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遇害

“啧!秦大人果然是不為鬥米折腰的英雄。”她兀自嘆息着:“既然大人這般愛惜羽毛,那本姑娘就不送了!”

秦書咬牙,唇角還彎着,眼裏的冰渣子卻凍的人一個激靈。

瑾瑜冷眼看着秦書離開,帶着青鳶上了樓。

樓下的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均不知這怪怪的氣氛是為何,不過不管其他,募捐才是首要,衆人從袖兜裏拿出金銀放進箱子裏,秦書好險才沒有開口阻止。

直到出了美人妝,他抱着的箱子已經比來時重了幾倍,秦書懷疑這些花樓姑娘都是來替他們掌櫃報複的!

秦書帶着幾個內侍,從油水頗重的鋪子到紙醉金迷的高門,直到天色發黑才回了宮。

楚帝已經用罷了晚膳正批閱奏折,太監總管握着拂塵站在下首,秦書搬着箱子從層層宮門步入大內的養心殿,門外的小太監遠遠瞧見,踮着腳尖輕輕邁着步子走到總管身旁:“傅總管,秦都統來了!”

太監總管附在拂塵上的手輕輕一揚,那小太監便縮着身子下去了。

傅安瞧着秦書越走越近,躬身向階上道:“陛下,秦都統回來了。”

楚帝放下不慌不忙的寫下批閱,擡頭:“宣。”

秦書雙臂已經累得死僵,只憑着一口氣提着,他進了門将箱子交給傅安,下跪磕頭:“參見陛下!”

楚帝哼聲:“愛卿起身,這災銀籌得如何了?”

“聖上治下有道,城外百姓心善,臣行在大道,儒士百姓皆投銀入箱,臣…實在不知有多少。”

楚帝哈哈一笑,傳了幾個內侍把箱子帶下去,又問起來湛王平叛時所帶的兵丁歸屬問題。

“如今走了修繕經費,武城不久後就會恢複原樣,我看可以讓這些兵士遷去,到那個時候,也能将那萬頃良田加以善用。”

秦書一愣,想到兵丁歸家沒有屬于各自的田地,還不如遷去武城,這樣也能省去朝廷一些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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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聖明。”秦書順從的拱手。

楚帝見秦書“贊同”自己的想法,笑眯眯的讓人給他帶上一個食盒:“朕知道你在宮裏不自在,這東西便帶回都統府罷!”

後者恭恭敬敬的拜謝,而後拎着食盒出了養心殿。

秦書随着內侍往宮外走,心裏只留下師傅曾經的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而宮外的美人妝又是一派繁華之境,一樓大臺側擺着瓷盆冰塊,穿着旗袍的姐兒們,黑發或英姿飒爽的高高束起,或長發披肩卷起浪花的弧度。

瑾瑜看着一樓看客們炙熱的眼神,露出一抹笑意。

一樓的姐兒們妩媚動人或英氣逼人,氣質迥然又透着無盡的吸引力,衆人醉然之間,穿着旗袍的姐兒已經下了高臺。

一樓的臺子上不知何時落下片片紗幔,一樓的燈火瞬時熄滅,酒香味緩緩漫過四周,只有臺子上透着粉白熒光,幾個穿着水袖舞衣的女子躍在臺上,如同仙子翩跹躍然。

時而高飛的舞姿讓衆人驚嘆,紅袖和白慕因為腰後的束縛慣性的飄飛,扯住對方的手不敢放松,二人旋轉落下間,卻被下頭的衆人指着驚呼:“仙子下凡了!”

