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婆, 你這醋吃得也太不對了吧，好不容易逮着機會能跟你見面, 說好了要抵死纏綿, 就因為別人的八卦胡亂吃醋，我可願望了！”
衡念煙剜了她一眼, “宿曉曼，以後你再叫我老婆，我就把你嘴撕爛信不信！”
這是在威脅她嗎？撕爛她的嘴？那她倒要試試看！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俯身對着衡念煙一直念叨, 摸到衡念煙的臉頰開始發紅發燙才停了下來，“老婆，你要習慣, 以後等我們結婚了，人前人後我都會這樣叫你的！”
衡念煙蹭一下從宿曉曼的腿上坐起來, “就你這樣，天天氣我, 還想結婚？打入冷宮, 賜白绫！”
宿曉曼把人撈回來，用腿壓着她不讓動彈, “你舍不得的，幼稚的分手，好幾年不聞不問，這樣的我你都能原諒，怎麽可能因為我愛秀恩愛叫你老婆就跟我生氣呢，煙煙, 看我多了解你，”
并沒有因為宿曉曼俏皮的話而感到開心，“你倒是依舊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渣女，幼稚！”
“是啊，不僅有自知之明，還特別不要臉，這還是你給我的自信，你慣的我，要不是這麽寵我，我怎麽會這麽有恃無恐。”
明明是誇獎的話，從宿曉曼嘴裏說出來總覺得賤賤的。
“知道我寵你，你就跟別的女藝人傳緋聞，給她們寫歌嗎？”
宿曉曼繞了一圈，還是沒躲過這個話題，“煙煙，宮新柔的歌是我給她的報酬，不是讓她去家裏裝女朋友麽，人家挨了白眼，總要給人家一顆棗吃吧！我所有關于愛情的思緒都源于你，你還有什麽好吃醋的呢，喜也好，悲也好，都是你，只有你。那首偷吻吶，也是你給我的靈感呢，你都不知道，沒談戀愛之前，我都得逞過好幾回。”
“小小年紀，你居然對我心生歹念！”
想了想，宿曉曼覺得不對，“誰跟你說是小時候，高中畢業的暑假！成年了，有歹念也是人之常情。”
衡念煙記得那個暑假，有了歹念的也不只她一人。
讀的班級是學習的優質藝考班，因為都是藝術生，成績也都不差，兩人穩穩當當保送上了山海市藝術學院，別的同學也算是各大藝術學校的香饽饽，最後散夥飯的場子也堪比小型才藝會。
考完之後的那天，規規矩矩跟老師們吃了飯。等回學校拿畢業證那天晚上，班長挑大梁，租了一個live的小劇場。年輕人總是有消耗不完的精力，舞臺就沒得空，唱歌跳舞，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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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曉曼性格大大咧咧，在班上混得開，喝了一杯又一杯，還被拉上臺solo，吵得沒辦法，只好來了一段電吉他和鼓點，還跟男同學合作了一首‘心裏有鬼’才肯放過她，等她從臺上跳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隐在黑暗裏的衡念煙，旁邊還有個觊觎了她三年的炮灰。
衡念煙一向在感情方面不開竅，對待異性更是敬而遠之，這些主動湊上前都被衡念煙的冷淡給拍死了。
炮灰長得高大，走過去死死勾住炮灰的肩膀，讓那人不由得彎下身，“哥們兒，你怎麽還不明白呢，這位姐姐，是你得不到的高冷女神，小臉皺皺巴巴的，等以後長開了再說吧！”
衡念煙早在宿曉曼來的路上就拒絕了炮灰，再看她嬉鬧的樣子，不正經，也不像個十八歲的女孩子，油膩的很，還跟男生勾肩搭背，“宿曉曼，別鬧了。”
炮灰悻悻離開，宿曉曼拿了兩瓶玻璃可樂，拉着衡念煙繞到劇場後面從樓梯上了二樓，這算是劇場的vip席位，黑漆漆的，接着手機的燈光摸到最前排坐下，看下面正在搖動的同學們，宿曉曼趴在扶手上，盯着衡念煙的側臉，“這都第幾個了？考過之後就沒消停，沒想你話不多，還挺招人稀罕，怎麽就沒人跟我告白呢？”
說着沒人告白，就聽到下面舞臺的音樂停下來，一個女生跑到臺上奪過話筒，大聲吼道：“宿曉曼呢？宿曉曼人呢？剛剛還在唱歌呢，怎麽就跑沒影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宿曉曼趕緊把手從扶手上放下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按住衡念煙的腦袋，兩人齊齊蹲到椅子下面。
樓下一陣哄鬧，好幾個人奪過話筒，幫襯着吼：“宿曉曼？宿曉曼！宿曉曼……”
藝術生的班級，總是比別的班上活躍，不然也不會組場子玩這麽大，有一兩個被同性吸引的人也算正常，同輩人都司空見慣。
衡念煙調侃道：“別愁了，這不有人要跟你告白麽。”
宿曉曼咬牙說：“我要是跟別人好上了，就你這個悶葫蘆，以後看電影都沒人陪。”
不是沒人陪，只是衡念煙周圍的朋友，都僅限于校園社交，真正畢業之後斷了媒介，聯系的可能不大。
鬧了幾分鐘，宿曉曼這個主角縮邊邊，臺上的人也沒了興致，跳過這一趴，繼續嗨。
