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翡翠離去

“這個。”瑾瑜湊到她身前,指着手上的圖紙道:“這個是對襟襦裙,不要花色太重的料子,輕薄柔軟些,裏面配着抹胸。”

說着她又拿出抹胸的圖,“這個要從胸口到腳下,上面在背後束緊,你做出樣子來給我看看。”

相對于旗袍來說,做慣了古裝的月娘反倒覺得襦裙更容易上手。

“我回去就做,晚上就能把樣子給您拿來!”月娘驚喜道,“這衣服可真輕便,穿上也能涼快些!”

瑾瑜笑她,“怎麽不見你說旗袍涼快些!”

月娘振振有詞,“您那衣服得把人都吓跑了!我給姐兒們一人做一套,若是用不着,也能省下些料子!”

瑾瑜哭笑不得。

月娘将圖紙放進随身帶的布包裏,“三樓那幾位呢?兩位頭牌帶的那幾個小丫頭也快出師了吧,要給她們做些衣服嗎?”

話音未落,青玉敲門進來上了茶,“小姐,翡翠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

翡翠低着頭進來,福了福身,“小姐。”

瑾瑜指着一旁的圓凳,“坐吧,我正說讓月娘去給你量量身子,做幾套新樣式的衣裳呢!”

見後者擡頭,眼神慌亂,她又笑,“明日再讓首飾鋪子裏的管事将那些稀罕玩意兒送來,給你挑幾樣。”

翡翠聞言心裏更亂了,她拎裙跪下“小姐,您昨日應了我,說許我拿着銀子贖身,可還算數?”

瑾瑜挑眉,“我應的不是歡宜嗎?”

翡翠心裏一驚,眼淚已經開始簌簌的落,“小姐,您應的是我啊!”

Advertisement

見瑾瑜皺着眉一副記不起來的樣子,翡翠膝行兩步,“小姐!歡宜她是頂了我的名啊小姐!”

瑾瑜暗嘆,果然是頭牌花魁啊,連哭都哭得這般好看,別說李嬷嬷了,要不是知道這人和沈家有牽扯,她也舍不得讓這棵搖錢樹走。

打了個眼色,一旁的青玉上前去扶翡翠,翡翠卻說什麽也不起來,瑾瑜用手帕給她拭淚,“她走了也好,以後無人與你争,我保管你吃的用的都是獨一份,莫再哭了。”

這下翡翠卻哭得更兇了,她要的根本不是頭牌的地位,也不是那獨一份,她要的是沈家少夫人的位子啊!

“小姐!我早就有了相好的人,您就放我離去吧!”翡翠抓着她手哀哀求道。

瑾瑜一個勁的給她擦淚,卻不松口,到最後才嘆息,“不是我不放你離開,奶娘說半個月後湛王回帝都,我若放了你走,又如何與紅樓交代?”

翡翠一怔,“小姐!我相好的人便是沈家公子,若是您讓我離去,我便央了他不與紅樓打擂臺,到時候奶娘便不會再為難您!。”

“當真?”瑾瑜挑眉看她,翡翠點頭,“沈公子早就說過要為我贖身,若我去求他,他定然會答應!”

“也好。”瑾瑜松了口氣扶她起來,“我又何嘗忍心不顧你們的意願,可奶娘将我養大,我也不能略過了她那邊,你可明白?”

翡翠抹着眼淚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晚些我便去求李嬷嬷…”

月娘看着對瑾瑜感恩戴德的翡翠,心中嘆息,雖然只與小姐同事幾日,可她清楚,翡翠這下就算是被小姐賣了,恨的也是李嬷嬷。

原本李嬷嬷把着小姐名下的這幾家鋪子,如今看來,這權也快收回去了…

果然,晚間翡翠湊足了自己的首飾和體己去找李嬷嬷,卻聽說李嬷嬷去了瑾瑜房裏用飯。

她剛到門外,就聽到瑾瑜道了句,“她若是不願,到時侯也是徒惹笑話,還不如讓她離去,也省得以後出亂子。”

李嬷嬷看着瑾瑜手上的圖紙,想到如果真讓青樓那邊也穿上這些衣裳,到時候那邊還不得把她們當了筏子!

即便這樣,她的态度還是沒有軟下來,“既然小姐有了主意,那我這個做奴才的也不敢駁嘴。”

瑾瑜沒搭理她,自顧喝了口茶,她心裏清楚,這人就是想挾恩圖報,她要是當真才是傻了!

奶娘見瑾瑜面色如常,心中的不滿越發深重,“既然小姐沒什麽事,我便下去了!”

說完她起身福了身出門去了。

房門從裏打開,翡翠低着頭。當初她是紅樓頭牌,李嬷嬷是小姐身邊伺候的,見了她還要稱聲姑娘。這才幾天,風水輪流轉,她為了能離開紅樓,竟要對一個下人忍氣吞聲。

奶娘自從管上了紅樓身份就水漲船高。見翡翠等在門外,也不理她,徑直離開了。

翡翠抱着盒子進門,瑾瑜笑着看她,“你我主仆一場,也算有緣,今日便當是吃一頓散夥飯了。”

說着就有青玉帶人端着托盤上菜,直到衆人離去,翡翠才道:“小姐,您跟媽媽不一樣。”

瑾瑜笑,都一樣的,只是她原本只會黑吃黑,還沒有适應這個黑吃白+黑的世界。

她給翡翠夾了一拄菜,“歡宜離開前,我告訴她,若是覺得外面不好,就還回來。你這裏,我也同樣說一句,覺得跟意料之中的不一樣,就回來,我不會逼着你們接客。”

瑾瑜只是習慣了随口讓別人記住她的恩情,卻沒想到會一語成谶。

翡翠與歡宜的反應一樣,搖着頭說:“我信他不會負我。”

翡翠第二天就走了,紅樓似乎變了,又好像沒變,直到幾天後,月娘那邊的旗袍來了。

青玉帶着幾個小丫頭叫了二樓的姐兒們去四樓。

原本看到旗袍有些抗拒的人瞧見月娘穿着,也跟着換上,奶娘瞧了,哎呦哎呦的捂着眼走了。反倒是瑾瑜接着跟月娘說,以後還要做出其他花樣來。

衆人心裏清楚,自從翡翠離開,奶娘和小姐兩個人一直不對付,直到兩天前小姐抓起了她名下鋪子的權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