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告訴趙啓平他們是摸金校尉,或者說她拿不準胡八一是不是已經和他說過這件事。

“了解需要時間,我現在已經了解他的一部分了,啊抱歉,這不是應該和淑女讨論的話題。”趙啓平笑得明朗而狡黠,“中國有句老話,叫做‘褒貶是買主’,只有對貨物真正感興趣的人才會找缺點,目的是為了讨價還價,并且吓走別的買主,比如說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胡八一就提着幾個樓下便利店的塑料袋進了門。他沖楊參謀長點點頭,把趙啓平扯進卧室,挺緊張地問:“你們聊什麽呢,我怎麽覺得眼皮直跳,不是什麽好兆頭。”

“就是眼睑震顫嘛,眼輪匝肌短時間痙攣引起的,你別那麽不科學。”趙啓平伸了個懶腰,踢了拖鞋上床,“這樣的姑娘你都看不上,我現在相信你确實喜歡男人了。”他們怕被SHIRLEY楊聽見,這幾句話的聲音很小,都是壓着嗓子的。胡八一心想真正不科學的你還沒見着過呢好嗎,哥哥拿黑驢蹄子塞粽子一嘴的英姿你要是看見了還不吓死。趙啓平并不知道他心裏吐槽多麽洶湧,抿着嘴唇噗地一笑:“把燈關了,快點。”

胡八一聽得讓他關燈,心裏還有些嘀咕,想着不會是真要來個全套吧,但也沒有開着燈睡覺的道理,就依言關了燈,窸窸窣窣開始脫衣服。沒等脫完,趙啓平就十分浪蕩地長長“啊——”了一聲兒,吓得他差點硬了,一屁股坐到床的另外一邊,低低道:“你這是要幹嘛?”

黑暗裏只能看見個大概的輪廓,趙啓平用力翻了個身坐起來,又軟綿綿地嗯了一下,胡八一渾身一激靈,拿不準自己是希望唱個全本大戲還是拔腿就跑,小趙醫生玩兒得太野,他有點降服不住。趙啓平擡手把塑料袋揉得稀裏嘩啦響,聲音低得胡八一必須湊到跟前去才能聽清楚,潮濕的呼吸就這麽打在他臉上:“增強一下效果,按理說我們現在屬于戀奸情熱你侬我侬的階段,睡覺之前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很奇怪啊——你平常叫床什麽樣的,配合一下?”

“……不用了吧?”

“也行。”趙啓平特別好說話,倒回被子裏去短促地哼唧了幾聲,又黏又軟,還不忘把臉沖着門口,好讓外面客廳裏那一位姑娘聽得更真切些。胡八一頭發根兒都要炸了:這人叫得像真他媽有人在幹他似的,肩膀拱在枕頭上,連着脖頸那一段線條剛好能容下一只手摸在上頭,好看得要命——這就是赤裸裸地勾引,是犯罪,有人管沒人管了啊!這他媽誰受得了!

胡八一被誘惑着暗搓搓地湊過去,趙啓平輕輕搡開他:“別鬧,小心把你大胯卸下來啊,卸了我可不管安。”說完又是一通好叫,最後以貓舌頭似的一聲收了尾——熱乎乎帶倒刺兒的,舔在哪兒都能把肉刮下來一層。他心猿意馬地揣度小趙醫生的舌頭含着是個什麽滋味,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大對頭。

“這麽快……就完啦?”

趙啓平随手把手機按亮了看眼時間:“都一刻鐘了你還想怎麽着啊?一半以上的男人連10分鐘都沒有,這時長挺給你長臉了。我明兒早上還查房呢,得早起,先睡了啊。”說完他翻個身,在五分鐘之內就呼吸綿長清淺地睡着了,留下一個和生理本能作鬥争的胡八一,仰望天花板數着羊。

SHIRLEY楊這一晚睡得如何不得而知,但第二天一早她和胡八一的黑眼圈不相上下,只有趙啓平神清氣爽,下樓買了三套煎餅果子回來當早點,把加了兩個蛋的那個直接遞到胡八一手裏:“待會兒送我上班?”胡八一看眼臉色難看的SHIRLEY楊,解釋道:“小胖昨天腳骨折了,還在小趙醫生的醫院,我送他上班,順便也去看看小胖。”

這回真不由得楊參謀長不信了。昨天晚上那動靜還在其次,充其量說明他們性生活和諧,關鍵是她認識胡八一好些年了,就沒見過他還有老實聽話的時候,這個小趙醫生竟然有這份能耐,就這點上她就輸了。但堅忍不拔是美國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SHIRLEY楊覺得胡八一有九成九的可能沒告訴這位小趙醫生自己是幹嘛的,凡事尚有可為。

