要!”溫墨稍稍使力踩了她的腳,又翹起腳趾勾她腳心。
“別鬧!”左謹被勾得腳心癢癢,想要縮回腳,又想貼上去給她暖着腳。
這便讓溫墨更加放肆,從腳心勾到了筆直瑩潤的小腿上。
推不了她的糾纏,左謹只好拿起手機随便看看,将蕩漾的心思分散。
一旁的溫墨玩得累了,就斜依過來靠在肩頭。這讓忍受陸洋羽鬼嚎亂彈的何正華,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這溫墨在外頭也不知道收斂一些,小瑾也是,就縱容着她亂來。
還好今天自己跟着來,要是就她兩人,還不知黏糊成什麽樣,這要是讓旁人拍了去,毫無外人在場作僞證,又要好一波公關。
想來,這溫墨能讓自己和正鬼唱的陸老師跟來,就是算好一路膩歪,即使被傳出七夕約會的緋聞,網友也不會信幾分。
酒喝上頭的陸洋羽,在這人煙稀少的山野,徹底地釋放天性。他本就是男團出道,唱跳俱佳,編曲作詞不在話下,此刻醉醺醺地即興創作,倒是頗有幾分少年潇灑氣。
“他還真是不能喝酒!”溫墨扭頭瞧着放飛自我的陸洋羽,在月色下跳舞的模樣,有着幾分女生都要自愧不如的妖嬈。
刷手機分神的左謹,聞聲看去,眉心不由一蹙,擡手遮住溫女士的視線,語聲酸氣甚濃:“不許看。”
同時與坐在身後的月月說着:“你們多注意一點陸老師,這觀景平臺雖有欄杆,卻也不是絕對安全,将人看護好。”
兩位助理應着:“嗯,我們知道了。”
溫墨扒開她的手指,透過指縫偷瞧,氣得左謹将人轉回頭,悶悶地道:“溫女士,是我不夠好看嗎?”
被按着腦袋的溫墨,在她頸窩低笑,舌尖滑過細膩的肌膚,占得一絲便宜,“在我心裏、眼裏、腦海裏,所有的所有,都只有我的左女士最好看。”
因她的話,左謹頗為傲嬌地冷哼一聲,唇角高高翹起,昭示着心情十分愉悅。
二人相互靠着嬉水,等8月7日與8月8日交替零點,坐看大片的流星雨滑過天空。
00:00點,流星雨準時來臨。
這些碎片從遙遠的天幕而來,高速運轉着射進大氣層,化作壯觀絢麗的美景,從夜空飛過。
一顆顆、一片片,是煙花不可比拟的景色,似乎帶着神奇的未知力量。
世人總會對着流星,合上雙手,虔誠地許下願望。
左謹虔誠地對着流星,在心底默默許願:希望,溫女士可以陪我很久很久,久到我們鬓角泛起雪花,久到我們面上布滿歲月饋贈的痕跡,久到我們踏遍秀麗河山
在一旁的溫墨,并未許願,而是拿着手機錄視頻,發送給微信裏要愛豆視頻的小女生。
手指上劃着屏幕,裏頭張張相片和視頻,都只有左女士一人。構圖之中,都空着一個人的位置。
也許,以後,會有粉絲真真切切地記得,左謹曾和溫墨在一起過,有圖為證,雖始終只有一人之像。
許完願的左謹,瞧着含笑注視自己的溫墨,問她:“溫女士,你不許願嗎?”
“嗯......”溫墨拖長了尾音,在左謹殷切的注視下,有些變扭地學着她剛剛的樣子,嘀咕出聲:
“唯物主義者溫墨,此時此刻...誠心誠意祈禱,若願望能成真,若宇宙真有輪回,請将溫墨的生生世世都賠給左謹。許她,三冬暖、春不寒;許她,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溫墨許完願,剛睜開眼睛,就瞧到左謹說:“等過段時間殺青,我想...帶你去看看我的養父母,還有院長媽媽,可以嗎?”
“這是見家長嗎?”溫墨心裏歡喜,忍着笑意與她竊竊私語:“到時候,該怎麽介紹,我想想啊,是好友呢,還是閨蜜呢......”
左謹不待她說話,執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面容溫雅依舊,透着沉沉的認真,“是心上人,此生唯一。從前、現在、以後,只此你一人。”
溫墨茶色的眸子水波蕩漾,喜悅之情散在眉宇間:“好,那我就同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已開哦~~~
【別跑!吸一口(穿書)】
文案:
游夭夭穿進一本血族文裏,成為剛被獵鬼師獵殺的炮灰。
逃跑路上撿到原身的妻子,是個高不可攀的美人兒,色心一起就想盤她,卻被一腳給踹開,只得暫時老實下來。
血液變異,讓游夭夭像是一個行走的萬能血袋,走哪裏都會被追捕喊着:別跑,給吸一口啊
原本以為便宜媳婦會庇護她,哪裏想到啊,高冷之下是個鐵憨憨,心裏就只有除魔衛道,還割她手腕放血救人。
游夭夭疼得嘤嘤叫,逃跑還要做系統給的任務,被原文男女主給坑慘,所有人族和血族,都想抱着她吸一口。
小劇場:
席影戳着她的心口:“還跑嗎?呆在我身邊不安全嗎?”
游夭夭:“嘤嘤嘤,我已躺平,看媳婦表現————求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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