帷幕遮擋了諸人視線,加上紗幔上的酒氣四溢,衆人還以為是入了夢幻。

直到一曲舞完,莊衡帶着人撤了紗幔,衆人還恍惚間回不了神。

美人妝的火爆直到天亮都沒有結束,瑾瑜眼睛紅紅,精神卻很好。

青墨端着盤子去了二樓三樓斂賞錢,瑾瑜興致勃勃的砸核桃,直到早飯來了,她才拍拍手:“青鳶,把這東西給莊衡送去,往後就讓他管着大堂的新點子。”

瑾瑜用了飯,原本想着再回床上睡個回籠覺,不料百寶樓來了信兒,說是李老已經将頭一批首飾做出來了,讓她去看看成品。

瑾瑜的瞌睡蟲一下子就跑光了,她起身洗了把臉,又換了身男裝,束上發冠,帶着青鳶和青墨下了樓。

馬車緩緩前行,瑾瑜看着手裏畫的幾張花樣,正打算着挑出幾件做鎮店之寶,青墨瞧見,有些訝然:“小姐您畫的這可是紅蓋頭嗎?”

瑾瑜挑眉,也不藏着,大大方方給她看,嘴裏逗弄着:“你這小丫頭,一瞧見蓋頭就臉紅,莫不是思春了?”

青墨咬唇:“小姐你胡說些什麽!這與…有何關系!”

她吭吭哧哧的反駁,瑾瑜心底卻笑的更歡了,她故作認真的皺眉:“你這丫頭莫不是真的有了相好的?!”

見她板起臉來,青墨才白了臉色,她低着頭正慌亂間,一旁的青鳶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瑾瑜也忍不住笑,伸手去咯吱青鳶:“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沒見她都快說出來了!”

見二人是詐自己的,青墨也惱了,只是她不敢去鬧瑾瑜,只好伸手去抓青鳶:“你這丫頭,平時看起來正正經經,竟也長了一副黑腸子!”

青鳶怕癢得很,她見二人都開始圍堵自己,忙抱住瑾瑜的手臂去躲青墨:“我的好小姐,你可救救我,等我知道了青墨的相好,我定第一個告訴你!”

幾人笑鬧了一陣,才安靜下來。

瑾瑜想着這二人早晚也要學會獨當一面,超說起百寶樓開業的事。幾人聊得正歡,馬車一陣晃動,随即傳來大馬的聲音:“你們是什麽人?!”

瑾瑜疑惑間,就聽到一陣砰砰聲響,随即是大馬的斥罵聲和叫喊聲。

青鳶伸手掀開簾子,就見一群混混模樣的人将大馬押在一旁,為首的人吊兒郎當:“你們哪個是主子,哪個是下人?”

瑾瑜皺眉,看着被按在角落裏的大馬,他見瑾瑜看過來,嘴裏喊着:“公子快跑!”只是他話沒說完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頭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瑾瑜默然,大馬雖然不是什麽習武之人,可一般惡棍怎麽可能治得住他?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

青鳶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她靠近瑾瑜低聲道:“姑娘,一會我會拖住他們,讓青墨帶你走。”

瑾瑜輕輕搖了搖頭:“我怎麽能撇下你一人?況且我與青墨連回去的路都…”

她話頭一頓,聲音更低了些,在青鳶耳邊略過一句:“等我信號”,便住了口。

瑾瑜坦坦蕩蕩的下車,拿着折扇的手微微一拱:“各位好漢,小生這廂有禮了!”

幾人對視一眼,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指着瑾瑜:“你是何人?”

“我是這幾人的主子,還望各位好漢告知在下,各位是想要錢,還是想求色?”

對方明顯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且說說,要錢如何?求色又如何?”

瑾瑜一笑,從袖兜裏拿出一打銀票甩了甩:“各位若是要錢,這些便都給各位。”

幾人明顯有些心動:“若是求色呢!”

瑾瑜笑的更甜了,她甩開折扇,青鳶見她亮了暗號,手裏的石子擲向馬屁股,瑾瑜一旁的黑馬突然嘶鳴一聲,猛地沖向幾個混混處,瑾瑜則是轉頭就跑。

青鳶早就和青墨商量好了,三人在街上狂奔,身後追着幾個零零散散的大漢,直到上了主街,卻見一輛轎頂镌刻着麒麟祥瑞的馬車。

青鳶眯眼:“姑娘!那是湛王的馬車!”

後者一愣,随即大喊:“楚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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