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財大氣粗
再次上來的兩撥客人也都是沖着香水和脂粉來的,瑾瑜怕櫃員再得罪了貴人,忙讓人上前說明,不過多數人都知道這些東西的難得,對于部分規矩,也不多計較。
“若是二位能在咱們樓裏記上個名字,這些東西每個月都能買上兩份,并且在斷貨的情況下,這些東西兩位可以優先選取。”
這一條件對于貴婦來說簡直是誘惑,但是買下兩萬兩銀子的首飾來取得這塊金牌子,或者出一萬兩來買下這塊牌子的苛刻要求,讓二人退縮了許多。
一個二品官的月俸才十幾兩銀子,這麽一筆不菲的花銷,除非是王公貴族,至于官員,除非是油差,否則等于變相承認了自己貪墨。
二人猶豫間,又有人上樓選首飾,瑾瑜将會員制的規矩跟衆人說了個七八遍,很自然的口幹舌燥了。
其實會員制是一開始就說好的,三樓的每個櫃員都倒背如流瑾瑜才安排幾人留在三樓的,可見現在的情形,她開始懷疑這些人的能力甚至自我懷疑:這些遭逢大難,後期經過幾天培訓的少女真能見到貴婦不卑不亢?
恐怕不能。
除非是安娘和翡翠這種大家之女和早就對財勢見怪不怪的人才能真的以平常心面對這些貴婦而不被吓退。
“青鳶,你去脂粉櫃臺上替了四號,讓她去給我泡杯茶來。”瑾瑜揚了揚下巴,那人顯然對于蜂擁上來的貴婦有些措手不及,已經開始顯現出懼怕之意。
有了青鳶的替換,那少女如願一般落荒而逃。
瑾瑜看着簇擁在青鳶周圍的人,帶着櫃員四號去了茶間。
這世上有的是人不識相,她又何必慣着她們?
找給個狠角色殺殺銳氣,再讓她們好好思量思量皇貴妃豈是她們這些“貴人”能惹得起的!
無非就是一群仗着勢的蠢人罷了,還來折騰她百寶樓?
先喝茶去吧你們!
瑾瑜去了之前就給自己留的房間,慢慢喝着酸溜溜的梅子湯,又讓四號去給她鋪了床,打算小憩一時。
再說茶水間裏的夜夫人和恒親王妃一衆人,她們幾人一進休息間就有人送上冰鎮的果子和飲品,青鳶讓人送了不少冰塊來,直到衆人都退下,房裏只剩下夜夫人和王妃母女三人。
夜夫人給好友倒了杯茶:“我的好姐姐,我知你是為湘湘的陪嫁鬧心,我這也有塊會員牌子,咱們倆總能湊夠那胭脂水粉,你就別拉着個臉了,瞧瞧,吓得小凝兒都不敢鬧了!”
恒親王看了眼自家小女兒,又看了眼目露擔憂的大女兒,才嘆了口氣:“行了行了,我也是被這規矩氣着了,本就說好了在樓下夠了三千兩便能上樓,這上了樓又有限制,豈不是耍人?!”
夜夫人輕笑:“我的傻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外頭那些瓶瓶罐罐,這京城的女人都快把錦繡閣的門檻踩破了,你若是再擺着架子不肯出去,我怕這些東西又斷了貨,但是湘湘是怪瑾瑜,還是怨你這當娘的?”
她這話一說,恒親王妃挑眉,“這便是美人妝的趙瑾瑜?”
夜夫人見她訝然,莞爾一笑:“不錯,這便是貴妃娘娘的人。”
對于貴妃娘娘這個巨大的後山和帝都新潮的引領者,不少人是崇拜又推崇的。
面對衆貴婦的青鳶只需要冷冷一笑,朝着皇宮方向拱了拱手:“有貴妃娘娘喜歡,我百寶樓的東西是不愁賣的,各位若是覺得不稀罕,自行離去便是。”
不稀罕又何必在這裏抖權勢,難不成以為這京都就你家最大了?
她這話有意無意的撕毀了衆人原本的臆想,将“我家後臺是皇貴妃”這一事實赤裸裸的曝光在衆人面上,随後又冷淡不失恭敬的給衆人指了條明路:“我家主子有些不适,會員牌子的事奴婢等人做不了主,各位還是先行歇歇,瞧瞧首飾吧!”
她話畢便去了後院--上三樓的人數遠遠超乎意料,得知會李老再準備一些首飾才是!
瑾瑜從房間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她身後跟着四號和青鳶,青鳶手裏抱着個盒子,四號則是拿着小巧的金算盤和賬本,青墨則是一溜小跑去了水粉的櫃臺上。
早前青墨就已經給衆人發了牌子,瑾瑜随意拱了拱手:“在下自小就有些頭疼的毛病,讓各位久等了。”她毫無誠意的道歉後,便擺擺手讓青鳶上前,開始說起會員制的規定。
“各位夫人,櫃臺上的首飾都有明碼标價,”青鳶把手裏的盒子打開,瑾瑜拿出一塊金色牌子“諸位,若是成為金牌會員,便可以在二樓打八折,三樓打九折,胭脂水粉每個月都可以買上兩套,若是一次性消費過萬兩,玫瑰純露便贈上一只。”
她放下金牌,又拿起玉牌:“若是有玉牌在身,便能在二樓打六折,三樓打八折,胭脂水粉可以買三套,每月消費兩萬,純露和香水便能贈送一套。”
不少貴婦眼神亮了亮,但是在知道玉牌三萬兩後,極少貴族之外的婦人都放棄了。
最先上前來的恒親王妃,她雖等了許久,卻沒了先前的不耐,而是帶着兩個女兒從金雀頭冠到瑪瑙蓋頭,最後是頭面珠釵和朱玉配飾。
瑾瑜剛鋪好賬面,拿起炭筆開始記錄開業日子和三樓的會員,恒親王妃已經帶着幾個三樓伺候的侍女浩浩蕩蕩的到了近前。
瑾瑜擡眼看着恒親王妃的身後,青鳶和四號很有眼色的上前掀開盒子查貨:“金雀頭冠一套,”
“紅翡頭面一套,”
“貓眼墜子一只,”
“粉晶鏈子一條,”
“瑪瑙頭面一套,”
“翠玉頭面一套,”
“項珠一條,”
“百歲玉鎖一套,”
…
“紅翡菱形串珠龍鳳蓋頭一只。”
瑾瑜飛快的用碳條記下,又開始撥弄算盤,直到最後一筆算下,瑾瑜起身拱了拱手:“這位夫人總共消費八萬九千兩。”
這聲夫人并非不敬,而是避嫌。
她笑着招了招手,青鳶奉上一塊玉牌,一塊金牌。
瑾瑜躬身遞上兩塊牌子:“今日我百寶樓頭一天開張,夫人算是打了頭彩,我見夫人買了這麽許多婚嫁之物,家裏怕是有喜事,這塊金牌就當是給新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