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餍足無比的左謹, 在溫墨沉沉睡去後, 才堪堪收住脫缰的情.潮。

輕手輕腳地将溫女士身上清理幹淨, 才貼抱着微微貼面一搖,喟嘆一聲睡去。纖黑的長睫覆下, 根根透着滿足的氣息。

太陽從地平線躍出、上升, 耀眼的光透過窗簾,亮光充盈在偌大的酒店客房。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無人接聽,它們的主人正睡得香甜。

今天,溫墨是夜戲, 自然不用早起, 而左謹上午是有兩場,共0.6頁紙的戲。

躺在單人床打電話的助理月月,兩位老師的手機都沒打通,不由“啧啧”兩聲:看來是通宵尋樂,沉醉美人鄉未醒

手機打不通, 就歪倒向床頭櫃, 欲要用座機撥到溫老師的房間,不小心将喝一半的礦泉水瓶子碰落在地板,發出的聲響, 讓另一張單人床上的安安翻了一個身。

按着房間內線撥過去,等待另一頭接通。

座機聲,響徹房間,将剛睡去的兩人擾醒。溫墨實在是太累了, 只是眉心煩躁地蹙起,游移在夢鄉邊緣。

而左謹邊伸手接起電話,邊安撫性地将人擁在懷裏撫着。

助理月月:“謹姐,該起床了,今天樓下化妝間化妝,聽演員副導說,外頭有粉絲蹲守。”

左謹:“好,我知道了。”

挂了電話,擡手将溫女士眉心揉開,呢喃低語着:“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此番情絲情味,确實易讓人纏綿不休,難止!”

聲音輕輕的,落在重回夢鄉的人耳中,只是下意識地蹭蹭頭部,便再也沒了動靜。

左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起床,開始一天的工作,可人卻貼擁着溫女士不想動。

越看溫女士,心中越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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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的是堕落了,堕落成貪歡之人!

渴望再次溫存一番,細細密密的吻輕輕地落,似蜻蜓點水一般拂過白淨無瑕的臉,惹來嬌軟入骨的哼哼聲,透着被打擾的不滿。

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毅力,才将自己從溫女士身邊撤開。這就好比是凜冽寒冬的早晨,要從暖融融的被窩中起身,立在寒冷的空氣裏。

在準備好一切,要坐車出發去片場前,左謹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返回溫墨的房間,俯身在額間落下一吻,才戀戀不舍地開門出去。

剛轉身,就碰到同層住着的陸洋羽,微微一愣後,落落大方地打招呼:“上午好,陸老師!”

“上...上午好!”陸洋羽的腦袋有點兒懵,視線在左謹和溫老師房門間來回移,不由吞吞口水,“你們是在夜讀劇本嗎?”

左謹避開他的問題,轉而說着:“陸老師吃早餐了嗎?一會兒讓月月買一份給你。”

“不不不!”陸洋羽連連擺手,“左老師你不用賄賂我,雖然那個我心痛得一批,可我都懂的懂的。”

說話時,捂着心口就差來個美男落淚,“我會保密的,這是我和左老師之間的秘密。”

左謹溫雅的面容上笑意加深:“謝謝陸老師,一起坐電梯下去吧。”

“好的。”陸洋羽摸着空蕩蕩的心,跟了進去。在封閉的小空間內,視線游移之中帶着好奇,好奇之中帶着欲言又止,欲言又止之中帶着不敢問。

你和溫老師,誰是哪個被壓的人啊?

在腦海裏一想,兩位美人在做快樂賽神仙的事情,陸洋羽就沒出息地激動站隊了。

暗暗安慰自己:最起碼女神的眼光是好的,沒選一個比自己差的人,不然自己得氣死

酒店門外有粉絲蹲守,并非來自後援會組織,而是自發地尋着地點跑來一睹偶像風采。

酒店的保安隊長,在左謹二人一出電梯後,立馬通知兄弟們将門外的粉絲隔開,讓出通道供人通過。

今天除了左謹的粉絲,還有陸洋羽的粉絲,幾十號人圍在外面,拿着手機相機尖叫着錄像。

【啊啊啊,我終于見到愛豆了】

【天哪,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謹姐姐,我愛你,快看我一眼呀】

【那是我們的羽羽,天哪,帥哭我了,大腿都比我小腿細,沒天理啊】

【老公能不能合影】

【想被抱抱】

【求回頭看一眼,嗚嗚嗚,就一眼】

......

