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煙煙？”宿曉曼不敢相信，衡念煙又給她打電話了，受寵若驚，鬧了這一出，她都不敢給衡念煙打電話，倒是她的煙煙這麽積極重修舊好，真棒！
“在哪？”
“當然是在你的心上，跑來跑去那種，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到我炙熱的愛戀！嗯？”
衡念煙沒理會宿曉曼尴尬的情話，再次問了一遍：“在哪？”
“煙煙，你是不是想人家了，你說是的話，我馬上過去找你，與你相會，共赴雲雨，相擁纏繞，美好一夜。”
“宿曉曼，我再問你一遍，你、在、哪？”
好了，皮夠了，宿曉曼沒傻到在危險邊緣反複試探，語速飛快說道：“我在公司，剛加班開會出來，準備整理資料就回去睡覺覺了，我會在夢裏想你的喲，煙煙~”
開會？衡念煙瞅了眼手上的腕表，都快十一點半了，還開什麽會？
老實說衡念煙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宿曉曼把直播公司經營了四年，畢竟從小到大除了被沈姨逼着學音樂以外，宿曉曼對其他所有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連說喜歡她也是如此，沒多久不也分手了。
“煙煙？”宿曉曼見衡念煙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問。
嘟——嘟——嘟——
宿曉曼看着滅掉的手機屏幕，一臉懵逼，這大晚上是幾個意思呀？打了電話撩完就跑？這麽不負責任的嗎？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衡念煙就導航到了宿曉曼公司樓下，按說現在熱門主播應該還在平臺開播，正好她也去看看，宿曉曼的一間後宮佳麗，各式各樣的小可人兒們。
二十分鐘後——
“啊！老板！你是不是欠錢了？”
小Q今天晚上要跟別的人聯機打最新的上線的有序，預計播到兩點，在下載游戲補丁的間隙，她拿了煙準備在樓道裏抽兩個提提神。結果剛走到電梯旁邊，只聽叮一聲從電梯裏出來個戴着口罩墨鏡扛着一根棒球棒的女人，兩人互相看了眼，停頓了幾秒，只見小Q尖叫一聲，把煙盒和打火機扔到地上，趕緊跑回公司。
這棟樓大多是互聯網企業，要麽就是金融證券騙老人的垃圾公司，就他們一家傳媒公司，況且這個點還開着門的，也沒別的公司了。她還想着自己老板是縱橫傳媒的能夠借着機會火一把呢，什麽狗仔呀娛樂記者沒見着，倒是招來了一個女打手？
？？？
衡念煙好心幫忙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皺起眉頭，宿曉曼的小可人兒都是這種的？烏煙瘴氣！
“習靈！習靈！”還在公司的人都關着門在直播呢，根本沒人理會小Q，她東看西看，只發現了一個活人，趕緊跑過去蹲下，推了推在工位上睡覺的習靈。
“幹嘛？”習靈沒好氣地問。她剛跟宿老板開完會出來，正打算眯一會兒剪片子呢，瞎吵吵什麽呢？
小Q沒有說話，顫抖的指尖對着門口。
習靈看過去，卧槽，這個霸氣十足、全副僞裝的姑娘是誰？這樣太酷了吧！
棒球棒舉着确實形象不太好，衡念煙把棒球棒放下拖在地上走，金屬質感倍兒重，一路發出刺啦的聲音。
“誰啊？吵死了。”小G正戴耳機唱歌呢，就聽着陣陣雜音傳進耳朵，沒忍住先開了靜音出來查看情況。可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嘭——趕緊從裏面鎖上門，假裝若無其事繼續開播。
“宿曉曼呢？”衡念煙也沒看到別人，只好走到習靈面前問。
“裏……裏面呢，亮着燈的那個辦公室。”習靈縮着腳，指着樓道最裏面的房間。
“謝謝。”
“不……不客氣。”這酷酷的小姐姐，還挺禮貌的呀？這是自家二世祖老板的情債嗎？剛跟新晉小花示愛，第二天晚上就來了個帶家夥上門的。啧啧啧。
看着陌生女人往裏走，習靈用手肘碰了下小Q，問：“你還播嗎？”
“這還怎麽播，我回宿舍去你房間播吧。”
“為什麽要去我房間？”
小Q白了習靈一眼，答案顯而易見呀，還用問？
“全公司除了老板是自己一套房，就你這個大紅人是單人間了，我回去播不把室友們都吵醒啊，到時候會出直播故障的！”
小Q把腦袋慢慢伸出去，有點擔心她老板之後可能的遭遇……“習靈，明天起來不會公司都沒了吧？”
習靈打住她可怕的想法，“別瞎說，最多……老板沒了……”
離辦公室越來越近，沒開門衡念煙都能聽到裏面傳出來亂七八糟的聲音。
宿曉曼的人聲倒是很清晰，穿透力也強。
“小RR跳得真好，這大長腿，這網格黑絲襪，不饞死那些死宅！飛機飛機，走起~”
“小P怎麽回事，突然黑屏了？”
衡念煙推開門，碰撞到門吸發出啪一聲。
喲，宿曉曼就是這麽開公司的？
這一桌子手機電腦，挺壯觀的呀！
