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恒親王妃上門

卿夫人挑眉，“我已經在下頭買了三千兩銀子的東西，難不成，還有條件？”

她唇邊沒了笑意，堂堂的恒親王妃板起臉來，不怒自威的氣勢自然讓櫃臺前的少女面色發白，不敢多說。

瑾瑜原本早就在觀察夜夫人一衆的行動，見櫃員緊張的開始哆嗦，終于扔下扇子上前。

夜夫人自然看出手帕交的不悅，見瑾瑜湊上來，忙給二人指引：“卿姐姐，這是趙姑娘。”

瑾瑜礙于男裝福身太過怪異，便拱了拱手，賠笑着：“方才真是得罪，是我這百寶樓裏的人不懂事，還望夫人，兩位小姐見諒則個！”

那夫人原本的不悅也漸漸被壓下，沒有出聲。反倒是她身旁的少女點了點頭：“趙姑娘。”

夜夫人見手帕交态度冷淡，對着瑾瑜如同與晚輩交談般，笑道：“我卿姐姐來頭可大了！是恒親王府的王妃，今兒來是想給湘湘選些壓箱底的首飾。”

瑾瑜心裏一突，早就聽翡翠說過，恒親王世子上頭還有個已經定了親的嫡姐叫和樂郡主，這幾位難不成是…來選嫁妝的？！

她當即一禮，笑的更是謙和：“夜夫人說的是，這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若是喜事當前，自然是以新人為重！”

她這話說的明白，我是看在夜夫人和你女兒快成親的份上才這麽好說話的，不是畏懼權貴。

瑾瑜擺手指向另一個櫃臺：“前些日子李老雕出了三套頭面，若是郡主不嫌棄，咱們不妨去瞧瞧。”

那群主顯然是個極守規矩的，她登時看向恒親王妃，目光裏透着詢問。

李老在內院的名聲實在太大，恒親王妃也忍不住動心：“還請趙姑娘帶路。”

幾人略過幾處櫃臺，直到到了最裏面。

櫃臺很高，橫在胸口處，臺上還有一尺卷的平板，挑選的東西可以放在平板上，不過若是摔了，就要買家負全責，這是在百寶樓門口告示上寫清楚的。

頭面櫃臺有兩個，一共十套頭面，瑾瑜指了指其中一套：“這套是李老的作品，紅翡石本就稀少，所以要價最高，”她又指了指另外一套：“這套乃是瑪瑙石所刻，是李老的二徒弟制成，要價偏低一些，東西卻也是上好的。”

那蒙着面紗的少女輕輕挽上恒親王妃的手臂，目露祈求，瑾瑜當沒看見，轉而指向一套金制頭冠，那頭冠整體是一只金雀，在當額間銜着一顆紅色朱玉，朱玉上的金線辍着點點紅光，貴氣又喜慶。

“此冠名曰金雀銜珠，原本是想送到美人妝拍賣的，不過王妃娘娘今日賞臉，瑾瑜便獻醜了。”她敲了敲櫃面，示意櫃員把頭冠拿出來。

和樂郡主已經湊了上來，去看那金雀頭冠，瑾瑜指了指頭冠一旁的珠釵：“郡主您瞧，這笄和墜子都是活的，過了喜事，這東西也能拆下來，到時候與長釵合在一起，便又是一副頭面了。”

和樂郡主顯然是喜歡極了，轉頭去看恒親王妃，艾艾叫着：“母妃！”

恒親王妃态度不溫不火，反倒是身旁伺候着的嬷嬷有些狗仗人勢：“我們王府哪裏需要一個頭冠當成兩副頭面來用，說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瑾瑜被這人的态度鬧得一愣，只聽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還沒聽說過占了便宜萬年龜的！

果然她這市井小民沒法和堂堂王府相提并論！

“新人頭冠百寶樓只這一只，若是二位不喜，便再瞧瞧其他的，三樓只要買了頭面和喜帕，便能出錢買下彰示身份的牌子，到時候樓裏的胭脂水粉，每個月都能買上三套。”瑾瑜面色變了變，依舊耐心。

只是那郡主面紗下的表情僵了僵，冷下三分。一旁的小女孩也皺眉冷冷哼了聲，仿佛對老嬷嬷的狐假虎威很是不喜。

夜夫人淡淡掃了眼王妃身後的嬷嬷，她想到之前櫃臺前的僵着，這下人莫不是在給她們家王妃撐場子？

她輕輕一笑，看向瑾瑜：“我這姐姐最是畏熱，不如咱們去茶水間裏停上一會兒，緩緩再出來看？”

恰巧三樓又上了幾個客人，瑾瑜顧不上多說，只拱了拱手，讓青鳶指引幾人去了供人歇息的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