自發趕來要見愛豆一眼的粉絲,瞧着人就要上車,忙大聲喊着,求愛豆回頭看一眼。

陸洋羽本來是想要如往常一樣,目不斜視地一陣風穿過,可今天身邊有左老師,也就按着她的節奏來,和兩旁滿臉興奮的粉絲打招呼,惹來一陣刺穿耳膜的尖叫。

左謹的司機兼保镖,與保安一同緊緊跟着,就怕遇到沖動的粉絲。

這些粉絲不經組織就來,倒也不說是什麽私生飯。粉過偶像的,誰的心裏還沒有幾分想見偶像的心思。有錢、有時間,知道下榻的地址,自然會跑來瞅一眼。

只要行為控制得當,不冒犯、不影響偶像,便是一只追星的快樂粉。若能得到偶像回眸一笑,心裏便是大大的滿足。

在上車之前,左謹聽到吶喊聲,回頭看了一眼,淺笑着打招呼:“你們好,趕着去上班,不和大家多待。車開後,大家就不要跟着,要多注意安全,知道嗎?”

粉絲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嗯嗯,謹姐姐你放心,我們很乖的,就是想看看你。”

左謹笑笑,和大家揮手告別。

白色房車啓動開走,十幾位粉絲果然很乖,在路邊跟走幾步就站住,目送愛豆去上班。

另一邊陸洋羽的粉絲,沒有人叮囑,一見愛豆的車開動,一窩蜂地尖叫着追在後面跑了。

待酒店門口粉絲散盡,有新招來的保安問隊長:“這左視後的粉絲,未免也太乖了一點吧?”

保安隊長背着雙手側看他一眼,“粉絲需要被偶像正确引導,德藝雙馨,并不是誰都能做到!”

在房車裏的左謹,原本打算躺着睡一覺補精神,可腦海裏來回播放的畫面,都是關于溫女士的,毫無睡意可言。

只得坐起身,精神抖擻地取出日記本,提筆落下。

2019年7月25日,雨後晴天.

去往片場的路上,心情愉悅指數滿格。

從24日夜晚至此刻,跳動的心,快樂得要盛不下蜜糖般的歡悅,甜絲絲充盈在體內,一次又一次地撫慰所有的經脈和細胞,輕輕地、急不可耐地訴說着纏綿歡愉。

也不知,溫女士到下午醒來時,會不會生氣?

氣自己整夜纏着她貪歡,氣自己沒有陪着她同醒。

剛剛離開一會兒,就已經萬分想念溫女士,想念她的所有。

若是可以如以前演的仙俠劇一樣,能将人變小該多好!

這樣,就可以将溫女士,無時無刻地揣在懷裏,每時每刻都能瞧到。

不可忘記的重點:溫墨是左謹的人,左謹只愛她,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Q版配圖:相擁而眠的小人

配字:溫墨和左謹

在合上日記本前,尋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翻到被夾在日記裏的合歡花,低語着:“人比花美、比花嬌!”

日落前,天邊雲霞五彩缤紛,絢麗得緊。昏暗的光線落在酒店落地玻璃窗上,倒映出餘晖美景。

房間裏的溫墨,緩緩醒轉。

長時間的睡眠讓身體疲麻,下意識舒展間,一聲浸透痛意的嘤.咛溢出。

微曲的長腿剛動,不可描述的地方痛意來襲,迷蒙的大腦開始回放夜裏的旖旎之景。

平時在情.事上嬌羞的左女士,換了上下的位置,就有點兒如狼似虎。自己的半條命,差點兒就擱在春潮湧動的海波中。

要論持久力,自己還真是甘拜下風!

一想到持久力,溫墨就想起左女士在昨夜,每每将她送到雲巅之時,就減緩了速度,甚至是停下順撫着她的心口,不給一個痛快,還會軟聲細語地說着“緩一緩,不要太激動,慢慢來”。

真是越想越氣,這慢慢一來,就是一整夜,都沒給一次痛快的,氣人!

哼!醒來後,人竟然也不在。

拿走人家第一次,就無情地拍戲去了,獨留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着,冷冷清清,忒是凄涼!

越想越生氣,氣得蹬腿摩擦,牽扯到不可描述的地方,痛意連連,倒吸了幾口涼氣。

老老實實地躺着,用指尖戳着暄騰的被子,像是在戳左女士一樣:“你個左騙子,說好點到為止的呢?說好不可貪多的呢?”

