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京二訂婚

午後日頭正烈的功夫,月娘來了,彼時瑾瑜正窩在床上睡得香甜,月娘也不顧青墨的阻攔,進了內間。

瑾瑜被月娘叫了半天,依舊睡得死死的。

後者急的不行,“我的好小姐,那玫瑰純露和脂粉快搶完了!您倒是想想辦法啊!”

瑾瑜咕哝着翻了個身,拱着身子繼續睡。

月娘拉起瑾瑜的領子,想把她從床上拉起來,不料布料太薄,随手一扯…

“撕拉!”瑾瑜努力睜開眼看着自己被撕開的衣服,狠狠推開月娘,“你個女流氓!”

月娘看着自己小姐已經開始發育凸起的某處,臉紅的跑到屏風外面,只是過了半晌還不見瑾瑜起身,她轉頭去看,卻見瑾瑜睡得更死了!

月娘看着瑾瑜睡死的模樣跺了跺腳,無奈之下,她只能下樓跑去找安娘了。

安娘正忙着讓幾個小娘子把粉底和唇脂裝盒,幾個手巧的小姑娘把面刷和眉刷包起來,月娘見第二批粉底和新的脂粉做出來了,才緩下心底的焦急:“安娘,快讓人送我那去!”

安娘拉着她出了門,“小姐說了,以後你就管錦繡閣,百寶樓那邊開業這些會交給翡翠。”

月娘皺眉,“可那些貴婦人都在我那等着,我怎麽交代啊!”

“你若是把這些東西都帶走了,我又怎麽與小姐交代?”安娘嘆氣:“你是急昏了腦袋,小姐不是說了,只要記下那些人的名號,等百寶樓開了業,勿論是咱們送去,還是派人來取,都應下。”

月娘依舊為難,她咬咬牙,紅了眼圈:“咱們只是一介平民,莫說是那些官太太,就是…就是那些下人…”

安娘嘆息,“月娘,你可知那鋪子是何人送給小姐的?”

月娘擡眸,眼圈紅紅有些疑惑,“何人?”

“我父親待罪之時,那鋪子還是夜妃娘娘的,也就是現在的皇貴妃。”安娘笑得溫和卻不怯弱,“小姐用着貴妃娘娘的鋪子,以訛傳訛是小姐代娘娘打理,便是說實話也是小姐受娘娘愛護,我不知月娘你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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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睜大眼睛仿若不可置信。遲疑片刻後,她點了點頭,下了決心般:“我去記上名字,等到百寶樓開業讓翡翠過去解決吧!”

她平靜離去,如同有了主心骨般。

直到月娘離開,瑾瑜才從樓裏出來。

安娘福了福身,“姑娘。”

瑾瑜點點頭,“辛苦你了。”

“舉手之勞,并不辛苦。”安娘低頭。

瑾瑜嘆了口氣,越發覺得安娘沉穩大氣,她不禁問:“你剛剛說父親曾在朝為官,不知他姓甚名誰?”

安娘擡眸淚落,“我父乃前工部侍郎安儒和!”

瑾瑜震驚的看着安娘,她記得清楚,之前她曾問過楚辭,工部是否嘗試過發明水車。

楚辭的回答是:三年前欽天監曾算出不久後會發大水,而工部侍郎安儒和曾畫出一張車輪狀的東西,說是可以以那東西将天禍引為己用,只要開溝排水到河溝,就能防止災害。

只是那樣一個精于匠工的人,被工部尚書以讒言惑上的罪名上柬,被秋後問斬了。

安娘勾唇笑,眼角卻帶着恨意:“虎落平陽被犬欺,我父親被問斬,兩年前大哥二哥去了燕江修水車河溝,安家人便将我們母女趕出宗族…母親郁郁而終,我為了給母親治病不惜委身紅樓,卻沒能阻止母親一心向死。”

瑾瑜嘆息,世界上總有一群膽小如鼠的人,怕被別人取代,怕接受更新鮮的事物,甚至怕得罪了上天,殊不知,這上天只是一片雲霧!

瑾瑜驀然想到城外那塊地,工部貪利,那塊地若真讓朝廷來建,她怕是要大出血了。

“你若是願意,寫封信讓你兄長來京城一趟,我有塊地要建成會所,工部那些人,我信不過。”

安娘擡眸看着瑾瑜,瑾瑜嘆息,“到時你去會所監工,這裏暫時讓大馬驢子管着。”

“等城外建成,我就出資幫你大哥二哥修水車河溝。”瑾瑜也不知該如何勸她。

“多謝小姐給我兄長一條出路!”安娘說着就要跪下。

“我不是為你,”瑾瑜扶住她:“我是為這天下的黎民百姓謝你大哥二哥。”

“謝…謝小姐,小姐大恩安娘無以為報…”

“你若真謝我,就盼着你大哥二哥造出河溝,也算是救救這天下的可憐人。”瑾瑜擦了擦她臉上的淚,将她扶起。

“先去瞧着那邊吧,等大馬驢子刻出了麻将,來告訴我。”

“是。”

瑾瑜轉而回了樓上,心卻一直沒有安靜下來,她曾記得前世的同事說,曾在十幾世紀時就有人發明了電扇等物,結果被昏庸無能的帝王上司斬殺或罷職,那人當時一笑而過,說如果這世界上多一些公平對待,那華夏二十世紀就不會存在八國聯軍進攻。

試問能人異士最多的華夏,有誰敢動?

那人只是随口說出,但她能明白那種憤怒和無奈,尤其是知道安娘的身世之後,他的兩個兄長如今還在為了河溝做努力。

瑾瑜呼出口氣,把紙筆擺在書桌上,開始畫河溝的構造。

直到畫完,瑾瑜才一拍腦門,“我只是個花樓老板娘,離燕江千裏遠,做什麽工程師夢啊!”

她把紙折起來,壓了櫃底。

直到晚間,翡翠板着臉回來,瑾瑜笑着看她:“怎的?不想做掌櫃?”

翡翠努力扯了扯唇,顯然情緒很低落:“小姐,我先上樓了。”

翡翠低着頭從瑾瑜身邊走過,瑾瑜分明看到她眼裏通紅。

直到翡翠上了四樓,瑾瑜才看向紫竹:“你主子怎麽了?”

紫竹看了眼身旁的林清,低頭道:“聽說…京兆尹家的二公子定親了。”

瑾瑜突然想起,京二确實有陣子沒來了。

京二這件事沒被瑾瑜放在眼裏,翡翠第二天也完全沒了第一天的沮喪,仿佛是想通了。

男人嘛,有了錢包養就是了!

這是瑾瑜勸她的原話。

百寶樓的開張大業是瑾瑜親自監督的,彼時她穿着男裝站在百寶樓的三樓上,林清,也就是那個在回來的路上吵着洗澡,被扔在馬車上颠簸了許久的女管事,在樓下說着忠義仁孝長篇大論,當然,備稿是瑾瑜寫的。

也是瑾瑜一貫洋洋灑灑,大道仁義,感人肺腑的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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