後來那個女生也再沒在宿曉曼跟前晃悠過，年少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特別想表達，在特殊的時間點，沖動一時，醒過來之後，也不過如此。
玩得差不多，也喝得差不多，經女生一鬧，宿曉曼就不想下去了，萬一被沒腦子的逮住，又吵吵起來，整個畢業告白的爛劇情，還是女生，多尴尬啊。
衡念煙也沒多享受熱鬧的氛圍，兩個人把可樂喝完就摸黑離開。
下樓的時候因為黑，宿曉曼一直拉着衡念煙的手，到了平地也沒放開，反而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竟帶着衡念煙跑起來，小劇場離湖邊很近，沒幾分鐘就跑到了公園的入口，她們算是離開得早的，時間也過了十二點，公園裏只有淡淡昏暗的燈光，幾公裏都不見一個人。
宿曉曼就這麽拉着，呼吸還帶着喘息，沒從剛剛的奔跑中緩過勁兒來，“你這氣息不行啊，幸虧沒去學唱歌，不然得把老師氣死。”
“就你行，人前裝高冷，關上門老怼人，一人多面，幹演員正合适。”
說得不高興了，衡念煙掙紮了幾下，“放開，拉着幹嘛，不怕我怼怼怼唾沫死你？”
宿曉曼沒管她，拉着不夠還把人手臂挽住，兩人的身體帖在一起，“唾沫淹不死我，別動別動，遛一會兒呗，醒醒酒，大晚上的，你學過跆拳道，跟着你安全。”
“敢情你拿我當保镖？”衡念煙沒好氣說。
兩人溜達到湖心亭，宿曉曼扔了幾顆石子到水裏，激起漣漪，她的心也跟這湖水一般被驚擾攪動。
借着餘光，宿曉曼試探性問：“煙煙，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
“成熟穩重的。”
老套的問答，暫且不探尋答案的真實性，衡念煙沒否認男孩子的設定。而她又不能是男孩子。
“現在的小男生都很活潑的，附和你的标準，成熟穩重的，起碼得大七八歲吧……我看你是現在不想談戀愛了，上哪兒去找大你這麽多的男朋友。”
“不談戀愛，太小了。”
剛過了高考，宿曉曼就滿腦子談戀愛這事，這是有多想把初戀送出去。衡念煙思忖了一會兒，提醒說：“你現在最好也別談戀愛。”
勾着看小魚兒的姿勢慢慢緊繃，小心翼翼問：“為什麽呢？”
“你傻，沒有分寸，萬一沒把持住搞出人命，還上不上學了？”
聽了衡念煙的話，宿曉曼都快一頭栽到湖裏。卧槽！在衡念煙心裏她就是這樣的人嗎？
沒分寸，還搞出人命？
都什麽跟什麽呀，說出來也不害臊！
宿曉曼小聲嘟囔了一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忠言逆耳，而且這些不都是你自己作的麽，我可看見了，你今天喝了起碼有四瓶。這叫有分寸？”
“那是啤酒！”
“狡辯！”
宿曉曼擺擺手，不跟衡念煙計較，說她喝多了就喝多了呗，正好把身子的重量都靠在旁邊人的身上，“我喝多了，暈乎乎的，走不動道了，你扶着我。”
“扯什麽呢，剛剛拉着我跑這麽快？”宿曉曼當她傻子麽？
緊緊把衡念煙的手臂抱住，在她肩頭蹭了蹭，熾熱的夏季，衡念煙穿得是絲質的連衣裙，透過薄薄的料子，衡念煙能感受到從宿曉曼臉上傳來的溫度，燙燙的。
“真暈了，就是剛剛跑了下，吹了風，現在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煙煙，好難受啊。”
衡念煙別別扭扭把宿曉曼的身子往上扶了一下，“活該，回家吧。”
上了出租車，宿曉曼的腦袋一直靠着衡念煙，微微的酒氣萦繞在四周，手還被醉鬼給握着，完全被當成了依靠的支柱。
為了讓宿曉曼好受一點，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衡念煙都沒動一下。
提前給家裏打了電話，是安琴韻出來接的她們，幫着把宿曉曼扶到床上，安琴韻無奈地說了了句：“煙煙，晚上睡覺你看着點曉曼，待會兒把垃圾桶放在房間，萬一半夜醒來要吐呢。”
“知道了，媽，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晚安。”
宿曉曼只想裝醉享受衡念煙的片刻溫柔，哪想到衡念煙讓自己媽媽出來搭把手，這讓宿曉曼措手不及，等到衡念煙給她草草擦了身子換了睡衣，宿曉曼只覺得自己身上跟灼熱了。
微微睜開眼，盯着衡念煙的睡顏，心裏翻江倒海。
喝醉的人是沒有意識的。
于是宿曉曼大着膽子一邊盯着旁邊的人，一邊把自己身上的毯子勾到了地上，自然而然将自己裹進了衡念煙的被子裏，一夜好眠。
躺在你的左邊心裏有了貪念
若是有機會
我定要你知曉我的心意
親愛的
我願為你分擔你的苦痛
我願在你無助時趕走煩憂
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這一刻
想偷吻你
羨慕皎皎月光慢慢爬上臉頰
若是有機會
我定要比那月光還放肆
親愛的
我願牽你的手走至璀璨
我願給你小女生的全世界
但這只我的一廂情願
這一刻
想偷吻你
想你就這樣被我輕柔吻醒
Love， it’s love！
e on， give us a ki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