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懷疑：她莫非誤會了程遠書

鄒蘊狠狠地盯了陸絲萦一眼，正要出言回擊。程遠書整理着她額前的碎發，溫和地勸道：“小蘊，你懷着寶寶，別和不相幹的人生氣！”

不相幹的人？陸絲萦眨了眨眼睛，心疼的連呼吸都紊亂了，臉上卻浮着淡然的笑意。她對倆人舉了舉酒杯：“恭喜二位喜結連理，祝你們恩愛終生，白頭偕老！”

鄒蘊俯下頭，靠近陸絲萦說：“我已經和程遠書結婚，今後你再和他來往，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小三！”

陸絲萦握緊玻璃杯：“放心，我沒那麽不要臉！”

鄒蘊一臉不信任，陸絲萦也不願和她解釋。

以己度人，鄒蘊大概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和她一樣恬不知恥。

鄒蘊要向另一桌的客人敬酒，不料腳下一絆，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她驚的花容失色，“唉呀”地慘叫出聲。

不等她站起來，裴江陵旁邊一個風度翩翩的女士搶先将她扶起來，她關切地說：“鄒小姐，我是中醫，幫你把脈看看你肚子裏的寶寶有沒有事。”

鄒蘊也擔心自己這一摔會讓腹中的胎兒出意外，便應允道：“好。”

女中醫手指搭上鄒蘊的手腕，診斷了一會兒，很肯定地說：“不好，你以前流産過兩次，子宮很脆弱，現在必須要進醫院！”

全場嘩然，議論聲此起彼伏：今天的新娘子，鄒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堕胎過兩次！

在場的男人用或同情或鄙視的眼睛看向程遠書，竟娶了這麽個破鞋，他比武大郎還悲催！

鄒蘊先是愣了下，随後揚起巴掌就甩到女中醫臉上，尖聲嚷：“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流産過！”她話才說完，五官就扭曲的變了形。

程遠書緊張地問：“怎麽了？”

鄒蘊斷斷續續地說：“我……我肚子疼！”

鄒父鄒母趕緊跑過來，鄒母驚慌地喊：“快叫救護車！”

賓客喧嘩個沒完，跌了一下就有流産的征兆，看來真如女中醫所說，鄒蘊堕胎過兩次，子宮脆弱的保護不了胎兒。

婚禮現場亂做一團，裴江陵悄聲問陸絲萦：“痛快不？”

竟然是他搞的鬼，怪不得他會說：“到時候誰難堪還不一定！”

公司有電話打來，裴江陵到人少的地方去接聽。

陸絲萦正打算離開，不料程遠書悄悄接近她，出其不意地拉住她的手，強行将她拽進了空曠無人的緊急出口的樓梯間。

陸絲萦大力掙脫程遠書的掌控，喝斥道：“程遠書，你幹什麽？”

程遠書從懷裏掏出枚清光閃耀的鑽戒套到陸絲萦的無名指上：“萦萦，收下它！”

陸絲萦要摘了戒指扔掉，程遠書握住她的右手，懇求道：“就戴一小會兒，好嗎？”他眼裏透着濃濃的虔誠，仿佛在向陸絲萦求婚。

陸絲萦只覺得惡心，程遠書是精分嗎？上一秒對鄒蘊溫柔體貼，後一秒又對她深情款款。

她含着笑意問：“你就那麽饑渴，堕胎過兩次的破鞋你也當個寶？”

程遠書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瞅着她。他的眼眸仿佛破碎的琉璃，浮着層清淺的淚光，卻又閃爍着夢幻恍惚的笑意。

陸絲萦愣怔，這一刻的程遠書似乎沉浸在喜悅中，她能感覺到，他的喜悅現在是完全的發自內心。

“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隐？”她疑惑地問，程遠書握緊她的手，依舊用恍惚而夢幻的眼神瞅着她。

“萦萦，什麽也不要說！”程遠書的聲音很輕，似乎怕驚擾破美好的夢境。

陸絲萦低頭盯着手上的鑽戒，她認出來，這是著名的“dr”鑽戒，男士一生只能購買一枚，象征着此生的真愛只有唯一。

鑽石的厚度相當可觀，堪稱“鴿子蛋”，肯定也是價格不菲。

程遠書癡癡地盯着她的手指：“放心，這是我用自己的積蓄買來的。”

“我不能要！”陸絲萦才不敢接受這個禮物，不僅因為它的價值，而是這鑽戒意義非凡，程遠書應該把她送給鄒蘊的。

送給自己，不正好坐定了她小三的身份。

“我不能做你的丈夫，可我的愛情會全部給你！”程遠書将陸絲萦輕擁進懷裏，自打十五歲時起，陸絲萦就經常他擁抱，對他的懷抱再熟悉不過。

他的身軀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堅定穩固。但現在，陸絲萦覺得那昔日健壯的身子單薄了很多，仿佛她稍稍用力，就可以把他推倒在地。

她想了解事情的真相，程遠書反常的舉動，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他了。還來不及問，程遠書敏銳地聽到廳堂裏傳來鄒母的聲音：“咦，程遠書到哪裏去了？”

他只得放開陸絲萦，飛快地說了句：“再見！”便匆忙向廳堂的方向走過去，陸絲萦呆愣在原地，腦子混亂的理不清思緒。

剛健有力的腳步聲傳過來，陸絲萦驀然意識到誰來了。她擡手擦拭眼角的淚痕，手還沒放下來，裴江陵就出現在眼前。

陸絲萦梨花帶雨的模樣被裴江陵看的清清楚楚，他一臉譏笑地說：“好一幕癡男怨女的生離死別，感人至極！”

他眼睛定格在陸絲萦的右手上，鑽戒的清光讓他的眼睛眯了下。

陸絲萦正要把戒指摘下來，裴江陵已粗魯地抹下她的戒指，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

陸絲萦對着垃圾桶跑過去，裴江陵拽着她的衣服将她按到牆上。陸絲萦掙紮着喊：“裴江陵，你放開我！”

裴江陵無視她的掙紮，托起她的下颔強勢地覆蓋上她的嘴唇，将陸絲萦後面的話全堵在嘴裏。

陸絲萦驚惶地睜大眼睛，大腦裏一片空白。

這當然不是她的初吻，但以前程遠書吻她時極其輕柔，跟蜻蜓點水似的，似乎怕碰壞了她。而裴江陵則野蠻的氣勢洶洶，還惡意地啃咬她的唇瓣。

他的唇齒間有酒液的味道和清涼的薄荷味，憋的陸絲萦頭暈目眩，待她快要窒息過去時，裴江陵才放開她，他不滿地說：“反應生澀，你那個前男友情商真低，什麽也沒教會你，虧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陸絲萦抗議道：“你答應了不侵犯我的，你這個騙子！”

裴江陵笑了笑說：“難道你不懂，男人的話連标點符號都不可信？”

陸絲萦臉頰滟紅，唇上還有血痕，模樣挺狼狽。裴江陵神色卻泰然自若，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是我的未婚妻，就別和前男友來往。”裴江陵嘴角勾出諷刺的笑意：“你魂牽夢萦的男人甘願戴綠帽，你挑男友的眼光實在不怎麽樣。”

陸絲萦自知說不過裴江陵，幹脆不言不語。

離開酒店上車後，陸絲萦還是一言不發，裴江陵也沉默地開車，駛到一處女裝店時，裴江陵停車，對陸絲萦說：“下去。”