接下來的兩周,在片場的時候,溫墨還會和左謹膩歪,可一旦回到酒店,當即将自己的房門反鎖,再挂上防盜鏈。

每天想要進房間說說話的左謹,都被無情地擋在外頭。

從前是溫墨想着法兒地溜到她的房間,現在,換成她想着法兒要進溫墨的房間。

連續吃了幾次閉門羹後,左謹在片場會對着溫女士細細反省,深刻地做着檢讨。

可這溫女士就像是鐵了心一樣,明明在片場還好好的,可一到酒店就變卦。

她不知道的是,溫墨也不想變卦,在片場明裏暗裏地膩歪之後,每天都是春心萌動。

可是...左女士那驚人的持久力,讓溫墨有了陰影。真的不想在不可描述還沒緩過勁的時期,再次被糾纏着重傷。

快樂是快樂,那疼也是真的疼,而且還是後勁十足地更疼。

這兩周的時間內,有兩天沒有排戲,溫墨就飛回【海城】,去履行交易———探望溫爸爸。

陽歷8月7日,這一天也是陰歷七月初七。

夜色沉沉,劇組的大探照燈高高架起,擊退部分幽黑。

拍完今晚上的夜戲,溫墨就要轉拍白天戲份。之後的夜戲只剩下幾場,用不着再持續日夜颠倒的片場生活。

今夜拍的是一場火燒易公館的戲,劇組也提前準備好消防車,以防萬一,個個打起精神,盯着所有演員,就怕稍不注意,再鬧出事情來。

這場戲發生的背景下,是在1920年7月份,以直皖戰争作為背景,各系軍閥争奪政府控制權。

在劇中,這時候的顧兮月,奉命來捕殺易家。

待劇組各部門準備協調好,這場大戲分成一段段拍攝。

拍攝開始:

拍攝:38集15場,夜內/外,易公館

主要角色:顧兮楓、顧兮月、易家二少、易家衆人

內容:顧兮月火燒易公館

場記在鏡頭前打板,拍攝正式錄入。

一身黑衣黑靴的顧兮月,帶着同樣一群穿黑衣的手下,以暗殺的方式潛入易公館。

隐秘地除去易家守衛,中途被易家守衛察覺,兩方人開始火拼。

聞聲的易家人齊聚在二樓,透過雕花的窗戶向四周看去,

易家二少: “敵衆我寡,撐不了多久。”

易家小小姐:“那怎麽辦?咱們家兵力都被大哥帶上戰場,讓大哥回救是來不及,我們趁這些人被拖住,逃吧。”

因打仗少了一條腿的易大帥,他讓人推着輪椅到窗前,看了一會兒,沉聲道:“你們走吧,二兒媳剛有身孕,這是易家的種,得保着。”

“爸,要走我們一家人一起走。”易家二少拉着顧兮楓來到易大帥身邊,“只要我們出了這裏,就可以得到庇護,這些人殺不了我們。”

易大帥:“你大哥在前線殺了人家兒子,易家是躲不過去,你帶着人快離開吧,小心路上有埋伏。”

易家二少還想再說什麽,副官已經沖進來禀報:“老大帥,您和少爺小姐們,快些離開這裏,我們怕是要頂不住。”

“頂不住也給我頂。”易家二少拔出手.槍就想沖出去,被顧兮楓抓住衣袖,“避其鋒芒。”

易大帥看着自己這個二兒媳,眼神裏透着滿意:“快帶着你小妹,離開這裏。”随後聲音一沉,喊道:“副官。”

副官身體瞬間挺直:“屬下在。”

易大帥:“挑選幾個好手,護送他們離開。”

副官微微一猶豫,收到易大帥睨來的冷光,忙敬禮應着:“是!”

屋外的顧兮月,已經在逼近,凡是遇到抵抗者,全部射殺。領着小部分人穿過花園繞到後門,遠遠地與逃走的顧兮楓一行人遇上。

昔日情深不已的姐妹,此時是真真的生死相對。

跟在顧兮月身後的人,也見着了要逃跑的易家人,當即二話不說,就是手一揮,率先朝着一行人開槍。

槍林彈雨之中,呆愣的顧兮月,本能地躲避到一旁石像後,低垂着頭想着:姐姐怎麽在這裏?不是應該去護送留法學生了嗎?

