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衡念煙就這樣稀裏糊塗被宿曉曼拐回家了，連帶着自己帶的棒球棒。
“老板，你回來了？”小U下播後去買了一堆夜宵，提着正開門呢，就瞧着宿曉曼牽着一個女人從電梯裏出來。
宿曉曼看她手裏滿滿當當都沒法掏鑰匙，上前幫忙開了門，提醒說：“你們少吃點吧，長點心，現在競争這麽大，吃胖了不上相，還會爆痘！”
“嘿嘿，”小U朝着宿曉曼眨了眨眼睛，“點心？什麽點心，老板你明天要請我們吃點心呀，謝謝老板！”
嘭——
門迅速被小U關上，宿曉曼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小U進門後先把吃到都放在餐桌上，沒叫姐妹們，而是拿起手機在群裏發了條消息：叮！！！熱線報道！！！老板今天牽了個女人回來！！！
“你這老板挺好說話的呀。”衡念煙在身後嘲笑道。
“嗚嗚嗚，煙煙，她欺負我！”宿曉曼回身一把抱住衡念煙，在她肩上趴着撒嬌。
“你跟你的員工走得太近，随和是好事，但也要保持一定距離，該有的職位認知還是要有的。你就不該跟她們住在一起。”
宿曉曼擡起頭，反駁道：“誰說我跟她們住在一起了？”
拉着衡念煙往自己住的房子走過去，宿曉曼掏出鑰匙，解釋說：“這裏離公司近，主播們上下播時間不一樣，住宿是個大問題，也不能讓這些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大晚上到處跑吧。一層有六戶我都組下來當宿舍了，但我是一個人住，兩室一廳。”
開門開燈，宿曉曼跳進去張開雙臂，“啦啦啦啦啦啦，你看，是不是布置得蠻溫馨的。”
衡念煙沒有給宿曉曼任何反應，關門摘口罩放包。
“……”宿曉曼湊過去，“煙煙，你倒是說兩句話呀，好尴尬的。”
光腳踩進去，衡念煙還沒打量完客廳就被宿曉曼拉進房間，獻寶似的跟衡念煙說：“你看，煙煙，這是我的工作室。”
開燈之後，衡念煙發現宿曉曼這個房間還像模像樣的。四周都包了專業的隔音材料，電腦、調音臺、鍵盤、貝斯、吉他……原來她沒有放棄音樂。
“別看這些呀，你看牆上！”宿曉曼走進去，指着牆上的海報說：“這是你第一部 網劇的海報，這是你第一 章唱片的簽售會紀念章，這是你第一次入圍新人獎的現場生圖……”
衡念煙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看來這人是真的還在意她。“怎麽還有簽名，我可不記得你有在現場。”
“我……不在內場，但在外面呀，公司裏有幾個姑娘都挺喜歡你的，帶着去參加讓她們排隊就行了。”宿曉曼眼珠子上下轉着，看衡念煙一直笑，聲音越來越小。
“宿曉曼！”衡念煙大聲叫她。
“嗯？”
“為什麽分手？”四年了，兩個人終于找到機會說說當年的事情。
“……”宿曉曼沒有回答，轉而說：“煙煙，我還沒準備好？”
宿曉曼的退縮讓衡念煙不滿，沒準備好是什麽回答？是當年沒準備好跟她在一起，還是現在沒準備好跟她談這個事情？
“宿曉曼，就你這樣，還好意思擅自發微博說喜歡我呢？你怎麽敢！況且，你哪來的自信呢，四年過去了，難不成我還一直等着你？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早就有別的喜歡的人了。你這樣做讓我很困擾，我喜歡的人會誤會的。”衡念煙一步步靠近把宿曉曼逼到牆角。
“胡說！”宿曉曼擡眼看衡念煙的眼睛，只一瞬又轉移視線，盯着衡念煙的項鏈，喃喃說：“你才不會喜歡別人。”
“我為什麽不能喜歡別人？圈子裏這麽多長得好看家世又好的男人女人，合作的也有很多年齡相仿也不錯的，因戲生情也很正常，還有好幾個合作的叔叔阿姨給我介紹自己孩子呢，說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宿曉曼捂住耳朵大叫，不願聽衡念煙說下去。
看宿曉曼眼裏帶着霧氣，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衡念煙說：“很意外嗎？這不很正常，是你跟我分手的，我找其他人，好像也沒什麽不對的吧？”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宿曉曼最怕的就是這個，分手、出櫃，接二連三被打擊，她都被家裏丢出來了，更不敢去找衡念煙。那時婚姻法還沒通過，法律上沒有承認，家裏的态度又這麽強硬，衡念煙是自家的藝人，衡家的人都在為縱橫工作，要是她爸爸媽媽把她出櫃的事情遷怒于衡家，那怎麽辦？況且衡念煙在圈裏的活動剛有起色，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毀了一切。不想衡念煙會恨她。