6、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SHIRLEY楊聞聽王胖子骨折住院,便也要一起去醫院看望。三個人一起下樓,胡八一走到他那輛髒兮兮的長城哈弗跟前開了鎖,SHIRLEY楊搶先拉開副駕門坐進去。趙啓平坦然坐了後排拿出手機來刷,沒過多久胡八一的手機就震了兩下,他趁紅燈的當兒拿出來看,是趙啓平的短信。

『什麽時候能把這位女菩薩搞定?我不能總住在你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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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八一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再住兩天我非犯錯誤不可,咳嗽一聲和SHIRLEY楊好言好語地商量:“你看,大姑娘家跟我們兩個男的住一塊到底不方便,是不是今天訂個酒店?”

楊參謀長早有準備,淡淡答道:“我訂的裝備正在托運,地址寫的是你家。我得驗貨收貨,恐怕暫時要在你家多住些日子了。”

後視鏡裏趙啓平很隐蔽地撇了撇嘴,手指頭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劃拉一氣,往前傾着身子,手按在駕駛座的靠背上插話:“沒關系,老胡可以住我那兒,這樣大家都方便。”胡八一嘴角噙着點玩世不恭的笑,反手拍了把趙啓平的腦袋,親昵得不得了:“醫生的潔癖又犯了吧?肯定是你嫌我那兒亂。”

“你自己還知道亂啊?”趙啓平順勢輕輕摟了下他脖子,“快點兒開,我要遲到了。”SHIRLEY楊冷眼看着這倆膩歪得不亦樂乎,覺着才吃下去的煎餅果子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又辣又油膩,噎得人難受。

胡八一和SHIRLEY楊進了胖子的病房沒多久,趙啓平就跟在交接班的小護士後頭來查房了,醫生的白大褂在他身上穿得比旁人分外妥帖好看,肩膀手臂都極合身,露出裏頭襯衫領子和半截領帶來。莺莺燕燕的小護士們看到他特別開心,一口一個“小趙醫生”叫得可甜了,趙啓平只不過含笑點頭,倒是很有風度的樣子,越發招惹得小姑娘芳心亂跳。胖子這人天生自來熟,高聲大嗓地和他打招呼:“大夫!您來啦!您看看我這腿好像腫得更厲害了嘿,不要緊吧?”

趙啓平從口袋裏掏出叩診錘,在胖子腳踝上輕輕敲了敲,很嚴肅地直起身來嘆一口氣,揮手示意護士們都出去,滿臉欲言又止。

“大大大大夫?你別吓我啊?”王胖子看趙啓平表情不對,自己先吓軟了,“別是我以後就瘸了吧?那小娘們,奶奶的,可把胖爺坑苦喽!胡司令,你可得幫兄弟報仇啊!楊參謀長,這趟買賣少了我肯定不行,我看哪,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他這一番聲情并茂,看慣了的胡八一和SHIRLEY楊見怪不怪,趙啓平等他說完了把叩診錘揣回去,慢條斯理地表示:“其實你這腿啊,不是腫了,就是胖的。”

SHIRLEY楊沒忍住笑出聲來,胡八一也樂:“你就吓唬小胖吧你,忒壞了。”結果換回小趙醫生一個輕飄飄的眼波。

“我真壞起來什麽樣你忘啦?”

哎喲我去,那哪兒能忘啊!胡八一想想就覺得渴,舔濕了嘴唇又咽了口唾沫。這種種小動作都落在楊參謀長眼裏,她抱着胳膊站在床邊,手指一勾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拽了出來,捏着上頭挂着的黑亮的物事指着胡八一道:“小趙醫生,這東西他也帶着一個,你就沒問問這是什麽?為什麽我們倆會帶着一樣的墜子?”

原來這摸金符,乃是用穿山甲的爪子所制,取其搬山卸嶺挖掘土層的意頭,先浸在巂臘中七七四十九日脫水幹燥,還要埋在龍樓百米深的地下,借取地脈靈氣八百天,制成之後一寸多長,烏黑甑亮,堅硬無比,符身镌刻有“摸金”兩個古篆字,是摸金校尉須臾不離身的護身之物,向來都是師傳徒父傳子的。民國以降,摸金校尉人才凋零,現如今這摸金符有來歷有傳承的只剩了三枚,因緣際會便落在SHIRLEY楊、胡八一和王胖子三人手中,但今日楊參謀長只說自己和胡八一有,就是存心要挑起趙啓平疑心的意思。

趙啓平昨天影影綽綽覺着胡八一脖子裏好像有根紅繩,但男人帶玉的也不少,不好立刻接這個話茬:“西醫沒有忌口這一說,但是最好少吃刺激性的食物,喝酒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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