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陰謀:婚禮上讓鄒蘊出醜
陸絲萦快速扒了幾口飯,對裴江陵的問話不予回答。
她才不是樂觀或心大,什麽都不在乎,很多時候都是在強顏歡笑。
自小在外邊受了委屈,回家時為不讓爺爺發現,她都是笑嘻嘻的。夜深人靜時,才縮在被窩裏悄悄地流淚,不知不覺竟養成了習慣。
長大之後,身處人心叵測的職場,時刻要戴着面具,哪能展露自己的情緒。
有些人受了委屈連傷心哭泣的資格都沒有,淚水在眼睛裏打轉還要笑容滿面。
自小就是天之驕子的裴江陵,他不可能懂。
鄒家:
原本富麗堂皇的卧房裏一片狼藉,所有東西都被砸的亂七八糟,鄒蘊還覺得不解氣。
她真恨不得拿着榔頭去把陸絲萦給砸個粉身碎骨,讓自己受了那麽大的屈辱,她報複陸絲萦是理所當然,陸絲萦怎麽好意思回擊她?
鄒蘊越發來氣,脫了腳上的高跟鞋就對梳妝臺扔過去。
“嘩啦”一聲,鏡子被砸了個粉碎,屋外的傭人聽見聲音,勸道:“小姐,你是有身子的人,別生氣了好嗎?”
“滾,都給我滾!”鄒蘊歇斯底裏的大吼。
傭人好心好意的勸告,在她聽來分外刺耳。
有身子的人?若不是父親的主意,她怎麽會用懷上孩子的招數來逼迫程遠書娶她。
得知她懷孕,程遠書連絲毫的喜悅都沒有。
除了那個讓他意亂情迷的晚上,以後的日子,鄒蘊連他的手都碰不到,甚至她觸碰到他的衣角,那件衣服便會被程遠書扔進垃圾桶。
他時時刻刻都在表示自己的心意:他對鄒蘊無比厭惡。
屋外又傳來傭人如釋重負的聲音:“程先生來了,還捧着玫瑰花!”
鄒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奔出屋外看個究竟,她沒穿鞋的腳踩到玻璃,疼的她“唉喲”地慘叫。
程遠書走進卧室,手裏果真捧着一大束紅滟滟的玫瑰。
“你……”鄒蘊掙紮着想站起來,忽然懊悔自己為何要發脾氣,讓程遠書看見自己最糟糕的一面。
“別動!”程遠書的聲音是出乎她意料的溫和。
他放下玫瑰花,彎腰将鄒蘊抱到沙發上,又取了醫藥箱給她處理腳底的傷口。動作娴熟細致,直到他給自己包紮好紗布,鄒蘊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連看她一眼都不願的程遠書,為何突然之間變的這樣體貼?
“遠書。”鄒蘊聲音哽咽地喊,對這個外貌俊雅頭腦聰明的優秀男人,她何嘗不是真心喜歡。
“小蘊!”程遠書将玫瑰花遞給她,深情款款地說:“我終于看懂了你的心,你才是最愛我的那個女人。以前是我辜負了你,今後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鄒蘊錯愕地盯着他,實在不懂程遠書為何會突然轉變?
“哥們告訴我,願意為男人生兒育女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愛他!”程遠書這麽一說,鄒蘊旋即得意地笑了。
不枉她花費心思,收買程遠書身邊的朋友哥們說服他。
得意的笑容掩飾不住,雖然今天和陸絲萦的鬥争她落了下風,可她成功的把程遠書的心搶了過來,陸絲萦得知後,不知會多痛苦。
“老公,今晚我們……”半是喜悅半是激動,鄒蘊臉頰緋紅,嬌豔明媚不可方物。
程遠書毫不猶豫地應允:“好,我先去下洗手間!”
聽着洗手間裏傳來的嘩嘩水聲,鄒蘊摸了摸自己的臉,熱的燙手,應該是滿臉緋紅豔若桃李。
婚禮的日子早就定好了,原本拟定的賓客名單裏,沒有陸絲萦的名字。
但現在,鄒蘊覺得陸絲萦是必須要請的客人,她會親手書寫請柬,再想方設法送到陸絲萦手中。
手裏拿着裴江陵的黑卡,陸絲萦也沒有放棄找工作的打算。
裴江陵這人琢磨不透,說不定哪天他就把自己掃地出門,若她沒工作,只能讨飯了。
在幾個求職網上發布的簡歷均沒有回應,陸絲萦正焦灼時,裴江陵竟給她帶回來兩張請柬。
鮮豔的紅色底面燙着金燦燦的喜字,一看就是婚禮的請柬。
新娘是鄒蘊,新郎是程遠書,婚禮的日子就在最近,指名道姓要她和裴江陵參加。
裴江陵不冷不熱地說:“鄒蘊特意送到我公司,我估計她一定要你去去!”
陸絲萦接過請柬就要撕,鄒蘊真是欺人太甚,搶了她的男朋友還要炫耀,活生生是在她心上劃了傷口還撒鹽。
裴江陵握住她的手,制止道:“別,到時候誰難堪還不一定。”
陸絲萦不明所以,裴江陵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地說:“想不想看她出醜?”
婚禮在市內的高檔酒店內舉行,鄒蘊是鄒家的千金小姐,她的婚禮自然盛大而隆重。
坐在賓客席上,陸絲萦又一次端起酒杯,酒液鮮紅,将她的臉色映襯的更蒼白。她已不知自己喝了第幾杯酒,腦子昏沉,思緒絲毫不迷糊。
誰說一醉解千愁的?她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穿着筆挺黑色西裝的程遠書,今天真的是個幸福的新郎,他臉上的笑意何其燦爛,看向鄒蘊的眼神裏滿滿的全是愛意。
陸絲萦心中最後的幻想破碎了,她是真傻,竟會傻呼呼的以為,程遠書娶鄒蘊,是迫于無奈,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也對,被富家千金看上,是多少窮小子夢寐以求的事,程遠書也是凡夫俗子,他怎會例外?
聖潔浪漫的婚禮進行曲中,程遠書和鄒蘊攜手走過紅毯,經過陸絲萦旁邊時,他根本沒有側頭,眼睛只盯着身旁的鄒蘊,似乎在他眼裏只有她一人。
司儀詢問他們是否一輩子忠貞不渝相愛到老,先是鄒蘊嬌羞的聲音:“我願意!”
接着,是程遠書響亮的回答:“我願意!”
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足見他是多麽的心甘情願。
“呵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陸絲萦嘟囔一句,又舉起杯子往嘴裏灌酒。洶湧的酒液嗆的她咳嗽不止,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裴江陵面無表情地遞上一疊紙巾,聲音四平八穩地說:“記住,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陸絲萦從他的話裏聽出明顯的醋意,他是個聰明人,當然看得懂自己在為程遠書傷心。
他又不愛她竟也會吃醋,男人可真自私。
“喲,我這在舉行婚禮,你眼淚汪汪的是要給我添晦氣?”鄒蘊尖利的聲音在頭頂炸響。
陸絲萦擡頭,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有傷心,我的未婚夫比你丈夫優越了太多,我為何還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