突然傳出極其不禮貌的開門聲，在看門口出現一個戴着墨鏡口罩左肩扛着根大棍子的人，宿曉曼一下從椅子上跌下去，滾到桌子底下。“大佬，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公司可沒有外債的！而且我們公司小本經營，不怎麽賺錢的，大晚上的財務也不在，你，你你你，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妹子吧？你要哪款，我都有的喲！”
“你當你自己是老鸨嗎？”
咦？這聲音？
宿曉曼從桌底下爬出來，斜着腦袋看已經取下墨鏡口罩的人，媽耶，真的是煙煙！原來不是撩完就跑，是來找她了呀，太感動了！
趕緊起身朝衡念煙撲過去，哪知衡念煙舉着大棍子抵在她小腹上不讓她再靠近，只好噘嘴：“煙煙~你最近有演棒球的戲嗎？我怎麽不知道呢，把東西收起來啦，搞得人家怪害怕的。阻礙了我們親親抱抱舉高高！”
“髒。”也是，她剛還在地上坐了下！宿曉曼粗略撣了身上的灰塵，這下行了吧！“煙煙~哎呀！”
衡念煙一棍子朝着宿曉曼的腦袋敲了下去。
“煙煙，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但是我們分別已久，應該是如膠似漆，幹柴烈火才對。不能這麽暴力地愛我，要這樣怎麽着也是在床上這麽幹我呀！”
“宿曉曼，你是女孩子，就不能矜持一點嘛？你是發情了還是怎麽着？”
見面沒說兩句正經話，開口全是騷，回想起她媽講的搞搞搞。衡念煙都快懷疑人生了。
“是啊，只要是見到煙煙就忍不住。你看我狐貍尾巴都翹起來了，恨不得纏……”
“閉嘴。”衡念煙把棒球棒扔到宿曉曼懷裏，自己在宿曉曼騷包的粉紅色老板椅坐下，指了指屏幕，“宿老板每天好雅興，難怪都不想回家，這是樂不思蜀呢。”
宿曉曼把棒球棒放到角落，特別自然地坐到衡念煙腿上，勾着脖子擋住她的視線，捧着她的臉，兩人對視。“煙煙，我的眼裏只有你，不信你看。”
“起開。”這是兩人分手後第一次湊得這麽近，衡念煙十分不爽，宿曉曼好像當之前的四年都不存在似的，到底是用什麽心态舔着臉對她嘻嘻哈哈的呢？
“我不！”說着宿曉曼又往衡念煙懷裏蹭了蹭，還把自己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湊在脖子邊吸了兩下她身上的香水味，嗯，柑橘的香氣~awsl！！！
不聽話，那只好教訓一下了。衡念煙伸手揪住宿曉曼的耳朵。
宿曉曼立馬起身，可衡念煙沒打算放過她，依舊揪着耳朵，無奈，她只好配合地蹲下，把自己另一邊耳朵也揪起來，求饒地說：“煙煙，我自己來吧……”
想起宿曉曼自己改的頭像，衡念煙打趣道：“你不是很喜歡被揪耳朵麽？”
“我只是喜歡被你揪耳朵而已，親愛的煙煙。”蹲着很狼狽，但她心裏美呀！
“聽說，宿老板身邊不缺女人，前女友能裝一卡車了？”衡念煙斜了一眼，伸出右手在屏幕上胡亂點着，查看宿曉曼的賬號消費記錄，各種時段，每天不斷，捧新人倒是舍得下血本。
噗通——宿曉曼聽了這話直接跪到了地上，手放下來抱住衡念煙的手臂使勁兒甩，“沒有沒有，別聽人瞎說。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從小到大，從始至終，天地可鑒！”
“哦？當年不是為了女朋友出櫃的嗎？”
被衡念煙瞪了一眼，宿曉曼心領神會，雙手放開，又揪住自己耳朵，怯生生地說：“我就只有你一個女朋友，出櫃也是為了你……”
衡念煙在搜索引擎裏輸入宮新柔的名字，點開大圖，指着問：“說說吧，這個故事，不是名正言順的女朋友，那算什麽？炮友？”
宿曉曼想關掉電腦屏幕，奈何衡念煙死死盯着她，動也不敢動，只能硬着頭皮解釋說：“我給你發了那樣的短信……你都不理我，我就……”
“你就無縫連接，歡天喜地另尋新歡。”
宿曉曼都能感受到自己額頭順流而下的兩滴汗水，眼神發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沒有，就是……走得近了些。”
“近到跟家裏出櫃？”
“不是，是那個時候我媽在我耳邊念叨說她的貴婦趴哪家的公子哥挺好的，一連說了好幾天，我實在受不了，腦子一熱就……我也不能把風暴往你那兒引吧……我就找了宮新柔……”
“宿曉曼，你覺得我哪裏不如宮新柔？”出櫃這種事情，能随便拉個人湊合嗎？豬腦子！
啊，宿曉曼現在腦子一團亂，怎麽解釋？解釋不通，她當時就是愚蠢才那樣幹，年輕時候犯下的忌，出來混遲早要還。一腦袋磕在衡念煙的膝蓋上，投降，認命。“煙煙，你要是不解氣，揍我一頓吧，不行就兩頓。或者……鞭打，捆綁，滴蠟，手铐……”
聲音越來越小，宿曉曼的腦袋低到快從衡念煙的膝蓋上滑下去了。
？？？
宿曉曼離了她這四年，怎麽長歪了？腦子裏都是漿糊！
“你這是讓我解氣呢，還是讓你爽呢？”
宿曉曼唰一下擡頭，認真說：“要不我來也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