即使是離家，她就沒斷過打聽衡念煙的消息。一直暗中觀察衡念煙的動向，粉絲群粉絲會微博超話，該混的都混了進去，每每出一個劇都會有各類cp，刻意的剪輯，粉絲的腦洞本子和繪圖什麽的，她還一邊抱着缸子喝醋一邊看，絕不放過一絲細節！平日裏她哥也幫她盯着，不可能衡念煙有喜歡的人了她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你騙我，你明明就沒有，你只有工作！”宿曉曼此刻鼓得跟個包子似的，但想到衡念煙今天來找她，又恢複了點理智，“你今天來找我了，還質問我女朋友的事情，你吃醋了！你還喜歡我！”
“不喜歡了。”
“呸呸呸，”宿曉曼和着聲音跺三次腳，把衡念煙抱在懷裏，緊緊锢着，“你就是喜歡我，不然你肯定很反感我發微博，早就發聲明澄清了，你以前對那個男演員就是這樣的！”
衡念煙服了，這人也知道她不喜歡被動，發微博搞緋聞會讓她反感，可她還是這麽做了！“放開我！”
“不放！”說着宿曉曼把雙腿勾在衡念煙身上，像八爪魚一般纏住。
“下來，你太重了！”
“什麽？”宿曉曼從衡念煙身上跳下來。
聽不得別人說她重，尤其是衡念煙！她喜歡吃，尤其是甜食。在一起之後，衡念煙每次抱她都說她胖，一百六十七厘米的身高，一百零三斤，姐妹們你們評評理，胖嗎？不是說女人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雖然衡念煙比她高三厘米，才九十斤……可她是藝人啊，要吃這碗飯。而她只是個搞音樂的學生，現在也只是個小公司的老板，哪需要這麽嚴格！
再說了……她這幾年都相思成魔，積郁成疾，瘦到九十五斤了好嘛！
“你摸摸，不胖！”說着她拉着衡念煙的手往自己小腹挪去。近一年還偶爾去健身房，雖然沒有馬甲線腹肌啥的，但打扮打扮走出去也不比那些個明星差的！
衡念煙把宿曉曼抵在牆上，安裝了隔音軟包，并不會痛。宿曉曼只是緊張，說話有些顫抖：“幹……幹嘛……”
“怕什麽？”
宿曉曼挺直腰杆，“誰怕了！怕什麽！”
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敢打嘴炮，真要實幹起來慫得一批。
“不怕你抖什麽？”
“冷的！”宿曉曼咬牙，自己抱抱撒嬌覺得挺正常，也很享受。但要是衡念煙猛的來這麽一下，她hold不住。主要是不懂衡念煙到底想怎樣，剛還在說她喜歡別人，現在跟她玩什麽壁咚！讨厭死了！
“我給你暖暖？”衡念煙再次靠近，驚得宿曉曼撇開了腦袋，看她那膽小的模樣，頓時更想逗逗她，大夏天剛到開啓中央空調，兩個人站在被隔音層包得死死的地方，宿曉曼居然說冷的？
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抿着扯了好幾下才放開，“說說，你哪裏冷？”
卧槽！宿曉曼把人推開，總算說了句大實話：“冷個屁！燥得慌！”
衡念煙一如既往發揮出她‘渣女’的精神，壁咚完了撩完了不接話就往外走。宿曉曼愣了一下，上前拉住她，“喂，衡念煙，你怎麽老是這樣呀！”
勾搭完了就撂挑子走人，就跟以前一模一樣，确定關系後就不再有熱情。她們又不是幾十年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熱戀都沒戀幾回呢，就被空當了。換誰誰受得了，關鍵是衡念煙從來也不哄哄她，從小到大就喜歡跟她擡杠！犟！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咬耳朵的時候衡念煙就清醒了，大晚上拿着棒球棒來找宿曉曼，太沖動了。且不說有被拍到的可能，就是普通人聽到自己分手四年的前女友找了新對象也不該是這個反應吧！
可真的要重來嗎？以前恨不得彼此眼裏只有對方的時候都分了，她們真的合适嗎？還是她們只是因為習慣的眷戀，情窦初開的時候只有彼此才會那樣呢？
會不會，有愛上別人的可能？
嘿，這衡念煙，真想走？都跟進了屋，哪還有出去的道理，不能一晚上連着兩次被衡念煙耍吧！
“進了爺的屋子，你還想出去？”
宿曉曼原地跳到衡念煙背上，雙臂用力。
“咳咳咳……宿曉曼，你神經病呀！”衡念煙直咳嗽，拍打着脖子上的手臂。
“你神經病呀！大晚上跑來撩我！”
四年了，一點沒變！有求于她示好的時候就叫得親熱，惹她不高興就叫大名。
衡念煙幹脆躺倒在地，“哎哎哎，喂，衡念煙，你壓到我了！”
趁着宿曉曼反應的時間衡念煙跨到腰間，低頭問：“你叫我什麽？”
這樣的衡念煙陌生又熟悉，眼裏的火都快燒出來了，旖旎的回憶一下湧出。
宿曉曼勾住她的脖子，将兩人的距離靠近，在兩唇貼到一塊的時候，低低地叫喚：“煙煙……煙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