想着應該是易家二少将人帶回來的,就氣得臉發綠,低聲咒罵一句。

旁邊的人見着她臉色不好,問着:“中槍了?”

顧兮月冷氣逼人:“沒有。”探頭看一眼,差點兒被飛過的子彈穿了頭,神色更是冷峻,朝身邊幾人說:“跟我來。”

在另一邊的顧兮楓,瞧着陌生至極的妹妹帶着人,欲要抄後方,當即讓易家二少不要戀戰,護着嬌生慣養的小妹往後門退去。

只是她不知道,在後門外,等待着她們的是黑洞洞的槍口,只要有易家的人打開後門,就會被射殺。

前院後院,人聲、槍聲交織成喧嚣的旋律。

帶着人繞去後方的顧兮月,以牆壁的遮掩,彎腰撿了一把槍,将走在前面的三人擊殺。

之後,悄悄貓着腰,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避開混戰的衆人,出現在後門外,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埋伏着的人抹了脖子。

重新返回後院的顧兮月,她不确定剛剛臨時的行為,到底有沒有被別人看見。

姐姐突然出現在易公館,擾亂了她的任務,剛剛的冒險,但凡有個人瞧見透露出去,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易公館留守的兵力少,但彈藥充足,讓顧兮月帶來的人折損了七七八八,可他們自己也沒落到好,幾乎是全軍覆沒,只剩下被纏着無法退走的顧兮楓和易家二少。

顧兮楓的腹部中槍,血從指縫中流出,氣得易家二少一拳砸在半人高的石壁上。“今日,顧兮月這一槍,來日,我定要她百倍奉還。”

“你拿我做人質。”顧兮楓是在賭,賭顧兮月還殘留一點兒姐妹之情。

“不。”易家二少搖頭拒絕,家人幾乎都死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殺了顧兮月這個劊子手,“就是死在這裏,也不可能拿你去做人質。”手裏握着僅剩的一個手榴.彈,“只要顧兮月敢接近,我們就與她同歸于盡。”

“按我說的做。”顧兮楓忍着痛意,按住他的手,“聽我的。”

最終,易家二少還是挾持了顧兮楓,朝着逐漸接近的人喊話:“顧兮月,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你姐姐在我手裏,想要她給我們易家陪葬,你就開槍吧。”

在顧兮月的視線內,綠蔭下的石壁,漸漸冒出兩個重疊的腦袋,直至大半個身子。

不由冷哼一聲,舉起槍瞄準:“英雄氣的易家二少,是不是讀書讀傻了?用自己的枕邊人來要挾,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易家二少低聲和顧兮楓說着:“你看,她根本不會顧念你是她的姐姐。”咬着後槽牙定了主意:“一會兒我護着你走,不要回頭,盡管往前走。”

已然是想自己當肉盾擋子彈,讓顧兮楓逃出去。

“賭心,是賭誰最狠。”顧兮楓在心底深處,還是期待妹妹的心裏,是有那麽一絲是在意自己,她在賭顧兮月的一念之間。與易家二少低聲說完話,加大音量對着顧兮月說:“你是否還記得,說過永遠不會傷害我?”

“記得了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随口一說的話,何必去信。”顧兮月的聲音是冷的、冰的,沒有一點顧念姐妹之情的溫度,“堂堂易家二少,就只會躲在女人身後,還自诩什麽大男子漢,我瞧着,就是一只縮頭烏龜。”

易家二少挾持着顧兮楓往後退:“顧兮月,你不用激我,能活着做縮頭烏龜沒什麽不好,你姐姐到底不姓易,你自己心裏掂量掂量,別在哪天壞事做多了下黃泉,沒臉見你母親。”

顧兮月頓住腳,擡手止住要繼續跟上的手下,“顧兮楓,你聽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放你,從此後,我們姐妹橋歸橋路歸路,再見,就沒什麽情面可講。”

顧兮楓眼裏突然泛起濕意,唇角彎起在笑,卻比哭還悲傷,“好!”

這下,顧兮月身後的人不樂意了,剛準備偷襲,就被顧兮月反身一巴掌搧過去,“怎麽,我說的話不好使,當着我的面就要造反?”

被搧得人捂着發疼的臉,草地上吐了一口混血的吐沫,“我只是在執行上頭的命令。”

“上頭有我去交代,需要你越位辦事?”顧兮月的槍已經頂在他的腦門上,朝着剩下的十幾人看着:“你們是怎麽想的?跟他一樣,想當面和我對着來?”

