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投胎技術
猶豫許久,青玉才點頭:“也好。”
夜越來越深,瑾瑜第一次過生日吃長壽面,一個勁拉着青鳶問寧國的生辰特色,在聽到寧國公主生辰可以舉辦篝火晚會與民同慶時,她驚嘆道:“投胎真是技術活啊!”
萬一投成弱國的公主,還得被和親。
青鳶卻再次想歪,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瑾瑜她的身世。
還想再問問其他風俗的瑾瑜瞧見青鳶恍神,還以為她是困倦了:“早些睡吧。”
就在她迷迷蒙蒙進入夢鄉時,青鳶湊近一些,小聲問道:“姑娘,你有沒有聽到房頂上有聲音?”
瑾瑜努力睜開眼:“是楚辭留下的。夜深了,睡吧。”
瑾瑜再次被周公召喚,陷入夢境,青鳶這下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想把瑾瑜叫醒,讓她別在與湛王楚辭這般親近,就算對方沒有惡意,堂堂的...又怎麽能對異國皇子沒有防備?
青鳶的愁緒無人理會,瑾瑜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照常起身洗漱,她不覺得與楚辭來往有何不妥,自然猜不出青鳶頻頻失神的緣故。
禹王立側妃的日子是在半月後,據說崇州那位劉家小姐已經被禹王派人去接了,只是沈家最不缺的便是銀錢,傳言沈家已經給沈雅芝備下了上百擡的嫁妝,只等到時狠狠給這位窮鄉僻壤來的側妃一個沒臉。
禹王已經有近十日沒來過美人妝了,所以禹王和楚辭二人突然青天白日出現在美人妝,讓瑾瑜有些做賊心虛的猝不及防。畢竟玉露是在美人妝丢的。
好在禹王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見他揚起折扇在手心裏拍了拍:“呈上來!”
他身後的小厮捧着盒子站在一旁,禹王親自打開蓋子,露出裏頭的金票子。
瑾瑜很狗腿的上前:“不知禹王爺大駕,有失遠迎!”
她彎唇合上那蓋子:“美人妝一向有王爺庇護才能維持到如今,您可千萬莫要見外啊!”
“來美人妝本王自然不會見外,不過本王今日是要去百寶樓。”禹王目不斜視,全然沒了平時的嬉笑怒罵。
楚辭見瑾瑜目光探來,“你且收下,再去樓上換身衣裳來,我與禹王兄去百寶樓等你。”
瑾瑜這才讓青鳶接過侍從手裏的盒子,匆匆上了四樓更衣。
下樓時青墨早已叫了馬車在門外等着,瑾瑜急急上了馬車,往百寶樓趕。
馬車到了百寶樓時,禹王和楚辭還沒來,瑾瑜才猜測他二人是散步走來的也不心急,先到前臺查探了一番服務态度,又随意翻了翻賬本,不多時,便瞧見一身藍衣的禹王揮着折扇進了大廳。
瑾瑜忙迎上去作揖:“見過王爺,您樓上請...”
禹王偏頭看向一樓櫃臺處,“我聽說要在一二樓花上千兩才能登上三樓?趙掌櫃這生意可是做大了!”
落在後頭的瑾瑜狠狠瞪了楚辭一眼,搗了搗下巴,意思是讓他把禹王拉上三樓去。
“王爺說笑了,李老的面子在這撐着,若是價錢太低了,豈不是對夜娘娘不敬?”
禹王勾唇,也不多說,伸手指了櫃臺裏的一支纏絲發釵,瑾瑜忍着想扶額的沖動:“王爺,這都是些俗物,您還是上三樓去瞧瞧吧?”
本以為這任性王爺還會多做糾纏,不料他沉默許久後,卻意外的配合:“也好。”
他順手将發釵放在袖兜裏,櫃員見了,皺眉叫人,卻被瑾瑜狠狠瞪住,這個煞星豈是好惹的?!
大約是有了精神寄托,禹王不像在美人妝時那般冷着臉,雖面色不虞,也不至于讓瑾瑜心驚膽戰。
因時辰尚早,三樓只有幾個櫃員和翡翠,至于客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禹王一派土豪氣勢,指點江山一般:“這個,這個,那個,那個...”
翡翠很敬業的記下了禹王要的首飾編號,末了還在瑾瑜耳邊小聲念叨了一句:“血玉镯,金鸾釵,我怎麽瞧着禹王選的都是玉露喜歡的樣式?”
她一句話便點到了瑾瑜麻筋兒,“別胡扯,讓禹王聽到又該不高興了!”
選好了首飾,禹王看着盡頭處的幾塊大紅蓋頭,沉默良久才道:“就中間那塊鴛鴦戲水的吧。”
瑾瑜忙應了,叫人裝起來。
“有些乏了。”禹王又道。
瑾瑜又忙招來個侍女,引着他二人去了單間喝茶。
禹王不動,反拿出袖間的發釵,道了一句:“玉露說她最喜歡這纏絲發釵,只是她長得太過柔婉,戴着步搖和玉釵更好看些,為了讨人歡心,便只能戴些步搖...本王讓人給她做了許多纏絲發釵,她卻都留下了,一支都沒帶走。”
他越說越痛,最後只直直盯着瑾瑜,後者無奈,指了指單間處:“王爺,您先去歇歇腳吧!”
禹王依然不動:“趙掌櫃可曉得玉露下落?”
“皇兄,還是先去喝杯茶罷?”楚辭擋住禹王視線,“此處人多眼雜,還是到客房休息一會再說,如何?”
禹王定定看着楚辭,直到瑾瑜一身冷汗,他才開口:“我在客房等着趙掌櫃。”
瑾瑜心中一突,該來的還是來了。
茶點從小廚房裏端上三樓,瑾瑜将禹王的單據都收入袖中,便去了禹王所在的房間。
青花茶杯下的桌布被洇濕,禹王呆愣的看着那支纏絲發釵,楚辭裝沒看見,問起瑾瑜面膜改良得如何了。
宮裏的夜貴妃對于面膜的顯著效果極為滿意,只是在送進宮裏兩盒後,她突然問起能否改良成不置于冰中也能不失效果,畢竟夏日裏清涼的面膜敷上是涼爽,冬天再用冰鎮着,就是酸爽了。
瑾瑜很想回答:有辦法,只要我能回現代一趟,提供技術和機器,再買一打塑料拿回來讓工部的人研究研究,就能很快造出來。
然而想象與現實相差巨大,她回不了現代,而且他信任的人也還沒有趕到京城,于是,只能拖。
“還差得遠,大約只能用些笨法子了。”
楚辭還想問問什麽笨法子,禹王已經擡起頭來直直盯着瑾瑜:“玉露去哪了?”
他眼神幽幽,不知怎麽就讓瑾瑜想起‘行屍走肉’四個字來。
“沈雅芝當初問起時,她說想去民風淳樸的邊城,只是不知後來去沒去。”禹王眼神越來越熱,瑾瑜聲音卻越來越低,她努力做完心理建設,勸導着:“王爺聽我一言,玉露既已離開,就是做了決定,況且她也許只是敷衍沈小姐罷了,此言不可當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