“不敢。”剩下的人很識趣,這顧兮月手段殘忍耳目有賭,她今天就是将人放了,上頭頂多訓斥她一頓,或者再重一點就是打一頓,出來之後依舊是曹家的人,他們這些沒靠山的小人物,可不想稀裏糊塗成冤死鬼。

在這一會兒功夫,已移到後門外的顧兮楓,在轉身離開前,定定地看着背對的顧兮月,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夜風習習,帶來遠去的血腥味,顧兮月深呼吸一口,領頭帶人進入易公館搜查。遇到還有帶氣喘着的,一一補槍,不論男女老少,看得後面見慣生死的十幾人,後背直犯寒意。

鏡頭切換成空鏡:易公館內連續出現爆炸聲,還有槍聲。

最後,一場大火照亮了夜色,站在火光之外的,只有滿身是血的顧兮月,身上黑衣濕潤得能擰出血水來。

跟着顧兮月進入易公館的十幾人,全部被顧兮月所殺,再也沒有人會告狀。

火光映紅她的臉,人緩緩地倒下,唇角扯開殘忍的笑意:“只有死人,才不會洩密。”

此時,一輛軍車撞開半開的镂空大鐵門,火光照亮了車上曹蕊的臉,滿是焦急和驚慌。

最後曹蕊開車來的這一小段,陳導拿着擴音喇叭喊一聲“卡。”又接着:“陳老師,剛剛的表情有點誇張了,不是瞪眼表演,眼裏要有戲,連臉部肌肉顫抖的弧度,都不能多一分,重來。”

曹蕊的扮演着陳細蕊,收到陳導的話點點頭,朝需要配合搭戲的溫墨走去,借着請教的由頭親近一些。

在兩人聊戲的時候,陳導那邊又喊着,讓打光師調整一下打光板,場務配合着走位,直到坐在監視器前的陳導滿意光線,執行導演才喊着醞釀好情緒的演員就位。

已經收工的左謹,裹着一件劇組的大衣坐在藍色塑料凳上,等着溫女士這段戲拍完。

今天是七月七,是國內的情人節,也不知溫女士知不知道?有沒有準備情人節禮物?

這段日子,兩人的時間是日戲夜戲地錯開,在片場重疊的時間也沒多少。此刻要是收工回去,估摸着只能明天晚上才能見面。

在不遠處,現場制片領着穿黑色風衣的何正華,正往這兒慢慢走來。

何正華白日裏忙着公司的事情,到了現在才有時間,手裏抱着一束精心挑選的鮮花。

“情人節快樂!”到了左謹身邊,何正華遞出花束。

黑眸中波光流動,左謹淺笑着沒接,指了指拍攝現場,示意他不要出聲。

何正華收回花束,轉遞到助理月月的手裏,人也就站在那兒陪着她看。

兩個鏡頭一過,陳細蕊這段戲結束,快步走到搭戲的溫墨身旁,“剛剛倒下去三次,溫老師有沒有摔疼?”

“有點。”溫墨随口說着,不管怎麽倒,疼是少不了的。

陳細蕊試探性問着:“要不,我幫溫老師揉一揉?”

“不用,沒什麽大礙。”剛出言拒絕的溫墨,視線一掃,就瞧見站在左女士身邊的何正華,還瞧到助理月月懷裏抱着的花束,嘀咕一句:“這什麽日子不知道嗎?花能亂收嗎?”

一旁的陳細蕊沒聽清,問着:“溫老師,您剛剛說了什麽?”

溫墨腳尖方向一轉,繞開左女士所在位置:“我說,我想去洗手間。”

“這黑燈瞎火的,我陪您去,正好我也想去。”陳細蕊話接的快,心裏藏着期待,卻又怕溫老師拒絕,眼神一瞟一瞟地盯着她。

“嗯!”溫墨倒也沒拒絕。

原本坐在藍色塑料凳子上的左謹,瞧着溫女士神色淺淺淡淡地繞開她,就跟做錯事一樣站起,實際上她也不知自己哪裏錯了,眼巴巴地瞧着人和陳老師走遠。

自己都沒接朋友的花,溫女士卻跟別的人走在一起,還特意繞開自己。

心裏不舒服,難受!

是不是我“手藝”不好,所以溫老師對我沒有以前的感覺了?是要另尋新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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